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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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结束显现出密室，入梦门里烟消云散。
八音盒凭借精湛的制作工艺，以及独有的清澈透亮的音质，成为了某个时代最受小孩子，尤其是女孩子追捧的音乐工艺品，刚才蒋宛舒梦境里八音盒所演奏的《致爱丽丝》又是贝多芬最著名的通俗曲，其旋律柔美动人又短小精致，无一不给人以镇静，舒缓和美妙的感受。
可是现在，靳童却无法平静，《致爱丽丝》的旋律仿佛还萦绕在靳童耳边，小蒋宛舒的那双不停拍打天窗的小手仍然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为什么小蒋宛舒会忽然性情大变？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那么害怕？
她最后……怎么样了？
这一系列的梦，真的没有问题吗？
“怎么样？”陈渊撞了撞靳童的肩膀，“蒋宛舒的梦牛逼吧？啧……还自带片尾曲啊！”
靳童完全不理会陈渊的调侃，望着他的一双眼，干净又认真，“这个梦后来怎么样了？小蒋宛舒到底在怕什么？她有没有打开天窗？外面又是什么？”
陈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你不是看过第三个梦了么？”
“第三个梦很短，就十来分钟，从始至终只有一幅画，其他什么也没有。”陈渊郁闷地吐了口气，看来他刚才在梦境里说的话，她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我得再说一遍，梦境是梦境，现实是现实，梦里的小蒋宛舒最后怎么样跟你跟我，或者是跟现实里的画家蒋宛舒都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
第一个梦里，专业的画家，诡异的画作，凭空出现的脚印。
第二个梦里，阴暗晦涩的光线，不透光但可以看到窗外景色的窗户，唯一透光的天窗，画风不一样的小蒋宛舒，逃命一般地奔跑，以及《致爱丽丝》……
这些不符合科学的东西混杂在一起形成的梦境，真的没有一点逻辑思维可言吗？真的不需要去思考不需要去细想吗？
兀的，靳童在书本里读过的，梵高生前的梦想印进了她的脑海里——
【希望所有的人都能看到我的画，并能够通过我的画感受我的内心。】
靳童紧抿的唇，再张口时，语气里满是笃定，“我想看看蒋宛舒的第三个梦。”
陈渊烦躁地抓了抓头，他真是要被这个不会做梦，好奇心又非常旺盛，并且脑子里就像是只有一根筋的小姑娘搞疯了！
“靳童你得知道，这不是烧脑的电影，也不是有开头就会有大结局的小说，更不是个案件，你这么死抓着不放地玩侦探游戏有什么意思？”
“万一蒋宛舒是希望通过她的梦来告诉我们一些信息呢？”
“梦是无意识形态下产生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会梦到什么，她怎么告诉我们？好，就算这一套梦真的有寓意，那么她一个画家为什么不用画的？这样不是更有意义？”陈渊顿了顿，沉默了好久才继续道：“在这世上，除了我的家人，只有你知道我是怎么补梦的，造梦者只知道我大概了解他们都梦到了什么，不会知道我是以这样的方式，以自己的眼睛为媒介，把他们的梦看的那么透彻。”
“来找我补梦的人，最想要的不过是再做一遍那个梦，这也是补梦师最应该做的，蒋宛舒真的想告诉我点儿什么，她长了嘴啊！她为什么不用说的？非得用这种方式让我去找吗？”陈渊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理解你没做过梦，所以看待别人的梦会更加用心一些，但是你没必要跟梦境较真，放松一些，多把心思放在现实当中有趣的，美好的事情上，比方说……”
看看你面前的我，以及感受一下我的真心实意。
“我可以答应你，让自己不钻牛角尖。”靳童仰起头，一双小狗眼里满是哀求，“那你可不可以让我看看第三个梦？”
陈渊复杂地回望着她，这么瘦这么小的姑娘，怎么就这么犟呢？陈渊摇了摇头，既然软的不行，那只好来硬的了，“梦根灰烬要24小时才会和火盆完全重合，这段时间里不能使用入梦门。”
“那就后天。”
“几天后就过年了，作为老板，我正式通知你，从明天起我们开始放假，期间不得谈工作的事，我答应你春节假期结束就带你看第三个梦，不过啊……什么时候收假我想好以后再另行通知。”陈渊双手一合，欢喜地击了一掌，“哟嚯！惊喜不惊喜？撒着欢地去玩儿吧！”
“你耍赖！”
“朋友，听我一句劝，把放在工作上的心收一收，过年很忙的。”
……
还真被陈渊那开光嘴说准了，后面的几天，靳童日程排得满满的，忙得团团转，今天陪着刘永芬买新衣，明天一家三口走亲戚，靳伟公司的年会要她出席，刘永芬的老姐妹来串门要她作陪，还有一大帮茶友要互相送礼……过年，不仅仅是一家团圆，更是一年到头梳理人脉圈的最佳时机。
一连忙活了好几天，直到大年三十头一天，靳童和刘永芬才誊出时间逛超市办年货。
知名大型超市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手挽手的小情侣，拉扯着熊孩子的年轻妈妈，白发苍苍且面容慈祥的老爷爷……各式各样的路人慢悠悠的和靳童擦肩而过，广播里一遍遍地播放着“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热卖区的货架上堆得满满的精巧中国结，写着吉祥话的对联和火红的灯笼串儿……人们像不要钱一样地采购着商品，并且每一样物品都年味十足。
这里是最有生活烟火气儿的地方，也是最让人觉得温情的地方。
被超市极具治愈力的氛围感染，靳童拿起一颗黄橙橙的新鲜橘子凑到鼻尖前闻了闻，眉眼弯弯的朝刘永芬道：“妈，要这个吗？挺新鲜的。”
刘永芬推着堆成小山的购物车走了过来，“你想吃就买，不过少买一点，今年就咱们仨在家过年，吃不完又放坏了。”
靳家人丁兴旺，靳伟那一辈有兄弟姐妹四人，靳伟排行老三，老人家先后离世以后，靳家人感情依旧很好，逢年过节更是一大家子人今天你家吃，明天我家做，但是这一年有所不同，靳家老大哥赚了大钱，邀请一大家子到国外旅游过年，靳伟家原本也是要去的，考虑到靳童不爱旅游，刘永芬和娘家剩下的亲戚感情淡薄，也没必要回娘家，靳伟和刘永芬两口子也只好留在云弄市陪靳童一起过年了。
“好。”靳童拿了袋子，仔细挑选着橘子，水果的芳香总是有着让人心情大好的魔力，也不知道上次给那个人买的苹果他吃完了没有，那么好的橘子，要不要给他……
“啊呀！”靳童手里的动作一顿，这才想起挨家挨户送了那么多天的礼，她居然忘了给陈渊送年货了！
靳童连忙摸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打着字。
【靳童：你在云弄市吗？】
【陈渊：哟！这不是大忙人靳童吗？怎么着？你老人家终于得空想起我了？】
“……”靳童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那股子呛酸味……
【陈渊：我不在云弄市我能去哪里？】
【靳童：啊？你不和你爸妈团圆过年吗？】
【陈渊：上一次我过去，他们就定好了旅行计划了，几天前就出发了，没空和我团圆。】
【陈渊：我怎么感觉你是来嘲讽我的？】
一个人过年是什么滋味？别人家大鱼大肉摆满桌，他是不是一个人就着朋友圈的晒图吸溜着方便面？外面鞭炮震天响，他是不是一个人扒着窗户看礼花？电视里热热闹闹地播着春晚，他是不是一个人窝在沙发里刷微博吐槽……
一个人，过年还有什么意思？
“妈……”靳童抿了抿唇，商量道：“我可不可以邀请陈渊来我们家过年啊？他常年一个人在家，爹不疼妈不爱的，就连过年都没点仪式感，多可怜啊……”
刘永芬瞧着为别家小伙子操碎心的靳童，别有深意地笑了，“只要陈渊乐意来我们家过年，当然可以啦！”
“真的？”靳童的眼睛瞬间亮了，立马拿起手机就要给陈渊发微信。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想着动动手指发个信息或者打个电话，以通知的方式就能解决问题。”刘永芬摇了摇头，“你问他要不要，想不想，他哪里知道你是真心诚意地想请他到咱们家过年？他要是回你不要，不想，你怎么办？”
靳童一顿，狐獴一样眨巴着眼，“那我怎么办？”
……
大年三十，天气出奇得好，接到靳童微信的陈渊如约来到单元楼下，刚打开门禁，只是一眼，他就愣在了当场。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身着藏青色毛呢大衣，搭着一条纯白羊毛连衣裙和短靴的少女亭亭而立，黑发从中分开，在脑后绾成简单又古朴的发髻，少女精心描绘过的脸，笑得眉眼弯弯。
她就像刚从《赤壁》片场收工换上时装的小乔，当她微笑开口的时候，陈渊险些以为她要说的是“萌萌站起来”……
靳童：“我买了好多烟花想让你帮忙一起放，作为答谢，我请你吃饭。”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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