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影从》辰忆

14、第十三章

　　常乐昏迷了四天，或者该说睡了四天更为恰当。常清和明依墨不知道在那间房间里常乐说了些什么，唯二知道的又不肯透露丝毫。

　　“姬伯伯，林先生呢？”

　　“他回去了。行了，放心吧，等小乐醒了就好了。”

　　“可是……”

　　“你们先回去吧，等小乐醒了我会派人送他们回去的。”

　　与此同时，常乐的房间里却是一片寂静。

　　“早安。”冲着常乐扬起笑脸，虽然明知道她看不到。深度催眠是成功的，可是他舍不得，舍不得她去回忆那些痛苦的经历。如果不是那个负责催眠的老头死死捂着他的嘴，他一定会出声打断催眠。

　　那些绑架她的人都死了，被她用各种方法杀死了。

　　微生凉拧开水龙头，试了试水温，这才拧干了毛巾替她擦了擦脸。人死了，连替她出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坐在床沿边，细细打量着常乐的睡颜。

　　“常乐，你说跟我们相遇的早晚无关，可我觉得有关呢。如果我能早一点遇到你，是不是你就不会经历那些？”

　　“常乐，我终于知道了你为什么会喜怒无常，那个时候无法控制情绪的你，很痛苦吧？”手指伸向自己的脖颈，常乐在那里留下的指印已经慢慢消褪，可能再过个几天就会完全消失。

　　“常乐，我不会让你再痛了，我替你痛好不好？我是你的，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只要你觉得快乐就好。”

　　“常乐，这一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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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都是血……

　　削尖的木刺刺入咽喉，“呼呼”的沉重呼吸声伴着惊恐的表情和放大的瞳孔，随之而来的是沾满她整个手的猩红液体。

　　这是第几个了？还有几个？她不知道，她能做的就是躲在暗处，杀了他们，然后逃出去。

　　“我偷了几个菜，给你。”

　　是谁？是谁在说话？

　　“你渴么？我偷不到水，他们这只有酒，要不你喝这个吧。”

　　又是红色的液体，又是一样令她窒息的铁锈味。

　　“放心，这是我的，跟他们不一样。”

　　是谁？到底是谁？

　　费力地想要看清，可身边的人却越来越模糊。“乐，喝吧，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

　　……

　　“常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少年欣喜的脸庞在眼前放大，他的动作幅度很大，扑面而来的冷气让她的神志清醒了不少。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晕血，我以后一定小心……”

　　“不，我不晕血。”沙哑着嗓子打断他的话，“不信么？要不要试试看？”

　　“什么？”微生凉愣愣地看着她，顺着她的视线落在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刀很小却很锋利，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冷冷的寒光。微生凉拿起刀，看着刀面上映出自己的脸，他勾起了嘴角，“常乐想试？”

　　常乐扬起头，因为长时间的躺卧，脖颈处的关节发出“格格”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格外清晰。“怎么，你不愿意？”

　　“不，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卷起袖口，视线不离常乐，语气轻快，“只要是常乐想要的，我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

　　血顺着他的手臂滴落，滴在床沿边，在白色的床单上开出一朵朵艳色的花。常乐静静地看着，眼神空洞，思绪却飘向了那个梦。不知想了多久，待她回过神，床单的边缘都被染成了红色。

　　“你……”

　　“怎么了常乐，这些还不够试么？”他的唇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嘴角却扬起了满足的笑，“没关系的，我还有。”血流的更快更多了，他的手臂上也多了一道刀痕，可他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依旧笑着面向那个方向，“常乐，我是你的，想怎么样…都行。”

　　冲着他伸出手，四目相对，他的眼里一片清明，手指沾染着鲜血细细抹在他的唇上，苍白的唇染上刺目的红，平添了一分妖艳。似是被蛊惑了一般，常乐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舔去艳红，血腥味缠绕在舌尖，微微带着一份甜。

　　“看吧，我不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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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生凉觉得这段日子好似活在美梦中。他们回到了常家，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但似乎又什么都变了。常乐不再排斥他的靠近，就连他要求与她同睡她也点头默许了。这就是幸福吧？能跟她每天在一起，每天看到她……只是有时候常乐会莫名其妙地发呆，等到她回神，看他的眼神就会变得很奇怪。

　　没关系吧，常乐只是还不习惯，等习惯了他的陪伴就会好了。微生凉这么安慰自己，现在这样的生活很好，他该懂得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