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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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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就在三天之后。
莫繁带着安念走进KTV包间的时候,于简已经在里面的沙发上坐了有一会儿了。他端着酒杯,正和林子说着什么,见他们进来,第一反应竟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扶了一把林子的手臂才站起来,扬声道,“莫繁和安念来了啊。”
林子闻言赶紧迎了上去,“莫繁你们可迟到了啊,得罚酒!”说着又往他身后看了看,“不介绍一下?”
莫繁难得地露出了一点笑容,“这是安念,今年念大三,在A大上学。刚刚去接他过来路上有点堵车,所以迟了些。”
林子爽朗一笑,和安念打过了招呼,周围几个人也都围了上来直闹着要莫繁罚酒。
酒瓶恰巧被塞到了于简手上,于简掂量着到了小半杯递过去,还没到莫繁手里就又被人抢了去,径自把酒杯倒了个九分满,另外附赠一句,“我说于简你可真是莫繁的好兄弟啊不带你这么放水的。”
莫繁接过酒杯的时候依旧平静得很,半仰起头很快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的时候脸色丝毫未变,“好了吧?”
众人笑了一阵,都跑回屏幕前,闹着让寿星唱歌。
都是一起闹惯了的人,林子也不扭捏,拉着女朋友一起唱了首甜甜腻腻的情歌,然后顺手把话筒交到了莫繁手里,起哄道,“同学几年每次一起出来唱歌想让莫繁开个金口都特别难,这次和小念一起过来可不能再推辞了啊!”相当自来熟的人已经把对安念的称呼改成了“小念”。
安念虽然一直很安静的模样,性格却也大方,接过了话筒往莫繁眼前一递,带着笑意的声音软软的特别好听,“莫繁哥。”
莫繁站起身把话筒拿在手里,相当好脾气的模样,“想唱什么就去点吧。”
话音未落就听见众人一片起哄的声音。
莫繁也不在意,看着安念点好了一首歌就自动自发地走到他旁边,说是一起唱,其实根本就是陪着站在一边听。
说实话,安念的声音很好听。
一开始还在一边笑闹的众人听着听着竟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
坐在一边的于简接连灌了两杯酒,随着耳边安念的声音愈发清晰,周围的氧气似乎愈发稀薄逼得他连呼吸都添了几分艰难。
终于,在安念一曲终了被众人起哄再来一首的时候,于简借口去洗手间逃出了包间。
刚开始的时候,包间里的人还没有注意到于简出去,直到足有二十多分钟之后才有人打趣道,“于简那小子呢,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上厕所迷路了吧?”
莫繁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我去找找。”
一行人订的是豪华包间,专用卫生间就在门口拐角处,莫繁伸手推了推门,居然没有锁上。
犹豫了片刻,莫繁推开门走了进去。
于简果然就在里面。
他站在洗手池前,低着头,似乎并未听到身后渐近的脚步声。
不过两三步的工夫,莫繁就走到了他背后。
于简依旧毫无反应,直到莫繁伸手扳过他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
于简的第一反应是低头,不想让眼前的人看到自己有些发红的眼眶。
莫繁微蹙起眉不知怎的心里有些憋闷,“出来这么久大家不放心,回去吧。”说完竟是转身就走。
只是,刚刚迈出了一步,手臂就被身后的人抓住了。
那一刻,莫繁预感到什么似的,只僵硬着不敢回头。
但是于简颤抖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地传到耳边,“莫繁……你真的决定要和安念在一起了吗……我……咱们真的……完全没可能吗……”
拽着自己手臂的力量越来越往下移,莫繁这才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于简已经脱力般半蹲半跪到地上,却是努力抬头看向自己,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
莫繁心里狠狠地一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在哭。那个总是笑得一脸阳光的人,在哭。
之后的几分钟里,莫繁脑中完全是一片空白的。
他看着于简,胸口的某一处却有又酸又疼的某种情绪在一直发酵。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抓着于简的手臂把他拉了起来,然后上前一步,吻了上去。
于简完全愣住了,直到一片温软的触感撬开自己的唇齿直入口腔,看着莫繁近在咫尺的脸颊,才渐渐明白过来眼前的情况。
根本说不出话来,甚至不敢过分配合莫繁的动作,于简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未干的眸子里满是不知所措。
莫繁的吻愈发霸道起来,简直像是要夺去他所有的氧气,就在于简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呼吸了的时候,莫繁的动作停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整个人就被拖到了卫生间的隔间里。
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于简听到了莫繁比寻常要急促而低沉的呼吸声。
这下子……好像什么都已经明了。
于简看着眼前木质的门板,一时间根本没法辨清自己的心情。
身后全都是莫繁的气息,呵在他的脖颈处,带着微微的温热,随着他的呼吸,一阵阵酥麻的感觉爬满了全身。
然后,他听到莫繁哑声在问,于简,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于简无声地笑笑,心道这时候他下一句总归不会是你喜欢什么我改还不成吗。
似乎是不满他默不作声的反应,莫繁低下头,在他的后颈处,略带玩味与恶意地,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于简忍不住轻呼出声,然而下一刻,耳后的一片温热湿润让他的声音完全变成了颤音,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似乎也带上了些许的甜腻……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人终于停下了他的动作,于简只觉得腿软得几乎站不住。他努力地撑住眼前的门板,却是忍不住回头看向莫繁。
他看到莫繁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第一反应竟是快速地移开了目光。
他太害怕,下一刻,就在他眼里看到克制不住的厌恶。
然而,他真正等来的下一刻,却是莫繁就着他回头的动作,印到他唇上的,轻柔而绵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