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夫君在侧》君子倚栏

19、第19章：比划比划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对于先皇留下的人，就算再如何清白，顾子墨也从来都不放心，现在既然有了整顿的心思，那便不可能继续把人就在这里。

　　宫里不比军营，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帝王一声令下，根本没有任何阻碍。

　　——当然，也没有可阻碍的。

　　“所以，我是要做自己一个人的首领？”见他赶在上朝之前打发了所有人，从侍卫到宫女太监，除了从小就带着的暗卫之外，明面上就剩他们两个，寂无离不免有些好笑。

　　“人会有的。”说了这么一句，顾子墨便亲自拟旨。

　　皇榜一出，整个京城都为之动荡，虽然明眼人都看出顾子墨现在只是个傀儡皇帝，但人家到底是皇帝，那个位置也不是作假。

　　于是，当天下午，皇宫门前已经可以说是人山人海了。

　　寂无离：“……”好吧，他还是低估了人类的动作。

　　初步筛选之后，来到宫里的也有一大堆，对于宫女太监那些，自然用不着寂无离来管，他所盯紧的，便是侍卫这块。

　　作为帝王亲卫，这些侍卫本身的身份也不算太低，基本都是世家之子。

　　这些人虽然比不得家中嫡长子，但聚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其中有向新皇示好的，自然就有居心叵测的。

　　两人居于殿前，正打量着外面攒动的人群。

　　“那个，应像是你堂弟吧？”指着一个长相比较清秀的少年，顾子墨出声问道。

　　盯着那人端详了一会儿，寂无离很诚实地摇摇头，道：“没见过，不知道。”

　　“……”沉吟了一下，顾子墨果断转移话题，道：“你对这些人怎么看？”

　　“那个，那个……”一连指了好几个人，寂无离耸耸肩道：“这几人可以回去了。”

　　“哦？”

　　轻应一声，顾子墨正等着他的高见，结果寂无离颇有些嫌弃地开口道：“长相不过关，放在这里，影响整个侍卫队的外貌水平。”

　　“……”这是理由吗？顾子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视线不自觉地在他指的那几人身上停了会儿。

　　然后他发现，那几人长的并不丑，只不过跟其他人一比，稍等普通了点罢了，但不论哪一个，随便拎出来都是美男子的类型。

　　等等，他为什么会跟着关注对方的容貌？难道他们这会儿不是应该在意对方的忠心和实力么？

　　察觉到自己的思维被带偏，顾子墨的脸瞬间就板了起来。

　　暗笑一声，寂无离开口道：“行啦，知道你什么意思，放心好了，不管他们可不可信，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会给他选择的余地。”

　　见对方如此自信，顾子墨也不知是福是祸，只能希望，他人生中唯一一场豪赌，没有压错盘吧？

　　谁让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呢？若是早知道他那些皇兄会死，自己会面临如此境况，他说什么也会培养几个心腹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重心放在江湖，结果朝堂这里一片空白。

　　寂无离觉得不好看的那几个人，终究还是留了下来，将那些人在宫中安置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寂无离便去了他们的院里。

　　一见面，寂无离便自觉友好地笑了笑，还开口打招呼。

　　然而，对面的人并没什么友好的回应，只是冷冷地“嗤”了一声。

　　“咱家是来告诉你们一声，这位，就是你们的首领，一个个地记着给我客气点。”拂尘一甩，新上任的太监总管小玄子立刻出声呵斥道。

　　这小玄子在顾子墨当皇子的时候，便已经跟在他身边，到现在也有不少的年头，前些日子一直在打理皇子府，昨日整顿，顾子墨便顺手将人给调了过来。

　　上任第一天，陛下给他安排的第一个任务，小玄子打定了注意要完美地完成，更别说他跟在陛下身边多年，对于两人的关系，更是清楚无比，自是不会让寂无离受了委屈。

　　结果，他这话一出，对面的人，不仅不领情，一个个反而像是被触及到了逆鳞，面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寂无离仍是站在那里，表情不变，但对面那群人不，是冷眼看着他，就是讽刺的声音顺口而出。

　　“哟，这不是几年前被赶出相府的那个谁吗？叫什么来着？”

　　“不清楚啊，不过好像听说离开相府之后，人家就入商了呢？”

　　“啧啧，堂堂丞相公子，大好前程不要，偏要去做那等下贱之事，现在不知使了何种手段，竟然混进了侍卫队，宋公子可真行呢。”

　　士农工商，在这个时代，商人即使赚钱，也是最叫人瞧不起的行业。

　　听他们这么一说，寂无离也才想起来，十岁那年，宋清和首次表现出经商的想法，就被他爹给揍了一顿，勒令他绝对不行。

　　但宋清和不为所动，仍然偷偷行动，等再次被发现时，已经过的两年。

　　两年时间，凭着他那天生的商业头脑，已经有了点小成就，但毕竟年纪尚小，保密工作做的不是很好。

　　当丞相得知这事的时候，差点气个半死，而且已经有不少同僚知道这事。顾及颜面，再加上盛怒当头，成长顿时就说出了再不收手就将他逐出家门的话。

　　宋清和依然不为所动，丞相被气的直接将他赶了出去，事情很快便被传开。

　　而那段时间，有不少跟政敌对他施压，可以说是宋清和最狼狈的一段时间。

　　虽然事后丞相也找过宋清和，表示他只是盛怒之下口不择言，并没有真的不要他的打算。

　　虽然他们之间仍有联系，但这点联系却也不多，并非宋清和记恨他爹，只是他明白因着自己这事，整个宋府承受了多少压力。

　　所以，虽然这两年他在商界出名，时常露面，但众人对他的印象，却仍停留在六年前，那个满身狼狈、被逐出家门的小男孩儿身上的。

　　当然，那时候的宋丞相，还不是丞相。

　　宋府到了如今这般地位，少不了宋清和大量的财产支持，再加上宋清和和他爹的关系还不错，所以寂无离并没有在意这段小插曲。

　　在他看来，谁还没点矛盾呢？既然人家正主都不介意，他又何必多管闲事？

　　不过，如此一来，他似乎明白了顾子墨找他的缘故，撇开他们本身相交这一点，宋清和就除了经商算一无是处，但他庞大的财力却不会有假，再加上他和宋丞相“不和”，而朝堂现在主要的威胁便是来着丞相一脉……

　　正所谓天家无亲情，从小受这种思想的熏陶，就算本人再善良，也无法从这种思维的圈子里跳出来，更别说，顾子墨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在顾子墨看来，他和宋丞相的敌对，应该是属于必然吧？

　　但要是让他知道，宋清和其实一直都不曾记恨他爹，不知他会是何表情。

　　总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呢，眉眼弯了弯，寂无离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即使自己也是其中一环，但对于他来说，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银希：“……”它就知道！

　　一切的一切，只发生在片刻之间，当那些人见寂无离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情好似很好的时候，一个个更加不淡定了。

　　他们挤破头想要进宫，为的不就是得到那个位置，让陛下注意到自己么？凭什么一来就有人压在他们头上，还是他们最看不起的那个人？

　　就算宋清和现在富可敌国，也仍然无法改变这些人对他的看法。

　　这些人的反弹，也有些出乎小玄子的意料，顾及到这是皇宫，他们并没有太过放肆，但就那冷嘲热讽，也让小玄子有些来气。

　　“大胆！”呵斥一声，小玄子板起脸说道：“这可是陛下钦点的首领，你们敢有异议，不怕是想掉脑袋不成？”

　　说这话的时候，小玄子的声音不免有些颤抖，顾子墨以前的身份并不高，虽是皇子，但一直是个透明般的存在，都十八了连个封号都没有，可见先皇对他的不喜，到了何种程度，所以连带着他们这些奴才，一个个也低人一等。

　　而眼前这些人，在以往，都是他仰望的存在，此时竟然能对着这些人如此说话，心里的满足感自是不言而喻。

　　他这话一出，那些人的眼神更是不善，目光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两人，好似下一刻就能将他们生吞活剥了一样。

　　抿了抿唇，小玄子下意识地想想后退，对面那群人的目光实在太吓人了，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有陛下交代的任务，小玄子就愣是站着没动，腰板向上挺了挺，默默给自己勇气。

　　“……”在他那小身板上扫了眼，再看着他明明怕的要命，却偏要装出一副大无畏的模样，结果因为长期的卑微而显得不伦不类的时候，寂无离默默移开了视线。

　　对面那几个要真气不过冲上来，他是没问题，但这家伙，绝对是第一个被揍的对象。

　　为了避免他被胖揍一顿的下场，也为了不让他继续拉仇恨，寂无离只能开口道：“玄公公事务繁忙，你还是先回去盯着点吧，这里的事我来应付就行。”

　　好说歹说，终于支走小玄子之后，寂无离便转过头，对着众人勾了勾手指，道：“比划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