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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故人重逢 ...


  •   神宫司律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这个陌生人会拦住自己的去路。

      他看了看对方那股怎么看都不是常人会拥有的气质,又瞟了眼离地面几十米的天桥,眼里多了几分凝重:“Master,退后。”
      ——无需多言,先不论外表如何,随随便便就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这人肯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这种感觉不像是英灵,所以是魔术师吗?
      神宫司律一边把远坂凛护在身后,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动作。

      冰凉的风在周身拂过。远处,街道尽头的地平线上升起一抹耀眼到了极致的曙光。
      最初的光线并非白色,而是沾染了橘色暖芒。

      金发血眸的青年背着光,一手插兜,姿态极为放松,仿佛对面这两个人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他的视线落在神宫司律身上:“居然又见面了”。
      明明是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他却生生让人产生了种难以平视的尊贵感。

      神宫司律有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在他原先的预计里,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危险人士突然拦在面前,肯定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但没料到对方会说出这种话。
      而且为什么说是“又”?

      他的确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说,于是十分诚实地发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身份不明的金发男子:“……”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冬木,你可能是认错人了,”没等到对方的回答,神宫司律说。

      站在后方的远坂凛看着他们两个,也有些不明所以。
      这个奇怪的人看起来不像在说谎:他认识Archer。但神宫司律却说没见过他?

      ——失忆?
      不会吧?这种老套的情节怎么看也不适合发生在英灵身上。

      “哼,这样吗?”见神宫司律是这样的反应,吉尔伽美什居然也只是简单的冷哼一声,语气里颇有几分不屑,“那就再告诉你一次我的名字——”

      “吉尔伽美什。”

      “等等、吉尔伽美什?!”神宫司律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身后的远坂凛先炸了,“这不是那位最古……”
      她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视线在吉尔伽美什身上扫了几遍,然后蹲下来抱头,浑身笼罩在失落的阴云之中:“居然有人召唤出了最古之王吗?啊啊啊为什么不是我?”

      神宫司律无奈:“Master,这位……英雄王现在并不是英灵的状态,所以他应该不是被召唤出来的。并且这些事暂且不论,你这样的反应让我感觉自己似乎是被嫌弃了。”
      他又看了眼自己御主的样子。好吧,删去似乎,他的确是被嫌弃了。

      “英雄王,如果真的如您所说、我曾经与您有过一面之缘,那实在是十分荣幸,”在这位最古之王因为被忽视而变得暴躁之前,神宫司律开口。
      他十分诚恳地注视着这位拥有半神血统的王:“非常抱歉,我真的对您说的事没有印象。”

      吉尔伽美什明显没有太在意他说的那些话,只是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神宫司律的双眼,“本王只是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他顿了顿,话语里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恶意,血眸微眯:“到底是运气好还是……呵,算了,反正以后还有很长时间。”

      应该是一下子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神宫司律的表情有些疑惑。

      “这次就这样吧,”没等他回复什么,英雄王便朝着另一个方向渐行渐远。

      。

      夜晚,远坂宅。

      “Archer,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煎蛋的味道这么奇怪吗?”远坂凛面无表情的从洗手间走出来,一脸嫌弃的看着餐桌上摆着的食物。

      神宫司律对自己御主突如其来的指责表示万分惊讶,他走到桌前,用餐刀从没被咬过的那一边割下一小块,放到嘴里。

      远坂凛抱臂看他。

      英灵慢慢咀嚼了一会之后面色如常地把东西咽了下去。

      远坂凛:“……”

      神宫司律认真道:“Master,挑食是不对的。”

      挑食的Master被气得连声音都抬高了一度:“挑食?你能吃下那种东西才更奇怪吧?!”

      “说到底煎蛋里需要放那么多糖吗?难道这是你那个时代的习俗?”

      神宫司律表情空白了一瞬:“抱歉,我可能是把糖和盐放混了……”

      “就算是盐,放那么多也是会死人的,”远坂凛再次对即将到来的圣杯战争感受到了真切的绝望。

      神宫司律认错:“真的非常抱歉,Master,需要我出门买别的东西吃吗?”

      远坂凛看了眼时间,下午九点:“不用了,我本来也不是很饿。”
      说完,她坐在桌前,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颜色各异的宝石,看着出神。
      吊灯的灯光投射在作为魔术道具的宝石上,在一侧映出流霞般的斑斓光点。
      为了接下来的圣杯战争,远坂凛得确保自己在战斗的时候保持最精准的判断。

      神宫司律把桌上那盘看起来香气四溢,实则为黑暗料理的煎蛋端到厨房倒掉,又清理完餐具之后才又走出来。

      “结果整整一天也没有发现半点别的御主和从者的信息,”远坂凛伸了个懒腰,虽然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其中还是夹杂着些许低落。

      神宫司律:“圣杯战争还没开始,放轻松一点比较好。”

      “嗯,”远坂凛应道。
      不过看她的样子,多半也是没听进去。

      “Master,有件事我想问一下,”神宫司律说,“你之前召唤我是通过什么媒介……”
      他想了想,换了个说法,“发动召唤式的时候有使用圣遗物吗?”

      “圣遗物?”远坂凛抬头看着楼上的某间屋子,“我当初可是完全凭自己的能力召唤出英灵的。”
      她双手环抱着膝盖,身体重心下移,侧过头,“圣遗物这种东西哪是那么简单就能拿到的。”

      “这样啊……”神宫司律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了。
      他转过身,消失在一片金砂般的灵子中。

      不可能没有圣遗物,因为他的的确确是收到了某种东西东西传来的讯息才回应了召唤。

      神宫司律上了二楼,站在一开始被召唤出来的地方,环视着整间屋子。
      远坂家不愧是御三家之一,单论建筑的话绝不输给任何以贵族自居的家族。
      这间屋子虽然零散地堆着很多魔术用品,但整体的格局仍然能让人感受到其中的大气。

      大概是因为独居这么大的家宅的原因,远坂凛没顾及到整理这间房,神宫司律迈进去的时候空气中还浮动着些细小的灰尘。
      昨夜用作召唤的阵没有来得及清理,用不知名材料绘制而成的繁复纹路层层交错,整幅神秘的图纹像是带有某种奇异的力量一般。
      这就是能将传说中的英灵召来现实的魔术。

      巨大的圆形图案摆在地上给人带来一种莫名的悸动。

      神宫司律俯下身,用手轻轻地触过其中的道道纹路。

      清冷的月华由窗口披散而下,亮银色的光辉落在英灵身上,勾勒出极为流畅的线条,把他侧脸和脖颈的皮肤照的萤出雪白色。
      神宫司律慢慢蹲下身,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本来以为能忽视内心的感情,但是在看到这个召唤阵的时候、隐藏着的想法又克制不住地溢出。
      如果用这个进行召唤,那是不是就可以见到他了?

      自己想见他。
      这种迫切的心情是没办法否认的。

      英灵垂眸,收紧了虚握着的左手。
      无名指上的指环在冷清月光下仍旧反射出金色,宛如太阳的光芒一般耀眼。

      神宫司律慢慢抬起手,看着这枚伴随了自己不知多久的指环,轻轻叹了口气。
      他低下头,把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遮掩住了表情。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金色圆环上象征着太阳的纹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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