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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青梅竹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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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大床上醒来的任尽欢只觉得全身酸疼,
她迷糊地回忆起昨天看到莫对月的惊慌,然后就是不可描述的一切,
她从不敢想和莫对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毕竟那是月亮,是她仰望的,也是遥不可及的。
任尽欢的母亲辛福是莫对月母亲陈琳家的园丁,
莫家人多家业太大,莫对月的父亲莫舒语为国为民,不管家里,陈琳当时生完孩子后以身体不好为理由将莫对月送回了陈家,直到十六岁莫对月才被接回来,
陈琳指了任尽欢做莫对月的玩伴,
好像古时候陪太子读书的感觉,
而任尽欢的母亲辛福被调去了北城莫家,听说莫家的玫瑰长得不好,让她去看看,
这一看就再也没回来,留在了莫家,
任尽欢和莫对月这对小婴孩就这样“绑”在了一起,
外公外婆年事已高,任尽欢和莫对月在南城的十六年,其实过的很快活,
不过即使一起玩耍,一起读书,一起学琴,一起做任何事情,
任尽欢永远是半途而废,呼呼大睡,
莫对月永远是不苟言笑,严厉又严谨,
但这是旁人眼中的莫对月,
在任尽欢眼里,莫对月是温柔的月亮,虽然完美的有“距离感',
不喜欢上课,她会带自己逃学,
不喜欢作业,她会帮自己讲解,甚至会帮自己写,
闯了祸,永远是莫对月帮自己抄书,
这些任尽欢都记得,
十六岁那年,即将要上高一的暑假,任尽欢去海边玩到黄昏才回去,头发还在滴水,
拐进熟悉的小巷道,看到很多黑色车子,原来的小园子里站满了人,
自己的母亲和莫家夫人去世了,莫家来了人接她们回去
她和莫对月连夜回远在千里外的北城奔丧,
回去莫家大宅,看着被众人围着的莫对月,任尽欢对“距离感”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难受,
大厅里,遗像上的女人和莫对月很像,
任尽欢被带进旁边的一间小屋,见到了自己母亲的遗像,她一点也不像母亲,
丧礼要办三天,
第三天要出殡了,
按照陈琳生前的吩咐,辛福和她要葬在一处,
任尽欢已经三天没有和莫对月讲话了,从回来后,莫对月就被安排在灵堂跪下,
守丧三天,滴米不进,
而任尽欢则待在旁边的小屋子里,期间听到了一些奇怪的传言,
素未谋面的母亲和莫家夫人死在同一间房,有人说是殉情,
两个女人怎么殉情呢?
任尽欢不明白,
她老实地待在房间里,不安地时候会抓着外婆的手,外婆是莫对月的亲外婆,可相处那么多年,
无依无靠的任尽欢早把这年迈的老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外婆年纪大了,可穿着一身黑色旗袍,整个人端庄沉静,
她温柔地拍了拍任尽欢,安慰着这个孩子,
来了莫家,她也无法阻止莫家的所谓家规,
莫对月跪在灵堂,除了心疼,她什么也做不了,
自家女儿是病死还是自杀,她心里清楚,
只是这两个孩子该如何呢?
葬礼结束后,
莫对月被所谓父亲莫舒语叫去了书房,
第一次和她有了交流,
其实也不算交流,只是他单方面的“命令”
“该出去锻炼一下了,在外婆那里太安逸了,”
“我不想出国”
莫对月还穿着丧服,她挺直脊背站在书房的窗边,像北城的梅花,遗世独立,
和陈琳一样,美的让人不敢上前,
可是莫舒语对这些所谓“美色”没啥感觉,他心里只有他的国家,他的人民,
陈琳是父辈战友间订下的亲事,
他这辈子就没开窍,这是陈琳曾经对他的评价,
“手续还在办,下个月就走”
莫舒语说完就走了,他公务缠身,能抽空回来已是难得,
而莫对月守丧时守的那些老规矩统统没人和莫舒语说,全家人都是一切从简,
莫家老太太将这些用在了自己亲孙女身上,
明明也是受过教育,几经风雨的女人,
没人知道这老太太在想什么。
离下个月还有十天,
北城的夏天干燥,热的人透不过气,
莫对月看着窗外的老槐树,
心里烦躁的厉害,
可一低头,那抹红色的身影跃入眼帘,
任尽欢正在给外婆推秋千,
一老一小玩的正开心,
她不想走,所以她想反抗,
莫对月此时对于自己的父亲还不了解,
那强大的力量,不是一己之力可以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