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月有痕》一块石头

9、第 9 章

　　晗玥用手捧着脸，看着他们离去背影，不由得嘟囔着曾看到的一句：“繁华尽处，寻一处山谷，建一所木屋，铺一青石小路，与你晨钟暮鼓，月之若素。你我暮年，静坐庭前，赏花落，看浮生，就这样，执子之手，相携一生。大概说的也不过如此吧。”
　　夜痕打开老人给的木盒，看了眼，木盒里是鸡蛋大小的蜡丸。听见旁边女人嘟囔的话，他的心弦像是被人拨弄着，夜痕拧着眉，起身离开。晗玥还沉静在自己的羡慕中，毫无在意。
　　晗玥回神时，身边只站着青木，青木冷眼看着呆愣的晗玥，眼里一丝丝不满，说道：“你还是早些歇着，明日还要启程。”
　　晗玥瘪瘪嘴，起身向房间走去。
　　日头高照，晗玥敲了老人的房门，无人回应，青木看了眼夜痕，夜痕点头，青木便推开房门。
　　老夫妻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相拥着离世。晗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捂着自己将要尖叫的嘴，明明昨天，还活生生的与他们吃过晚餐的人，今日竟变成了毫无生气的尸体。
　　夜痕，上前揭下老夫妻脸上的人皮面具，这对死去的夫妻竟只约莫四十岁左右。青木上前皱眉道：“这就是传说中背叛圣教的魔医施生。”
　　晗玥还没从惊惧中缓过来，就看见那人揭下的人皮面具，仿佛早知道一般。晗玥突然意识到，他昨天那句，“只一晚”。是一个晚上的生命吗？脑海里已经混沌不堪。青木跟他低头说着气绝身亡的话，晗玥甚至听不清楚。
　　一精致的木盒就放在桌子上，夜痕漠然拿起，并未细看，木盒放在手心，夜痕便知，其中是他要的情蛊，握着盒子，随手收了起来，看着门口神色涣散人儿，冷然道：“我们该走了。”
　　“是你杀了他们，对吗？”晗玥半仰着头，疑问句，语气却是在陈述。晗玥极力维持着冷静的模样声音难掩颤抖，指甲钳进肉里，心里涌出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没有回答，连看都未曾看晗玥，耳畔似有风声，他已从晗玥身边走过。
　　“那为什么不杀了我？”晗玥笑，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夜痕，第一次觉得自己不耐，转过身看着泪流满面的女人，突然，心里有些不忍，但，只是顿了顿，便转身离开。施生是自尽而亡，一句话卡在喉咙，终究没有说出口。说与不说，结局都是一样，就算不是自己动的手，可是，如果人没有自尽，他还是会杀了他。
　　青木拉起瘫软在地上的女人，却遭到了极力的反抗，晗玥手脚并用想挣脱开青木的束缚，可是力量悬殊，晗玥徒劳。
　　晗玥从没如此的害怕去往一个地方，可晗玥现在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晗玥不能跟他们走，晗玥喊着：“你们是魔鬼吗他们犯了什么错？要杀了他们？干脆,连我一块杀了不是更好？”
　　夜痕看着面前情绪激动的女人，走上跟前，反手点了她的睡穴。抱着她，离开。青玉微愣片刻，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