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提问 ...
-
客房门口，前夜出现的中二“女鬼”手里拿着肖亦诚的藏青色风衣，小心翼翼，笔直地站着。当她看到肖亦诚突然把门打开，凶神恶煞般地盯过来时，不由自主倒退了两步，脸上受惊吓的神情，到更像是她大白天见到了鬼。
肖亦诚冷冰冰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身材偏瘦，个子比自己小大半个头的“女鬼”，她夜里那一头凌乱的头发此刻扎成了高高的马尾，整张脸清清楚楚地呈现在肖亦诚的面前。
“女鬼”脸部特征：
脸的骨架其实不很大，只是脸上有些肉，看上去有些婴儿肥的微圆。
坚.挺的小鼻子，粉嫩的小嘴巴。
左眼依旧戴着她那个鬼知道从哪弄来的，难看透的黑色眼罩，而另一只眼，大而亮，底色棕黑色，
给“女鬼”在脑子里画肖像的肖亦诚不得不承认，这只右眼是他大脑记录下的数据中看上去最单纯，清亮，清亮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因此显得十分的特别。
至于女鬼的穿着，在白天看上去也正常多了：
一件红色中长款宽松连帽加绒套头外衣下是一条简单朴素的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着同样看上去很朴素，没有任何牌子的白色球鞋。
此刻“女鬼”怯生生望过来的模样，让肖亦诚的脑海里莫名其妙浮现出格林童话里小红帽的影子。
“小红帽”太单纯，容易上当，所以才被狼吃。
肖亦诚无论是不是狼，“小红帽”反正是主动送上了门。
“我，我是来还东西的。”“女鬼”将手里的风衣递到肖亦诚的面前。
“谢谢。”不再去想“小红帽”故事的肖亦诚，从对方手里接过风衣，随手就关上了门。
“咚”又是一记轻轻的敲门声，肖亦诚把风衣搭在客房的沙发背上，抬起左手腕，看了看手表。
十点十七分五十二秒
“你进来，给你三分钟时间解释以下三个简单的问题。”肖亦诚再次打开门，对“女鬼”招了招手。
你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突然被让进屋的“女鬼”抬头好奇地看了看肖亦诚的房间。
“已经过了十秒，请快回答。”肖亦诚一边说着话，一边抬起右手，食指在“女鬼”面前打了环形的圈。
“让你转过去，我要换衣服。”肖亦诚看到“女鬼”只是呆呆地站着，完全不理解他的意图，不耐烦地丢下一句。
“噢噢噢。”反应过来的“女鬼”赶紧转过了身。
“可以回答了！”
“女鬼”听着身后衣柜打开关闭，和房间主人换衣服的声音，清了清嗓子。
“我叫丁宁。”
“我问的不是你的名字，算了，下一个问题。”
“噢，”丁宁停顿了一下，继续回答道，
“是它们指给我，你住在这。”
“他们是谁？这个也算了，接着说。”赶时间的肖亦诚催促道，最后一个问题对他来说才是最关键，也是他最想知道答案的。
“我，我想跟着你。”
“跟着我？”
昨晚的”女鬼“也好，今天的丁宁也罢，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却是如出一辙。
“再多给你一分钟，附加题：”已经快速换好了衣服，穿上了鞋子的肖亦诚，走到丁宁的旁边，
“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怕我说了你不信。”
“试试看。”
“因为，我左眼有问题，而我的右眼，”丁宁侧身抬起头，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站在他身旁的肖亦诚，
“我的右眼只能看到你？”
“只能看到我？”这算什么回答？觉得自己的问题会越来越多的肖亦诚低头看了看手表，
“还有三十秒，告诉我，你既然只能看到我，那你怎么能找到这？”
“我说了，是它们指点给我的。”
“他们是谁？”问题显然又绕了回来。
“其实我想说的是，”丁宁终于鼓足了勇气，
“他们是鬼。”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鬼，你是我唯一可以看得见的人。”
“一分钟到，”肖亦诚冷漠地走到门边，打开门，
“谢谢你眼里只看到我，希望我下次出门的时候，我不会看到你，请吧。”
望着丁宁迟疑着走出去，肖亦诚连声“再见”也没说就关上了门。
拿起沙发上的风衣，钱包和手机都在，肖亦诚将手机塞进裤袋，钱包放进此刻穿的黑色皮夹克的内层口袋后，对着客房桌子后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眼。
精神，干练。
满分！
十点二十六分过二十秒，够时间搭电梯到楼下大厅。
打开门，肖亦诚有些轻微的惊讶，那个叫丁宁的“女鬼”还真的听话，和昨天穿着他的风衣突然消失时一样，已经不见了。
虽然心里充满了疑问，但还是觉得松了一口气的肖亦诚沿着走廊大步走向电梯。
等肖亦诚从客梯里出来时，大厅接待处墙上挂的几个不同时区的大钟，其中当地时间的那个正显示着早上：
10：30
“陈先生，你来了，还真准时。”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肖亦诚的身旁响起，
“我是王大海，我们刘队让我来接你，车已经停在外面了。”
看了一眼昨晚遇到的在桌上打瞌睡，留着口水醒来的年轻警察对他伸出的友好的手，肖亦诚象征性握了握。
“陈先生没有什么我需要帮你拿的东西？”看了看两手空空已经向酒店门口方向走的肖亦诚，王大海紧跟上去。
“你指什么东西？”
“比如公文包，或者任何其他有助于，”
“没有，我不需要。”“破案”两个字还没从王大海嘴里说出，肖亦诚就打断了对方。
“不需要？真的？”
“你是来接我的，还是来啰嗦的？”
听出肖亦诚语气里的不满，王大海不说话了，只是当他开着车送肖亦诚去总局的路上，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着一句话也不说，神情冰冷的肖亦诚，这让王大海和昨晚那个吊儿郎当，满口跑火车的人完全不能联系到一起。
确定不是有双胞胎的话，这人的神经就不是一般的错乱。王大海是这么对肖亦诚下的结论。
坐在车里，肖亦诚沉默地望着车窗外，汽车发动离开酒店，转弯的一刹那，他看到了那抹鲜红，戴着眼罩的“小红帽”丁宁，右眼正期盼地望向自己坐的车子的方向，可当她看到肖亦诚的脸时，立刻拉下帽子罩住头，迅速转到一个门柱后。
虽然没有回头去看，肖亦诚相信那个丁宁还是在后面注视着自己。轻轻摆了摆头，肖亦诚将”小红帽”从脑子里甩开。
本来是来度假，却因为喝酒在警局答应了不该接受的任务，已经让肖亦诚十分的懊恼，此刻的他只想，见了昨晚要见而没出现的那个人，找到答应张局提到的在逃犯的踪迹，然后立刻离开这个城市。
闭上眼，肖亦诚打算在到H市警察总局前在车里再眯一会，养养精神，可是当他闭眼的一刹那，不知道为什么，肖亦诚的耳边又回荡起叫丁宁的“女鬼”的那句话。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鬼，你是我唯一可以看得见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提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