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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茶叶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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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译今日着一身雪青色的袍子,紫金冠,一明眸皓齿的小公子,赵源不在身边,剩下莫说和赵宣,赵宣是个跳脱的,老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下莫说,莫说这回说什么也不离开。
人流都朝着湖边的茶园走,茶园并不是种植茶叶的地方,茶园是市集的名字。
“公子,赵公子已经在茶园订好了位置。”莫说说。
霍南回头瞥了一眼莫说,道:“源哥是源哥的,我可没有钱订位子。”
莫说没有出声,只是紧紧的盯着霍南,霍南被他盯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说了,去源哥的位置不就是当靶子吗,那群人可找着我呢。”
霍南说完,也不理莫说,摇着扇子悠悠的穿过人群。
茶园比较僻静的位置都已经坐上人了,四周满是座位,中央一圆桌子,翻过这越来越高的位置外就是一片茶叶,有采茶女正在采茶。
霍南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等待茶叶节开幕,有婢女奉上平城最有名的茶——碧湖茶。
碧湖茶顾名思义就是生长在碧湖边的茶叶,那便是这茶园的唯一的湖泊——碧湖。
碧湖有个传说,传说中平城中有一仙女般的采茶女叫阿碧,采茶女家世代守护茶园且采茶在平城是历史悠久的,百姓敬之仰之,却有一天,有一老道说窥破天机,平城即将瘟疫横行,如同修罗地狱,百姓问可有避灾之法。
老道故弄玄虚,闭关三日后泄露天机,瘟疫源头乃采茶女阿碧,解除瘟疫的唯一办法就是把阿碧献给湖神。
百姓虽信鬼神,但也敬仰采茶女一家,便也搁置下来了。
直到,平城每日都有人莫民奇妙死去,百姓们恐慌,求阿碧为平城百姓着想。
阿碧为了平城百姓,为了故乡,毅然决然的跳入湖泊。
然后,平城再也没有发生过瘟疫,百姓们歌颂阿碧,所以每年清明时节前后都到湖泊悼念阿碧,最后演变成了茶叶节,而这湖泊为取名为碧湖。
霍南听闻这故事,只说了一句荒诞,就不纠缠故事真伪了,她把玩着手上的如意扣,旁边一粗狂大胡子的男人瞧着霍南,大声嗤笑着:“小公子,俺瞧你这般瘦弱,能拿得起兵器吗,莫不是偷偷瞒着家里出来见世面的?”
霍南看了一眼这个男人,莫说低声在她耳畔说:“嗜魔门的二当家血二。”
霍南眉毛一挑,嗜魔门,邪教,在江湖上可是人人得而诛之,仅次于魔教之下。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仅见我瘦弱就说我手无缚鸡之力,但我瞧你,也只是虚有其表罢了。”
血二听不得这文绉绉的话,大手一挥,“小兄弟,俺可是举过鼎的,在,俺们弑……俺们家乡,那是第一人。”
“举鼎绝膑。”
“举鼎绝膑?”血二不知道什么意思,转头问一白面书生,书生看了一眼霍南,低声解释。
结果,血二大笑,他大手直拍霍南的背,“俺叫血二,咱们交个朋友!”
霍南翻了一个白眼,什么转折,她在讽刺这个二愣子,书生没有解释们,他高兴个什么东西,不过她差点被血二拍的咳血。
莫说挡在血二面前,差点就拔剑了,霍南拉住莫说,对血二道:“在下东海夏南。”
血二听到东海后笑声戛然而止,他看着霍南,“东海?东海长生老人是你的谁?”
“正是在下的师父。”霍南一脸骄傲。
血二已然不再小觑他,脸色正了正,说:“夏兄弟这次来,是不是有心仪的兵器。”
霍南看向中央圆桌旁站着的一个黑袍男子,嘴角上扬,“不,只是凑热闹罢了。”
血二深深地看了一眼霍南,不再言语,只是血二身边的书生连连看了她好几眼,那眼神像看猎物。
霍南却恍若未闻,茶叶节已经开幕,第一个上台介绍武器的凌霄派,凌霄派是江湖上的正派,却以草药为主,修行为辅。
霍南饶有兴趣的看着上台介绍的白衣小子,那小子面露羞色,可瞧着这身白衣,霍南却是突然想起了那日撞上的公子,那犹如雪中仙的的公子,却是最适合白衣了。
霍南叹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碧湖茶,正要感叹这为好茶时,听闻一利剑出鞘犹如风声鹤唳的,“狗贼拿命来!”
霍南缓缓放下茶杯,高位上已经是一片兵荒马乱。
她听见一尖锐的声音,“快,快,快,保护太守大人!”
血二见霍南神情淡然,对身后那事儿竟然如此无动于衷,他张了张嘴,说:“夏兄弟,你真不好奇?”
“我只是来凑热闹了,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霍南见台上的白衣小子竟然腿软了,摇头,这凌霄派派出这么一个稚儿就是给凌霄派抹黑啊,真真不负荣光了,想当年凌霄派可是江湖第一大门派。
血二嘴角抽了抽,这是在嘲笑他们弑魔门只对打打杀杀感兴趣吗,可他认为,是男人就该用拳头说话。
莫说像尊门神似得坐在霍南右边,他虽然没有回头看打斗情况,但他知道那刺客已经落下风,命不久矣。
扬州太守曾如严可不是一个软柿子,真是可惜了,挑错柿子了。
霍南原以为今日也会有人在茶叶节上要她的命,可是发生了刺客这件事,哎,他们绝对不会在这里动手了,可惜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刺客已被拿下,耳边只剩下扬州太守曾如严身边的小人在破口大骂,扰得他人心烦意乱的。
霍南捏着手上的糕点,然后素手一伸“咻”的一声消失在霍南手上,手速快的让人瞧不见,接着身后传来一阵尖叫声:“哪个兔崽子偷袭老子,你可知道老子是谁,老子可是扬州太守的表弟!”
霍南听着他自报家门,嗤笑不再理他,视线转移到继续举行的拍卖会,凌霄派的武器以三千两被拍下,拍下的竟然是一不知道哪个门派的人,一身黑衣,好不神秘。
茶叶节已举行大半,血二在一旁打哈欠,“这芙蓉剑何时才上场啊?”
霍南听到血二哀嚎,芙蓉剑,嗯,这一直都是女人用的剑,弑魔门怎么会……难不成是……霍南想起前不久听到道上的人说弑魔门的大当家得到一美人强娶为妻,捧在手心上疼着,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献给美人,不知道这位美人是不是看上了这芙蓉剑,才让血二来茶叶节的,血二一出口,江湖人必会忌惮一二,那芙蓉剑肯定算是双手奉上了,哎,想不到那大当家的真是痴情种子,比的那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又何如呢。
芙蓉剑的是古时千山派女掌门人青雪所铸造的剑,据说青雪爱上了朝廷皇子,为了皇子的天下大业,竟然以骨为剑,以血浸泡七七四十九日,此剑出鞘,以一敌百,青雪持剑大杀四方,皇子顺利登基,可青雪却心力衰竭,再无回天之力,死在了青城门下,皇子把青雪葬入皇陵生不同衾只求死同穴,皇子知青雪最爱芙蓉,便为此剑取名为芙蓉剑,做随葬品葬入皇陵,后皇朝大乱,盗墓者猖獗,芙蓉剑一时不知所踪,芙蓉剑突然出现还是在正邪两派大战之时,但大战结束后数百年来一直没有消息,如今在这茶叶节上出现真是令人浮想联翩,只是这芙蓉剑在茶叶节出现的消息连霍南都没有接到消息,弑魔门怎么会先得到消息。
霍南扬起笑容,这茶叶节真是来对了,不然就错过这一戏了。
莫说也听到芙蓉剑,心想师叔祖可是一直再为霍南寻的可以和暮山心訣相辅相成的剑,但如今按照她手上的几百两银子怎么会得到这芙蓉剑,他看了一眼笑容灿烂的霍南,心里咯噔一下,小魔王这样笑铁定没有好事。
“师叔……”
“啊,莫师侄啊,不要急,不要急,万一错过了好事,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噢。”霍南笑容更加灿烂了。
霍南的茶换了又换,她终于听到了“芙蓉剑”三个字了,她看向血二,血二已经迫不及待,摩拳擦掌了,“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霍南挑眉,真想看看芙蓉剑能竞拍到多少价格,会是天价吗,如果是江湖第一剑天琅剑又会怎么样呢,哎,真是希望能见识见识天琅剑的威力。
霍南见一青衣女子抱着用天蚕丝绸包裹着的芙蓉剑上台,青衣女子面若冰霜,却又犹如清水芙蓉,美的让人舒服。
青衣女子把芙蓉剑放下,自报家门,“我乃暮雪派紫嫣上人座下第一弟子赵如月,此次前来,拍卖的是——千山派青雪掌门人的芙蓉剑。”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霍南也是微微惊讶,惊讶的是这青衣女子居然是千山派的姐妹派暮雪派的弟子,芙蓉剑有一半属于暮雪派,可暮雪派的弟子却拿出芙蓉剑来拍卖,啧啧啧,暮雪派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啊。
在霍南恍惚间,芙蓉剑已经开始拍卖了,底价为五千两,如今却已经是六千两,大魏富庶,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六千两江湖人还是拿得出手的。
霍南听血二大大咧咧的喊了七千两,横跨一千两,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突然喊价:“七千零一两!”
众人默,看向霍南之间一衣着华贵明眸皓齿的小公子,都不禁笑了,这小儿果真胡闹,不过也缓解了现场的气氛。
只是血二拍了拍霍南的背部,道:“夏兄弟莫闹!”
霍南不理他,又听他继续喊价:“七千一百两!”
“七千一百零一两!”霍南。
血二:“……”夏兄弟果真还是小儿,真是胡闹。
这时场持续战,众人都想要芙蓉剑,已经喊到了八千五百两,除了霍南是不是的加价一两。
霍南淡定的看向赵如月,赵如月看向手中的芙蓉剑的眼神却是十分灼热,霍南勾唇,看来,赵如月不是想象中的淡然,对手中的芙蓉剑也是眼热的很,只是暮雪派掌门人到底想做什么。
“一万两!”
霍南猛的回头,只见那人白衣胜雪,坐在椅子上,优雅的端着一杯茶,他抿了一口,又听到那人说:“金子。”
霍南倒吸一口凉气,一万两银子已经是天价了,更何况是一万两金子,她折扇一拍,打在手上,真是豪气冲天啊,哎,这公子不就是那天误撞的人吗,哎呀呀啊,这不小心还撞到了一个低调的大户人家。
白衣公子像是感觉到了霍南的视线,扭头,颔首,然后勾唇,张嘴好像在说些什么,那无声胜似有声。
霍南分明是听到他说:“别来无恙。”
霍南却没有尴尬回了一句:“想来公子是在挂念我的谢礼。”
白衣公子挑眉,不再言语,在电光火石间,芙蓉剑就已经落入囊中。
血二唰的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白衣公子,但没有出手抢夺。
霍南以为血二铁定会拿到芙蓉剑的,只是低估了江湖人的反应了,血二是弑魔门的二当家,高门不给脸面说得过去,为何这竞拍中还有一些小门小户,就不怕得罪弑魔门?难道这江湖中还有她霍南不知道的事情?真是在东海岛待久了,江湖中瞬息万变,一不留神还真是被隔绝在外了。
霍南头疼,把血二拉下来,“血二,你得罪谁了?”
血二摸摸脑袋,“俺没有得罪过谁啊,若不是嫂子要芙蓉剑,俺也不会到这平城来。”
霍南听到了“嫂子”时心中了然,“你怎么知道芙蓉剑在平城出没。”
血二江湖中人,豪气冲天,没有多少心眼,听到霍南问,也就大大咧咧的如实回答了:“是俺嫂子说的,俺大哥金银珠宝都给了嫂子,嫂子还是不开心。”
“噢,那你嫂子是说如果有了芙蓉剑她就会开心吗?”
血二点头,“俺嫂子告诉俺芙蓉剑会在平城,俺大哥就让俺跑一趟了。”
原来是大当家的夫人,那她的消息又是从何而来,看茶园里的人表现都是事先不知情的,那她一介女流之辈是如何得到芙蓉剑的消息然后让血二来取,她明明知道又不自己来,她才不信想要芙蓉剑的女人会是一个柔弱无骨,靠美色俘虏男人的女人,看来又是一身秘密,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