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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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翔太和宇智波真一前一后，抬着担架，把千手流造平放到了手术室里的病床上。
明奈挽起秀发，戴上干净的口罩和薄如蝉翼的医用手套，然后拿出一把剪刀，干净利落地剪下了千手流造的一大把头发。
“真，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翔太看见宇智波真似乎有些发愣，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皱了皱眉，心道族里的小年轻就是不靠谱，冒冒失失的，也难怪明奈大人看不上，“赶快去外头巡逻，万一还有敌人偷袭怎么办？”
宇智波真忙不迭点头，却还是偷偷往手术台那边扫了一眼。
翔太见状，气不打一处来，正打算一个巴掌拍到他头上，把他轰出去。就见明奈一边控制查克拉，将千手流造的头发转化为蛋白质，修补对方身体的大洞，一边对他们两个说：“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们能帮我提一些热水来么？”
宇智波翔太一想，现在情况还不知道是什么样，他必须得坐镇此处，保护明奈，就对宇智波真发号施令：“还不快去！”
“哦！”宇智波真快步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就拎着一大桶热水进来。
明奈分-身乏术，只得求助旁人：“真？能戴上一旁的手套，帮我清洗一下手术工具么？”
千手流造身上光是致命的伤口就有七处，肚子上的大洞当然是最可怕的，但那些密密麻麻的暗器，所中的忍术，以及夜月一族忍者注入的秘药，光是看着都让人毛骨悚然。只能说，好在他继承了千手家的强悍体质，倘若换了别的人，此刻根本不可能还有命在。
哪怕是明奈的医术，想要救回千手流造也是很吃力的，根本容不得耽误和分神。她需要一个合适的助手，既然翔太负责警戒，那么就是这个宇智波真好了。
毕竟，她这次带来的宇智波族人中，据她刚才的感觉，怕也就只有宇智波真对千手流造不怀恶意，没有杀意，唯有深深的戒备了。这也是翔太点宇智波真帮把手，明奈没有拒绝的原因。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宇智波真的情绪会是戒备和担心呢？
明奈心中有些疑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人命关天，高强度的手术容不得她分心。加上她对宇智波真并不熟悉，不清楚对方的性格和想法。反正对方没有恶意，查克拉也没有变化，她就没多想。
整个手术室里，只回响着她的声音：
“拿钳子给我。”
“解毒剂，左边第三个柜子，第七支。”
……
然后，就连这短暂的说话声也没有了，唯有烛光不断跳动。
宇智波翔太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站直身子，一动不动，乃至于现在的满脸惊讶，嘴巴张得老大。
这也怪不得他，实在是宇智波真的表现太令人吃惊——在给明奈打了半个小时的下手后，他就已经不需要明奈提醒。每当明奈想要手术刀、针线、钳子……无论什么东西的时候，根本不必开口，他已经将这件东西准备好。只要她一伸手，就能准确无误地递到她的手上。
怎么可能？
翔太擦了擦眼睛，发现自己看到得不是幻觉后，整个人都凌乱了。
哪怕是战时负责在后方保护明奈大人，见过她无数次治疗族人的母亲和麻衣婶婶，也没办法做到这种地步！
这个宇智波真……翔太的神色忽然变得非常古怪。
四个小时后，手术才告一段落。
高度集中的精神一松懈，明奈眼前就是一黑，险些站立不住，踉跄了几步，被人轻轻扶了一把，才勉强站稳。
看见宇智波真立刻松开手，仿佛被烫着一样，明奈不由觉得好笑：“谢谢。”
翔太已经走了过来，看着病床上的千手流造，努了努嘴：“明奈大人，您只说保住这小鬼的命，却把他彻底治好了。”
保住性命与彻底治愈，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前者只是吊着一口气，不让他死罢了。至于能活多久，完全不在考虑范围内。后者却是让对方能活蹦乱跳，甚至踏上战场。
要不是之前心念已经动摇，宇智波翔太早就上前阻止了，也不会让千手流造这么好命。
没错，好命。
这么重的伤势，天底下也只有明奈一个人能够彻底治愈，哪怕是千手柱间都不可以——哪怕千手柱间的自愈能力强大无比，伤口不用结印都可以愈合，但并不意味着他能救人。
“倒也不是，他元气大伤，还是要修养一阵子才行。”明奈摘下口罩和手套，一边收拾医疗器材，一边对宇智波翔太说，“他似乎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厨房里还有米粥么？”
宇智波翔太的神色有些复杂：“您的心肠未免也太软了，但这份好意，这个小鬼未必会接受。就算是千手家的人，一旦知道这件事，也会认为您别有用心。”
明奈笑了笑，没说什么。
“真是的——”宇智波翔太忽然明白斑和泉奈的担心了，妹妹太善良也不是什么好事，必须提防她被一些奇奇怪怪，不怀好意的人骗去，“我去拿吧！您也没吃什么，需要我多拿一份么？”
明奈摇了摇头：“我还好，没什么胃口。”
随即，她望向宇智波真，很自然地问：“你呢？”
宇智波真见话题冷不丁转到自己身上，又发现宇智波翔太的神色变得很奇怪，杀气都开始往外窜，不由打了个寒颤，连忙摇头：“我不饿。”
算你小子识趣！
兄长之心爆棚的宇智波翔太没好气哼了一声，往厨房走去。
等他走了，宇智波真忽然发现听见了明奈的笑声，像清脆的铃声，又好像潺潺的流水，异常动听。
他略带惊讶地看过去，就见明奈肩膀一耸一耸，笑得十分开心。察觉到他的目光，眼角眉梢也带着几分喜悦之情，还有一丝恶作剧得意的狡黠：“厨房就算有吃的，也不会是米粥，翔太得苦恼好一阵子了。”
“您是故意——”
“对呀，我是故意支开他的。”明奈微微一笑，凝视着宇智波真的眼睛，“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么？”
她能感觉到，宇智波真在思考着什么，有问题想要问她。
就在明奈问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宇智波真身上流动的情绪忽然变得十分复杂，复杂到明奈都无法分辨。
明奈下意识退后了一步，眼中有了一丝疑惑：“你——”
“为什么要救千手家的人呢？”宇智波真忽然问，“千手柱间杀死了很多宇智波家的人，不是么？”
笑意慢慢从明奈脸上褪去，她沉默片刻，才带了些自嘲地说：“不是救人。”
宇智波真没有说话，明奈也没再解释。
没错，她不是在救人。
她只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仅此而已。
明奈的目光忍不住落到千手流造的身上，他的呼吸已经变得很平稳，由于麻药的作用，睡得很熟。
“健康真好啊！”明奈有些羡慕地说，声音带了几分说不出的落寞，“可惜，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她，没办法救人。
哪怕拖延到了足够的时间，也只是将这个孩子的命运决定权，从翔太和族人的手上，交给了宇智波斑而已。
明奈并不知道，宇智波斑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哪怕他和千手柱间，曾经是关系那么好的朋友。
她只清楚，那个决定是她必定是无法，也无力反驳的，无论生还是死。
“厨房里没米粥了。”宇智波翔太大大咧咧地推开了门，宣布这一事实，“就让这个小鬼先饿着吧！”
明奈见状，不由扶额：“我该说自己也饿了的。”
她早该想到，翔太不乐意服务千手——估计是刚才精神消耗太大，脑子短路，竟没想到这一层。
忍者的听力自然是极为出众的，宇智波翔太听见她这样说，尴尬地笑了笑，揽住一旁宇智波真的肩膀：“我有事找真。”
说罢，就以玩笑般的姿态，不容拒绝的力道，强行把宇智波真给拉了出去。
明奈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有些熟悉，大概、好像、可能……泉奈以前也这样对谁干过？
“小子，听好了。”直到把宇智波真拉到一个僻静地方，宇智波翔太才说，“族长大人和泉奈大人很快就会赶过来，作为你们的领队，我会第一时间就将今天的事情，详详细细，一个字都不漏地汇报。你今天与明奈大人独处了五分钟，扶了她一下的事情，我会如实上报的！”
宇智波真大惊失色：“什么？”
似乎还嫌这样不够，宇智波翔太又加了一句：“还有，你给明奈大人打了四个小时下手，相处默契。明奈大人似乎挺欣赏你，居然会多问你一句的事情，我也会悉数上报给族长大人和泉奈大人。”
“等等——”
看见宇智波真满头大汗的样子，宇智波翔太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再怎么样，你也不会比那几个试图尾随明奈大人，窃取她随身衣物的家伙惨，族长大人应该会给你留口气，泉奈大人顶多把你发配到别国去做十年八年的任务，也没多严重。”
不等宇智波真垂死挣扎，宇智波翔太最后一句话直接宣判了他的死刑：“为了防止你开溜，或者找明奈大人求情，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看着你！”
居然敢得明奈青眼？哪怕我只是她的表兄，也不能放过你！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