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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   休息了没多久,赞龙朗基就让他们起来,重新列队。

      队伍是笔直的一线,身姿是笔直的一杆,这种横和竖组合起来的直线所带出的美感有些让人晕眩,即使杜杰只是站着侧目边上那列队伍,都能想象得出自己在队伍里是怎样的姿态,现在想来,也许过去并不会料到今天。
      列队整齐后,已经站了两小时军姿的空战部队进入体能训练的基础项目——跑步。

      虽然人类的身体经过改造,在这一千年的发展进化中适应了不同星球的不同重力,并且拥有了能够根据星球重力来微调自身体质的能力,但是在石城跑步,还是太辛苦了。
      石城是整个银河系中重力最大的星球,相对的,它的体积和重力成反比。
      重力浓缩了,平时在石城不跑不跳还没关系,现下要进行剧烈运动,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赞龙朗基携手下的一些分管教官站在队侧,笑得......非常阴险,那表情就好像这第一天的训练不趴下几个人他们不爽似的。
      “第一列队,齐步走!”赞龙朗基下令,属于杜杰的那条队伍慢慢开始移动,“第二列队,跟上!”
      原本排成四排的队伍渐渐连成一线,沿着充满石墩子的广场周围走,脚步还算整齐。大约走了半圈,赞龙朗基突然改变命令,让他们由慢到快跑起来,一时间脚步乱了许多,由强重力带来的运动阻碍也体现了出来。
      粗重的喘息,酸软的手脚,一切都在叫嚣着疲累。
      杜杰觉得手和脚都不是自己的了,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圈,只是原本就看上去很大的广场此时更像是这群新兵蛋子的整个世界,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跑步的速度被要求加快,很快守在四个角的分管教官们的脸就模糊了,杜杰甩甩头,甩掉汗水,臆想着终点就在眼前。
      此时队伍已经不是刚才那般整齐了,不少人体力不支倒下,被教官拖走。
      就在杜杰考虑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体力不支”晕倒的时候,一个比他瘦小的身影“嗖”一下从身边窜了过去,定睛一看居然是楚天慕。

      我擦!
      杜杰有点不敢相信,这货真的和自己一样跑了十圈吗?怎么还有那么多体力!
      相比起自己居然想装晕倒的卑劣想法,楚天慕还是淡然地跑着,在离开杜杰一段距离后突然将手背到身后做了个充满挑衅的动作——比中指。
      这动作和一千年前的意思毫无差别,杜杰挑挑眉,迅速调整了一下跟上。
      两人像是在互相竞争,速度不相上下,互相超过对方又被对方超过。
      还剩下最后五圈,整个操场就好像他俩的舞台,不管身边的人如何倒下、被拖走或者跟不上,他们始终在坚持,坚持到杜杰的眼前除了白光闪过,什么都看不到。

      “停!”

      在杜杰最后一次经过赞龙朗基身边时,这个对他偏见颇多的教官终于下令停止,这一声命令就好像是电器开关,断了电的杜杰应声倒下,“扑通”一声正倒在比他先一步跑完的楚天慕脚下。
      实在是累惨了,杜杰站不起身,以极其不雅的姿态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灰尘沾在了他的脸上头发上,一向爱干净又高高在上的他第一次不再像个公子哥。

      显然,杜杰躺着喘气引起了赞龙朗基的不满,他跑过去狠狠踢他一脚,正踹在柔软的臀肉上,霎时痛感袭来。
      “嗷!”杜杰嚎叫一声。
      “叫个屁,给老子起来,不许躺着。”
      “......累死了,混蛋!”热的浑身滚烫几乎烧起,胸腔里也都是因为缺少空气而引起的灼热感,杜杰脑子一热习惯性骂了一句。
      “混蛋?我让你看看什么叫混蛋,SK0196,杜杰,我命令你立刻起来,立正!”
      听到自己的编号被叫,杜杰终于想起来自己身在何方所为何事,神经一反射立马跳起身立正,身板笔直军姿笔挺,指贴裤缝不露缝隙,一上午的军姿站立成果立显。赞龙朗基没料到杜杰这样的动作,惊愕之余居然忘了叫他下一步做什么好。

      也许,魁梧的赞龙朗基教官只是没来得及想好下一步怎么整杜杰罢了。

      他呆了的空隙,全程旁观的楚天慕走了过来,向赞龙朗基敬了个军礼后转头看向杜杰,“走几步吧,刚跑完就躺下,身体会受不了的,况且这里的重力比其他星球厉害,伤害加剧。”停了几秒,楚天慕又补充道:“你这种公子哥本来就不太运动,能做到这样不错了。”
      ......这算是在夸自己还是损自己?杜杰一边跟着楚天慕慢慢走,一边内心咆哮:老子也是有运动的好吗?
      他那风中凌乱的样子被楚天慕看去,楚天慕管不住自己的嘴又说:“健身房里那点运动你都敢拿出来晒?”
      “......”
      “别看我,你的表情出卖了你。”

      此时,杜杰突然觉得自己一定抽了风才会觉得这人也许还不错,那嘴巴还真不是一般的毒。

      操场上跑完十五圈的新兵们渐渐停了下来,自动站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待下一步命令。
      这次赞龙朗基并未再为难他们,都说人是铁饭是钢,再熊的兵也得吃饭喝水,更何况这些新来的菜鸟呢?这两天的训练强度又的确比以往的新兵训练强度高,日上中天,不吃饭难道还把这群新人饿死晒死?
      午饭后,训练兵们可以在食堂里休息一会儿,下午面临的又将是新的内容。

      安静的大教室内,罗科朗身着和新兵们同款的灰色迷彩服,脚蹬军靴,乍看之下和新兵们无异,只有肩上代表军衔的肩章闪闪发亮,他挥着一根教鞭在讲台上左右来回,凶狠地扫视着讲台底下。
      似乎石城所有的教官都喜欢让新兵们静站或者静坐,什么都不做只是观察他们而已。
      教室里的环境是恒温恒湿的,理应很舒服的环境,所有人却因为要绷直背脊放对手脚的位置而出了一身热汗,鼻尖上滴下来的汗水在地上形成一小滩水渍。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耐心极佳的罗科朗终于停下脚步,将教鞭放在了讲台一侧。

      翻开自己略微残旧的书到第一页第一章,罗科朗又抬起头,讲了些和书本内容无关紧要的话。
      “你们中间曾经有人申请从通讯部队调到空战部队来,勇气可嘉,但是你们要知道,空战部队不代表你做成了一件事情就能成为英雄就能记功,一个兵,上战场就是直面生死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如果你有任何活下来和赢以外的想法,那么恭喜你,未来你再也不用挣扎在生死线上了。”一个死人,谈何挣扎?
      “所以,我现在要说的,就是希望你们记住自己作为军人的准则,那些带着镀金目的来的,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不知道是多心还是什么,杜杰总觉得这些话在针对自己,但他知道自己必须一直缄默。

      有几个同样坚持下来的富家子弟骚动了一下,很快又平息下来,显然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书的折页上捋了几下,罗科朗命令他们打开到第一页开始上课。
      在罗科朗的介绍下,新兵们了解到了空战兵和通讯兵在部队中的职位分工,同时也了解到了第三个兵种——医疗兵的一些信息,医疗兵因为没有更多战斗和格斗上的要求,所以训练地点并不在以训练战斗兵为主的石城,而是驻扎在了另一个外号为医务室的人造行星上。

      “当然,我跟你们说这些就是为了告诉你们,除了格斗技和战机驾驶,你们要学习的内容包括通讯和医疗两部分,也就是说作为一个空战兵,你们的身份不仅仅局限在空战,如果我军通讯站和医疗站在遭到敌军攻击的情况下,补上空缺的就是你们自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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