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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第216章:爱恨云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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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林子苏发现两个鬼鬼祟祟的护士,立即叫了林子茜并一番耳语后,拍了拍她的肩,林子茜困惑地看了一眼她。
林子苏又看了一眼邵小帅,交代了一句“小帅,你陪茜茜一起”,邵小帅一脸茫然。
林子茜不由分说,拉起他的手就跑步而去,他们的背影去向正是两个护士落荒而逃的方向。
林子苏等人乘电梯先行来到一楼,王琪和汪勇江已经将车开进了住院大楼的门口。
林子苏并没有着急上车,而是说要等林子茜和邵小帅,其余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都望向电梯的方向。
约摸二十分钟,二人终于前来汇合。
“怎么样?”林子苏迫不及待问道。
“查清楚了,一个叫王彩霞,一个叫陈晓娟,住院部护士,王彩霞干得最久,有七八年,陈晓娟才入职两个月。”
林子茜小声回道,随后又把拍的照片都发给了林子苏,周瑁远已经走了过来,也想搞清楚姊妹俩在搞什么鬼。
林子苏看到他过来,就收了手机,拍了拍林子茜的肩膀,又招呼了一下邵小帅,“上车吧,我们先回国煜。”
“说好的回世贸领帝啊,苏苏已经两天没见到妈妈了,一直在哭,要找妈妈!”周瑁远着急了。
林子苏却不理,便要兀自上王琪的车,还是林母拉了她一下,使了一个眼色,小声道:“子苏,你怎么回事?”
“没什么啊,这不是茜茜和子恪好不容易回来嘛,难得和弟弟妹妹见面,就想和他们多待一会儿,说说话呀。”林子苏顾左右言它。
“你听话,先跟小周回世贸领帝,要和茜茜他们说话,是不是也该把苏苏带上,也让她小姨和舅舅见见,对吧?别耍脾气,听话,跟小周回去!”林母看到窘迫难堪的女婿,也不禁心疼。
“妈妈,我才是你亲生的女儿,你不向着我,却向他……”林子苏不禁嘟囔埋怨,一脸的不高兴。
“好了好了,听话,跟小周回去,想来国煜,那就和小周带着苏苏一起来啊,快去,快去——”林母说着一边就把林子苏推向周瑁远。
周瑁远很有眼色,连忙主动走过来,向林母投以感激涕零的眼神,转头试图去护林子苏,她却毫不领情,负气转身,就去向汪勇江的车。
林子苏想坐副驾,不料副驾的门被忠心护主的汪勇江锁了,她尴尬得有点恼火。
周瑁远赶忙打开后门,小心拉了一下林子苏。
林子苏气不过,瞪了他一眼,一转身去了后门,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一屁股坐进了后排里座。
林子苏和林母等人道了别,两辆车就分头各自奔向目的地。
驶了一段路程,林子苏被周瑁远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得浑身难受,忍无可忍,恼火地怼道:
“我求求你,不要再在人前假装深情,假装爱我,我受不起!一想到这十年,你所谓的爱都是用谎言和欺骗堆起来的,我一刻都不想再和你生活下去。你现在做什么都没有用,我是一定会分手的!”
周瑁远看了一眼汪勇江,他不想手下看到自己夫妻的龃龉,只得沉了脸,对汪勇江命令道:“找个地方停下来。”
汪勇江心领神会,车里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很快大奔就停靠到了路边,“先下去!”
周瑁远冷峻命令,汪勇江应声下了车。
“我知道我现在解释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是我现在爱你,都是真的!”周瑁远无力地解释,但却很苍白。
“爱?”林子苏冷笑一声。
“什么是爱?我有多爱你,我是怎么爱你的,你心里最知道。可你又是怎么爱我的?你连我的万分之一都不及。
你把我对你的爱当做武器,欺骗我,利用我,伤害我,一次又一次,现在连婚姻都是假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为什么还要相信你?相信你这一次,就像以前无数次原谅和相信你一样,然后再继续给你伤害我的权利吗?
不,没有了,我现在收回这个权利。以后你在我这里,和其他人一样平等对待,没有任何特权了!”
“以前是我的错,是我的不对,我知道伤害了你,我一直都在弥补,一直都在改正,就算没有特权,没有权利,我还是深深爱着你,不会改变!”
“你爱我,哼,好,你告诉我什么时候爱上我的?请你不要骗我,是什么时候,我要听真话。”林子苏咄咄相逼。
周瑁远心虚,迟疑不敢答,这让林子苏更难受,禁不住怒吼一声“请告诉我”。
“有了苏苏以后。”周瑁远无奈只能如实回答。
“有了苏苏又是什么时候?是知道我怀孕的时候?还是你不顾我死活,去给苏苏做亲子鉴定之后?”周瑁远再次沉默不敢答,因为这是一道会彻底断送两人感情的问题。
可沉默即是最坏的答案。
林子苏心如刀绞,他倒是不说话,所以如果不是苏苏,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我,我只是他争权夺利的一个工具。
想到这里,林子苏崩溃了,心如死灰,反而平静了下来,这一刻,她彻底下定了决心。
“我们分手吧,反正我们也只是办了婚礼,并没有领证,不牵涉财产问题——”
“我们领证了。”周瑁远无助地看着她,又心存一点侥幸。
“什么时候?”林子苏惊讶万分,印象婚礼当天出事,自己就回了云连,后来被捕入狱,再后来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何来领证?
她一脸的问号,投向了周瑁远。
“苏苏出生后,我怕你醒不过来,我就生出了和你领证的念头,我想让苏苏永远记住她的妈妈,这辈子,苏苏也只有你一个妈妈。
当时我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你没了,我也不会再娶,也不可能会再爱上爱别的女人,更不会给苏苏找个后妈。
我把想法跟你妈妈讲了,你妈妈同意了的。最后,是你妈妈推着你,和我到民政局领的结婚证。”周瑁远尴尬不已。
“那就离婚吧!我还是只有一个诉求,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苏苏。”林子苏脱口而出。
“不行!不可能!”周瑁远不假思索一口否决,也不知是离婚不可能,还是苏苏不可能。
但这已经不重要,林子苏铁了心,冷冷回道:“那我只能起诉离婚!”
“子苏,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我们在一起八年多,我用了四年赎罪,改过自新,都还是不能留下你吗?你真的爱我?
你知道,我不会离婚,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婚,就算起诉,你也不会有胜算!”周瑁远有点束手无策,只能软硬兼施略带威胁。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就告诉你吧,老爷子逼你签的那个对赌协议,这个世界上除了老爷子和你知道外,哦,还有琞扬姐,和我,
再没有第五个人知道这它的存在,也就是说周家太保们手上根本没有这份逼宫的协议,所以,你不需要有负担了,不用担心离婚会影响你的家主地位。”林子苏平静道。
周瑁远震惊得目瞪口呆,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又像是某种释然。
林子苏又补充道:“这个秘密,老爷子离世前只告诉了琞扬姐,你要是不信,可以问琞扬姐。”
“这个事,我会去核实。但是,这不是我不离婚的原因。如果你质疑我的爱,这几年,你扪心自问,我对你怎么样?
我如果对你没有爱,我为什么要去做结扎,让你继续吃避孕药不是更轻松吗?我如果对你没有爱,我不需要这么用心良苦。
你一个人在新港,我怕你受委屈受欺负,带着苏苏偷偷回了新港,在背后远远地看着你守护着你。
你昏迷的那一年,公司我不管了,事业不要了,只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向全世界求助,我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和资源都动用上,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都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尝试。医生一次又一次给我准备后事的暗示,但是我从来没有要放弃救治你,
我甚至想过,如果你一直昏迷,哪怕还有一口气,我都会陪着你,如果是一辈子,那就陪一辈子。
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去问妈妈,她是最知道那段时间我有多痛苦,她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掉过眼泪,可是那一年,我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光了,无数次在你的床头哭着乞求你过过来,这些妈妈也都知道。
如果像你说的我不爱你,你清醒的时候我可以虚情假意,可你昏迷时我完全可以撕下面具,不需要再伪装,你又看不见……”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你救我,不过是害怕我死后,找不到替代我的女人,而影响了你的家主地位和权力,这说明不了你的爱。
而且,你只说有利于你的,你也说过,你的性和爱是两回事,也许在有些时刻,你是爱我,可是并不妨碍你和杨玫、和其他女人保持暧昧,
也不妨碍你利用我,爱我不是你生命的主题,你只是顺带的,否则你应该像我一样,建立有边界感的两性关系,有所为有所不为,而你并没有。
我对你是十分的爱,可你只给了我两分三分,就要我对你感恩戴德死心塌地,就得要我天天忍受你和其他女人的暧昧,
我要这样三心二意的爱来做什么?陈圆圆、杨玫已经消耗了我八年的时间,我不想以后还要面对王圆圆赵圆圆李玫陈玫。
你总说那是一时权宜之计,是为了套取情报,可是你也说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陈圆圆已经差点毁了你,也差点害死我。
这所有的事实,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对你不重要,对你不是坚定的首选,在重大的利益面前,我只是你的次项选择。
甚至可以成为你的棋子和炮灰。我不要稀里糊涂,我不要模棱两可,我不要动机不纯,我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你根本不明白,也不懂我!”
周瑁远自以为这两年的关系重建,能够消磨掉她离开的念头,没想到最害怕的,终究还是要面对。
他知道自己再做任何解释,都是徒劳,无论说什么,她都会觉得自己所有的出发点是为了权力。
那种绝望和无力,让他像溺进了深水里,任何的挣扎都只会把自己带入那个熟悉的暗黑无底深渊,更何况现在她的身体经不起任何刺激。
周瑁远心如刀绞,强自镇定,终于做出决定:“好,我同意离婚。”
林子苏松了一口气,可心却更加隐隐作痛。
他仍痴痴凝望着她,沉默片刻后,发出请求道:“现在崬森多事之秋,离婚的事——,能不能等股东大会结束以后…?”
“好。”林子苏不假思索,又道:“最近我会先去国煜住——”
“还是先在我那里住吧,我担心股东大会前赵天昊会有动作,我不放心,我不想你和苏苏出事,不然我也没法安心应战,好吗?
如果你不想住主卧,也可以住别的房间。子苏,就当是离婚前,我最后的一个请求,好不好?”周瑁远的声音再没有那么恳切和低落。
林子苏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声“好”,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自己母女安危,还是怕节外生枝影响了他的“伐赵”大计。
和他相识相爱这么多年,他把我看得一清二楚,而我却从来没有看透过他,熟悉又无比陌生,不管怎样,那就应他所求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
随后,林子苏又想起什么,觉得老爷子被谋杀一事,他应该知道,至于他知道后会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了。
他拿杨玫当工具人,可是杨家人却谋杀了他的至亲至爱,他自以为是的控制,殊不知也在反噬着他!
“有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真相。你的爷爷,他不是死于心脏病,而是有人在老爷子的输液管里注入了空气,老爷子生前最后的几分钟,是活活气栓塞致死的。”林子苏冷冷道。
“什么?…,谁?”周瑁远震惊莫名,眼睛登时充血,青筋暴起,一张脸涨得通红。
“杨军!”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我昏睡时,这两个护士在房间里聊天,被我听到了。我以为是做梦,但是直到刚刚看到她俩鬼鬼祟祟在走廊偷窥你,我才知道他们讲的是真的,所以,我叫茜茜和小帅去查了二人的信息,还拍了照片。”
林子苏说着就将两个护士的信息和照片都发给了周瑁远,周瑁远盯着照片,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更加困惑地看向她。
只听她继续道:“有个叫王芳的,是老爷子生前的管床护士,是这个王芳告诉的王彩霞,但那是几年前,大概就是老爷子死后没多久,那个王芳就失踪了。如果你想调查,可以找这个王彩霞。”
周瑁远立即将王彩霞的照片放大了仔细观察和打量,深深的愤怒让他怒红了眼睛。
林子苏不忘奚落他道:“你以为自己手段高明,可以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殊不知就是你的聪明反被聪明误,让他们有机可乘,最后害人害己。
说不定杨玫就是最大的幕后主使,她能设计陷害我爸,同样也会害别人!老爷子直到过世都没有选择她做孙媳,难保她不会因爱生恨对老爷子起杀心!
只不过一向爱惜羽毛的她,最后让她那个蠢货养父背了锅而已,杨玫最擅长的不就是干这种借刀杀人又不粘锅的事吗?!不知道,你知道这个真相后,还会不会认为杨玫可以为你所掌控!”
“我会调查清楚,如果是她,我不会放过她!”周瑁远咬牙切齿道。
林子苏冷笑两声,“所以,你也不是不会对杨玫用狠,也不是不知道人际关系的边界感!只不过她伤害我时,你会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伤害了你的至亲爷爷,你就会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这时候你不讲利用,不讲制衡,不讲权宜了?
在至亲和仇人面前,你的至亲会是你最坚定的唯一选择,这叫爱。爱是无条件的,你对老爷子是爱,但对我,根本不是。
我无意冒犯老爷子,我尊重老爷子就像尊重自己的爷爷一样,否则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个真相。
我就是要你认清现实,你没你口中说得那么爱我,你所谓的爱是有限制和条件的,是没有危险没有利害没有冲突矛盾时才爱,
没有这些限制和条件,你根本不会爱我,甚至我还可以随时成为你稳固地位和权衡利弊的牺牲品。这才是现实,而不是你口口声声的多么爱我。”
周瑁远本来听到噩闻已经怒愤交加,被林子苏一顿揶揄和奚落,禁不住也是羞愧难当。
林子苏的这段话是真正戳中了他的心窝,让他真正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尽管这样的比较实属不该,但是林子苏说得没错,也许自己确实没有那么爱她,或爱她是有条件限制的?也或者是,已经习惯了把伪装的深情当□□……
周瑁远烦躁极了,一头是突然惊闻老爷子死于非命的手足无措,一头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即将分崩离析的夫妻情爱。
人生第一次产生这样的错乱感、无序感,周瑁远颓然地靠在了椅背上,再也没有了解释和辩解的心力。
回家后,苏苏又跑过来和林子苏亲昵,还缠着林子苏讲故事。
晚上也非要和妈妈一起睡,全然忘记了两天前被妈妈骂哭的事。
小孩子就是这样,忘性比较大。
面对温暖可爱又懂事的女儿,林子苏也是懊悔不已,后悔那天不该那样对苏苏,也因此倍加疼爱女儿。
甚至还主动向苏苏道歉,也获得了苏苏的亲亲抱抱原谅。
也是有苏苏的贴心陪伴,林子苏纵是百炼钢心,也化作了绕指柔,但这份温柔和爱意也仅限于女儿。
因为她又搬回了客房住,不愿和周瑁远有过多的交集。
只有女儿在场时,态度才会柔和一些,其他场景对周瑁远都是刻意保持距离,避免交集,夫妻相对也是态度冷漠。
回家第二天,林子苏刚开完市场中心的会,就收到林子茜的电话。
林子茜想让林子苏抽个时间,一家人吃个团圆饭,一家人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而林子茜和邵小帅几天后就要赶回部队,赶不上过年的团圆饭了。
林子苏欣然应允,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了当天晚上。
到了下班时间,林子苏去幼儿园接了苏苏,便去酒店和家人会餐,却没叫周瑁远。
林家人看到林子苏只带了女儿来,都禁不住失落,林子苏借口说他晚上有应酬脱不开身。
好在苏苏活泼可爱,不一会儿就和小姨、小姨父、舅舅混熟了。
各种十万个为什么,和大人的对话更是笑料百出。
就像个开心果,走到哪,哪儿就是笑声不断,很快就消解了大家的疑虑和不愉快。
其实,大家都看出了林子苏和周瑁远的关系出了问题,因此除了林子苏,林家人包括林母在内,都偷偷给周瑁远发了短信,表达了希望他能来吃团圆饭的意思。
林子茜更是说,姐夫要是不来,我和小帅都得等明年才能再见姐夫了,我们都很想念姐夫。
周瑁远这才知道林家今晚约了团圆饭,一边生气林子苏防他如外人,一边又感激林母和小姨子小舅子的通风报信。
但又不想拆穿林子苏的谎话,便说他这边应酬结束就立即过去。大家这才稍许安心,因为这说明姐夫是没问题的。
大约二十分钟,照旧一身商务西装风度翩翩的周瑁远风尘仆仆赶来。
林子恪看到周瑁远大喜,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第一个跑过去拥抱他,喜出望外道:“姐夫你终于来了,好久没见你了!”
林子茜也是喜上眉梢,开开心心地站起来,喊了声“姐夫”。
邵小帅对这个姐夫更是尊敬有加,宛如见到上级领导一样,恭恭敬敬地也喊了一声“姐夫”。
周瑁远得到这一家人的尊崇和热情相迎,宛如众星捧月,终于没有了工作时的冷峻强硬,也不自禁地露出了温柔迷人的笑容。
他先是尊敬地喊了林母一声“妈妈”,然后看了一眼犹如外人的冷面爱人林子苏。
这时苏苏也在婴儿椅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张开双臂喊着“爸爸,爸爸”。
林子苏怕她摔着,忙一把扶住她。
周瑁远本来还在跳过众人痴心凝视林子苏,听到这一声软萌可爱的声音,立刻秒变女儿奴,一脸的宠溺,连忙弯下身,一把抱起苏苏。
甫一进入周瑁远的怀抱,苏苏就熟练地一把搂住周瑁远的脖子,还亲了一把,说:“爸爸,苏苏想你了。”
一语逗笑了所有人,连一直坐在高背椅上冷着脸的林子苏也禁不住笑了。
林子苏也看出来了,一家人现在都是他的铁杆拥趸,如果自己此时摊明了离婚的事,这场家宴势必会搞砸,最后也会不欢而散。
因此,在和谐融洽的笑声中,林子苏最终还是咽下了要说的话,和周瑁远的目光不经意对视在一起——
其实周瑁远进来,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林子苏,只是林子苏不想和他有眼神交流。
只这一眼,便是有千头万绪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言又温柔的沉默。
林子苏便要出去叫服务生添碗筷,不料却被周瑁远一把牵住了手,他柔声说“我叫过了,坐下吃饭吧”,林子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对他是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痴缠,这一生都很难断得清清楚楚干干净净,这让她感到痛苦、纠结。
周瑁远将苏苏重新放回了婴儿椅,林子苏为缓解尴尬,也帮忙给苏苏戴上饭兜。
等照顾好苏苏,周瑁远抬头,不经意看到林子苏欲言又止的温柔样子,禁不住一阵心悸,便情不自禁地牵上林子苏的手。
林子苏脸一红,缱绻些许,最后还是轻轻挣开了,便要顺手拉凳子坐时,周瑁远却在身后绅士地为她扶了椅背。
林子苏尴尬又心痛,他现在每付之一次温柔,都是对她内心的一次暴击。
这暴击更像是对自己冷漠和无情的“谴责”,仿佛自己的“离婚”决定是一件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
林子苏红了脸坐下,没有说话。
这时,苏苏又闹着说“我要和小姨父坐一起”,众人都哄堂大笑。
林子苏也是气笑了,问她“为什么”。苏苏便指着邵小帅的军装说“小姨父很帅”。
林子茜笑骂道“你这个小机灵鬼,小姨父你也惦记”,众人又是大笑。
苏苏咬了一下汤匙,眼珠子咕噜一转,盯着林子茜又说“小姨也漂亮”。
大家都被苏苏的聪明和调皮感染了,谁也没法对她说不。
于是林子苏无奈,只得和林母一起,将苏苏挪去了林子茜和邵小帅的中间。
甫一过去,她就缠着邵小帅、林子茜各种天真无邪的发问聊天,让包厢里爆笑不断。
周瑁远也趁机对林子苏各种无微不至的用餐照顾,在这样的氛围中,林子苏很难再板起脸来,一颗心都放在了女儿苏苏身上,虽没有给予周瑁远的正面互动,却也算是默许了他的呵护。
不论怎么样一家人的幸福和快乐,她终究是不忍心打破。
晚餐结束后,自来熟的苏苏已经和小姨、小姨父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苏苏吵着闹着晚上要和小姨一起睡,林子茜欢喜得不得了,求之不得。
林子茜回头看了一眼邵小帅,狡黠道“今晚只能委屈你和弟弟一起睡了”。
邵小帅故作无奈,却是藏不住的宠溺和喜欢,回了声“好”。
周瑁远看到这情形,很是无奈,只得依依不舍地送林子苏母女回国煜。
当晚,等苏苏和林子茜都睡着了,林母才单独把林子苏叫进了她的卧室,开启了母女的长夜谈心,话题当然离不开林子苏离婚的事。
“说吧,你和小周到底怎么了?我在医院就看出你俩不对劲,尤其是你,在闹什么?”林母问道。
林子苏犹豫再三,此前在医院也想好了策略,没想到母亲会提前发难,既然母亲已经嗅到了味道,看来心里是有预期的,那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呢?
“我准备和他离婚!”林子怡鼓足勇气道出结果。
不想,却是一语石破天惊,林母直接呆在当场。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可能小周在工作上和女儿发生了矛盾,可能小周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惹女儿生气了…
但不论怎么样,也都应该是一些鸡零狗碎的生活琐事,小两口之间磕磕碰碰难免,可是万万没想到会是离婚,而且这话还是自己女儿主动提出的?
这话一出,对林母的打击,无异于当年林父的死,她的精神支撑又塌了。
“妈妈,我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林子苏看出了母亲的震惊、愤怒和困惑,这都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她极力用平静的口吻来阐述这件事,“但是,我还是希望妈妈能理解我,也希望妈妈能提早有这个心理准备。我不是随便说说,也不是负气,这是我慎重考虑后的决定,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苏苏。”
“子苏,你告诉妈妈,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突然做这个决定?小周……,对你不是挺好的吗?苏苏怎么办?让她这么小就没有爸爸吗?到底怎么了?……”
震惊之后,林母发出了一连串的灵魂拷问,她的着急和慌乱一眼可见。
林子苏只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娓娓道来,这一次她丝毫都没有隐瞒,包括周瑁远变态的性虐游戏,他如何别有目的接近自己……
如何是个不婚主义,如何被老爷子拿癌症和掌门人权杖逼婚,以及父亲、茜茜被迫害的真相……,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将林母听得目瞪口呆匪夷所思。
一一道完后,林子苏早已泪流满面,林母这才终于恍然大悟。
这眼前的美好景象,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幻境,剥开华丽的外衣后,只剩下算计和利用!
周瑁远利用女儿的不谙世事和单纯善良,一步步将她引诱进他布置好的陷阱,最终将女儿拖入无底的深渊。
而林家的一切变故都是因为和周瑁远搭上关系的缘故,尤其是林子茜的事情,林母是第一次听到,而自己的老公竟然也是因为女儿情敌因爱生恨成为杀戮报复的对象……
听到这些,林母气得险些昏过去,她为父女三人的遭遇心碎欲绝,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宽慰痛悔交加的林子苏。
隔了许久,林母内心莫大的悲愤才涌上来,竟是抱着女儿痛哭失声。
林子苏不停地道歉和忏悔,她说都是自己为爱冲昏了头脑,利令智昏,相信了周瑁远的谎言,才让妹妹和爸爸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现在连自己的婚姻都是假的,周瑁远所谓的爱也都是虚情假意,他没有爱,他眼里只有权力和利益,权衡利弊,我都不是他的首选和最爱,这样的婚姻已经没有维持的必要。
林母也是方寸大乱,面对女儿婚姻的突然变故,她也是茫然无措。
和周瑁远相处这几年,不是亲人,也胜似亲人,她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
而周瑁远对她这个岳母也是孝敬有加,犹如对待亲生母亲。
而且周瑁远也曾亲口告诉她“我很小就没了妈妈,也没有感受过妈妈的爱和温暖,但是从我第一次见到您,我就已经把您当作我的妈妈,
现在我和子苏成了一家人,自然您也是我的亲人了,从今往后,我会像对待亲生母亲一样对待您,让您可以安享晚年,子苏的妹妹弟弟,也是我的家人,
我都会力所能及地照顾和关心他们,我是他们的姐夫,也是家里的顶梁柱,以后您不用操心,林家的事我就是我的事,我都会安排照顾好。”
周瑁远也确实言出必行,不仅承包了林子茜、林子恪的一切生活开销和用度,对她这个丈母娘,也可谓有求必应孝顺有加。
林母怎么都想不通,也不敢相信这样孝顺有爱绅士风度的女婿,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恶魔,成了引诱女儿、让女儿陷入万劫不复的恶魔?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儿,劝她继续和他过日子,那是对女儿的二次伤害和不负责任。
可是支持和同意女儿的离婚决定,林母又放不下过往一切的美好记忆。
林母甚至认为或许小周起心动念是坏了些,但在和女儿交往后,或许早已被感化和改变,早已改过自新。
尤其是女儿昏迷整整一年,他都是不离不弃,甚至为了时时照顾他,他还把工作搬到了家里。
女儿醒来后,为了让她走出昏迷阴霾,还支持她到新港大学进修,他更是为了她,还悄悄带着女儿跑去新港,即便不能见面,他也要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守护和照看!
倘若他是个无爱的人,这些无论如何都装不出来。
而且,如果是欺骗,女儿清醒时他可以伪装虚情假意,可是女儿昏迷的日子,她无知无觉,他大可不必寸步不离悉心照顾,不是吗?
或许小周结婚是被老爷子以死胁迫,他也确实为了争夺家主的宝座签订城下之盟。
但婚后尤其是女儿成了植物人后,他的表现都是可圈可点,并非像女儿说得那么绝情冷酷精于算计,也许这就是先婚后爱,也未可知!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为什么不能原谅他呢?
林母不懂林子苏想要的一心一意的爱,她也不认为这世上能有一心一意的爱,这是违背常识和规律!
可是看到女儿态度坚决的神色,林母一时也不好违背她的意志,只说:
“女儿,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会支持你。妈妈就是怕你伤心难过,怕你日后后悔。妈妈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清楚,不要冲动做决定,
有些事后悔还可以回头,可有些后悔是没办法回头的,那年孙阿姨的事就是前车之鉴。那一次是万幸,
否则现在你连和小周离婚的机会都没有,妈妈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妈妈希望你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
随后,林母也讲起了自己和林父的婚姻,他们那时还是奉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结婚前,她和林父只见过一次面,也没有恋爱和认识,直接就结婚生子。
但是她结婚前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林父是一介武夫,脾气也不好,根本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但没办法,那年头不可能自由恋爱,只见了一面,就火速结婚生子。他们是先婚后爱的典型。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甘蔗没有两头甜,与其要开头的甜,不如要结果的甜。我和你父亲婚后,慢慢的,还是培养起了感情,
细水长流,日久生情,最后也成了别人眼中的模范夫妻,还养育了三个乖巧懂事聪明的儿女,这不就是人们追求的圆满婚姻吗?
你和瑁远,在某种程度上,和爸爸妈妈的婚姻有点相似,都是先婚后爱。他之前也许是利用你,也许别有目的,也坚持不婚主义,或许是为了继承家族权力才娶的你……
这些起心动念确实很糟糕。但是你们结婚后,想想他为你所做的一切,尤其是你昏迷的那一年,他放下工作,在家里一天24小时细心照顾你,
这不要说他这样身份的人,就是换个普通男人都很难做到。更何况他这样的条件,想找一个健康的家室好的女人,何愁找不到?
更何况,如果他不爱你,只是迫于家族权力争夺才娶的你,说句不好听的,你如果就这样过世了,那他不是可以名正言顺恢复单身,
既拿到了家族的权利,又能捍卫了他的不婚主义,他何苦还如此不惜一切代价救治你,连医生都放弃了,他还是不肯放手。
所以,可以非常肯定的是,他爱你是毋庸置疑的,而且非常爱你。他如果不是深爱着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林母语重心长道。
“妈妈,他那不是爱。什么是爱,我爱他,毫无保留,从无欺骗算计,对他是十分的爱。但是他的爱是什么?
他的爱是有条件限制的,不妨碍他的权力、地位和利益,他才会爱我。但是,别的,就没可能,否则他不会和陈圆圆、杨玫他们勾肩搭背暧昧不清。
他明明比任何人都更有能力给十分的爱,可是他却只给了两分,就是这两分,就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付出得够多了,我应该知足。
为什么会这样?就因为他不同寻常的地位和身份,就因为他有睥睨众生的财富?这是什么?他给我造成了那么多的伤害,让茜茜终生不能育,让爸爸含恨自杀,
就因为他给了我两分的爱,就得念他的好吗?他打断了我的腿,送给我一根拐杖,我还要对他感激涕零歌功颂德,这是什么?
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哪有这么期待受虐的人,别人想,可我不想!我如果不是他爱的坚定首选,那我宁可不要。”林子苏控诉道。
“可是,茜茜和你爸爸的事,不是他造成的呀!”
“妈妈,你还不明白吗?他最喜欢玩的就是控制游戏,他明明不喜欢杨玫,可是又想控制她为己所用,给她制造出暧昧有意的假象,
加上他一直宣扬自己不婚,这不就是给了杨玫希望吗?可是一边给杨玫希望,一边又和俞琳徽眉来眼去,挑拨二人的关系,让二人互相制衡,让二人只能死心塌地依附他,为他办事。
如果只是这样,杨玫也许还不会起杀心,可是我来了,他因为家族的恩怨,为了报复方老师,就来引诱我,把我占为己有,
也像控制和利用杨玫、俞琳徽一样,他只是为了控制和占有,并没有考虑过这会给我带来什么危险和伤害。
而当时我对他一无所知,他也一直对我全盘隐瞒,最后杨玫知道周瑁远对我偏爱后,终于失心疯了,然后开始杀人,先是茜茜,再是我,然后是爸爸……
如果他真的爱我,他就应该为我规避这些风险,不会让我置身于危险之中。我现在想想,都是因为太爱他,才让自己爱令智昏,
一次次受到伤害,又一次次无底线地原谅,现在想想,他才是那个最无情最冷酷的人,在我每次受伤后,他都表现出一番痛彻心扉改过自新的样子,博得我的同情和原谅。
可每次时过境迁,他又是一切照旧。远的不说,就说这次陈圆圆的事,我明明还在给他擦屁股善后,他竟然都还在和教唆陈圆圆构陷我们夫妻的杨玫勾肩搭背暧昧其事,
我愤怒离家出走,他就又上演一出苦情戏,又博得了我的原谅,还拉到了你这个说客。妈妈,我累了,年少时不懂事,为情所困,
为了所爱,我闭上眼睛不辨他是人是鬼,以为爱他,给他足够的爱和温暖,可以感化他,改变他,傻傻地以为终有一天他会为我浪子回头。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明白了,尤其是看到他调查我和方老师、给苏苏做亲子鉴定和逼婚协议后,让我幡然醒悟,他不爱我。
他所给的爱,只有两分,可就连这两分,也仅仅是他的一点愧疚。在重大的利益权衡之时,我仍然不会是他坚定的选择。
往后余生,他还会为了各种争权夺利的事去利用和操控女人,和那些女人暧昧其事,妈妈,我受不了,即使现在我说离婚,可我还是那么爱他。
我不想再在这样没有希望的轮回里麻木虚度,我想走出来,不想再被他影响,既然爱让我感到的是痛苦,而不是快乐幸福,我宁愿放手。否则再这样过下去,只会消耗彼此仅存的一点爱意,
甚至最后反目成仇,妈妈,我不想这样,我爱他,我真的很爱他,可是他给我的,总是痛苦多于快乐,我只能离婚,没有别的办法……”
林子苏泣不成声,痛心欲绝,林母也跟着泪流满面,直到此时她才真正明白女儿的痛苦。
她抱住着女儿,许久才哽咽道:“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那年你带小周来见我们,你告诉我他有性功能障碍,我就该劝你分手。
因为你爸爸也是这样的人,他是因为打仗断了腿,让他在那方面一直不太正常,他性格暴躁易怒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只有我知道。
那年听你说小周也是这样的,我就很震惊,也非常担忧,但那时你爱他爱得和你爸都翻脸了,我也不好再火上浇油,本想等事后冷静了再慢慢劝你。
但是,这事我告诉你爸爸后,他却沉默了,也许是和小周产生了共鸣吧,所以反而没再干涉你们的交往,
加上后来小周对你也一直照顾有加,你们的感情也越来越深,我就怀了一丝侥幸,以为你会比妈妈幸运,你们会好。
可是,万万没想到,妈妈和爸爸都错了,小周比你爸爸更过犹不及,让你遭受了这么多的伤害和痛苦。”
林子苏也是十分震惊,没想到自己的爸爸也是有那方面的障碍,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后来爸爸再也没有阻挠他们交往的动作,甚至还主动来常青市看我。
那肯定啊,有共同的难言之隐自然会更有共鸣,他是正人君子,也以为周瑁远和他一样,说到底,爸爸还是一个单纯的大男孩。
“既然女儿已经考虑清楚了,不是冲动的决定,妈妈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也支持你。不过,妈妈还是要和你说点现实的问题,好吗?”林母收敛了伤感的情绪。
林子苏嗯了一声,她擦干了眼泪。
林母道:“第一点,你也说了,什么都不要,只要女儿苏苏。但苏苏现在已经5岁了,真是离婚,也不一定会判给你,因为周瑁远的实力和对女儿的爱可比你多,
苏苏也更亲近她的爸爸,而不是你,这一点我相信你心里非常清楚。这也不能怪苏苏,苏苏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你一口奶,你昏迷和进修的那三年,都是周瑁远在带她。
苏苏和周瑁远的感情胜过和你,你这个妈妈是不称职的。到时在法庭上,这些都会成为你丧失抚养权的不利证据,你无法反驳。如果苏苏自己做出选择,选择了爸爸,你也是没办法的。
第二点,医生已经明确说过,你不能再生育了,之前你要强,为了生下苏苏,差点没命,整整昏迷了一年,以后身体也很难恢复到之前的状态。那你想过吗?
有几个男人能接受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当然,你可以单身,一直到老,可是,苏苏的抚养权你很难拿到,又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你要自己一个人孤独到老,你真的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林子苏这才意识到自己争夺苏苏的抚养权,根本就是异想天开,禁不住崩溃大哭,哭诉道:
“这都是他的算计,他知道我恢复记忆知道真相后,会和他离婚,所以他一早就在算计苏苏的抚养权,还在我昏迷时百般宠爱和呵护,
用这两个枷锁死死地绑定我,让我忽略他对我造成的伤害和痛苦……,我不会再结婚,我只想要苏苏,妈妈,我该怎么办?”
林母无助地长叹一声,“你爸爸看人还是很准的,小周这个孩子,城府太深,你根本玩不过他。但是,子苏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小周这样做,固然有他的算计和欺骗,但也更证实了他害怕失去你,他知道你有多爱这个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女儿,
他在其他方面都束缚不住你,所以只能和苏苏搞好父女关系,来增加挽留你的资本。以他的能力、手段和实力,他不需要这些算计,也照样可以拿到他想要的,是不是?
唉,小周啊,但凡他多一些诚实,对你多一些爱,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妈妈没有经历离婚,也没有办法给你意见,
但是女儿既然说了,妈妈无论如何,还是会支持你,妈妈向你道歉,之前还一直错怪你。不过,子苏啊,我听说最近崬森也是多事之秋,你要离婚,妈妈是支持你的。
但咱们也不要落井下石,先让小周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和他办离婚,好吗?不管怎么样,就算小周有诸多不是,
看在他不计代价救你的份上,咱们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更何况你还要争夺苏苏的抚养权,凡事更应该留一线,说不准最后小周在这事上能有回旋的余地,好吗?”
“我知道,妈妈,我会的。”母女二人说开了心事,便再也没有了隔阂。
当夜,林子苏就睡在了林母的房间。
一家人的美好时光,就这样匆匆结束。
第二天林子茜和邵小帅接到通知,不得不提前结束假期,匆匆赶回了部队。
林子恪则约了女朋友蓉蓉去海南旅游,林子苏、周瑁远又都照常回到忙碌的工作中。
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也来了,今年不同往年,因为龙争虎斗已不可避免……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