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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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白雪瞪大眼眸，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碧蓝的眼看起来既漂亮又纯真。她怀里抱着的甘蔗也用同样无辜水汪汪的眼睛看游霜。一大一小两双眼瞳看得游霜一阵不自在。
甘蔗举起了粉嫩嫩的肉垫，“喵呜”的撒娇。甘白雪歪着脑袋跟着道，“喵呜~”
撩人的喵叫声配上相似的大眼，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
游霜俏眉紧蹙，“你要去？”
梁丘淼理了一下衣领道：“那我也一起。”梁丘淼也不愿意一个人呆着，这会显得他很不合群。
于是程若烟期待的两人约会多了两个电灯泡加一只猫，这让她脸上神色不佳。但是梁丘淼都开口了她也不好说什么了，她对梁丘淼很尊敬，很少会反驳他的决定。
游霜对于人数变多倒没说什么，但总有不太好的预感。特别是程若烟和甘白雪，两个好像互相有点针锋相对。两人能相安无事么？
这不，还没上车，游霜的不好的预感成真了，两人就在车门前争执起来。两人的手拉着同一扇门——副驾驶的车把守。
程若烟神色更冷了：“请你坐后面好吗？”她虽然用了询问，语气很强硬。
甘白雪对她这种不痛不痒的冷意视若无睹，这点眼神的杀伤力还没一个野外异兽杀伤力强：“不要，甘蔗会晕车。”说着还举了举抱在手中的猫。单手抱猫，单手抢位，轻松地很。
“喵~”就像回应她一样，甘蔗叫了一声。
程若烟眉头一跳，冷笑，“先到先得。是我先抓住的。”
甘白雪微笑，又挂起一副天使笑容，手下用了个巧劲，程若烟的手麻了一瞬手脱开了，甘白雪趁机占领据地。
“你说的对，先到先得。”她推开副驾驶座，坐上去后捏着甘蔗的爪子挥舞。“拜拜~”
程若烟气地肝疼，她也不是吃亏的性子，拉着车门就要上，但是甘白雪在里面牢牢抓住，车门丝毫不动。
游霜看着两人像小孩子一样拽着一道门……两个幼稚鬼。
她们有没有考虑过车门的感受？她这辆老爷车可禁不起她两暴力拉扯。
游霜走过去抱过甘蔗，把不甘心的甘白雪叫下车。程若烟还没来得及得意，甘蔗放在了副驾驶上，她们两人都被塞进后座了。
在副驾驶上的甘蔗无辜地看一眼甘白雪，缩起了绒耳朵，看着窗外装作高冷的样子。
于是，游霜驾驶车辆，甘蔗坐副驾，两个不对眼的家伙一高冷一冰冷暗暗较劲，车里都不用开空调了。
没人叫上车的梁丘淼默然：“……”等会，她们都同一辆车，就他自己一个，那不是显得他被排挤了？
他俊朗的眉毛挑起，干脆坐到两块冰块中间，享受了一路的顶级中央空调。
由于有他挡着，两人散发着冰冷的寒意有了缓冲。车子一路飞驰到小镇上。
游霜还在看电影排表。按照她的想法看哪部都行，只要时间比较合适的。而程若烟早就挑好了。“就这个吧。”
游霜当时没看清程若烟指的是哪部。乍一看到程若烟选的那部，顿时无语。
“跨越千年的爱恋，浪漫的爱情故事，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熟悉的字眼。
甘白雪扯了扯她的衣角，在她耳边轻笑，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注定和我一起看。”
低低的轻柔的声音撩着耳朵内的绒毛，游霜侧了一下脑袋，而这细小的动作让一直关注着她的程若烟注意到了，顿时气鼓鼓地。
付款的时候，程若烟抢先一步，看她得意的表情，身无分文的甘白雪揪着甘蔗的毛。敢怒不敢言的甘蔗还得装布偶，暗自郁闷自己华美的皮毛又要坑掉一块。
入座之后，游霜享受了一把梁丘淼的感觉，左甘白雪右程若烟，程若烟的旁边是梁丘淼。
至于电影演了什么……
游霜表示她不知道，两个家伙闹腾地她没心看电影，后来两个都呵斥了一句才安分下来。
梁丘淼全程黑脸。觉得他自己的存在感……有存在感这东西吗？
等电影散场，游霜觉得门票钱白花了，四人根本没个认真看电影的。
游霜觉得她们两人就是猫和狗，要相安无事大概毫无可能，随她们去了。
最苦逼的是甘蔗，它觉得它快要成坑毛喵了。甘白雪心情不好它要掉毛，甘白雪心情好撸猫它还是得掉毛。它现在都不敢舔毛了，生怕可怜的毛掉秃了……
游霜知道程若烟很忙，来一趟也是抽时间挤出来的，所以格外珍惜。程若烟约她在外面两个人共度晚餐的时候，她答应了。
游霜轻轻摇晃着酒杯，鲜红的葡萄酒在烛光映射下折射柔和的光芒，醉人的香味散开，在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酒香。
程若烟：“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
游霜想起以前，她们刚刚认识的时候，偶尔也喝酒，不过喝的都是街头冰镇啤酒，她还记得冰凉的液体流过喉咙灼热的似曾相识。
“也没多久。”
“啊~小双真是的，打断我的情绪酝酿。”
“我说的是实话。”
“我没说你说假话啦，小双总是那么一本正经。”
游霜淡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程若烟看着她清秀的脸庞，因为饮酒带上浅浅的晕红，明明不是特别出色的面孔，但是五官组合起来就是让她看着欢喜。多少次她看过脸红的她，害羞的她，冷淡的她，温柔的她，还有无数面貌的她，都在她的内心里清晰入画。她多么想灌醉她，然后把她拥入怀中。
程若烟把酒一饮而尽。嘴角勾起，“我就喜欢你的一本正经。”
我就喜欢你。
多么想豁出去说出这句话，最终只能把话搁在心底。程若烟觉得入喉的酒苦涩非常。
“这小地方的酒太差了，没有甘醇味。”
游霜看她粗暴的饮法无奈道，“像你牛嚼牡丹的饮法再香的酒也品不出来吧。”
程若烟吐了吐舌头，“这种酒一点也不过瘾嘛。”她伸出手，喜笑开怀地看着她，“手伸一下。”
游霜看她神秘兮兮的样子，高冷的拒绝，“我不接受卖蠢。”
“小双双竟然说我蠢~！”程若烟一脸蠢兮兮的脸看着她，“太过分了，我要惩罚你哦。”
游霜庆幸这是包厢，要不然程大歌手这副蠢呆的样子被人看到，只怕又被黑一轮。尽管游霜一脸嫌弃她的样子，不过还是伸手，放在她一直举着的手心了。
程若烟道：“还要闭上眼。”
游霜配合。
然后她感到手被拉了过去，然后丝丝凉意在手腕上跳跃。等她睁开眼，崭新的手链缩在她的手腕上，红色的链带衬得皮肤越发白皙。
“又是礼物？”
程若烟傻笑：“嘻嘻。”
说一个谎就得无数慌来弥补，游霜想说以前那条手链其实没有坏。但最后没有说出口，要怎么解释说谎的原因呢？干脆不说。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哪怕最后自己后悔了当初的选择，也只是忍耐到底，错过了最好的开口时间后，解释已经不重要了。
“又乱花钱，明天开始吃素了。”
“诶？？？？我给你送礼物没有感激之吻就算啦，还要惩罚我吗？在外面梁哥就这不准那不准的，好不容易来你这尝点肉……哇，我要收回了。”程若烟装作很难过的样子，但是眼里带笑。
她喜欢小双身上带着她送的东西。
游霜摸摸手腕上的链子，有点不习惯，也许是因为重量和之前的不一样？她听到梁哥这个字，抿了一下唇。“你要听梁哥的，别老和他对着干。”
程若烟看着她抚弄礼物欢喜的心情淡下来了，“能别说他吗？”
“你们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吗？”
游霜有心问，她觉得这回他们之间好像有点隔阂了，但是程若烟不愿意开口，还放肆地喝了个伶仃大醉。梁丘淼和她之间发生的问题也没问清楚。
“小双……我留下来好不好。”坐在车上的人还在撒娇，甜美的声音已经懒散迷乱了。
游霜道：“该回去了。”
游霜给醉醺醺的人系好安全带，车子沿着轨迹回头。她也希望这条路永无止境，路上只有她们两人。人生的抉择有无数次，却没有办法回头。回到同样的路口，做出另一个抉择。当那天，她不选择当明星，当那天，她勇敢说出自己的心声，当那天，她挽留，她们之间……
游霜觉得心脏的某处剧烈的疼痛。
如果回到那天她再勇敢一点，也许她们现在会是不同的关系。
心脏的疼痛蔓延到头部，然后感染全身。听着耳边熏醉的人口中“小双”、“小双”一声声呼唤，她叫一句，她回一句。淡淡地回答：“我在这里。”
淡然的话语掩盖身体内部冲刷的痛苦，每个细胞都想破壁而出呐喊，但是只能化为一句简单的我在这里。
我站在原地。
看着你成功，站到了令人难以触及的舞台。
当初选择了理想，割舍了感情，她已经没有资格和她在一起了。
她只能回答我在这里。
驻守原地，等你。你累了，我永远是你的港湾。你成功，我永远为你骄傲。你失落，我也永远是你的肩膀。
而你的身伴的位置，我已经无法就席。
夜深了，家里的灯依旧亮着，等待未归人。游霜把醉醺醺的人带回家，还未下车，一个身影等在灯下，快走几步过来，打开车门。
梁丘淼的神色晦暗不清：“交给我吧。”
游霜看着他轻松地抱起人转身就走。
“不要让她太累了。”
梁丘淼并没有回身，而是侧过头，“让她累的不正是你吗？”
“……”游霜看着她被人抱进左侧的房子里，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内。交叠双手置于腹部，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来。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踏入房间，意外的发现灯光亮着。
游霜恍惚中，手里被递来一杯，她下意识接过喝了一口，甘甜的蜂蜜润入心田，温暖的水驱逐了凉意。
在她的朦胧眼眸中，甘白雪似乎做了个捂鼻子的动作，她听到她悦耳的声音似乎耳畔略过。
“你喝了不少，有没有哪里难受？”
甘白雪心道，人类怎么喜欢这种会影响头脑清醒的东西。要是在战场上她这个样子，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游霜抓住她摸上她额头的手，“你怎么在这里？”
也许是喝了酒不太清醒，她的手摸到她的金色头发上。“好软。”捏她的耳朵，“好软。”再摸索她的嘴唇，“好软。”这时她的手捧着甘白雪的脑袋，她笑了，“你比看起来的还要软……比甘蔗还要软。”
两人的呼吸很近，近到游霜以为她们会亲到一起。
她们的眼神交汇，游霜在那片蓝色的大海中还游离地想，她如果亲下去，对方会是什么反应呢？
游霜迷蒙地半阖着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甘白雪就欺身压了过来，游霜的眼倏地睁大了，温热的触感接触到她，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好软……
她连忙抵住她的胸脯想要推开，触手到一片柔软的弧度，她不禁有些慌乱，有种自己玩火自焚的感觉，火热的感觉蹿上脸庞。唇齿之间互相接触的四片唇压挤着空间，氧气被不断掠夺，游霜的脸渐渐涨红了。
炽热的感觉焚烧着她，她迷糊间感觉甘白雪试探地把舌头伸了进来，微凉的湿度让她理智回笼了。
游霜还没做下一步的动作，甘白雪先动了，她拉开她的手，把她回房，放在床上后，合上门走了出去。
“……”游霜看着合上的门板愣了很久，她这是被嫌弃了？
确定她不会再回来后，游霜倒下，踢飞鞋子卷起被子，用手盖住眼睛。
“呵……”
一声若有若无的嘲笑。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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