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徐真传》竹禾

4、定计

　　过了良久，徐真额头汗珠滑落，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好在这时秋儿回来，带了不少饭食，二人打破僵局，对望一眼，见彼此神情尴尬，大觉不好意思。

　　秋儿发觉不对，连连发问，但徐真怎好意思说出来？始终不答，岳灵珊被她问的烦闷起来，道：“你知道子不教，父之过，怎不知食不言，寝不语？”

　　徐真吃饭本就粗鲁，此刻岳灵珊在侧，怎能稀里糊涂的一通乱吃？他一口一口，吃的小心翼翼，生怕给岳灵珊留下不好的印象。

　　岳灵珊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来，道：“你那日在庙中，可不是这般吃饭的，干么如此小心翼翼？”

　　徐真脸上一红，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呐呐不知如何回答，转念又想：“有什么好看？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被娘们看的不敢抬头，那还了得？”抬头瞪了回去。

　　岳灵珊眼中大奇，脸上带着笑容，见徐真瞪来，问道：“你这般看着我干么？”

　　徐真不答，仍是瞪着她，便如斗鸡，丝毫不让。

　　到得后来，秋儿哈哈大笑，道：“我知道！小徐真这种神情，我在宋志成脸上见过，他定是想着什么坏主意。姐姐，咱们可别上当啦，莫去问他！”

　　徐真大急，道：“胡说胡说！我想什么坏主意？你别给我脸上抹黑！小丫头，又想我揍你了？”

　　秋儿惊道：“不行！我屁股现在还疼的厉害，你再打，就真给我打烂了！”随着话声，站起身子，满脸惊恐之色。

　　徐真看在眼中，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吃罢饭，三人分工，秋儿去散播谣言，岳灵珊、徐真同去青楼，赶在夜间城门关闭之前，还要将苏固带回城中。

　　二人出了侧门，来到街上，秋儿人小，片刻不见踪影。徐真走在前面，岳灵珊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往东走去。其时烈日正高，昨日下过大雨，天空如洗，飘着几缕白云，湛蓝非凡。

　　走了片刻，二人都不说话，徐真暗想这么下去不行，问道：“咱们去青楼，去哪个青楼？你知道地方吗？”

　　岳灵珊不知想些甚么，猛地听到徐真说话，呀的一声惊呼，道：“没事没事！我吃饱了！嗯？你说什么？”

　　徐真道：“我是说去哪个青楼？我不知道地方，你带路啊！”

　　岳灵珊疾走几步，道：“好，这边。”往北走去。

　　她走的甚快，徐真几乎跟不上，走出几条街，来到一座三层小楼之前，门口牌匾字体扭曲，徐真看了半晌，一个不识。岳灵珊低声道：“现下青楼仍未开门，咱们走后门进去。”从右侧小巷进去，不过三四丈，左侧一个小门，门口挂着灯笼，岳灵珊轻轻一推，门便开了，闪身进去。

　　徐真跟在身后，门后乃是一个院子，左侧一个天井，中间一棵桃树，右侧种植不少蔬菜，不过三四丈，又是一个围墙。岳灵珊站在门口，招了招手，徐真快步上前，这围墙之后，又是一个院子，左侧一排厢房，右侧种植不少花草，再往前走，花草越来越多，绕过一个树丛，一条小溪缓缓流淌，拱桥之上，靠着一名男子。

　　岳灵珊轻手轻足，绕过那男子，来到小楼之旁。徐真低声道：“现在怎么办？”

　　岳灵珊脸上微微红了起来，小声问道：“你会轻功么？”

　　徐真摇了摇头。

　　岳灵珊犹豫片刻，伸出手掌，徐真当即握住，只觉她身子一颤，脸上更红，正欲询问，身子陡然拔地而起，他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出声。忽觉足下一顿，已站在二楼，作为现代之人，何曾体验过轻功什么滋味？这时亲身体验，徐真兴奋莫可名状，咧开大嘴，却不敢哈哈狂笑。

　　岳灵珊带着他上楼，便即松手，仿佛徐真手上有电，走到右侧数尺之处，在窗上轻轻敲了两敲，不过片刻，有人在窗口道：“是......是女侠么？”

　　岳灵珊低声道：“是我。”

　　窗户呀的一声开了，跟着一个雪白的身体探了出来，道：“女侠进来罢！”

　　这人十六七岁年纪，乃是一名少女。她身上光溜溜的，身上并无一件衣衫，陡然探出身子，雪白的身体暴露，一头秀发顺着肩头垂下，眼珠儿明亮非常，脸上粘着几缕发丝，显然正在睡觉。她看到徐真，呀的一声惊呼，缩头回去。

　　岳灵珊大吃一惊，快步上前，挡住这少女。

　　徐真眼睛大睁，哈哈大笑，道：“你好啊！小妹妹！”暗叫走运，居然还有这等福利！大白天的睡觉，的确是夜行动物的作息时间，那少女双肩如削，明艳绝俗，青楼有这等女子，生意怎么能差得了？他一脸贱笑，盯着那少女消失之处，正想到得意之处，忽觉脚尖剧痛，啊的一声，转眼见岳灵珊一脚踩在自己脚尖，仍自用力踩踏。

　　徐真不及思索，一把推开她，揉着脚尖，道：“你干嘛！？”

　　岳灵珊哼了一声，不理会他，道：“你先别进来！”闪身进入窗户。

　　徐真脚尖痛的厉害，坐在房顶，脱下鞋子，趾头红了起来，这时热辣辣的疼，心下大是不解：“她干嘛突然踩我一脚？这娘们是不是踢我踢的上瘾了？才认识三天，踢我三次，每次都差点要我老命！”一边暗骂岳灵珊心狠手毒，一边穿好鞋子，穿鞋子之时，碰到脚趾，疼的徐真直咧嘴，侧耳细听房中，并无声响。

　　此地背阴，热浪蒸腾，徐真坐在房顶，只觉古人衣衫太厚，哪有大短裤凉快？胡思乱想之间，身影一闪，岳灵珊走了出来，道：“好了。她答应把此事传出去，咱们走罢。”

　　徐真奇道：“不用我去跟她说说？”

　　岳灵珊道：“你说什么？我告诉她明日包大人显灵，携狗头铡要铡了苏固，文圣帝君，齐来助威，这等热闹之事，世所罕见，定会有很多百姓去看。她还说添油加醋，最好白龙显形，黑龙问世，天降大雷，如此才是天威难测。我听她说的不错，若当真天威现行，苏固就死定了，苏府的家丁，也必不敢作乱。”

　　徐真道：“黑龙？白龙？我的天？你跟她都说了什么？”

　　岳灵珊道：“不是你说越离奇越好么？”

　　徐真道：“那也不能夸张的没谱，你要龙都现行，我哪里给你找龙去？”

　　岳灵珊撅起了嘴，恨恨地道：“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没问题么？怎地现下反而不成了？你若不能杀了苏固，我现下就去杀了他！”

　　徐真忙道：“行行行！我想办法，行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