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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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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铤和陆罗简单吃过晚饭,看了一下时间,发现还早。陆罗于是提议在将钥匙还给赵医生之前去后院的仓库里看看。
二人一同来到后院。白铤只在昨天下雨的时候在后院匆匆地跑了一趟。借着夕阳的余晖,白铤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庭院。这座院子不大,但种了不少树。最高的一棵是杏树,已经过了开花季节,杏树下的藤架上,橙红色的凌霄花却开得正好。院墙大概有一人半高,漆成白色,衬的树木郁郁葱葱。院墙角有几棵被精细修剪过的女贞。一部分院墙被茂密的地锦覆盖。青石板铺成的小路绕着一个小池塘,池塘里种了一些荷花,还未到开放的季节,聚拢的荷叶上有几个白色的花苞挺立着。
“好看吗?”陆罗问。
“好看。”白铤老老实实地回答。
“本来应该更好看的。”陆罗说,随手掐掉女贞突出来的一根枝子。“这个院子每天都会有园丁过来打理,这几天没人管,又下了一场大雨,植物都要长疯了。”
他又指了指院子中明显的一片空地:“以前小叔也经常来打理植物,他种了很多花在那儿。但自从两年前陆桐来了之后,他就没心思管了。”
估计是陆桐来了之后陆明樟又怕又恨,天天想着怎么杀他,对其他事就不上心了,白铤想。
二人来到了仓库跟前。陆罗照惯例把他觉得能开门的钥匙挨个试了一遍,依旧没有一把能打开的。白铤的眉头皱了起来。
“陆罗,”他说,“我觉得这个仓库,以及所谓的管道间,都好像是你父亲故意锁起来不让别人进的。”
陆罗放弃了试钥匙,他转头问白铤:“你为什么这么说?”
白铤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大概是直觉吧。”他又补充:“可能还是一家之主亲自修水电太令人起疑了。如果真的是修水电,其他人连钥匙都没有。像现在他中风了,万一房子电短路了,跳闸了,别人也修不了,就这么干等着?”
“即便是这样,”陆罗说着,晃了晃被锁的紧紧的门。“这个仓库我们也进不去啊。”
白铤看了看仓库的门。仓库是一个普通的木质结构屋子,门简单的用铰链连在墙上,锁也是老式的挂锁。
“陆罗,”白铤小声问陆罗:“如果我们用别的方法把仓库门打开,你爸不会怪罪什么吧。”
陆罗显然不太确定,说:“我不清楚。”他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如果没人告诉他的话,他应该也不会发现。”
“那就开吧。”白铤说。他往远处走了几步,压腿做起了准备运动。
陆罗看着他,猜到了七八分:“你不会又要暴力开门吧。”
“没别的办法啊。”白铤在小路尽头摊了摊手。
“行行行,来吧来吧。”陆罗摆出一脸无奈的样子,远离仓库小门站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
白铤心虚地四下张望,发现周围没人后,沿着小路飞快助跑,靠近仓库门时纵身一跃,用力飞起一脚,随着“砰”一声响,仓库门应声倒地。
“好!”陆罗捧场地鼓起了掌。
白铤把门抬了起来,又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被后院里的动静吸引后,他微微舒了一口气。
陆罗走过来帮白铤把门靠在门框上,笑着说:“你真厉害。刚才你踹门时,我都怀疑整个仓库会不会都被你直接踹塌了。”
白铤双手抱拳:“陆先生过誉了!”
陆罗一脸坏笑地伸手摸向白铤的肚子:“怎么能说过誉呢,”他抚摸着白铤的腹肌,装出一副色眯眯地样子,“人家就是喜欢你这副强壮的身体。”
白铤被陆罗摸的似心中有百抓挠,火烧火燎,却又不能干什么,只能强行陪陆罗演戏。
“陆先生既然这么中意这副身体,”白铤搂过陆罗,在他耳边轻轻说,“那不如今晚就来试试。”
陆罗嘿嘿笑了两声,又装模作样在白铤怀里挣扎了几下,说:“你胡说什么呢,人家可是正经人。”
白铤笑了,低声说:“真不巧,我就是爱调戏正经人。”他正想顺势摸摸陆罗的耳垂,却发现陆罗的耳朵已经变得通红。
白铤意识到自己演过火了,赶快松开手。为了掩饰尴尬,他拍了拍陆罗的背:“行了不闹了。咱们进去吧。”
陆罗点点头,二人走进了仓库。
仓库里很黑,白铤翻了翻,在仓库的架子上找到了一个自发电手电筒。借着落日的余晖和手电筒的光,他勉强看到仓库里有一个巨大的家用机床。机床看上去是很老的型号,上面都是灰,似乎已经很久没被用过了。机床旁是几个储物的架子,上面放着大量的零件和斧头锯子之类的工具,也都积满了灰尘。
然而白铤却注意到,仓库的地面灰尘很少,和机床形成鲜明的对比。明显是有人经常来这个仓库的。
仓库地上还有一个门,似乎暗示这还有个地下室。白铤用力提了一下门把手,打不开。
“白铤,”陆罗突然从仓库门边衣架一排工作服中钻了出来,手里举着什么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白铤定睛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陆罗手中拿的是一套黑色的衣服和一个白色的面具。和白铤第一天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面具人的衣服。”白铤说。“居然在这里。”
“我在那里找到的。”陆罗指了指衣架。
“不过,”陆罗说,“即使知道衣服在这用处也不大,我们还是没法推断这个面具人是从房子外面来的,还是房子里的人。”
白铤点点头,二人研究了一下衣服,又将它挂回原处。搜查了一下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二人便离开了仓库。
离开之前,白铤还想把门给摆成没打开时的样子。陆罗看着好笑,制止了。
“不用这样。”他说,“如果明天谁问我们仓库门的事,我们正好可以趁机确定谁是经常使用仓库的人。”
白铤听了觉得有道理,准备和陆罗一同离开后院。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院子里没有灯,黑漆漆的一片。正当二人摸摸索索走在小路上时,只见一个黑影从大宅内突然窜到二人面前。白铤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长相,眼前就晃过一道白光。白铤头一扭,正好闪过了。
他有刀!白铤心中大叫不好,想挺身护在陆罗身前,却没想陆罗反应更快,一把手就将他推进了池塘。
池塘并不深,但由于是荷花池,池底都是淤泥。白铤脚底打滑,呛了好口水。手在胡乱摸索的时候碰到了一个长条状坚硬的物体,白铤也没管,本能地抓起那个物体,双脚一用力,从池塘里站了起来。
黑影已经不见了,还好陆罗没事,他伸出手将白铤从池塘里拉了上来。
“我看清了,是陆艾。”陆罗低声说,“他挣脱绳子了。外面太危险,我们赶紧回房间。”
二人不敢逗留,飞快地回到屋里。
白铤浑身都是淤泥,在陆家大宅的地板上拖出一道明显的痕迹。二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陆罗迅速地把房门锁上后,眼睛直直地盯着白铤的手。
“你手里拿的什么?”他问。
白铤意识到他手里还抓着从池塘底捞上来的东西。他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个针管。
针管很新,针头还带着,估计是这两天有人刚用过之后扔进池塘的。
“家里有人需要用针管吗?”白铤问陆罗。
“我印象中没有。”陆罗摇头。“但如果是正常用途的话,扔进垃圾桶就是了,根本没必要扔到池塘。”
“明天再想吧。”陆罗接过针管找到一张纸包了起来。“你快去洗澡。”他凑近白铤闻了闻,皱起了眉头。“池塘里的泥一股子臭味。”
白铤乖乖地走进浴室。他本想飞快的冲掉淤泥,洗洗头发,打打肥皂之后就出去,没想到自己指甲缝里全是泥巴,得一个个慢慢地扣。洗到一半陆罗敲了敲浴室门,说:“你先洗着,我去找赵医生还钥匙,顺便把你留在地板上的泥擦了。”
白铤听了,打开门,露出一个脑袋看着陆罗:“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吧,等我洗完了一起去。”
陆罗看见白铤在门缝里伸出起个头,大概觉得好玩,伸手捋了捋白铤湿淋淋的头发:“没事,我是活人,陆艾不会自找麻烦杀我的。反倒是你比较危险。”陆罗将捋过白铤头发的手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还是有点臭。你再好好洗一会儿吧。”
说罢,陆罗就拿起桌上的一传钥匙离开了。白铤听到“咔嗒”一声脆响,陆罗把门反锁上了。
白铤洗完了澡,擦干头发,坐在床上看电视等陆罗。白铤感觉自己已经看了很久电视,却依然没有听见任何表示陆罗回来的动静。他的内心开始焦躁。若不是门被反锁,他应该早就出门找陆罗了。
这时白铤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他打开房间之间的门,发现陆桐刚好要离开他自己的房间。
陆桐看到白铤,也有些惊讶:“怎么了?”他问。
“陆老师,”白铤说,“我想出个门,陆罗把房门锁上了,能不能从你房间出去?”
“陆罗没跟你在一起?”陆桐向白铤的房间里望了一眼。
“他自己出去了。”白铤留了个心眼没说陆罗去干什么。
陆桐也没多问,说:“那你和我一起走吧。我正好也要去书房。”说着就让白铤从他的房间进到走廊,自己也跟着出去,将门锁上。
同为死人,陆桐和陆艾的态度截然不同。陆艾变得更加暴戾,非常有攻击性。而陆桐依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这一切都和他自己无关。
陆桐打开了走廊上的灯,白铤这才发现原来灯的开关就在门旁边。自己也是傻了,这么久都没发现。
二人沿走廊沉默地走着。走进大厅,陆桐和白铤道别,正准备进到书房时,突然见寒光一闪,一个黑影窜出来,将一把刀直直地插入陆桐的腹部。
白铤大叫不好,一把将陆桐拉到自己身边。好在陆桐已经死了,这一刀也只不过给他的肚子上再开了一个洞而已。白铤再看黑影手上的那把猎刀,已经沾上了一圈暗色的血污。
陆桐显然也吓了一跳,在白铤身边喘着粗气。他定了定神,借着走廊里的光望向黑影,一眼便认出黑影的身份。
“陆艾?”陆桐疑惑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你别管!”陆艾凶狠地说,“你只要知道今天你,”他挥着刀又指了指白铤,“还有你!你俩都得交代在这儿就行了!”
白铤看着陆艾手中的刀。这把猎刀是电视上生存节目常见的那种,虽然不大,但轻便锋利,还带倒钩,攻击力很强。
如果身上有棍棒什么的,白铤觉得自己还能和陆艾过两招。但现在他和陆桐手无寸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那把刀削下去几块肉。
“陆艾,”陆桐似乎想劝说他两句,“都是兄弟,别那么暴力。有话好好说。”
白铤觉得陆桐这话说了还不如没说。陆艾根本没听,他冷笑一声,举起刀就朝陆桐的门面砍过来。
白铤急忙抓住陆桐的领子想把他往后拉。但两个人的行动终究比不上一个人。白铤眼睁睁看着刀落下,一边使劲地拽扯着陆桐一边惋惜地想:完了。这一刀下去估计陆桐那漂亮脸蛋就没了。
霎时间,白铤突然感到有一阵巨大的风压铺面袭来,他眯起眼睛,听到一声钝器敲打的声响。陆艾的刀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和他的手臂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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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30年 8月17日
二哥从来到这个家之后,每星期都会被叫到父亲房间里,每次时间都很长,有时是几个小时,有时我看到他傍晚进去,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我问二哥去干什么,二哥不答,只是含糊地说去学习。问家里的仆役,他们也只是嗤笑,也并不回答我。只有母亲每次看二哥进去都非常生气。
我把我的桂花糕分给二哥,二哥开心地收下了,还小心地包好,说一会要给他母亲尝一尝。
我心中不太高兴。我是带给他一个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