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新选组+死神]阿鸢》沧茕夜

4、阿鸢

　　“不知道阿鸢小姐和雪代巴小姐有什么渊源呢？”

　　几个念头在阿鸢脑中转了转，很快便做出了决定：“巴是我的姐姐呢。”

　　桂小五郎沉默了。

　　阿鸢不明白眼前这两个男人到底和那位叫做雪代巴少女到底有什么渊源，但是她知道在被问下去一定就要露馅了，于是转移了话题：“桂大人，不知道我能不能到楼下去帮忙呢？”

　　楼下还有好多受伤的浪人，还没有治疗。

　　桂小五郎愣了下才说道：“当然可以……只是，雪代小姐不累么？刚才为绯村的治疗……”

　　“我并不疲倦呢。”阿鸢浅浅的笑。好歹她也是个死神啊，怎么会这么快就累了呢。

　　既然阿鸢这么说，桂就不在多说什么了。

　　这一晚上，阿鸢都在受伤的浪人之间穿梭。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绯村迷迷糊糊从昏迷中醒来。浑身都是让人倒吸冷气的疼痛。

　　他发现自己在一个不认识的地方，刀就在身边放着。

　　纸门忽然被推开，绯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拔刀。

　　利刃闪过一道令人胆寒的光芒，瞬息间就架在了来人的脖子上。

　　来的人是阿静。

　　好在绯村及时认出了阿静手中的茶碗上印着的旅馆标志是当时约定好的安全屋的标志。

　　他顿时被自己的举动惊吓出了一身冷汗，及时的停止的手上的剑。

　　泛着寒气的剑刃侃侃停在阿静的脖颈处。

　　差点伤及无辜，绯村心有余悸的想到。

　　直到这一刻，阿静才发现自己脖子旁边横着的还带着暗红色污迹的利剑。

　　她呆愣了几秒，忽然忍不住爆发出一声克制不住的尖叫。

　　无论如何，她都是个普通女人，看见这杀人利器就横在自己脖子边上，换做谁都会失控的。

　　听到叫声的桂和其他几个浪人第一时间冲上了楼，正看见绯村收回剑。因为受伤而显得苍白的脸上写愧疚：“抱歉，是我大意了。”

　　桂小五郎当然不会应为这件事情怪罪绯村，这并不是绯村的错。

　　他转头安抚了下阿静。

　　阿静也算是一个见多识广的女人，很快就镇定下来，放下手中的食物，向着屋子里几个男人微微鞠躬就出去了。

　　阿静出去后，几个武士看并没有什么情况发生，也就跟着下去了。

　　桂小五郎没有走，而是坐到了距离绯村不远处的榻榻米上：“吃点东西吧，绯村。”

　　身上的伤口还在泛着一阵又一阵的疼痛，绯村现在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他知道不吃东西不行，于是拿起手边的食物，勉强吃了些。

　　“是大人救了我么。”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绯村将空碗放在一边，转头问坐在一边的桂。

　　对于昨天晚上的记忆，绯村已经模糊了。

　　他只记得自己一直在挥剑……身体中的热量也随着自己的动作一点一点的逝去。

　　依稀在陷入黑暗之前的那一刻……他仿佛……仿佛看见了巴。

　　那大概是他神志不清醒时候的幻觉吧……绯村默默地想着。

　　“说来惭愧，救你的不是我，是阿鸢小姐。”桂小五郎叹了口气说道。

　　“阿鸢？”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穿着一套浅黄色和服的少女端着药碗缓缓走了进来。

　　身上这套和服很干净，是老板娘借给阿鸢的，并没有昨天晚上溅上的血迹。

　　当阿鸢的脸从那纸门背后显现出来的时候，绯村再次怔楞住了。

　　他睁大了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阿鸢，嘴唇微微翕动，仿佛连呼吸都不记得了。

　　巴？他……真的看见了巴？

　　“绯村，这不是巴小姐，这是阿鸢小姐。”桂小五郎早就预料到绯村会有这样的反应，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他也多么希望眼前这穿着浅黄色和服的少女是雪代巴，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好，我叫雪代鸢，你可以叫我阿鸢。”

　　昨天晚上，阿鸢就在桂小五郎的嘴里听说了这身体本来的主人，那个叫做雪代巴的少女同眼前这位叫做绯村的剑客的故事了。

　　虽然桂小五郎的说的很简略，但是阿鸢知道里面一定有着一个伤感而凄美的故事。

　　所以阿鸢现在并不生气她被当做另一个人，反而还有些内疚。内疚她不应该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这少年剑客的面前。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出现，让这少年那本来已经结疤的伤再次疼痛起来。

　　但是她又忍不住想呆着这少年身边。

　　因为她对于这个少年，真的很好奇。

　　他是阿鸢遇到的第一个，能看见魂魄的现世中人。

　　昨天晚上，在面对这少年时，阿鸢清楚明了地看见他眼中那星星点点的光。

　　那条街上并没有灯，绯村眼中的光是灵魂发出的光亮没错。

　　灵魂升天时发出的光，是生命最后一刻所绽放出的最纯洁最无垢的光亮。

　　现世里的人是看不见的——除非这个现世中人，有着一颗同样纯洁污垢的内心。

　　这个叫做绯村的少年剑客，看见了那纯洁无垢的光。

　　阿鸢真的很好奇，好奇一个穿梭在血风之中，却能够拥有一颗纯洁无垢内心的剑客，就是怎样的存在。

　　绯村愣愣地看了阿鸢好久，才回过神来。他轻轻的重复了一边桂小五郎的话，眼神瞬即暗淡下来。

　　他似乎又意识到自己这样的神情有所不妥，于是抬头向着阿鸢说道：“抱歉。”

　　顿了顿之后，又说了声：“谢谢。”

　　这反倒让阿鸢有些意外了。

　　后面那声谢谢还好理解，但是前面那声道歉，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把自己看成别人而感到抱歉？

　　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

　　阿鸢对这样一个矛盾的剑客，越来越好奇了。

　　“不用道歉，也不用道谢。”阿鸢微微一笑，走到绯村身边跪坐下。

　　阿鸢的笑很特别，尤其用雪代巴的面庞笑起来，更有一种让人侧目的魔力。

　　但就是这样一个微笑，让绯村彻底明白，眼前这浅笑着的少女，不是阿巴。她们虽然有着惊人相似的脸庞，但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眼前这少女有着同阿巴截然不同的性格。如果说阿巴像是那开在寒冬中的白梅，温柔坚韧，却总是带着一抹散不去的忧伤。

　　而这名叫阿鸢的少女，却像是冬日里的一抹阳光，带着并不灼热的温度，清浅而纯真。

　　“这是止痛剂和疗伤药，我将他们都混到一起了，这样你就不用喝两次了。趁热喝吧，凉了效果会差点。”阿鸢将药碗推到绯村面前，认真的说道。

　　别看阿鸢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对于专业上的事情，一点都不马虎。

　　绯村点了点头，接过阿鸢递过来的药碗。正想喝，却被阿鸢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桂大人，能不能单独给我和绯村一点时间。”阿鸢趁着绯村喝药的空档，同桂小五郎说道。

　　桂听到阿鸢的请求，他看了看绯村，又看了看阿鸢。顿了下，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

　　“咦？怎么还没喝呀，快喝吧。凉了效果可真不行了。”阿鸢回过神来，看绯村没有喝药，反而端着药碗发呆，于是习惯性的催促道。

　　绯村本想着听听阿鸢要和自己说什么在喝药的，现在听到阿鸢的催促，也就顺从的将药碗放到了嘴边。

　　只是这药喝到一半，绯村的脸色就绿了。

　　这药……

　　“啊咧？还是太苦么？这药方里有几味药非常的苦，我怕你不适应，就放了些糖。”

　　阿鸢瞧见绯村原本苍白的脸上瞬即红橙黄绿青蓝紫所有的脸色都变了变，以为是药太苦了。

　　不……不是太苦了……

　　是太甜了……

　　在静灵庭，所有的死神都知道，千万别喝四番队四席递过来的药……虽然这位成天笑得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初衷是好的，但结果却往往是可怕的。

　　她对甜食和糖分的理解，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够认识的水平。

　　“你如果觉得还是不行的话，我帮你再去加点。”阿鸢看见绯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伸手就想拿过药碗再去加点糖。

　　绯村闻言，什么都顾不上了，在阿鸢拿过药碗之前，抢着仰头将那一万几乎要变成糊的糖水干尽。

　　然后，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不好了。这药似乎起了反作用。

　　“你没事吧？”阿鸢没想到绯村动作这么快，看见他脸色更加憔悴，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

　　“咳……没……没事。”绯村喉头腻得很，说话有些勉强。

　　“嗯，不好意思，我下次帮你多放点糖。”

　　“不……不用了，这样就好……”绯村连忙惊恐的谢绝。

　　然而被阿鸢习惯性的无视了。

　　从此之后，绯村一直很小心不让自己受伤……因为他知道受伤后面对的事情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