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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乌尔短篇the black wing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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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乌鲁奇奥拉。
手刀一挥而下,血光飞溅,躯体支离破碎。
风沙顿起,月影朦胧,天地间混沌一片。
无聊。
瞥了一眼不再动弹的尸体,挥去手上的血污,那冷漠的身影转身走入那灰色的世界。
虚圈永远是那副模样,寂静,荒凉,毫无生气,目所能及的,只是起伏着无数或高或低的沙丘的无垠的银色沙漠,及从大虚之森探出地面的树木的零落的细枝。偶尔也会有一两只小型虚不甘寂寞,钻出沙面,窥探这个一成不变的世界,同时,好奇地观察我这个独行者。现在,正有一只。
我回视着这只与我拥有着同样颜色的眼睛的小家伙,想象自己当初是否也是它着副模样,以弱者的形态,独自在这片沙漠中存活。
我脑中一直有一种想法。
不仅一次地,我怀疑着自己的真实——现在,这个活着的个体,是真的吗?
我不停地杀戮,不停地吞噬,不停地让自己变得更强--我以为,强者才是真实。
然而,岁月拉长,迷茫愈加浓烈。
我,是真的吗?
鬼使神差,我向小家伙伸出手。
我可怕吗?
一个奇怪的问题。
果不其然,口中话语还未吐出,小家伙哧溜一声逃回了沙子里,片刻又从很远的地方冒出来,绿色的眼眸中,除了惊恐,再无其他。
我合上眼,身子往后一倾顺势整个倒在沙面上,激起一阵尘土。举起手,在扬起的灰蒙中,张开,指缝间,一轮银钩独挂天边。
虚洞所在的地方,有种叫做失落的东西在旋转。
那个问题,我问了千百次,却从未得到过答案。他们,不是逃跑,就是在原地抖个不停,有或者,跟那只小型虚那样——
被我刻意隐藏起来的灵压陡然释放。
——因无法承受这强大灵压,形体俱灭。
垃圾。
月光皎洁,清冷,映着我黑色的身影。沙丘上,孤寂的影子与空中的弯月遥遥相对,黑与白,对比鲜明.席地而坐,把玩着手中的沙子,让它们从指缝中泻出,然后,随风而去。
突然,一直都有点混混沌沌的脑子里莫名地跳出一句话来--什么时候,自己也会这般消失怠尽呢?
不得而知。
风过,沙尽,视野随之清晰。一排身影就这时陡然出现。
好久不见啊,乌鲁奇奥拉。
蒂斯吗?感受到对方刻意释放出来的灵压,我无动于衷。做什么?
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我瞥了来人一眼,没再理他。只不过是个找死的手下败将罢了,无须在意。缓缓起身,刚转过来就听到一个声音在风中叫嚣。
别想逃!
逃?可笑!内心一阵嘲讽,正准备离开,物体撕裂空气的尖锐的声音陡然传来。稍微有点吃惊,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蒂斯于我擦身而过。
在那一刹,我看到了,蒂斯的面具……同时,他也划伤了我的脸。
真是,大意了啊。
任凭鲜血直流,我只是盯着他,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看来你得到了新的力量。跟那面具有关吗?
被你发现了啊。没错,面具被我拿掉了呢。他转过脸来,对我诡异地一笑。
永别了,乌鲁奇奥拉。
我讨厌战斗。然,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唯有用自己的双手沾满别人的鲜血,唯有不停地噬咬、杀戮,才能得以继续存活,否则,只有被当作饵食,成为别人的一部分。
肌肤碎裂、肢体断裂的声音与惨叫声此升彼落,不断回响于沙漠的上空,血的腥味正在扩散。
月光之下,绿色、红色与银色交织,缠绕,美丽而触目惊心。
当最后一个重物被穿透的闷声响起时,战斗,结束了。
为、为什么?……明明、明明同是亚丘卡斯,明明我得到了力量……为什么……
我的手,轻而易举地贯穿了蒂斯的胸膛。除去面具的他失去了失去了再生的能力,这一点与方才那几只被我秒杀、同样除去面具的家伙毫无差别。现在,他只能死。而所谓的得到力量,也不过是速度跟攻击能力稍微提升罢了。就这点实力,不足为惧。说什么报仇。无聊。
你问为什么?你我从来不是一个等级,亚丘卡斯这回事,只不过是你的错觉。我是瓦使托德。
面无表情作了回答,然后,盯着他失去生气的眼睛,习惯性地问。蒂斯,我可怕吗?
依然没有回答,被穿透的的尸身在我手上瞬间化为一缕灵子。
真是,又一个不让人称心如意的家伙。略有不甘,却无可耐何。
正待离开,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干掉的吗?好厉害呢。
侧头,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神态自若地立于一旁的沙丘之上,居高临下,犹如王者降临。
片刻后,我有些惊愕,这样近的距离,他的灵压,我竟无法探测得到!而且---
白色羽织,黑色和服,斩魄刀……
死神到这里做什么?
我顿时警惕起来,直觉告诉我,能敢独自来到这里,眼前这个明显是队长级的男人不只是死神那么简单,他周身环绕着一种不可思异的奇特的气息,令人敬畏。
你,受伤了。他微微一笑,指着我肩上的血口子,答非所问地打断了我的思考。
啧,无关紧要。念力微动,肩膀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好似方才触目惊心的伤痕不曾存在过.
超速再生吗他笑道.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此行的目的了吧,死神.
我正在寻找可以共同创造新世界的同伴.他看向我,微笑依旧.瓦史托德,我需要你的力量.
你说什么我的力量我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他的双眸中读出一丝谎言的波澜,然,我看到的却是如海般的深沉不见底--无法看透.
良久,我转过身,道.无聊.
无聊吗在我举步之际,男人又开口了.你看起来好像很迷惘呢.跟我来吧,我会赋予你更强的力量,证明你的一切.
我会赋予你更强的力量,证明你的一切.
我的一切......吗......
那么,我先告退了.
大门正缓缓合上,那位大人的身影一点点地消失在门内.
那位大人就是当日的死神,现今的虚夜宫主人,蓝染忽右介.而我,则是蓝染大人手下的第4十刃,乌鲁奇奥拉.西法,死亡主宰--虚无.
啊啊,好慢呐,乌鲁奇奥拉,蓝染大人找你究竟,什么事啊
这个在蓝染大人门前等得不耐烦的大个子是第10十刃,牙密.里亚尔戈.
有任务,要去趟现世.我转身便走.
现世等等,我也就去啊,乌鲁奇奥拉,我要砸烂那几个混蛋!
不要急,牙密.我自顾自走着.蓝染大人自有安排.
跟我走,女人.
在尸魂界连接着现世的断界里,我如是地对她说.
这不是谈判,是命令,没有别的选择,你只能回答--是.按照蓝染大人的指示,我向她传达危胁.
如果你敢反抗,就会被杀,不是你,而是你的同伴.
本以为她会拒绝.在我的意识观念里,人类,只不过是虚伪,自私的代名词.所以当她伸手接过蓝染大人事先准备的特制手环,并毫不犹豫地说是的时候,我有点惊讶,但转瞬又觉得是理所当然.
蓝染大人的计划什么时候出现过差错区区一个人类......
一切,照着蓝染大人的剧本顺利进行着--任务完成.然而......
为什么将她交给我照看这句话我没问出口,只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便退了出来.
因为蓝染大人的决定,不容置疑!
没错,蓝染大人有自己的打算,我只需服从.
就是这样子.
[心,又算什么东西]
我作为虚的生命已走到尽头,黑翼在身后一寸一寸,化作灰烬.
蓦地,我向她伸出手,问,你觉得我可怕吗,女人
总觉得讽刺,本是在别人散灭时问出的问题,却在自己消逝时发问,向人类,一个女人.但,那已都不重要.
短暂的沉默,在我以为已经过了几个世纪的时候,我听到了她的回答.
她说,你,一点也不可怕哦.
你,一点也不可怕哦.
是吗
总算,得到答案.
突然,想起不久前,在第五之塔内,与她的对话.
——你害怕吗,女人
——一点也不害怕.
——因为同伴来救你,你就觉得很安心了吗
心,又算什么东西.
[只要我撕裂你的胸腔,就能看到你心中的一切吗
[只要我敲碎你的头骨,就能看透你脑中的所有吗]
啪.
在她寝宫里的时候,她给了我一巴掌.原因是我直白地说出那些令她难以接受的尖锐话语.
—— 如果是我,我只会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在高手云集的虚夜宫,那几个前来营救她的入侵者,只是蝼蚁,杀他们,不费才吹灰之力.
说什么相信他们自欺欺人.愚蠢的人类,你就这么被你们所谓的"心"蒙住双眼吧.
[你们人类总是轻易地将“心”这个词常挂在嘴边,仿佛——]
我看见,她向我伸出手来,在我逐渐变得模糊的视线里,我看见了,她的脸,有种名为忧伤的表情.
为何是这般表情为我感到难过……女人,你果然是个奇怪的人类啊……
井上织姬伸向乌鲁奇奥拉的手落空了,空气中,只剩下那个堕落天使的黑羽,化为灵子,悠悠散去,好似当初从他手中泻下的银沙,转瞬无影无踪,消失殆尽.
[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这掌中所拥有的东西,就是心啊.]
——此文仅献给我最爱的乌鲁奇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