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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邮寄时光 ...
邮寄时光
文/疯子小艺
“叮——”风铃清响。
院中的竹笕轻敲岩石,源源不断的流出清水。和室里没有太多点缀,仅是有一套茶具,还有高高挂起的被镶起来的四个大字——“唯我独尊”,除此再无其他。
不难看出这里的主人好静,仿佛与世隔绝,那四个大字透出的不仅仅是自傲,还有对“普通”的不屑一顾。
门被一只修长的手拉开,一身黑色浴衣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两侧,没什么情绪从冰蓝色的凤眼中透露出来,似乎不在乎一切,又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水珠滑下,划过他精致的锁骨,再渗入浴衣中。
他坐下来,正在和室的中央位置,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抚在茶杯边缘,端起那蓝白相间颇具东方那个大国气息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热气氤氲,模糊了他的面容。他仍然沉静似水,坐在那安然的品茶,优雅从容且不失大气。
只是他眼神并没有定在哪一点,而是游移着。
再次有风吹过,微微撩起他的额发,安静的和室内传出风铃的清响,引得他的视线飘了过去。
金色的风铃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如若有有心人仔细看,会发现这个风铃的铃舌和普通风铃不一样。
——一把钥匙。
一把对这个名叫云雀恭弥的男人意味着通往过去回忆道路的钥匙。
#
五月六日。
对这个早已成为孤高浮云的云雀恭弥来说,昨天并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很正常,他一贯都不在意自己的生日。
而那个从害怕胆小的废柴成长为温柔包容的首领的沢田纲吉此刻正琢磨着要不要打扰自家这朵浮云。
按说守护者的生日他们至少也会道句贺,可云雀恭弥明显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他面对自家首领打来的祝福电话只回答了一句:“无聊。”,随后他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Reborn轻咳一声,待沢田纲吉把目光投向他时他猫起嘴角:“蠢纲,你还差的远呐。”
Reborn在电脑上调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微笑的看着镜头,而男孩却一副不情愿微微小别扭的表情偏过头,只露出侧脸。
虽然成年的样子和幼时有些不同,但沢田纲吉还是从那冰蓝的凤眼和柔顺的黑发上判断出了男孩的身份。
Reborn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似乎是满意沢田纲吉脸上不断扩大的惊讶神情,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缓缓地道:“云雀似乎一直在动用财团的力量找这个女生。”
“可是——”Reborn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怎么找都找不到。”
“诶?!!!——”
风纪财团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虽然按说一般首领不会让自己手下掌握太多权利,但在沢田纲吉那这守则完全不顶事。第一他坚定的相信他的守护者。第二……云雀前辈的事情多加干涉是在找死吗?!
所以当听到风纪财团也找不到一个普通女生时,随之而来的不仅仅是惊讶,还有疑惑——这个女生,真的“普通”吗?
#
在云雀恭弥还未成为那个人见人怕的风纪委员长之前,他也像普通人家一样生活着,没什么不同,不过就是不喜欢像同龄孩子一样群聚,处事方式暴力了点。对于没有家人照顾的小孩来说,这些表现也算正常……除去他自己正琢磨着弄双浮萍拐。
至于没家人照顾他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怎么处理一日三餐以及换洗衣服这种事,一切都得归功于他的好邻居。
据说他邻居与他父母相交甚好,自从云雀恭弥五岁起他父母就把他托付给邻居照顾,他父母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中。邻居接管了他,自然,只管吃穿,从不约束他的行为,放任他自由自在,也是导致他未来那不受束缚独来独往的个性的原因之一。
邻居家也有个小孩,不过他一直没正面遇见过,只是偶尔一两次在自家房顶上看到女孩从家里出来走向学校的背影。
女孩有时也会像感到有人注视似的朝这边看来,只能看到一个身着白色衬衫的男孩的身影。
而突然有一天,这个彼此不相来往的平衡被打破了。
他仍记得在那个炎热的夏日,女孩穿着浅紫的连衣裙,马尾柔顺的搭在她的左肩,一只手上拿着一个饭盒,脸上有着些许与陌生人——尽管彼此都知道对方,却从未说过一句话——对话的紧张,另一只手微微不安地攥着什么,从那东西自她手中露出来的一部分看,那应该是一把钥匙。
然后他便听到她带着不确定与试探的话语,有着那个年龄段女生普遍拥有的稚嫩和她特有的微低沉的嗓音:“那个,请问,你是云雀恭弥吗?”
在看到男孩默不作声点头后,她将手中的饭盒递了出去:“这个,母亲叫我送来的。”
男孩伸手接过,看见女孩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用眼神无声的询问她为什么不离开。
女孩终于从他平静的眼眸中看出了点情绪,冰蓝色的眼中倒映着她的样子,还有她身后的一片蓝天白云。她为那一瞬他漂亮的眼睛而失神。
回过神后她褪去了不安,只是仍然有些紧张,冲他笑:“你好,我叫时光。”露出两个小酒窝。
他们的交集至此开始,并越来越深。
而在未来,云雀恭弥想起这件事时,发现印象最深的不是她那个笑容,而是她明亮的眼睛。
像星星一样,带着暖意闪闪发光。
#
刚下过雨的夏日的夜晚空气有些潮湿,吹来的风夹杂着清凉。
云雀恭弥习惯性的躺在屋顶上闭眼假寐。听力一向良好的他听到院中有响动,睁开眼朝声源望去,她穿着浅紫的浴衣,衣角染有的深紫的颜料晕染开成为云边的形状,洁白的玉簪穿过黑发将一贯扎在脑后的马尾挽起,发尾恰好垂到肩头,斜刘海稍微遮挡了一只眼的视线。
她四下张望,未发现任何人影,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云雀恭弥望着已经跟自己无比熟悉的女生离去,没什么反应的闭上眼继续假寐。但不一会儿院落中又有了声响,他也没在意。
接着“咣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直接靠在了屋檐边,云雀恭弥不得不睁开眼,刚睁眼便见女生的那张脸一点点露出来——看起来她是搭了张梯子爬上来。
他就知道这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生刚刚那么轻易的离开一定是知道自己在房顶上待着,所以才找梯子爬上来的。只不过有点为难她一身浴衣还得爬梯子。
在女生开口前他已经明白她想干什么:“没门。”
“恭弥,不就是去夏日祭么。这是习俗啊。”
“不去。我不喜欢群聚。”
时光一副败了的样子耸肩:“好吧,你不去。我一个人去。”
说完她朝屋檐边走了两步,再扭过头:“真不去?”
这次云雀恭弥连“不”都懒得给她了,直接忽视她的问话。
她点头,扭过头抬脚迈步:“那好,我——”走了。
话未说完便脚下一滑,下雨不久地上的水都没干透,她很少穿木屐走路,这次一不小心崴了下脚踩在房顶的青苔上。要摔下去的一瞬间她脑子空白,只能凭本能发出叫声:“恭…”
又是话没有说完她就觉得手臂一紧,她被人给拽着手臂拎了起来,朝后一带,她还没来的急为自己失去重心而慌张,便感觉背上触及到了熟悉的温度。
她靠在云雀恭弥的身前,对于从小被教授保守思想的她来说,现在这个姿势很不好,虽然不是故意的,而且还是人家为了救她才这样的,可她仍然有些手足无措。
就在她纠结着要怎么开口时,她感到腰上一紧——云雀恭弥环着她的腰,随后便感受风的力量,以及有了加速下降的失重感。
云雀恭弥瞟了一眼时光,看见她苍白的脸色才发现她不仅是受到惊吓没缓过神,而且还把自己的脚给崴了。……简直蠢哭。
望着时光求助的目光,云雀恭弥冷哼一声,一只手就伸了过去,拎起她的后领。将她放到石阶上坐着,丢下一句“待着”便转身回屋,再出来时他手上拿着药和绷带。
他把这些丢在她面前,随后也在石阶上坐下,只是与她间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这个发现让时光抽了抽嘴角——她就这么遭嫌弃么?
她内心存着小小的抱怨,拿起药瓶,开始处理自己惨遭厄运的脚腕。不一会儿,她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的杰作,再看那抬头看星空明显不想理自己的某人,唤道:“恭弥。”
于是云雀恭弥一低头便看到那根本不成形的包扎,冷瞪她一眼,继而伸手。
时光只感觉他的指尖微凉,趁他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脚腕处,她细细打量着他。
他垂眼专注着她的绷带,睫毛在眼边投下月牙形的影子,冰蓝色从睫毛的空隙中泄露出来。他的面容平静,收起了那冷冽与孤傲的气息,此时的他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浅浅淡淡,令人沉迷。
他们相识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恰好三年。在三年前的炎夏午日,他们第一次有了来往。之后的相处仿佛理所当然,似乎他们很早便相识相知。而在她心底那面团缓缓发酵,让她想要更多更多。……可惜,似乎没有什么机会了。
云雀恭弥看了她一眼,对她长时间的盯视没说什么。她眨了眨眼,看到脚上缠的好好的绷带时才反应过来她已经享受完了云雀恭弥难得一见的温柔。
她起身朝和风宅院走去,云雀恭弥没动,任由她折腾。只听里面“叮铃叮铃”地响了几声,随后时光走了出来,冲他笑笑,一如他们初见时那样。她走近他,似乎想倾身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调转了步伐的方向。
“恭弥,我走了哦。拜拜。”和往常一样道了别。
她走到拐角,忍不住回头看,他仍然坐在那,保持原来的姿势没动,望着星空。
“对不起喽。”她轻声说道。
待云雀恭弥回去,发现自家临近院子的那间屋子的门楣上多了一个风铃。浅紫色的彩带带动铃舌飘啊飘,风大一点便“叮铃叮铃”让清脆的铃音布满院落。
一向喜静的他并未理会这看似扰了他宁静的风铃,而且进了里屋,换了一身黑色的浴衣。他随意地在门边坐下,在月色下开始闭目养神,头顶上风铃仍在“叮铃”作响。
他似乎听到女孩在轻唤:“恭弥。”
同时又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句他所听不懂的语言:“再见。”
#
云雀恭弥握着那把钥匙。此时门楣上悬挂着的风铃已经不再发出响声了。这个风铃在他的生活中响了两年。
去未来后他发现十年后他的生活中仍没有她的踪迹,若不是看到风铃还在十年前的那个位置,他会以为她不过是个幻象。他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想要找到她的强烈心情。
于是,他终于在拿到这个风铃的两年后,亲手取下了它的铃舌——一把钥匙。彩带上写了地址。最终,他飞往了她的祖国——中国。
在北京错综复杂的道路中穿梭着,最终来到了一所老式居民楼前。楼道的墙壁上贴满了小广告,互相拥挤着。
他在门前站定,钥匙缓缓滑入锁孔,随后“咔嗒”一声,门开了。
毫无意外,迎接他的是飞舞的灰尘。进门便是客厅,右手边是一扇落地窗,窗边一棵大树恰巧掩去了大部分阳光,只有零零碎碎的光斑顺着树梢滑下,投在地板上。
他走进去,顺手关上了门,空荡的房间里仅存他一人的脚步声。
她的卧室装扮也很简单。彩虹色寥寥几笔点缀了白色的衣柜,有些年头的木桌,除此之外入眼的全是浅紫。她似乎对浅紫有着近乎偏执的喜爱。
他上前拉开书桌右下角的柜门,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木匣子,上面已堆积一层灰尘。好像还没到两年的积累。
云雀恭弥将它打开,里面是一张又一张照片,一叠又一叠明信片。
照片中的都是他。穿浴衣的他,巡视风纪的他,正望着路边流浪狗的他,咬杀违纪的人的他……这也稍微为难她去拍他这么一个警觉的人了。
最后一张是他们唯一一张合影。那时尚小的他别扭的扭过头,而她却对着镜头笑,眼里仿佛有些星空,那么亮。
他心下一动:从未见过她对照相如此有兴趣,这样笑是因为他与她合影么。
从现在看过去,好像什么都很明了。
明信片是她用并盛各处地方的照片制作的,反面有她的笔记,略显稚嫩。
“和恭弥一起看了烟火,很开心。”
“恭弥似乎很喜欢小动物,对它们总是很温柔。”
“并盛中是恭弥守护的地方。”
……
如此简单明了。让他想不懂都不行。他一点都不难从上面看出女孩的心思。她在用笨拙的语言一遍又一遍的表达“我喜欢恭弥”“我喜欢恭弥”“我喜欢恭弥”……
最后一张是东京机场,背面只留下了四个日文——“バィバィ(再见)。”
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她些许成熟的笔迹:“等你一年,你最终还是没有找来。恭弥,真的该说再见了。”
落款日期一年前。
他可以想象女生在这间房子里暗含期待的心情,最终那种悸动随着时间点点逝去而归于平静。
她已经不想等了吗?
——不。
云雀恭弥拽紧了纸条,把它生生捏出痕迹。
——必须等着我。
他会去找她的,不论多长时间,不论多么困难。
他早就说过,他是不会放手自己看中的东西的。
时光是那么容易的从他指尖溜走。
不过没关系,等到他抓到它,他就不会让它跑掉了。
#
房内,云雀恭弥听着沢田纲吉的话语,把目光放在了风铃上。
缓缓地,微勾嘴角。
……
吹来的海风带着腥咸的味道,女子赤脚漫步在海滩边,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再看着它们被海浪一点又一点的洗去。
一只白色的萨摩耶朝这边跑来,嘴上叼着一封信。
上面刚劲有力的几个中文字——“时光(收)”
她拆开信件,上面不过就寥寥几个字,让她怔愣了很久,眼里似乎有水光。
随后被搂进怀中,背后是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男子淡淡地道:“找到你了。”
素手松开洁白的信纸,让它飘向海中。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修长的手指与她的相扣在一起,掌间的摩擦是他手中因长时间握拐而带有的茧。
她笑,还是那样,眼里仿佛藏着星空,闪闪发光。
风将信纸翻过来,上面仅有一句颇具古意的诗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纵使时光翩跹,他也仍然可顺着时光的足迹一步步回到最初的原点,寻回时光。
“恭弥,我回来了。”
-The end-
时光这个名字其实我挺喜欢,女主年幼时有些小笨,有点傻傻的感觉。而就是她这样傻傻的陪伴了云雀,成为了他身边的人。
委员长是一个固执的人。很多事只要他认定他就会去做,无论多么困难。
所以我一直在想能不能有一个人能让他不会放手呢。
于是就有了这篇文。本来打算在明信片上的“再见”就end,不过最终还是不怎么忍心让委员长找不到人的结局,所以就修改掉了。
那么,在五月五日的最后十几分钟内,祝贺委员长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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