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誓不为后》客京华

41、防盗全勤勿买

　　“皇后”今年十四岁（五）——我香消玉殒，而你镇守边疆。

　　当今圣上对敖澈出征西北一事尤为郑重，即使只有短短三天，还是令礼部准备了一场端重严肃的送行宴，当日清晨，甚至亲上城楼，目送敖澈大军的离开。
　　然而这些都不能引起市涵街民的热议。
　　最让他们津津乐道的还是这位黑龙王世子的那位未婚妻，竟然是不顾自己重病之身，硬是到了城门外，弹了一曲离别曲，曲中的担忧、哀思、不舍简直是让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啊。
　　据说，为了这一曲离别，原本不善琴艺的萧家小姐苦练了数日，仅仅是为了给自己的情郎弹奏了这么一会儿，回到府中便又病倒了。

　　唉，果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只希望老天有眼，她的病能快一些好起来啊！

　　对此，当事人的看法是——
　　萧清澜苦着脸：顾老先生，这个，我真的没有学过古琴，别说琴了，便是筝都没有碰过。这弹琴一事，真的做不来。
　　顾老先生捋着胡子，笑了。没学过没关系，我现在开始教你，每日清晨起来便开始练琴，午时可以休息一个时辰，然后下午继续，晚上去看棋谱练大字，好说，好说。
　　三天后，好不容易在城门外，春画红着一对被生姜抹过的眼睛，低着头站在马车外面，马车被浅色的帐幕围着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抚琴人削弱的身影，萧清澜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弹奏着古筝，弹到后面实在是记不得谱了，只能一通轮扫，发出“噔”的一声之后整个人羞愧地扑在了古筝上，耳边是春画的惊呼：“小姐，小姐你怎么……”只觉得天旋地转，生无可恋。
　　完了完了，一首离别都弹不下来，回去后顾老先生指不定又要怎么折磨自己了。

　　也是幸好萧家小姐体弱之事不是什么秘密，这也让这段看似“凄美”的离别故事有了一个特别能让人遐想的空间，再加上萧春歌暗地里在街坊中传出的流言推波助澜之效，萧府的小姐重病，又是多思的心，怕是将命不久矣的事情更是传了整个长安城。
　　于是又是惹来了不少文人雅士的感叹，就连些不懂风雅的街井小民也会叹惜两句——这自然也是借着前两次京城大选，围棋魁首的好名声，要不然一个闺阁小姐，哪里能得来这么多的关注——那样一个玲珑心思的可人儿啊，才学又好，形貌俱佳，竟然因为病重不得起身，又为了情郎不辞辛劳地到城外送别，唉，果真是天妒红颜，俱是个薄命的路啊！
　　听闻这件事的水云府上下是急得不得了，黑龙王也下令，各种补品药材什么人参首乌都往萧府里送，陈兮若更是想要上门探望，全部被何大夫一一挡回去了，言明萧家小姐思虑过重，加上风寒未愈，最重要的就是静养，水云府的药材先谢过王爷王妃的好意了，只是萧家小姐怕是虚不受补，只能辜负王府的好意了。

　　实在是没办法，萧家被萧春歌和何大夫两个人防得滴水不漏，除了皇上偶尔派人进来和定时上门的御医还能进得来，整个萧府和萧清澜都是处于闭门谢客的状态，就是敖沐和陈兮若来了也不见客。

　　陈兮若坐在萧府正厅的右边上座上，紧蹙着眉心，看着萧春歌明显憔悴的脸色和逐渐消瘦的身形，又是心疼又是担心：“兄长，即使清澜病体未愈，您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啊，若是您也生病了，这萧家可不得就得乱了。”
　　萧春歌揉了揉眉头：“我有分寸的，兮若不必担心。”
　　“这……”陈兮若迟疑了一会儿，才问道，“清澜最近如何了，真的不能让我见见么？除去儿媳妇这一身份，她也是兄长的女儿，自然也是我的侄女了。”
　　萧春歌叹了一口气：“兮若，不是我不让，实在是最近清澜不方便见人。何大夫也说了，不能再见一点儿风了。这也是我的不是，当初在外漂泊了这么久，惹得清澜体质弱。他出门之后也没有多加照顾，要不然也不至于落水——唉，都是我的错啊！”
　　“兄长千万别这么说！这在外漂泊也是兄长愿意的，谁不想安定下来呢。就连这次落水也是……”陈兮若顿了顿，有些羞愧，“都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这回都是因为他没有分寸，太不懂事，竟然将清澜带去那种地方，我……我实在是教子无方啊！”
　　“清澜的性子我了解的。”萧春歌摇了摇头，“这事不能都怪世子殿下，若是清澜自己不愿意去，谁也逼迫不了他的。现在说这些都没用的，我相信清澜吉人自有天相的。”
　　“一定会这样的。”陈兮若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红的眼睛，“清澜那么好的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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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西北战事，敖澈率兵三万，其中有骑兵五千，新兵两万。这一次的战役对于李世民来说，除了要收复边关失地，击退来袭的匈奴之外，还得练练这些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新兵，因此除了敖澈之外，李世民还提了两位年轻的将领一同前往，分别作为敖澈的左右将一同前往西北。
　　战事紧急，若是由得这新兵老兵混杂的队伍悠悠前行，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传来边关退败的消息了。因此敖澈命三千骑兵，五千步兵轻装上阵，一路疾行，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西北边关已经正在和匈奴交战的地方。
　　然而在对于李世民给自己安排的两位将领身上，敖澈沉吟了一会儿，决定自己先领左将率急行军先行出发，而另一名水云府的老将，也是跟着黑龙王征战多年的旧部则与右将率领大军压后，这样一来还较为稳妥。
　　不过六七日的时间，急行军已经抵达正在交战中的西北边关的一座城池。听闻是京城来的援军，守城的刺史和县令一身狼狈匆匆下了城墙前来迎接，远远便看到领头之人端坐在良驹之上，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看起来是个年轻人，不由得心里有些打鼓，走进了才发现竟然是水云府的世子，激动得拜了下去。
　　“下官见过世子殿下。”
　　“免礼。”敖澈利落的下马，身后的骑兵们见世子如此，也纷纷下马，已经侯着的随行士兵连忙牵过众人的马向着马城内的马厩走去。
　　“云中城现下战况如何？”
　　敖澈首先率兵到了距离单于都护府的云中城，若是云中一破，那么都护府附近再没有可以抵御的城池，到时候击退匈奴的难度再增，而且距离云中城不远处便是边关地区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二，丰州和胜州，若是此二州被破，后方补给相当于被人切断了线路，敖澈的军队最终便只能做困兽之斗了。
　　云中城的县令常霖连忙揖手道:“回世子的话，现下云中城士兵无伤者三千余人，重伤七百人，轻伤两千余人，战死一千余人，除了供城内居民使用之外，粮草还可用一个月有余，投石车三台，弩车三台，其他守城物品尚在。”
　　敖澈点头，又问道:“攻城的匈奴如何？”
　　常霖不由得苦笑说道:“骑兵八千有余，除此之外，甚至还有步兵近三千人。
　　此地的刺史陈长旭也拱手，眼眶有些发红:“臣愧对圣上所托，守不住这边关城池，被匈奴的军队打得节节败退至云中城。”
　　“不是你的过错。”敖澈卸下马鞭，“领小王去营地，有事急需商议。”
　　“是。”常霖和陈长旭连忙退至一边，领了敖澈到主帅的房上。

　　留在长安城的敖沐没过几日便接到了敖澈从边关传来的书信，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沉思了许久，叹了一口气，将信纸燃烧殆尽。
　　陈兮若这时候推门而入，见到敖沐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得也问道:“怎么这幅样子，可是接到澈儿的信了？！”
　　“是。”敖沐揉了揉眉心，靠在了椅背上，“他说，匈奴进攻云中城的人数，至少约有一万三千余人，骑兵不下九千人。”
　　“这……”陈兮若也跟着皱起眉头，“圣上不是说……”
　　敖沐摇摇头，微微眯起了眼:“圣心难测。”
　　“澈儿毕竟带了三万余人，虽说只有五千骑兵，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两万新兵，还需分兵驻守丰州和胜州，圣上这是，要将本王的水云府逼上绝路啊！”敖沐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圣上就不怕边关失守么！”陈兮若冷静的地说道，只是袖子被拽得紧紧的。
　　“不会失守。”敖沐看着跳动地烛火，“不出三日，李靖便会接到旨意调兵前往安西都护府，若是再稳妥一些，约摸侯君集和李孝恭都会出战。”
　　“那澈儿岂不是……”
　　“那倒不至于。”敖沐挑着蜡烛的烛芯，“看云中城如何了，败，水云府常胜名声扫地，圣上缺可心安。胜，击退匈奴，保家卫国，然圣上猜忌再胜，就看澈儿如何抉择了。”
　　陈兮若眼眶发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书房一时间就静了下来，只剩下烛芯偶尔发出的炸裂之声。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得便是水云府现下的情况吧，第二日，萧家便有下人来，说是萧家小姐【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