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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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盘桂花糕，严煜意思意思吃了一块，严汀因为女人毕生减肥大业也只尝了两块，剩下的全被白之初解决了。
严汀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又看了一眼翩翩清瘦的白之初，既嫉妒又亲近，嫉妒是因为他让人羡慕的不怕胖体质，亲近却是因为远观矜冷清贵的男神也如芸芸众生一般食人间烟火气，让人情不自禁的拉近了距离。
但不论哪样，白之初都是极好的。
有些人只是坐在那，不言语，都能让周遭的人生出许多跌宕起伏的情绪。
白之初就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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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三人一起出了餐厅。
接下来的行程还未确定，严煜也不急，准备把身旁正兴致冲冲翘首以待的严小汀给打发回家。
他好不容易谋来的二人世界，可不能就这么泡汤了。
看着正瞪着自己的二哥，严汀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
见自家小妹不理会自己的眼神示意，严煜只好直接开口赶人：“小汀，饭吃了就赶快回家吧，咱们等会儿还有事。”
严汀心里门儿清，却装作懵懂问道：“二哥，你们待会有什么事，不能带我吗？”
严煜甩给她一道眼神飞刀，话从腮帮子里挤出来：“不能！”
被拒绝了的严汀也没气恼，只是看着自家二哥一脸菜色很是好笑。
她又不是真的愿意当讨人嫌的电灯泡，特别是已经见到想见的人了，这一趟已经值了。
白之初站在一旁，看他们兄妹俩闹趣，浅笑不语。
他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斗嘴玩闹的经验，家里亲戚家的小孩虽多，但小时候白之初的脸还没有这么冷时，整个人萌哒哒的惹人疼，那些小孩子不论比他大的还是比他小的，对他都是一致的喜爱，好吃的好玩的都主动让给他，自然也不会有争夺的吵闹了。
长大后，因为不同的生活轨道，除了节年团聚，渐渐长大的人们一般没有过多交集，再加上越长越冷清的一张脸，白之初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亲昵温馨的斗趣。
这会儿看着严家兄妹两人，一时心头涌上些许新奇与羡慕。
严煜搞定小妹后，心情整个UP了几个台阶。
顺势转眸望向初初，正好与他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对上。
平日里淡然如水的眸光，这一刻显得湿漉漉的，像浸了水的黑曜石，滑润撩人。
严煜一眼望进了深处，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忍住了。
火急火燎的转身先为严汀栏了一辆出租车，还没等严汀好好的跟白之初道别，只来得及说了句再见就被严煜一把塞进后座，叮嘱了一声注意安全就示意出租车师傅开车。
车子驶离，严汀恨恨的从后车窗中探出头来，大吼一声：“严煜！！”
严煜招了招手以作回应。
白之初也不明白严煜这么急冲冲的把妹妹赶回家做什么，不过这是他们兄妹俩的家事，他也不愿意多做纠结。
没有其他人打扰了，严煜拉着白之初沿着马路慢慢散步消食。
十月的天气，气温恰到好处，微风，落叶，溪流，行人，秋日里最美的画。
两人沿着街边的河沿缓慢行进。
垂柳褪去了春嫩，深绿的柳条随风翩飞，河边不知名的长树耸然挺立，浅灰色的枝桠不拘一格的伸展交叉，一枝一叶都显露出初秋独有的风情。
严煜却没心思赏析这静谧美景，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初初亮晶晶的眼睛，一闪一闪耀着憧憬的神采。
“初初，你刚才在想什么？”严煜不愿意心尖上的人求而不得，他想知晓这份憧憬的对象，想让那双眼睛变得满足。
“我？”白之初怔愣了一瞬，随即回忆起刚才两人的视线碰撞，莞尔道：“没想什么，只是很羡慕你们兄妹俩的感情。”
严煜知道初初是独生子，以前不觉有什么，现在听着初初说羡慕，这会儿却有些心疼了。
幼时的初初是不是也像现在这般不爱说话，会不会因为太过安静导致只能独自一人玩耍，一个人拼图，一个人看动画片，一个人度过童年的寸寸光阴。
越想越心疼得无可复加，严煜迫切的想要做些什么来为初初弥补这份寂寞，于是提议道：“要不，咱们去游乐园玩。”
白之初看着严煜满脸慈爱的表情，一脸懵：“游乐园？”
严煜深陷自我脑补不可自拔，闻言立即点点头。
白之初很纠结，今天最大目的是为了让严煜放松心情，所以对于他的要求的确应该有求必应，但是游乐园这个提议。。。他实在想象不出来他们两个大男人能去游乐园怎么嗨，特别是严煜，形象太不搭了。
他尝试弄清去那的原因，主动问道：“你喜欢游乐场？”
严煜条件性摇头，反应过来又重新点头。
白之初伤脑筋的看着他自己都摇摆不定，试探性的回答道：“不去行吗？”
一番心意被拒绝，严煜始料未及，看着初初一脸为难，忍不住思考刚才自己的猜想是否太过故事化了。
于是轻声说道：“初初，我想要满足你的遗憾和憧憬，你明白吗？”
白之初很想说不明白，难道去游乐园是自己的憧憬，那他本人怎么不知道？
刚想摇头表示不解，白之初脑子里突然闪过刚才严煜的问话，他问自己在想什么，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他很羡慕他们兄妹情深。
于是接下来严煜就提议去游乐场了。
把前因后果串连在一起的白之初，不由失笑。
拉过还等着他回答的严煜，两人一起坐到河边堤岸上的长排椅上，白之初主动说道：“严煜，你别多想，我很好。”见他还是满脸怀疑，笑着解释：“刚才只是单纯的羡慕你和妹妹的感情，所以才有感而发。”
严煜因为太在乎，所以总会把事情放大化处理，见初初这么说了，他也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即使事情发展不似自己想象的那般程度，但能让初初说出羡慕二字，严煜依然有些耿耿于怀。
两人并排坐在长椅上，身后枝叶迎风招展，掠过头顶，拂过耳际，带来阵阵舒痒。
严煜拉过白之初撑在身体两侧的手，捏在手心，对因为他出人意料动作而有些呆愣的初初说道：“以后我会陪着你，你想要做什么，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在你身边。”
这么郑重其事的誓言，白之初的心颤了颤，抬眸直视面前人的眼睛，目光微动。
严煜明白这么说的后果，今天自己才坦白性向，言行就如此暧昧，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能明白他的司马昭之心。
但他并不是故意讨好表现，刚才每字每句都发自真心，是当下他最发自肺腑的感受与剖白。
白之初只愣了一瞬，随即璀璨一笑，如尘封千年的冰川绽开了一株红莲，浓郁逼人的鲜亮压过了一望无际的寒，天地间仿佛只留下来这抹姝色。
严煜的心肝脾肺肾都被这抹笑容点亮了，胸中涌起无限希望。
也许自己并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也许这么多天的全心全意终于浇灌出初初心间一颗爱的萌芽，也许他将得偿所愿，也许。。。。。。
但也许之所以是也许，是因为不确定，是因为没有斩钉截铁的信心。
严煜对自己从来都是自信满满，驰骋世事运筹帷幄，但人生初次心动，对待初初却畏手畏脚，小心翼翼。
像呵护一株从未见过的娇嫩花朵，想要把最奢侈最精贵的养分全部浇灌给它，但因为没有经验，丝毫不敢乱作为，生怕因为自己一个鲁莽，导致美丽的花朵凋谢，只能试探着一次一次的摸索出量度。
白之初回握住严煜的手掌，衷心感谢：“谢谢你，严煜，能有你这个朋友是我的幸运。”
方才的那番言论已经不下与表白了，但初初依旧只是它当作友谊的发酵升华。
急转直下的剧情发展，要么是对方的情商已经为负数，为人处事一塌糊涂，但初初虽迟钝却大多从容有礼，绝不至于此。
那要么就是受其他外在因素潜移默化，在白之初的心中，这番言论这番举动都算不上暧昧和过界，一直以来的习惯让他笃定的认为这只是友谊情深的表现。
谁有这个机会能陪伴初初渡过能够将日常点滴演变成习惯的漫漫时光，谁有这个幸运能与初初在最肆意飞扬的年纪嬉笑放纵，毫不设防，谁有这番情愫却畏畏缩缩从不敢光明正大剖表心意。
只有卫溪，那个在面对他总是咄咄逼人一脸防备，望向初初却又满眼情意姿态强势的男人。
想通了这点，严煜没有急着表态。
面前的初初褪却了平日的冷清，满面真诚与欢喜，他应该很高兴吧。
严煜心中的天使小人挥舞着洁白的双翼，在他脑海里循循劝谈：“一切慢慢来吧，这时候的他多么快乐，为什么要打破这种美好了？”
但红眼的恶魔小人一把踹开他，反驳道：“什么美好，那明明只是假象，你喜欢他，所以想陪着他想对他好，无关友情，主人，不要大意的上吧！”
天使：“oh,不，爱一个人不就是让他快乐吗？”
恶魔：“堆积在假象上的快乐，太过脆弱，咱们要打破这层虚假，从心出发。”
两种不同的想法在脑海中博弈厮杀，严煜面上依然一派平静，只是风马不相及的问了一句：“初初，我喜欢男人这件事，你会疏远我吗？”
白之初没想到话题怎么一下子扯到这么远，但既然严煜就这个敏感问题问了，他也不回避，郑重答道：“当然不会，你还是你。”
严煜低下头笑了一笑，举起与初初交缠的右手，按在了心口上，伴随着急剧跳动的心跳，他说道：“那如果我喜欢你呢？”
风渐渐大了起来，卷起落叶在空中飞舞，偶尔撞在树干上，发出轻微啪的一声，高高挂在枝头的叶子挤在一团熙熙攘攘，你拍我打窸窸窣窣，天地间仿佛只有它们在与风儿嬉闹纠缠，树下两人相顾无言，一片沉寂。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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