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镜里人》蓝*

65、妖孽

　　我以前一直以为，妖怪和妖孽指的是一种东西。
　　原来我错了。
　　妖怪是妖怪，妖孽是妖孽。
　　发现这一点是遇到一个叫做西索的神经病之后。
　　他，是个妖孽。
　　和那个人一样的丹凤眼，和那个人一样喜欢战斗，和那个人一样在某些方面十分变态；但他比那个人差得十万八千里去，而且他又骚又魅（- - lll玛琪，这个用词……），不是妖怪，是妖孽。
　　我一直都挺想宰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小妖怪偏就喜欢让我去联络他，说什么我们俩比较熟念联络起来方便。熟念个鬼，我俩哪里熟念，唯一相仿的地方就是都是变化系。
　　我蛮讨厌他，虽然没见两次，他除了战斗外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眺望远方。我讨厌那种眼神，妖怪曾经也是用同样类似的目光望着月。与妖怪不同，妖孽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看不出的悲伤，好像随时会哭出来一样。
　　我突然明白妖孽为什么总用轻薄假象弄得自己的脸和浓妆艳抹的小丑一样，那么深的目光，有心人都可以看得出吧！只要带着极为夸张的假面和怪异无比变态的神情，那眼神，不会有人再去注意——确切点是没人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那打扮太变态太恶心。
　　“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我翻白眼，假装没听到那恶心和人妖一样的声音。不，不是人妖一样，他压根就是个人形妖孽。从一开始认识他，从第一眼就知道了这样的男人——就是欠踹。
　　但是无法否认他无论生命力还是性情上都接近一种叫蟑螂的生物，骂了他那么多次，给了他那么多冷脸，扎了他数不清的次数，这个妖孽还是跟牛皮糖一样。这丫个混账，看小滴有富兰克林做监护人，见我没人挺就动手动脚想死啊！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说是这样说，我却从来没真和他动起手。他很强，小妖怪的眼力很好。他入团一定是为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提醒过小妖怪，小妖怪却笑笑不语。哼，等将来他自个儿后悔去，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
　　“玛琪好像很讨厌我呢~~~♦”
　　没错，我讨厌他。那种讨厌的眼神，那张讨厌的脸，那副不战斗就会死的样子。然而每次快气疯的时候面对他的丹凤眼，又揍不下去。世上桃花眼的变态那么少，怎么就都叫我遇上了！桃花眼的变态战斗狂那么少，怎么就都叫我遇上了！桃花眼的变态战斗狂自恋狂那么少，怎么就都叫我遇上了！
　　我恨恨的瞪某只妖孽，真可恶，真可恶，真可恶……
　　“玛琪。你的眼神，我不喜欢呦~~♠浪费了漂亮的脸~~~♣”
　　“眼睛不想要了？”我扬起针。
　　“HAI,HAI。”他舔下唇，抛个媚眼，“我是西索，死亡的魔术师西索。玛琪不要忘记哦~~♥”
　　我瞪，他什么意思，我认识他又不是一天两天。
　　“我是西索。”他垂下眼，转身而去。
　　我愣在原地，第一次听到他正常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和妖怪，和小妖怪不同的味道，有着魔性魅惑的嗓音。
　　突然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一天……
　　“我是玛琪。”
　　“我是玛琪。”
　　“嗯，我知道。”
　　——不喜欢，透过我看着别人的眼神。
　　我的焦距再次投注到扭着腰远去的妖孽身上，第一次发现，这个家伙其实也有人性。
　　……“玛琪。”
　　突兀的想起妖怪的笑容。沉静的，淡淡的，淡薄的眼皮下黑色泛着幽蓝的双眼无论什么时候都深得像海水。
　　万没想到偏就在这时候已经走的很远的妖孽突然回头，看着我，用扑克牌抛过来个飞吻，然后又一扭一扭走开。
　　被看穿了！
　　他看出了，看出了，看出了……
　　紧握戴着皮手套的手，强忍住冲过去打一架的冲动，扭头走掉。
　　****
　　天空竞技场
　　妖孽是个疯子。
　　今天，我彻底的确认。
　　明明轻易能致死的敌手，偏要玩个把戏。不可否认是很不错的心理战，但是将自己的身体当作游戏道具恐怕只有他这个狂人。
　　他和那人一样，喜欢华丽的表演，喜欢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他和那人不一样，他的变态是天生的，扎在血管里自虐和虐待，渴望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的鲜血，无法更改的劣根性。
　　他是西索。
　　妖孽就是妖孽。
　　“给我看你的手。”还未等他请求我主动开口。说完后又觉得自己有点突兀，随意骂他两句，将他的手接回。
　　他现在是旅团的战力，不能让旅团战力随便损失。我这样告诉自己。
　　“好技术~~♥我都快要为看你的手艺故意受伤呢~~♣”
　　忍住抽他一巴掌的冲动，跟他要钱。可怜兮兮的表情一闪而过，他装出早已料到我这么说的淡漠模样抛个媚眼。这丫每天抛媚眼不怕眼睛皮翻不过来变对眼？我冷冷传达命令，转身准备离开。
　　“要不要一起去吃~~♥”
　　我摔上门。这么多年台词都不带换，白痴。
　　****
　　“你认识那两个小鬼吧。”似乎察觉到什么，我淡淡的问。
　　其实，只是一种感觉。过于薄弱，抓不住。
　　似乎这妖孽又在打算什么坏事。
　　其实我应该告诉团长，告诉小妖怪这家伙又在打坏主意。
　　但是回想一下，这么多年我提醒小妖怪不下几百次，这妖孽照样活的好好的。没有证据，只是种淡淡的感觉。
　　不过，两个小鬼能闹出什么事？从天空竞技场的格斗来看他认识小鬼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不想说出来只是懒得节外生枝吧！
　　“别耍鬼主意。”我提醒一声。
　　妖孽用纸牌挡住嘴，贱笑起来。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该撤出念丝割断他脖子，或者一巴掌抽死他。小鬼们跑了，他和锁链手勾结，他就是犹大！
　　团长被抓走！
　　我们面临选择。
　　旅团，或，团长。
　　我应该选择旅团。这是妖怪的意思，小妖怪的意思。
　　妖怪让我跟着团长，无论那是谁；只要那人能保证旅团存活，我就跟着他。
　　不过，心底冷笑。我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呢！
　　我毫不犹豫站在小滴信长这边。
　　管他谁是团长。小妖怪必须活着。
　　世上只有他和我一样，只有他懂得，只有他和我一起一直试图忘记一个忘不了的混账恶心的王八蛋。
　　世上只有一个小妖怪。
　　死了，这种生物就绝种了。
　　绝不要再失去！绝不！哪怕违背旅团，违背团长的意志！
　　我万没想到一切都是妖孽暗中策划搅局。
　　而且，他还在小妖怪陷身敌境的时候违背约定脱身而去！幸好敌人重视同伴，否则，否则团长……
　　他只是想和团长决斗。
　　闹了一大圈，把我们所有人都涮了，只为和团长单独决斗。
　　为什么不是人的生物都执着到让人憎恨！
　　****
　　“玛琪♦，我和团长决斗你比较想谁活下来♣？”
　　“你完成任务就可以去死了。” 我坚定的回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有点急躁。
　　“要是我杀了团长呢♥？”妖孽没有看我，视线凝视在远方。
　　又是那种眼神。
　　“不可能。不过我答应你，要是真的发生我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掉你。”亲手杀了你。
　　“……这样也好呢♦。”
　　他又笑起来。
　　每当他想掩盖什么都这样笑。
　　我转身就走，不再留意。
　　没错，完成任务他就可以去死了，我不用留意！
　　不是人的东西一个个都是混账！
　　“这样也好呢。”
　　这样也好。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