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渣男[快穿]》领让望

2、渣男一世02

　　“绳子断了，我给你换了根红色的。”边北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次没有一饮而尽，只是晃着酒杯和她说话。
　　南思手有些颤，把吊坠往脖子上系，脑子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可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又出现了她最熟悉的东西。

　　南思是个孤儿，确切地说是一个弃儿。
　　福利院老院长打开大门的时候，她就躺在门口的台阶上，身上包着一块红色大花的小褥子，看着很喜庆，当时这块吊坠被她抱在怀里，谁哄也不撒手。
　　院长说，这个吊坠是她的父母为了日后方便寻她特地留下来的，一晃二十四年，没人来找她，只是吊坠上多了一个又一个地牙印――是她哭的时候拼命忍着咬下的。
　　现在，她摩挲着上面相同的牙印，这个牙印是自己还是十七留下的？

　　边北停了摇晃，往后一靠问她：“想起了什么？”
　　南思顿了顿，笑了一下：“再想原来自己为什么会咬吊坠。”
　　边北不明意味地看了她一眼：“你忘了？……是我让你练剑时你总是发脾气，咬着吊坠也要和我作对。”
　　边北穿那条红绳时也看到了牙印，内心又一瞬间地心疼，自己是不是对她太严格了？
　　“以后你认真些，学些剑术防身总是没错的，下山也不用拿牙对付别人了。”边北说着话又下肚了一杯酒，菜还没动酒已经去了小半坛了。说完之后也没管南思，直接抱着酒坛去别的地方晒太阳了。
　　南思也没心情吃，扒了几口饭就收拾了桌子，坐到边北旁边陪他一起晒太阳。
　　边北阖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躺椅，南思没一会儿就憋不住开口问他：“师父，我是你捡来的吧？”
　　边北“嗯”了一声：“山脚下碰巧捡的。”
　　“那我爹妈来找过我吗？”
　　边北顿了下，晃躺椅的节奏没变，问她：“爹妈是谁？”
　　南思也没注意自己就秃噜嘴说错了，改口：“我也不知道，昨天好像听婆婆说的，听错了吧……那我爹我娘呢？”
　　“没人找过你。”边北侧了侧头躲了下阳光，继续说，“应该也不会有人找你了，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吧。”
　　南思想了想没反驳，虽然这里人烟稀少，大概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吃穿用度不用担心，也算是个世外桃源，还有帅哥养眼，挺好的。
　　“师父，你叫什么名字啊？”
　　“……边北。”
　　“哪个边，哪个北？”
　　“边疆的边，北方的北。”
　　“师父……”南思还想多问一下，却被打断。
　　“身体恢复了？”
　　“差不多了，师父……”
　　“去扎一个时辰马步。”
　　……
　　……
　　本来中午没吃多少东西，在太阳下站了半个时辰，南思就开始冒虚汗，她担心自己再扎马步怕是会晕倒。
　　边北没睁眼吩咐她：“起来吧，去房里休息休息。”
　　南思没逞强，蔫蔫地耷拉着脑袋回房。为自己的未来开始隐隐担忧，十七才十一岁就要做饭洗碗扎马步，等她长到二十四岁了要去干什么，不会养家糊口采药挣钱都让自己来吧？

　　南思这一觉睡得时间很长，等再睁开眼的时候院外已经透过来了丝丝灯光，她还能恍惚的想，边北大概又在秉烛饮酒吧。
　　她抬手攥住自己的吊坠，慢半拍地回想起来刚才做的梦，或者说，小十七的一生。
　　小十七不是弃儿，是遗腹女。
　　十七的母亲是个极温柔美丽的女子，和南国国王烈桀一见钟情，不顾家中反对毅然跟随烈桀前往南国。可惜好景不长，南国很快遭受十年不遇的大旱灾，整整两年滴水未下，很快民不聊生。烈桀也是一代英王，为民亲率军队前往中原求助，西真国趁此时机一举攻下了南国，南国国灭，烈桀战死。
　　当时，十七的母亲已经怀有身孕，冒死逃出南国战场，在南国北境十七山下的村落产下了十七，可惜命运弄人，她产下十七后就感染风寒，无救身亡。
　　十七被边北养育之后本就可以度过闲时看花静时看水的一生却没想到被卷入了一场复国计划。
　　先是十六岁生日时下山偶遇南国遗将之子墨白，发现十七的月牙吊坠后立刻盛邀她复国。十七思乡心切，立刻五叩九拜谢师恩下山。本来想是此去经年，不知何日才能再见，谁知一转身边北就带着一女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后来十七才知道那是她内定的师母，边北的青梅――叶初诗。
　　复国两年，十七几乎用尽此生能力来完成，边北也尽心辅佐，可当一切尘埃落定，南国皇旗高扬时墨白才一身战袍，长跪请罪。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复国不过是场计划，而她终究是个棋子。
　　十七不过是平常人家的孩子而叶初诗才是真真正正地南国公主。十七自小便被边北教以剑术武艺，从她出现在十七山上的那天就注定她将为叶初诗的复国而献出生命。十七知道真相后不甘，和叶初诗当面对质，没躲过她的阴谋，惨死在她皇旗飘扬的皇宫大殿前。

　　南思唏嘘了一声，为十七的人生，也为叶初诗的心机。
　　中午边北的话还环绕在耳边，自己和十七的经历惊人的一致，除了她被骗了，而南思毫发无损地度过了二十四年。
　　她冲着外面不甚明亮的灯光举起了手中的吊坠，有些不太确定地猜测：十七是要她过来帮她过完这一生吗？
　　“是因为你吗？”南思看着吊坠低语，吊坠随着她的呼吸在眼前晃来晃去，可渐渐地南思发觉了一丝不对劲。
　　吊坠在变化。
　　从最初地通体透白莹洁无暇，到现在正一丝丝地从内部渗出红色的线条。
　　像血，慢慢地浸透出来。
　　又不像血，因为它只是淡淡地痕迹。
　　南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脑袋也停止了转动，只眼睁睁地看着吊坠里的红色线条，冒出，浸透，变淡。
　　等它彻底静止下来了的时候，南思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瞬间反手就把吊坠扔了出去，吊坠碰到帐幔发出闷闷地“咚”地一声，落了下去。
　　开玩笑。
　　她戴了二十多年的东西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南思拼命地扯起被子盖过头，一遍遍地提醒自己这是在做梦，无论是她是十七还是吊坠的神力，总有一个是梦，不然就是她疯了。
　　良久，南思才露出了一个脑袋，无边的黑夜仿佛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南思冲空气叹了口气。
　　那么，十七，无论我把你的人生活成什么样都是我的权利。
　　南思爬过去，伸手去摸被自己扔下去的吊坠，直到在鞋里把吊坠捞出来，上面还依稀透出些红色，她重新把吊坠戴上。
　　从此，南思就是十七。

　　南思几乎一夜未睡，为自己的以后做准备。
　　她摸着自己的头，却不由自主地想到边北。
　　无论怎样边北都是她人生中重要的一部分。
　　哪怕自己被他的小青梅糊弄地丢了性命，也没见他阻挠丝毫。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只是一个大山的糙汉子。
　　南思突然发现十七的人生并不多容易转变。
　　至少现在她还不敢忤逆这个对她一生有重大作用的糙汉子。

　　“把我昨天教你做的第一道菜试着做一次。”边北站在她面前，明显一副我没睡醒但又不得不给你做饭的样子。
　　南思咧了咧嘴试图拒绝，可下一秒：“今天学会了做菜就减半个时辰蹲马步。”
　　“师父，婆婆呢？”原来都是婆婆做好了饭给她送来，根本不用她自己动手。
　　“我已经送婆婆下山了，除非你再摔一次昏迷五六天，不然你是看不见婆婆的。”
　　南思知趣，接过他手里的青菜开始冲水洗。这些菜都是刚刚从院里摘过来的，还带着泥，南思就着井口，打了四五遍水才把它冲洗干净，自然而然地手指再次被冻的无知觉了。
　　边北看了她一眼，这才轻笑了一声：“明天记得烧开水，不然还要冻着。”
　　南思不住地搓着两只手，可怜兮兮地看边北，我都成这样了你还舍得让我做菜吗？
　　答案自然是舍得。
　　南思站在腰高的切菜板前面，把青菜没洗干净的根儿切下来，随便把青菜切成一片片的。

　　等她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边北那里已经炒好了两个菜了。看她端着青菜过来，边北立刻把灶台让了出来，明显地要看她如何把昨天学习的菜式做出来。
　　不就炒青菜嘛！
　　南思侥幸地想：简直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