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阿斯嘉德的英灵少女 ...
-
十六位头戴银盔身着血红战袍的瓦尔基里手持长矛，骑着白马奔驰向彩虹桥的方向，身后遗落一地的霜与雪。这些霜与雪不同于中庭的自然现象，它们不会融化成水，而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化作点点流光，逐渐消失。
两个小家伙藏在白马长长的毛发间，小声地争吵着。金发蓝眼的小家伙名叫托尔，
他是众神之父奥丁的大儿子；黑发碧眼的小家伙名叫洛基，他是托尔的弟弟。
“托尔，我们不应该这样做。”洛基紧张地观察着瓦尔基里们的反应。
“啊哈，难道是我用幻术遮蔽了我们俩的身形，骗过瓦尔基里吗？”托尔对洛基挑了挑眉，难掩脸上兴奋的盛情。“Come on，我亲爱的弟弟，这一定很好玩！难道你不想看看瓦尔基里们是怎么选取战场的勇士，将他们迎往英灵殿吗？”
“她们会为在战死沙场的勇士带去死亡之吻，将他们的灵魂驼在白马上……”
托尔打断了洛基的背诵：“书上看到的哪有亲眼见到的棒！”
小洛基无奈地捂住额头：“总之我就是说服不了你，对吧？”
“嘿嘿。”托尔露出胜利的笑容。
到达彩虹桥尽头的时候，洛基还妄想过海姆达尔会阻止他哥哥那毫无建树的冒险游戏——他知道他的幻术骗不过阿斯嘉德的最强守卫海姆达尔。然而海姆达尔只是往他们藏身的地方瞥了一眼，就为瓦尔基里们打开了彩虹桥的通道。
为什么所有人都纵容着托尔的胡闹，他们就没想过他会遇到危险吗！洛基愤愤地想。但是有什么办法，托尔是他的哥哥，他总得看着托尔一点。哪怕他真是讨厌死了托尔那旺盛的冒险欲望和愚蠢的自以为是。
瓦尔基里在一道一眼的虹光中到达中庭古战场，他们挑选出最英勇的阵亡战士，赐予他们死亡之吻，将他们从腐朽的躯壳中解放。
“洛基，嘿，弟弟！”
比起一开始执意要来观看瓦尔基里如何引领英灵的托尔，洛基虽然嘴上抱怨，却比他看得认真多了，托尔叫了好几遍才将让专注的洛基回过神来。
碧色的眸子带了不满看向托尔，洛基讽刺道：“你为什么不大声唱首战歌，好让所有瓦尔基里都发现我们的存在。”
托尔早习惯了洛基说话的风格，耳朵自动滤过掉其中的嘲讽成分，截取他的本意。他做了个压低声音的动作：“我只是想给你看这个。”托尔伸出手，一团枫红色的小球在他手上跳动。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英灵，你怎么做到的？”洛基瞪大了眼睛。
阵亡战士被瓦尔基里亲吻后，他们的灵魂会变成发光的小球，被瓦尔基里装进专门用来盛放英灵之魂的号角中。这些英灵会一直保持着这种形态，一直到瓦尔基里将他们送至英灵殿才会重新恢复人形。
“它没有被瓦尔基里亲吻过，我看到它的时候它就是这个样子了。”
洛基注意到托尔脸上蠢蠢欲动的神色，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托尔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实在太好懂了！他抽搐着嘴角，尝试做最后的努力：“不，托尔，父亲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托尔笑容灿烂地说：“我已经决定让它加入我的麾下了洛基，它是独一无二的英灵。”
这颗颜色与众不同的英灵球在英灵殿变成了一个娇小瘦弱的少女，但是不同于其他一恢复原形就开始战斗、欢宴、死亡三点循环的其他英灵们，这个英灵她不会动也不会说话！如果托尔和洛基没有亲眼见到她还是一颗灵魂球时的样子，他们都要怀疑这真是一尊真人比例的大理石雕像了。
这个英灵的异常情况太过特殊，瓦尔基里们上报了奥丁。奥丁检查过英灵少女的身体，他没对任何人提起他发现了什么，只是让人将少女放进英灵殿最西边无人居住的宫殿——多明宁卡，禁止任何神或英灵进入。
自然，托尔和洛基偷偷跟着瓦尔基里上战场的事也瞒不住了，他们被奥丁狠狠惩罚了一顿。不过对这两兄弟而言，被奥丁惩罚这种事简直是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的事——大部分是托尔的锅。这丝毫影响不了他们俩对英灵少女的好奇心。奥丁的禁令是什么，呵呵，能吃吗？
托尔精力旺盛，每天在阿斯嘉德上蹿下跳到处捣蛋，他有太多有趣的事要做，跟手办差不多只能看不能交流的英灵少女很快被他遗忘到身后；一开始反对托尔将英灵少女带回来的洛基反而成了多明宁卡的常客，他发现这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手办，不，英灵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他可以自由地抱怨父亲对哥哥的偏爱，阿斯嘉德人对他的偏见，以及无数次被哥哥连累的愤怒和无奈，而不会听到虚情假意的劝导，就好像他就该感恩戴德地接受这一切一样。
*
“是我用我的计谋从巨狼爪下救了他们，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抱怨我破坏了他们的冒险！”小洛基围着沉睡在狭窄石床上的“手办”余怒未消地走了两圈，往石床底部狠狠踢了一脚。
“Ow!”大理石材质的石床显然比洛基坚硬了很多，他捂着腿单脚跳起来。等洛基忍过那波疼痛，即使知道不可能有人敢违背奥丁的禁令走入多明宁卡，他还是眯着眼睛环顾了一圈四周，确定自己刚才的蠢样子没有被别人看到。
“伊莲恩，我发誓我下次绝对不会再管他们了！哦，托尔你真厉害；哦，托尔你比熊更强壮；哦，托尔你真是不负众神之父奥丁的威名……托尔托尔，总是托尔！他们为什么从来意识不到正是托尔让我们陷入了危险中，而我！毫无疑问每次都是我为他们善后，但是他们从来不会感谢我！”洛基越说越生气，他往手办身边一倒，躺在她身旁，从蝉翼一样几乎透明的薄纱软被中拉出她的手环到自己腰上，胸膛愤怒地上下起伏着。“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像你一样听我的指挥，照我的思想行事呢。”
他的脸紧贴着“手办”软绵绵的胸部，他无意中摸了摸，觉得触感还挺棒的，干脆把整个脑袋都枕上去。
“为什么你和母亲的胸膛都那么柔软，父亲的胸膛却很坚硬呢？”他突然对这个部位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把手伸向手办的衣襟。她虽然是英灵，却很温暖。洛基却不这样，他的手脚一年四季都是冰冷的，他上次甚至听到有人议论他被冰霜巨人诅咒了，真是无稽之谈。小洛基挑起乌黑的浓眉，摸着下巴研究了一下衣结的解法：“为什么和我的不一样。伊莲恩，女人真是一种奇，奇怪……”他一边抱怨一边抬起头，刚好对上一双迷迷糊糊的棕眸。
她醒了！刚好撞上他偷偷脱她的衣服！洛基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惊吓。
利嘉就着抱住洛基的姿势撑起上半身，疑惑地打量着怀里这个漂亮的小男孩：“你好？”
她没发现……洛基松了口气，恢复了阿斯嘉德小王子傲慢矜持的神态：“中庭的勇士，我——奥丁之子洛基——很荣幸亲眼见证你的苏醒。”
利嘉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就陌生的单词提出疑问：“中庭？”
“你们口中的地球，显而易见。”
“唔，抱歉，你身上有什么能够补充糖分的食物吗？我有点低血压。”利嘉捂住晕乎乎的脑袋，她怎么在这个金灿灿房间里？她是不是又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诶，为什么是“又”。
“瓦尔基里会为你准备丰盛的食物，跟我来。”洛基跳下石床对利嘉招了招手。
利嘉呆呆地点了点头，从石床下来跟上洛基。胸口凉飕飕的，她低头一看，发现身上那件类似于古罗马斯多拉的长裙的系带松开了。
刚好回头看到这一幕的小洛基没留意到自己前面的金柱，直愣愣地撞了上去。
“你还好吗？”利嘉一面把系带打了个死结，一边跑过去扶起摔倒的洛基。
“再好不过了。”洛基挣开利嘉的手，捂着红起来的额头咬牙道。
利嘉：“对，对不起。”
洛基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因为你好像生气了。”利嘉挠了挠脸，显得有些沮丧。
“我没有。”洛基生硬地回了她一句，说完以后他就觉得自己太失礼了，不自然地转开话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名字？”利嘉皱着眉想了想，“我只记得自己叫利嘉，其他的就想不起来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因为你死了，你生前的记忆会随着你的躯体一同逝去。你不需要记得以前的事，从今天起你就是众神之父奥丁的英灵战士，奉他为王，为他而战。你只要记得这一点就够了。”
洛基将利嘉带到英灵们平时宴饮的地方，利嘉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她不但是英灵中极为稀少的女性，还是首位沉睡不醒的英灵，大家都对她好奇极了。如果不是阿斯嘉德的小王子面色不善地站在她身边，熊一样高大的英灵战士们肯定分分钟钟化身为八卦的洪流淹没她。
不知道为什么，利嘉觉得自己似乎很熟悉这种炽热好奇的目光，她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有几分亲切浮上心头，就好像与童年时一直陪伴着她的某种事物重逢了。
身穿白色纱衣的瓦尔基里很快为利嘉端上了丰盛的食物和甜美的葡萄酒，饿惨了的利嘉再也顾不上观察这个陌生的世界，埋头大吃起来。
洛基不动声色地坐远了一点：“你总不能一口气补上三百年的份吧？”
利嘉叼着鸡腿疑惑地看向他，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洛基对利嘉扯出一个假笑，一副“我不屑回答这个问题”的刻薄模样。
利嘉仔细回味了一遍洛基的话。
三百年的份……等等这个意思是说她三百年没有吃过pasta了吗！
话说回来，Pasta是什么来着？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阿斯嘉德的英灵少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