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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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十点钟前，许娇娇一直和克雷登斯一次又一次的试着风的魔法。
试着操纵风。
屋内弄得一团糟，但是既然许娇娇花了一大笔钱住这个豪华套房，又洒下了一大笔的小费，自然是值得雇用人打扫房间的。
倒在一团乱的鸭绒被子上的许娇娇拉过掉在地上的毯子，慢吞吞的说：“我觉得我们需要换个地方练习魔法了。”
克雷登斯看着许娇娇说了晚安，手足无措的看着她陷入了梦想。
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这个豪华套房应有尽有，几乎是有求必应的万能屋子。
但是，这儿只有一张床。
克雷登斯慢吞吞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另外一条毯子，睡在了地摊上。
他将毯子拉过头顶，轻声说了一句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晚安”。
可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却全都是少女灿烂的笑容，她美丽的面容，两个人的手指碰触间那柔软的触感……
他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
原本灰白教条的世界一下子变得绚烂多彩。
他遇到了魔法，知道了自己是个巫师。
一直被否定的却成了他所拥有的。
完全不敢想象能接触到的美丽少女，成为了自己在魔法界的领路人。
克雷登斯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他以为自己不会睡着。
但是他错了。
几乎是下一秒，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许娇娇看到克雷登斯躺在地上的时候，她相当的震惊。
“这床那么大，为什么你不上来？”
克雷登斯只是憋红了脸，不敢去看那双清澈无暇的翠绿色眼睛。
他觉得这样做不对。
怎么能这么做呢？
“好啦，”许娇娇一拍手，开开心心的将他丢进浴室去梳洗一番。
两个人退了房后，叫了出租车，前往了纽约中央火车站。
他们两个人买了两张去堪萨斯州的头等车厢的火车票。
上了火车后，许娇娇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克雷登斯。
在列车的行驶声中，她才轻轻开了口：“我是头一次坐火车。”
这个交通工具真奇怪。
又慢又……吵闹。
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那种慢条斯理的运行方式带来的欣赏风景的另外一种方式，要是再找一个优点的话，那就是有趣的旅伴的反应了。
“我不知道，我也是。”克雷登斯松了一口气。
许娇娇和克雷登斯两个人又一块儿看了会儿书，克雷登斯对圣经上的内容字句倒背如流，他当然是认识文字的。
可是他对流行一无所知，对经典的文学名著几乎毫无涉猎。
万幸，许娇娇也是。
于是两个人一起凑在一块儿看了一会儿百科全书上的内容，许娇娇勉强能回忆起一点经典得不能再经典的句子，而克雷登斯则是彻头彻尾的一无所知。
他为自己的无知涨红了脸，可许娇娇却很高兴：“知道的越多就越是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这是一件好事。比起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要好得太多了。”
克雷登斯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许娇娇翻了一下关于美国的魔法界的入学仪式之类的事情。
“貌似这个很有名的学校是在入学后让魔杖自己挑选学生。”
许娇娇看着魔法学校的介绍，忍不住摇摇头。
“别闹，要是没有被选中怎么办？开玩笑吗？”
这个国家可是有四个魔杖大师呢，难道要他们在每一次的入学仪式上把自己的全部库存都带上吗？
还让不让其他成年人买魔杖了？
那些倒霉的外国女巫男巫怎么办？他们要是丢了自己的魔杖，弄坏了魔杖想要配个新魔杖的时候，那该怎么办？
束手就擒吗？
“真是落后。”
一点也不懂得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真的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正确做法吗？
克雷登斯只是看着许娇娇的脸。
沉迷美色，不能自拔。
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他在想什么的愣头青。
我好喜欢她啊。
发现这一点时，克雷登斯第一个反应是惶恐不安。
就连喜欢也是一种罪恶。
没有娱乐，背负罪孽，如罪孽一般痛苦，但是罪孽不合法。
同样在头等车厢里头的还有衣着打扮的华贵万分，气度看上去就令人畏惧的“上流人士”。
许娇娇和克雷登斯两个人，一个像是不知天高地厚却满不在乎的孩子气的小孩子，另外一个是一眼就能看穿的畏手畏脚的下等人。
他们两个人像是落入鸡群的白鹤。
或者说是混入衣冠楚楚的野兽群中的唯二人类。
那些看着就凶险万分的上流人士，让克雷登斯像是忠心耿耿的猎犬一样，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守在阿利安娜的身旁，寸步不离。
中午的时候，身穿白色制服戴着手套的侍者推着餐车走了进来，餐车上的食物是装在银色盘子上的一份份高级料理。
汁水四溢的牛排，松软可口的白面包，还有五花八门的配菜。
克雷登斯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餐巾和刀叉，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做？
他完全不感动一下。
可坐在他对面的许娇娇却相当的镇定自若。
她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那个牛排。
“我在家也不会吃这种肉啊。”
她叹了口气。
“虽然用了香料，但是这肉根本不新鲜。”
相当嫌弃的口吻。
于是她将牛排推给了克雷登斯，自己只吃面包和热咖啡。
克雷登斯看了一眼许娇娇，在她微笑中，听到她说了“吃吧”，才低下头，拿起刀叉，毫无礼仪风度的狼吞虎咽起了牛排。
他要多久才能吃得起一顿肉？
要多少个月才能有机会吃到松软可口的面包？
教堂提供的圣餐也不过是一口酸得要命的葡萄酒，还有一小块硬梆梆的面包罢了。
何况拜尔本女士对教堂也很挑剔。
光是纽约的教堂就不下几十座，每一个教堂都有自己的派别，看上去都是手捧圣经的神父，可你能说□□是正统的教派吗？
清教徒可看不起□□这个邪教好吗？
五月花号上的清教徒可不觉得自己与□□这种一夫多妻制的邪教有什么瓜葛。
他们会踏上五月花号，就是因为反对英国国教。
说起来居然还有宗教改革这一回事？
许娇娇翻了翻百科全书上的内容，看到在宗教改革那段历史里头的死亡人数，掰指头算算，简直死的人比打仗还多。
啊，真不可思议。
还有刚刚结束的第一次世界大战。
如果没有西班牙流感的话，说不定不会那么快就结束呢。
后方的年轻人都被流感害得死的差不多了。
这个真相还真是奇妙啊。
有的战胜国赢了比赛却无人问津还成为了群狼口中的撕咬的肥肉，有的败者推翻了自己的君主建立了摇摇欲坠的共和国，有的国家中途退场用血和死亡洗清了自己国家的统治者建立了新的政权。
这一切都和这个国家没什么关系。
看上去没什么关系。
战争仿佛刚开始就结束了。
被训练了几个月就想要成为英雄的男孩们还没上战场就匆匆下了场。
除了一股无法发泄的失落和无处可寻的英雄事迹之外别无他物。
连个勋章都没有。
他们介意的大概是这个。
一群看上去像是大人，但是脑子里还是孩子的青年成为了垮掉的一代。
也许不久之后就会有这个说法了。
许娇娇满不在乎的又翻过去了一页。
下午的时光过的很平稳，除了中途和克雷登斯交换的去上了趟厕所之外，没什么意外发生。
意外发生在晚餐时分。
吃饭的时候，一位绅士忽然捂着喉咙，满脸通红的倒在了地上。
许娇娇几乎是从椅子上猛地窜了起来，手上握着她没有动过分毫的餐刀，跑到走廊上奔向了倒在地上的那个病人的身旁。
在女人的尖叫声中，许娇娇确认了一件事情。
这是被食物碎块呛到了啊。
正确的处理方法是——
让他半坐起来，然后一拳打在他的后背上。
让食物碎块顺利的从喉咙里喷出来。
欢呼之声响彻车厢。
许娇娇深藏功与名的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去。
克雷登斯在她跳出去救人的第一时间就抱起她的行李箱，紧紧抱在怀里，一副谁来就先踩着他的尸体过去的凶狠神情。
等看到许娇娇回来了，他才将行李箱还给了她。
克雷登斯嘟囔着：“我想……”
许娇娇开心的笑着道谢：“你真体贴。”伸手接过了自己的箱子。
克雷登斯坐在她的身旁，身体僵硬的继续和她一块儿继续看起了百科全书。
不仅仅要补习过去的历史知识，还要补习现在的历史。
还有堪萨斯州的风俗地貌。
为什么去哪儿？
因为那里的荒原人迹罕至。
去哪儿练习魔法，完全不会被人发现。
就算被发现了，立刻换个地方跑了就行。
对于即将到来的狩猎生存，毫不夸张的说，许娇娇是相当的斗志昂然。
但是被救一命的绅士带着他的妻子前来道谢，许娇娇知道了他俩的身份。
“你好，布坎南先生。”
一个老钱——
谁在乎。
随随便便就能从口袋里掏出黄金秘银付账的许娇娇，完全不去考虑钱的问题。
所以她不需要为了钱向有钱人卑躬屈膝，也不需要为了得到钱向当权者折腰献媚。
她就像是个对权贵毫不在意的千金大小姐。
微服出访，四处溜达。
身边还带着一条畏手畏脚头一次出门的小猎犬。
克雷登斯在这群上流人士的眼里不算是人，勉强算是个下人。
还是个完全不合格的下人。
他们不知道自己不屑一顾的人，是个拥有强大魔力的巫师。
驱使风，驾驭火，操纵水，掌控土。
一切有形无形的元素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将会是世界上最伟大，最了不起的巫师。
他注定要成为考生们历史的噩梦，以及同时代的人无法跨越的高山与挥之不去的阴影。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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