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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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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秦朵披着头发坐在窗前,望着穿前摆着的红色山茶花发呆,她到现在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穿越,而且还穿到了钮钴禄氏身上,钮钴禄氏啊!那可是四爷雍正帝的老婆,乾隆帝的妈啊!未来的皇太后啊!旁边的侍画看着发呆的钮钴禄氏,心里暗叹自己命运不济,怎么自己的主子好端端的睡个觉都能睡魔怔了,累得她挨了一顿罚,还被扣了一个月的月钱,差点就被撵出府了,好在如今主子好似好些了,就是爱发呆,嘴里也总是念叨着一些她听不清也听不懂的话,但总也比前些日子发疯强。
原来十几日前,秦朵一阵疯狂,被强行压制喂了药睡过去之后,醒来时总算回过神来了,慢慢地从服侍自己和来看望(看笑话)的人嘴里得知自己现在的身份,结合自己看过的小说和电视剧,她得出她来这里就是来当女主的,来和她心爱的四四双宿双栖的结论,至于那些这些天来明里暗里嘲笑她疯魔了的话全被她忽略的彻底,“你们哪会理解我这种女主出场时的华丽呢?等我跟四四相爱之后,就让他把你们都给送走,看你们得意的了多久,不过其实她们也挺可怜的,四爷爱的毕竟只有我一个,算了,到时让四四多给你们点钱吧。”想着,秦朵又痴痴地笑起来,把旁边的侍画看得又是一阵哀叹。
转眼间又过去一个多月,这段时间秦多总算从穿越的震惊和成为钮钴禄氏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因为在她兀自沉浸在喜悦中大半个月后发现:她现在除了自己的小房间外,就连院子里都很少能出去,更妄论出去院子外面的世界,更谈不上见到四爷。而与此同时,她每日还要喝上苦苦的药汁,据侍画说是调理身体的药,可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没病,除了有些瘦弱,而且喝完药她总会昏昏沉沉的睡去,而侍画和其他过来看望她的女人看她的眼神也不太对,她渐渐明白这是穿过来第一天震惊及恐惧让她们以为她疯了,她知道自己应该要变回“正常”,否则她根本出不去,她还要跟心爱的四四谈一场旷古绝今的恋爱,听他深情款款地对自己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然后成为这里最尊贵的女人,怎么能就这样困在这里呢?于是,秦朵开始“蛰伏”起来,她必须让人相信她“没病”,每天安安分分的吃药(实际偷偷把药给倒了),不再“暗暗”发呆发笑,不过她每天晚上都会偷偷在床上回想以前读过的诗词,再想想电视剧里的女主们死怎么引起男主的注意的,,那些美丽的场景想起来都让她能捂在被子里美很久。
终于,在秦朵穿过来半年后,她总算摆脱了苦药和婢女的监视,被大夫宣布“痊愈”,而此时已经是七月底了。她迫不及待打点一切,心中呼喊狂欢,又带着女儿家见情人娇羞与紧张,她一定要让四四一见倾心,一生难忘,然后一生一世。这天一早,得到福晋发话今天可以去请安的秦朵起了个大早,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了很久,换上了昨夜挑了很久的裙子。只见她的脸上拍上淡淡的粉底,眼睛也被她用削细的眉笔画了眼线,又用胭脂薄薄地涂了眼影,嘴唇也上了粉色的口脂,身上穿真桃红色的旗装,旗装本身没什么特别,穿上跟直筒似见不到半点线条,她特地让侍画连夜把腰线改小了,显得身形更加窈窕,头上簪了一只红玛瑙的钗子,一番打扮下来,连侍画也不得不说自己的主子更美了一些。看着还不甚清晰的铜镜,秦朵自信满满,她又岂知自己会媚眼做给瞎子看,反而招来院子里其他女人白眼与蔑视,还有些许忌惮。这些暂时不表,且说一个多时辰后,秦朵萎靡地趴在桌子上,心里说不上失望,不说一开始出发时她被院子里的其他女人愣是给挤到最后面,就说她忍着气到正院后,四爷竟然已经去上朝了,她们这些人连四爷的衣角都没看到,反而陪着福晋说了一早的废话,更气愤的是福晋跟其他女人竞有意无意的冷着她,让她站了一早看她们说了那么多废话,还一口水没喝上,天知道她比院子里的其他人早了大半时辰起的床,现在已经饿得没感觉了
接下来的几日的请安也依然如此,秦朵学精了不再一早起来折腾,还留了前一天的点心垫了垫肚子。这几日秦朵越等越心急,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四爷,总算这天早上请安听福晋闲聊时听到个大消息,这个月的初十,府里将在花园里举行夜宴,据说是四爷办差德了皇帝的赏,得了一对唐代的夜光杯,所以邀了太子和另外几位爷共同品酒赏花,福晋还特地寻了几盆品相极好的夜来香和各色花卉,让各位爷能尽兴赏玩,不过福晋也特地吩咐下来当晚府中女眷必须回避,不可冲撞冒犯了各位爷。秦朵听了前面的话心中很是欢喜,终于能见到四爷了,至于最后一句,她已经选择性忽略了。她不知的是,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情绪,已经被一屋子的人精收于眼底,只是没人出声,心中各有考量,但绝大部分人眼中闪过的皆是不屑。
很快就到了初十这夜,秦朵穿着墨绿色的斗篷躲在花园的紫藤花架下,此时的紫藤花早已结束花期,攀援在架子上的枝叶间结着小小的果实,秦朵满怀期待的望着四爷他们即将到来的方向,为了能够偷溜出来,她特地连着几个晚上的闹腾,开着房门喊热吹着秋风却卷着棉被睡觉,将她屋里的侍画给闹病,让她这几天退去下人房休息,又拿着前任钮钴禄氏还有她自己攒下的体己银子疏通打点宋氏屋里的人还有来给小院送饭的丫头,终于弄到了游园的路线,又让小院送饭的丫头弄来了巴豆,理由是她有些不方便,结果那巴豆被她磨成粉偷偷在派饭时撒在了守门婆子的碗里,趁着那婆子跑茅房时溜了出来。她已经想好了,等四爷走过来她就唱王菲的《但愿人长久》引得四爷来看,到时就对着月亮述说自己的思家之情,然后流下几滴眼泪,定能引得四爷垂怜,为了让效果更好,她特地画了现代的泪眼妆,斗篷下也穿着月白色衣裙,只在袖口上绣着几朵梅花,只可惜现在的紫藤花期已过,要不然这在花下对月吟唱的画面一定更美。
没等她想多久,只听远处窸窸窣窣传来脚步声,然后就见树影后有灯笼影影绰绰地过来,秦朵赶忙脱下斗篷,摆好姿态,拿着上了胡椒水的帕子抹了抹眼睛,一瞬间眼泪就快出来,然后对着月亮吟唱起来。其实,这画面搁电视画面了确实很美,只可惜她不知道镜头外有多少人在给女主吹风打光,至于那歌声更是后期配上的,当然美丽。只是她不知道,而她更不可能知道的是,今晚她行事如此成功,又是多少人顺势而为,连最卑微的侍画都功不可磨灭,而她注定不知,或者说是——无知。
那远处走来的的确是位爷,不过却是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大阿哥胤禵,原来这晚宴虽是晚宴,但却不似现代的晚宴要晚上7、8点才开始,而是在晚膳时间再稍早一点,此时正是宴会到酒酣正浓时,秦朵没打探过时间,早已错过游园的时机。再说回大阿哥,他被几个阿哥们灌酒,虽是酒量不错但也难以招架这么多,因此虽不至于醉倒,但也有些懵了,秦朵的一番表演若在月明星稀或者灯光明亮的地方还好,可在此情此景下,在大阿哥和一众奴仆眼中更像是怨鬼索命,于是秦朵注定杯具了。
秦朵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明明应该是四爷胤禛的啊,为什么那些人却说她吓到大阿哥?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四爷会这样子对她?他看她的那眼不像她想的那样含情脉脉,而是寒气逼人。秦朵被几个大力的婆子抬着,嘴里被塞着不知哪来的破布,手脚都被人用布绑着,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她被抬回房间丢上床,一个满脸寒气的嬷嬷走进来,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小瓷瓶,“身为侍妾,不守规矩,竟然敢违福晋之命,擅自外出,还胆敢冒犯直郡王,四爷和福晋大量,赐你全尸,”扭头对身旁的婆子吩咐道:“给她喂下去。”只见一人拿了那个小瓷瓶向自己走来,另外两人将她整个人按得动弹不得,那人硬将秦朵的嘴掰开,将那瓷片对着她的嘴喂下去,然后紧紧将她的嘴捂住,她不停的挣扎,但于事无补,那些人像看待死人那般阴沉沉地看着她的绝望与恐惧,她的腹内慢慢传出穿肠般的痛,但她的痛苦她的呻吟皆发不出来,被牢牢的摁在床上。秦朵知道她要死了,而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看到好几双泛着冷光的眼睛,她好痛又好冷,有仿佛听到血液在身体里慢慢凝固停滞,渐渐的连痛都不再清晰,渐渐眼前变得黑暗,渐渐四周变得死寂,感觉时间好长又好短。直至秦朵渐渐不再动弹,那些人终于松开她,那嬷嬷走出房间,对着一个小丫头吩咐道:“去向福晋回命,钮钴禄格格暴病而亡。”此时万籁俱静,小院中的其他人仿佛皆在酣睡,丝毫不被刚刚的响动所扰,月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