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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四章 ...

  •   白玄把头埋在热水里,解了道冠的人一头乌黑的长发飘在水中,冷不丁地让人吓一跳。沈羽阳提着两桶热水来到了浴桶边,见浴桶里飘着一个脑袋,要不是知道这屋子里的人是谁,怕也会被惊了一跳。
      “做什么呢?”沈羽阳伸手把白玄的脑袋给捞了出来,却见白玄脸色难看,吓得沈羽阳直接要把白玄给抱出浴桶。
      水珠从白玄的脑袋上流下,白玄伸手用力居然将沈羽阳给扯入了浴桶中。浴桶刚好能够容得下两人,沈羽阳见衣衫湿透也就懒得去从浴桶中走出,他坐在浴桶里,随性地看着白玄,问道:“你发什么疯呢?”
      “想跟你谈正事。”白玄摸了一把脸上的水迹,正色说道。
      见白玄忽然认真了起来,沈羽阳也不再继续与他贫嘴,索性把湿透的衣衫全都脱了丢在浴桶外。白玄刚摆正的脸色又赧然了起来,沈羽阳赤身裸体的对着他,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情能够和沈羽阳好好的谈一谈。
      “你要谈什么?”沈羽阳倒是大方地把后背靠在浴桶边,双手挂在浴桶外,给自己找了个特别舒适的姿势。
      白玄回过神,思忖了一会道:“舒忝桓将池墨伤得那么重,现在又知道你回来了,这场比武招亲我们不能再去了。”
      沈羽阳点头,这件事他早已考虑过。舒忝桓对越池墨下手就已经表明了舒忝桓并不想让越池墨成为隽雅山庄的乘龙快婿。其中原因只怕是对白玄的因爱成恨吧。一个人能对自己曾经爱得刻骨铭心的人恨到连他的徒弟都要杀,舒忝桓不择手段地报复白玄和他,也该明白白玄不会再对他有任何怜悯之心了。舒忝桓啊,你比三十年前的你还要笨。沈羽阳冷笑,舒忝桓从三十年前就一步一步地把白玄对他的好感给葬送了。
      “你徒弟不能去,但我们可以去。”水温有点凉了,沈羽阳伸手把打来的两桶热水倒进了浴桶里,站起身换了个方向径直贴着白玄倒了上来。
      “喂,你凑过来干什么?”虽然现在两人屋门紧闭,白玄被沈羽阳用背压着,但这个姿势还是让白玄觉得实在不妥。他动了动想推开沈羽阳,结果沈羽阳得寸进尺地将脑袋靠在了沈羽阳的肩膀上。现在沈羽阳伸下舌头就能舔到白玄的下巴,两人间的气氛旖旎暧昧,就算白玄修道多年,被沈羽阳轻轻一挑拨就败下阵来。
      “羽阳……”白玄用唇压住了沈羽阳的双唇,一遍遍地重复着三十年来藏在心底的名字。

      越池轩坐在一旁的桌子边喝茶,他总觉得这几个人之间的气氛特别微妙。顾漠青总是一脸紧张地看着越池墨,就在刚才他推门而入后,直接冲到了越池墨的床边又是搭脉又是扎针,还翻了翻越池墨紧闭的双眼。
      “再休息一日就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这半个月切莫让他再运动真气。”顾漠青虽是对越池轩说的,但是他一直看着躺在床上的越池墨,好似是在叮嘱自己也在提醒昏睡中的人。
      墨宵尘认识顾漠青十多年,他从未见过顾吃货会对一个病人如此上心,就连几日前他让顾漠青去救治周薄言,顾漠青都救得很勉强。
      来到越池墨床边的周薄言此时才放下心来,他仔细凝视着躺在床上的越池墨,清冷的面容上多了几道擦痕。浓密的羽睫上还留有水渍,就在周薄言伸手要替越池墨擦干睫毛上的水渍的时候,顾漠青比他快一步先用手指轻轻地将越池墨羽睫上的水珠擦干。
      周薄言一愣,收回手的顾漠青也是一愣,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又一齐尴尬地转过了视线。
      “不好意思啊,你先照顾下他,我去喝口茶。”顾漠青在周薄言开口前先对周薄言交代了一句。
      周薄言张了张口,见顾漠青已经迅速地来到了越池轩的一旁给自己沏了杯茶埋头喝着,也就只好听从顾漠青的嘱咐替他先看着越池墨。
      那边刚才两人的神情墨宵尘全都看在眼中,也难怪顾漠青会这么担忧越池墨,原是有人心中也多了一个人。墨宵尘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他并不嫉妒周薄言对越池墨的关心,他自信周薄言最终爱上的人一定会是自己。这个道士嘛,长得不错,合顾漠青的眼缘,以顾漠青的脾性,他可是不会轻易就放手的。
      “你爹还好么?”顾漠青一口茶喝完,放下茶杯问越池轩。刚才忙着救人自己也病倒了,一直没来得及和越池轩打照顾,现在得闲了,顾漠青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位越大将军。
      越池轩眉梢一扬,黑色的眼眸里露出一抹诧异,他从未见过顾漠青,这人怎么会认识自己?
      顾漠青见越池墨只是好奇地看着他,咂了下嘴又道:“越宰相没和你提过么?我师父与你爹是至交。”
      当年顾漠青的师父被太医院的太医们联合起来上书天子要求将顾漠青的师父打入天牢,顾漠青的师父将一封书信交予越仲鹤,越仲鹤上书替顾漠青的师父求情,顾漠青的师父才能够平安地从京城离开。顾漠青的师父欠了越仲鹤一个人情,自此顾漠青的师父成了越仲鹤的客卿,虽是客卿两人堪比至交。顾漠青的师父也曾与顾漠青提及自己与越仲鹤的交情,后顾漠青随师父去洛阳与越仲鹤也算有一面之缘。
      越池轩摇头了下头,接着又点了点头。上一辈的事情越仲鹤很少提及,但是那次醉酒之后的那番言辞至今还在流传,越池轩也略有耳闻,现在听顾漠青提起,越池轩才想起有这么回事。
      顾漠青见越池轩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于是也没再继续下去,反正上一辈不愿意说,下一辈追究也无趣。屋内一时间又沉寂了下来,墨宵尘坐在了顾漠青和越池轩的另一边喝茶,不知不觉间,晨光破开了漆黑的夜色,渐渐将浓墨的天色给推开,新的一日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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