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碎月》浮觞

59、无尽（鬼方赤命X赑风隼）

　　成王败寇。
　　对失败者的处置是胜利者最享受的事。
　　因为你的存在给我带来了不悦与困扰，我要你加倍偿还。
　　从古自今，死刑的方式多种多样，最能带来感官冲击的莫过于凌迟。
　　刀务必锋利，才能带来极致的畅快手感。
　　一刀一刀划开你的皮肤，把你弄得支离破碎，这就是我对你的报复啦，一如当初魔婆之泪边，你对我千刀万剐。
　　鬼方赤命，我的血海深仇是时候清算了。
　　索命的厉鬼在怨恨消散前将永远存在。
　　红衣的赑风隼对上红衣的鬼方赤命，不过是一只鬼对另一只鬼的疯狂报复，不死不休。
　　哦，不，他们都已经死过了，算不上是人，不过是披着人皮的厉鬼。他们的血肉早已消弥，只剩下一颗腐烂的充满怨怼的心。
　　是谁先对不起谁，是谁再复仇的过程中做得太过，是谁的暴戾让这场王位之争变得血腥残酷。
　　一切缘由都不再重要。
　　杀就对了！
　　据说，欧冶子在锻造巨阙的时候剩下了块残铁，于是用这块残铁造了把匕首龙鳞。
　　龙鳞，真不愧是出自名匠之手，巨阙的兄弟，刀锋之锋利，最适合用来凌迟。
　　若是用钝刀来凌迟犯人，卷曲的刀口会破坏手感，使得行刑人无法体会那种极致挥刀的快感，犯人外翻的皮肉也会阻碍血液的喷溅，影响如同彼岸花绽放的视觉美感。
　　赑风隼拥有龙鳞，似乎也不那么的让人意外。
　　他处心积虑的想要杀死鬼方赤命，用龙鳞送自己最重视的朋友与对手上路也是情有可原。
　　不是神兵利器又如何配得上你鬼方赤命。
　　又如何对得起我那盘踞在灵魂无法释开的怨恨。
　　用龙鳞将你凌迟，是我对你最大的敬意。
　　魔婆之泪的风带着腥味，红色的海面在夕阳的余晖照射下带上粼粼金光。红色与金色交融在一起，像火焰，像岩浆，像两人缠斗数年无休止的王权之争。
　　一路被拖行，鬼方赤命的身下已洇红一片，却依旧没有停止呼吸。昔日的霸主沦落成丧家之犬，不得不说风水轮流转，报应不爽。
　　将落败者杀死，是两人最爱的环节。
　　第一次赑风隼将鬼方赤命割喉。
　　第二次鬼方赤命将赑风隼斩首。
　　第三次，鬼方赤命将赑风隼千刀万剐拎到鬼方赤血斩的刀锋前贯穿他的胸膛。
　　第四次，又在这血染的魔婆之泪，轮到赑风隼动手。
　　以往在你手上遭的罪总得讨回来是吧。
　　还要在你身上施以更加残酷的刑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王者，王权不容冒犯。
　　赑风隼真的很愉悦，这让他原本就俊美的脸庞充满神采。在很久很久以前，鬼方赤命也曾被那张脸迷惑，产生了不该有的非分之想。
　　而草莽一般的鬼方赤命是否曾走进赑风隼眼里，谁知道呢。
　　伸手抚摸鬼方赤命的侧脸，掌下是温暖柔软的肌肤，赑风隼忍不住猜想当年被浸泡在亡海被游鱼啄食长出绿藻的鬼方赤命又是什么样子。
　　就算变成厉鬼也要爬回来报仇的男人。
　　真不愧是我赑风隼的朋友兼对手。
　　这一次，一定要将你彻底杀死！
　　第一刀落在胸前，划开护心镜，裂开衣帛，直抵表皮，血流了出来，却是浅浅的一道，不足以致命。
　　我怎么舍得这么快就结束游戏。
　　赑风隼舔舐匕首上沾染的血迹，鬼方赤命因疼痛而皱起了眉头。
　　第二刀刺在腰间，两指宽的刀刃没入皮肉，直到刀柄。
　　我一直不大喜欢你，因为你学不会对我卑躬屈膝。
　　匕首拔出时带出一股热流直喷脸颊，被溅到鲜血的赑风隼挑起桃花眼，伸出舌头扫过唇角。
　　味道不错。
　　鬼方赤命，如果你能老老实实的当一个追随者助我登上王位，我会更加喜欢你。
　　可惜了。
　　第三刀刺进大腿，又快又狠，还转动了刀柄，在那条大腿上留下一个狰狞的血洞。
　　不管是唱戏还是打斗，有一双好腿是十分必要的。
　　但如果你不是为我而奔走，废掉也罢。
　　学过戏的人总喜欢咏叹的强调，使得他们口中说出的不仅仅只是一句话，还饱含诗意。
　　赑风隼单膝跪在地上，对着满身鲜血的鬼方赤命继续施虐。
　　为了等待这一天，我舍弃了轮回，放弃了永生，就为了与你相杀。
　　征服你，让你臣服已成为我永生永世唯一的追求。
　　很悲哀是不是。
　　赤命。
　　但我依然感觉自心底传来的喜悦。
　　能够杀死你，我由衷的感到高兴。
　　手下不停，匕首翻飞，一刀一刀，凌迟这削剐着仰面躺在砂砾上的男人。数不清挥了几刀，人体的肌肤又有多大的面积，无数道深深浅浅的刀痕相互交错，网布在渐渐失却体温的躯体上。
　　这个世上，刀功最好的是厨师也说不定，刀刀下去，大小均匀，萝卜成丝，跟这些人比起来赑风隼实在是差太多了。
　　除了一张脸，鬼方赤命体无完肤。
　　却还是不死。
　　赑风隼愉悦极了，简直神采飞扬，春风得意。
　　还不够，还没完，在我满足前，你，一定不能死。
　　不能死。

　　阵阵潮水拍岸，涛声依旧。海风也是往日的和煦，不带一丝偏颇。相同的场地，相似的情景，一次又一次的上演，似乎这样的戏码永远不会终结。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