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无名花（瓶邪）》苹果醋薯条

44、044 阴眼逃生

　　那东西似乎就和我面对面，曲起的膝盖能感觉到正在不断蠕动着的冰凉鳞片，耳边似乎有散发着热量的舌头在移动，不时咂咂嘴。老痒不怀好意的嘿嘿笑了两声，左上角传来了手电筒的光线。

　　我隐匿在背光处，看到那东西抬起头看向光源，而这个时候我才看到身前这玩意儿的真面目。两只巨大的黄色眼睛在我眼前格外大，它附低脑袋，似有似无的看了我一眼，缓缓靠近。

　　浑身僵硬着，我往角落移动了下，才看到巨蛇的目标不是我，而是用脑袋顶了一下石堆，石堆没动，老痒似乎也发现了，低声咒骂了一声，举着手电筒的手刚要缩回去，没想到巨蛇的行动很快，它缩了下脖子，如同动物世界里看的爬行动物捕食的准备姿势。

　　我的眼前一花，就感觉到背后的石堆一松，四周黑了下来，流动的空气传了进来，下一秒，我听到老痒的惨叫声，碎石还在不停的飞过去，声音被阻拦，似乎渐渐的有些虚弱之感。

　　即使知道这个人不是老痒，我却还是莫名的心慌了一瞬。

　　巨蛇太大了，似乎只能脑袋探出去，身子却出不去，巨蛇开始烦躁的撞周边的石壁，将身前挡住的石头全部推开。

　　终于，它顺利的出去了，我举起手电筒，按到关，随即按到开，明亮的光线照亮了山洞。不远处，老痒被埋在石堆下面，几块碎石被推开，我走过去推开几块大的石头，他才露出了脑袋。

　　老痒满脸是血，额头似乎被砸出了一个小坑，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也没说话，张了张嘴，却是咳出了一口血，里面似乎有些破碎的血肉，他费力的张开双眼，看了看我，终于闭上眼睛。

　　我默默站了一会，终于转身离开。

　　就在我离开洞口那一瞬，身后传来老痒虚弱又嘶哑的叫喊，“吴邪！”

　　我顿了一下，回过头，就看到他看着我，双眼有些模糊，看了我一秒，再次闭上了双眼。

　　“吴邪！”

　　下一秒，剧烈的震动传来，我和他之间碎石坍塌，耳边只有碎石嘈杂声，那一声声虚弱嘶哑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

　　我回头，不再看身后，出了洞口，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交战，举起手电筒，我看到巨蛇和之前那只独眼巨蛇在缠斗，慢慢的往下移动，整个山壁还在震动，山体裂开缝隙，一直往下延伸。

　　不过青铜树似乎震动得没那么剧烈了？看到水位上涨，我连忙游到青铜树上去，这里栈道尽毁，也只有爬树还能有一线生机了。

　　浑身湿透，我往树下看去，现在还在往上升。我正看着，犹豫要不要往上爬，就看到一只手突然冒出来，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很快，一个脑袋冒了出来。

　　我一惊，“凉师爷？”

　　他拍着胸口喘气，看到我后伸出了手，“快，搭把手。”

　　“你怎么……”我想起老痒说他打晕了王老板，如今王老板不见人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趁着他晕倒的时候就给淹死了，但是凉师爷么，估计也是被打晕了，这个时候能醒来真是运气好。

　　将人拉上岸，他咳嗽几下，这才说，“外面估计下雨了，还是山洪，不然不可能水位这么高。”

　　正说着，水里缠斗中的两条蛇尾巴就在我们眼前不停拍打，凉师爷这才看到上面两条蛇，惊讶得浑身哆嗦，“这，这是烛九阴啊，怎么，怎么会有烛九阴？”

　　我连忙把他拉倒青铜树后面躲，“别凑过去，什么烛九阴？”

　　“就是龙，在远古时代是巨大的毒蛇，后来被古人用来炼油照明，按说应该灭绝了啊，怎么会还有存在？”

　　他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了，“你，你看到没有，烛九阴的一只眼睛，其实是因为它的眼睛是横着长的，这是本眼，还有一只眼睛就在本眼上面，叫做阴眼，听说被它看了就会被恶鬼附身，变成人头蛇身的怪物。”

　　水位不停上涨，突然凉师爷脸色一变，看向了我，我不解，顺着他略带惊恐的视线，我看到水面上浮着的面具。

　　开始还只有几个，很快就有更多的面具浮了起来，开始变得密密麻麻。我犹豫了一下，没急着先给自己弄条血口子，拿起来一看，却看到面具空空荡荡的，里面的蛊虫不见了，又捡了几个，全都不见虫子身影。

　　我心道不好，举起手电筒，集中了一下焦距，扶开几个面具往下照去，就看到那条巨蛇被无数的蛊虫缠住，有些带着面具，有的就是白花花的蠕动的虫身。

　　然而我这么一照，似乎将那些虫子惊动了，突然之间似乎所有的蛊虫都顿了一下，然后从蟒蛇身上脱离，直直的往我们这边游过来。

　　身旁的凉师爷脸色煞白，直往我身后躲。那些虫子速度太快，眼见来不及拔出匕首，我只好狠心的张嘴咬上自己的虎口处，那力道觉得是开天荒的头一回，伤害别人那么轻松，但自己咬这么一口，力道大，痛的我双眼生理性泪水都冒出来了。

　　凉师爷颤巍巍的往上爬，正要移开手电筒，刚才还只看着巨蛇的烛九阴躬了下身，瞬间就探出水面，我看到那只巨眼已经闭上，它上面张开了一只血色的眼睛。

　　只一眼就让人觉得怨恨与阴狠袭来，明明有意想要避开的，但是非常诡异的，我本来想扭开的身体无法动弹，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它，甚至不能闭上双眼。

　　巨大的蛇头渐渐靠近，如同已经要品尝美味一样，盘中餐无法逃脱，它似乎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凉师爷似乎还在不停的往上爬，我听到上方传来稀疏的声音越来越远。而眼前，那只眼睛越来越近，避开手电筒的光线，我的手指勾动了一下。

　　它的脑袋没再靠近，耳边水流声划过，很快它的尾巴浮出来，迅速就把我卷了起来。而我被这么一卷动，终于离开那只不祥的红色眼睛的注视，浑身的力气终于回归。

　　眼见它弯腰脑袋就要靠近，我左右看看，臂膀一甩，从外套下面掏出那把信号-枪，对着它张开想要吃下我的大嘴扣下了扳机。

　　炙热的白光近在咫尺，我往水下一沉，才避免自己被刺瞎的危机，急急后退，我才浮出水面，呼吸几口气，就闻到了蜡的味道，哦，我回想起刚才凉师爷说的，这种东西是用来炼油照明的来着。

　　烛九阴不停的摆动着身体，痛苦的哀鸣着，尾巴拍打着周围的岩壁，已经被拍开了裂缝。我抬头看去，凉师爷已经爬看不到了，估计是被树枝挡住了身影。

　　但是，岩壁裂开，水肯定不能涨到青铜树顶了吧？到时候他要怎么离开树顶？我记得当时从树洞出来的时候周围就被烛九阴扫乱了，树枝靠近栈道的地方起码有五米，周围的栈道都不能用了。

　　来不及多想，我看到那条裂缝越来越大，我连忙顺着裂缝游动，不过不用我出力，水下的急流很快，缝隙很深，我被顺着水流往下游，不时还会碰到岩壁，然后转个角度，再次往下漂。

　　我最多只能勉强自己浮在水面，根本不能控制稳住身形。手里的手电筒是早已经没电池的，刚才打出去的照明-弹遇水后本来不能用的，还有老痒之前不用换子-弹的行为……

　　我正这么想着，突然身体一空，一个自由落体，我一屁股摔进水里，然后再次被水流冲走。

　　反正饿不死，这么想着，我开始无聊起来，只感觉自己被泡得浑身冰凉，开始想着自己月例刚过，被这么一泡，回去估计得生病了啊，毕竟这都十月底了，女孩子要好好注意身体，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下病症。

　　前面的自然光线渐渐明亮，糟糕，到外面了，我没想到白昼问题，这么一出去视觉肯定迟钝几分钟。

　　熟悉的自由落体，我已经有经验的换了下位置，还是屁股先落水，毕竟四肢和脑袋都不是好目的……只是可怜了我的屁股。

　　但我还是没想到我落下来的瀑布水位太浅，屁股一痛，我摔倒后，只感觉到脑袋似乎也一痛。

　　光影明灭之间，我似乎看到有一个身影从我落出来的山头出现，站在瀑布的顶端看了一会，好像看到了我，然后那个身影再次消失。

　　水太凉了，我蜷缩起来，朦胧之间，似乎有熟悉的气味靠近，温暖的身体触摸着我，脑袋离开了冰凉的水，被小心的扶着，靠在温热的躯体上，湿后笨重的衣服被脱了下来，裹上带着温度和清浅气息的衣物。

　　似乎有火光摇曳，我不再独自一个人蜷缩在水里，而是被小心的抱在怀里，熟悉的气息环绕，我的温度开始上升。上升，上升，炙热的温度不受控制，我想要挣脱开将自己包裹严实的衣物。

　　热，好热，快要被闷熟了。

　　那人不言不语，喂我吃下了苦涩的药物，然后耐心的将我挣脱开的衣服又卷回去，然后双手一环，紧紧抱住。

　　上面动弹不得，我开始蹬腿，可惜似乎裤子太过肥大，腰间的裤腰带绑得很紧，我怎么也蹬不掉，不由得急的浑身冒汗。

　　手掌抚摸上脑袋，另一手两指压在我的肩膀上，我连翻个身透透气都不行，他格外固定了我的脑袋，哦，我迷糊的回想起自己好像脑袋被磕了一下，可能有点脑震荡了。

　　一整夜不得安宁，直到天光泛白，他再次喂我吃下几粒药物，终于，我再也坚持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次睡得很深，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只感觉身体情况很糟糕，整个世界都很平静，但我却在不停的旋转、旋转。

　　有一点轻微的恶心和头晕，我几乎不想张开双眼。知道过了两天才好转，听力和视觉恢复，但听到的都是杂乱的声音，看到的东西似乎都隔了一层雾，很不真实。

　　医生说这是中度脑震荡的后遗症，不会影响语言、视觉和听力，修养修养就能恢复了。

　　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子，一切都是沾了消毒水的白色，这里是西安市碑林区的红十字医院。

　　那，那人只是我的梦吗？

　　……等等，如果老痒真的是物化出来的，我该不会也物化出来一个闷油瓶吧？

　　——求如果物化出一个张起灵的我心底的阴影面积？

　　老痒你快点出现告诉我物化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啊啊SOS！！！

　　——不对，如果我这么想，万一真的物化出再一个老痒肿么破？

　　……饶了我吧！自从打开物化的新世界大门后，我觉得自己的脑洞快要突破地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