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死神（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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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入学测试之后，赵上元的同伴，那个名叫蓝染惣右介的少年，凭借惊人的潜力与天赋，被称作真央的又一名天才。和他关系颇近的赵上元与方衡艾两人，却显得颇为平庸，反倒将蓝染的天才衬得愈发显眼了。
尽管蓝染有着天才之名，然而尸魂界却有着各种各样的古板规矩，就算极力突破陈旧规矩的真央灵术学院，有时也不免要做出退让。真央的一个年级有三个班，一班是上级和中级贵族班级，二班是下级贵族和落魄贵族聚集的班级，三班则全是出身流魂街的平民，等级森严、一目了然，贵族班级的老师自然也是最好的老师。
有着这样的前提，蓝染、赵上元，以及顶着松田横艾名字的方衡艾，被分到了同一个班，即是三班。蓝染入学测试成绩是全年级第一，方衡艾刚刚够及格线，优等生与差生，却同样分到了真央最差的班级，仅仅因为出身不够高贵。
方衡艾觉得，蓝染惣右介这个人，容貌好、智商高，成绩优秀、待人温和，简直就是完美的化身，完美的让她觉得都有点不真实。光是站在他身边，方衡艾都觉得要被他周身环绕的光芒闪瞎眼，偶尔对人露出圣母一般的温和微笑，真是让人招架不住。对比起来，自己可真是暗淡无光啊。
与不太淡定的方衡艾相反，赵上元非常淡定，在蓝染微笑时周围布上宛若花开的气场的时候，只有他能视若无睹地继续跟蓝染说话。为此方衡艾悄悄跟他探讨过了多次保持镇定的秘诀，最后都在赵上元鄙视的白眼下以失败告终。
不过事实上，方衡艾最烦恼的不是蓝染的惊人气场，而是课程。
“我差一分就及格了！老师我跟你多大仇啊！！”方衡艾高高拿起了期中测试的历史卷子，然后把它恶狠狠摔在桌子上，抓狂道，“为什么真央要学历史！还要学尸魂界的历史！谁知道那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她嚎叫完后，扑到了赵上元桌子边上，“你考了多少分？！”
赵上元默默亮出卷子，上面“九十分”清晰可见。然后他又沉默着转过身，把后桌上蓝染的卷子抽了过来，然后在蓝染的微笑下，将卷子上醒目的“一百分”亮给了方衡艾看。
“混蛋！这不科学！！”愤怒的方衡艾一把抢过卷子，上下看了几遍，然后愤怒地摔回了赵上元脸上。赵上元叹了口气，揭下了脸上的卷子，提醒她道：“一个学期内有三次不合格的话，是会被勒令退学的。”
“我知道啊！”就是知道可能被勒令退学，方衡艾才会这么抓狂。天啊，她来玩个游戏，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拼命学那些乱七八糟的历史？太折磨人了好吗！
然而现实摆在前面，她不得不屈服。如果自己真的被真央退学了，传出去绝对是巨大的笑话，四枫院圭介怎么可能饶了她啊！像一滩烂泥似的趴回了桌子上，方衡艾简直想哀嚎三声，以表达自己的悲愤。
“如果松田同学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补习一下。”蓝染微笑着提出了建议，当即吓得方衡艾一个激灵，从课桌上直起了身。蓝染凭借完美的容貌和性格得到了真央女生们的一致好评，暗恋他的不在少数，要是让人知道蓝染给自己单独补习，她一定得完蛋！
“不用了不用了！”方衡艾吓得连连摆手，脸色都变了。蓝染闻言，对她露出微笑，温声道：“那请松田同学多多努力。”
再次被圣母笑闪瞎了眼，方衡艾愣了愣神，看了蓝染半天，最后叹气道：“以蓝染君的成绩，待在三班，太委屈你了。”
“怎么会。”蓝染的笑容未变，“真央的规矩素来这样，我能待在三班，已经不错了。”
“不对啊，我觉得，成绩好的人，才有资格得到更加好的教育和资源。”用手撑着下巴，方衡艾呆呆望着他，喃喃道，“这样才能激发出人的上进心，否则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更进一步，那么谁还会努力？长此以往，整个社会都会停滞不前……”
眼中光芒一闪而过，蓝染却笑了笑，温和地道：“松田桑说得并非没有道理，只不过，尸魂界有这样的规矩，也实施了这么多年，自然有它的道理。虽然很感谢松田桑替我打抱不平，但是这种话，还请不要再继续说了。”
“从来没有一成不变的制度啊，长久存在的制度，并不代表它就是对的；一开始正确的东西，也不代表过很多年还是正确的。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改革’这种事情的出现啊！”方衡艾不服气地反驳道，顺便拉上了赵上元，“你说是吧，赵上元？”
“……嗯。”沉思半晌，赵上元方才缓缓点了点头。
在他点头的那个瞬间，赵上元脸色微僵，眼神看向方衡艾，发现她的脸色也变了，变得懊悔无比。
究其原因，不过是在赵上元点头同意的那个瞬间，他们同时听到了一条系统提示音：
“接受任务：真央改革。任务提示：将真央制度改革成有活力有竞争的制度。”
方衡艾：“……”
赵上元：“……”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方衡艾简直想拿头去撞墙，天啊，系统又开始拿任务坑人了，这种任务怎么完成？蓝染都说了，这是千百年前尸魂界传下来的规矩，等级森严泾渭分明，说是能说说，真要去改革制度，难度何其大！就算只是改变真央的制度，都几乎不可能，那肯定会遭到贵族们的反对……
就算不说他们到底有没有能力做到这种事情，从古至今，改革之人又有几个有好下场！
方衡艾深刻领悟到，在系统的监视下，话千万不能乱说，一旦不小心说出来了，就有可能被系统狠狠坑上一把。好在现在被坑的人，终于不止她一个了，好歹有个同样落难的人……她下意识看了赵上元一眼，对方回望过来，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有着满满的无奈，看起来也是个被系统坑惯了的可怜人。
“怎么了？”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的变化，蓝染开口询问道。方衡艾的脸都快皱成苦瓜了，她根本没心思应对蓝染的问题，倒是赵上元很快回过神来，恢复了正常表情，解释道：
“没什么，刚才忽然想到，下场考试就是四大技能的测试了，有点担心。横艾应该也在担心这个吧。”
四！大！技！能！的！测！试！！
方衡艾被这个消息打击得差点扑倒做失意体前屈状，剑道、白打、瞬步、鬼道，每个都是棘手货！日本的剑在她看来都是刀！拿起来施展剑法差点把她自己砍了！白打什么的非常痛苦，她没学过相关技能，只能跟着练，练得乱七八糟！至于瞬步，她拿仙风云体伪装了下，毕竟不是原版的瞬步，在别人看来也学得很差。鬼道……鬼道简直说来就是泪，破道还好能用仙术伪装，缚道什么的完全不会！
蓝染仿佛相信了，在旁边微笑道：“说起来确实是呢，上元、松田桑，你们可要好好努力呢，尤其是松田桑，可千万不要不合格了。”
方衡艾悲哀地点了点头，玩游戏不容易啊，不但要被系统坑，还要被NPC卡考试，人生何其艰难……游魂状收起了试卷，方衡艾往外飘去，道：“我出去散会儿心……”
见方衡艾走出了门，赵上元想了想，也站起了身，对蓝染道：“惣右介，我也出去会儿。”
“好的。”蓝染微笑着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地道，“上元，你和松田桑的交情很不错呢，见面的第一天，就直呼其名。”
“……”赵上元表情僵住了，直呼其名的原因是她的ID就叫横艾，她也是这么自我介绍的，所谓的“松田”这个姓自然就被他无视了。可这要怎么跟蓝染解释？
……难道被误会了。赵上元默然想着。
“我跟她……”他试图想解释点什么，却被蓝染打断了：“好了好了，再不去，松田桑就该走远了。快点去找她吧。”
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出去的目的是找横艾……虽然已经习惯了蓝染的算无遗策，但是偶尔赵上元还是会感觉到不能理解，这个人的智商实在太可怕了，若与他为敌，必然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好在，他和蓝染，从一开始就是同伴，以后也会是。
离开教室，赵上元很快找到了方衡艾，她躺在不远处的草坪上，白红的校服在绿草的映衬之下，看上去非常显眼。走到她身边，赵上元在旁边坐下，忽然听到了旁边黑发少女懒洋洋的声音：“是你啊。”
“怎么了，难得见你主动来找我。”
他思忖了会儿，方才慢慢道：“那个任务，你有什么想法吗？”
“别想了，又是系统拿来坑人的。”听他提起任务，方衡艾叹了口气，认命地道，“我们现在只是学生，真要完成这个任务的话，至少得毕业成为死神才行。而且，照我看，成为死神还不够，至少得当个队长副队长，或者干脆进入中央四十六室——”
“嘛，总之，这是个非常麻烦的任务，”她从草地上坐了起来，无奈地摊了摊手，“暂时完成不了，只能从长计议。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不做了，反正又不是主线任务，我们不做，系统能拿我们怎样？被这破系统坑了那么多年，我早就不想干了！”
“你也不能下线？”赵上元闻言道。
“是啊，谁知道这个破游戏不准下线，我到现在还没看到半点有关于离开游戏的系统提示！”方衡艾郁闷地道，“你看起来也是这样吧？唉，说起来，你是我在游戏里碰到的第一个玩家呢，能碰到同样被系统坑的人，我太高兴了！”
“……”对方衡艾这种幸灾乐祸的心态表示以无语，赵上元站起身，觉得自己跑出来这一趟，果然纯属脑子发热，“好好准备考试。”
“别跟我提考试！”方衡艾愤怒地朝着他的背影嚷道。
“三次不合格的话，真的会被退学的。”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神色淡然，却隐隐带着几分认真，“通关了这么多世界，怎么可以倒在考试这种小小的关卡上。”
“横艾，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他提步离开，留下方衡艾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好啦，知道了……”方衡艾最终喃喃道，总觉得这个家伙，一点都不直爽，干什么事情都喜欢拐着弯来，有点神神秘秘的，让人搞不太明白……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死神（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