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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冤家路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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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不作死就不会死
太阳升起,薄雾散开的时候,金多多下山了。
现在的她再没有游历二龙山的闲情了,心中揣满了疑问。
和前一天山林中的异样寂静不同,整座山现在鸟鸣虫欢的,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一直到了晌午太阳当空照,金多多才下到山脚下。
这里是二龙山峡谷谷底入口的地方,也正是她昨天被迷晕的地方。
溪流依旧不知疲倦得孱孱流淌,她又饿又渴,趴在水边掬起一捧水喝下,溪水沁人心脾的凉意。
想着下到溪流下面入山口她系马的地方还有一小段路,便想着在这里用凉水洗洗脸,再歇一歇的。
从谷底仰脸看两边的山林确实高耸壮观,想来那些劫匪在这谷底用迷药迷晕了象她这样的游客又带到山顶上关押的。
只是昨天还那么多人如今竟然整座山空荡荡的,除了她似乎只有虫鸟花草树木了。
而那些劫匪似乎也一夜之间消失殆尽了。
尽管她只亲眼见到三个劫匪,但看山顶水井边的那一大摞的碗就知道这帮劫匪最少有七八十号人。
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听到的撕杀嚎叫声。
似乎就在这溪流上端,谷底的深处。
这些劫匪到底是在和谁厮杀呢。
疑问的种子埋下了,好奇心愈发膨胀了起来,更何况金多多并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想了想她最终还是决定沿着溪流逆流而上,将这谷底走一遍。
越往谷底深处走似乎安静着,空气里有一种诡异的铁腥味儿。
一低头,溪边的草丛和泥地上红褐色的印子随处可见,看得她心里隐隐发毛。
她蹲下去用手指挂起一点红褐色的泥土放在鼻尖一嗅,顿时一股腥臭味儿,这是血迹。
她连忙寻迹而去,在前面更是大片的血渍。
看着这些血渍金多多心中寒冰彻骨,这要是人血的话,最少死了上百人了。
难道那些和自己一起被劫持上来来一起被关押的人都被杀了?
要真是那样,那这群劫匪就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
可为什么一个个的劫持又一起杀掉呢。
是单纯为了杀人的快乐还是为了掩盖什么呢?
她心中惊恐万分!
但最终她理智战胜了惊恐,她想探个究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金多多一直寻迹着,终于在一边的灌木掩映中看到了一处空地,一看泥土就是被挖过重新填满的,只是旁边堆砌了好多的松土。
这里面埋的或许就是尸体!
金多多看着这么大一片的松土,心底发寒,这里绝对埋了上百人。
她颤抖着双手刨土挖掘。
眼前浮现一张张饿得有气无力的脸,这些面孔神色绝望和希冀交替着显现出复杂的神情。
尽管只和那些人关押大半天的时间但这些一同被关押的人面孔都在金多多脑中不断浮现着。
她脑中越想心中越气愤,刨土的那双手便更快了,手指头被沙石磨破得皮开肉绽了也没觉得有丝毫的痛意。
忽然她愣住了。
因为土里最先露出的是一只脚,很明显是个男人的脚。
而那只脚上穿着的靴子十分特别,靴筒很高,一直快到膝盖下面了,藏青色的麻布靴面儿,鹿皮制的靴底,靴底有个奇怪的图纹,这个图纹像是一个符号,又像是一个动物。
金多多觉得这个图纹十分奇怪,但似乎有些眼熟,一下子又不记得自己在哪儿见过的。
但有一点她十分确定,当初和她一起被劫匪关押在山上牢房里的人里绝对没有穿这双靴子的人。
东周国的平民百姓很少穿这种这么长筒的靴子,一般的官员或是富家子弟的靴子靴筒都只到脚踝,而且大多是缎面儿的。
平常人家的男子基本上都穿的是布鞋。
再说,就单这靴底是鹿皮的,就不是寻常人穿的。
这尸体到底是什么人呢。
她刚想继续挖,忽然脑中一闪,那图案她的确见过,在一本介绍东周国实时史料上见过。
那是东周国驻守西部边境的军队,秦家军的标志。
她赶紧继续挖,果然又露出几只脚来,一模一样的靴子,一模一样的标志。
金多多跪在地上,看着这些靴子底部的标志,后背直发寒。
尽管此刻艳阳高照,已经是一天温度中最高的时候,她却从头到脚都感觉到冰寒彻骨。
如果这些尸体都是秦家军的人,那么那些劫匪就不会是单纯的劫匪,他们的身份那就绝对不简单。
再回想到那两个不断送昏迷的游客进牢房的劫匪种种细节。
比如他们两人的每一步步伐那么齐整,后背那么挺直,双手虎口那么粗糙,还有金多多尤其注意到那个主屋的另一边屋子里的陈设。
没有任何开火做饭的痕迹。
这些扮作劫匪的人也是军人!
金多多一下子恍然大悟。
如果说在山上的时候只是猜测,那现在绝对是肯定了。
这二龙山的山谷是西部进入北部的必经之地,穿过这谷底进了虎成,过安城芜城就是京都了。
一定是秦家军这是要去京都,却不想在这二龙山峡谷遭埋伏全军覆灭。
而那些扮作劫匪的军人之所以劫持象她这样的游客,肯定是不想游客进入谷底破坏了他们的埋伏或是机关的。
要是照这样说得话,或许那些和自己一同被劫持的游客或许都还活着了,会象自己一样被安全释放了吗?
金多多不禁又想那些扮作劫匪杀死这些秦家军的军人到底是哪一方呢!
不过一旦冷静下来,面对这样一大片埋着死尸的坑土她只想赶紧离开。
要是有人发现自己知晓了这谷底的秘密,她绝对是小命不保的。
想到这里金多多连爬带滚地往谷口跑去。
一路狂奔,喘着粗气终于出了谷口,可一看昨天清晨系马的地方,哪里还有什么马啊。
她的马不见了。
很有可能是被劫匪放走的游客骑走了自己的马,可金多多现在双腿直发软,又累又饿又惊悚的,没有马她当真一步都难以前行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奈的望着远处虎城的城墙。
正休息了一会儿,前方传来马蹄声,她遮掩额头上太阳光远远一看。
一队不少的人马奔腾而来,当先打的旗帜上似乎飘扬的是映着虎的图印,来的应该是虎城的守城部队。
难道是回城的游客报案了二龙山的劫匪事件。
金多多忽然想到一个人,和她关在一个牢房里的那个大姑娘,好像她爹是虎城的首富,叫什么孟来财的。
不好!
金多多忽然意识到自己怕是有危险了。
昨晚她为了保命主动要求劫匪劫她的色,这一行为在这些人的眼中一定恬不知耻不说,很有可能他们会认为现在她和那帮劫匪是一伙儿的了。
那她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想到这里她不再奢望进城休整了,她必须马上离开。
扭转头,山下另一条路就是去桐城的,她再不多想,站起身就朝那条路奔去。
拼命地奔跑着,阳光的光斑花花在头顶和眼前琉璃,热风从耳边颊边穿过,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她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停下来。
身后的马蹄声愈发清晰入耳,她都不敢往身后回看。
忽然,一只有力的胳膊突然钳住了她的半边肩臂,犹如旱地拔葱一般她的身体借力飞跃而起,下一秒她已经落在马背上,后背顶着的是一个强健的胸膛,她后背一僵,条件反射式的正欲回头看这人是谁。
紧接着一只手紧紧地圈着她的腰身按住她。
一声十分低沉的声音,"不想被抓就乖乖别动!"
金多多毛孔一下子就竖了起来,这声音太熟悉了,这人正是昨晚那个和她有过正面交锋的劫匪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