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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一天之计在于晨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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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一早开车来到优衣库服装卖场,反正就是临时将就一下,用不着名牌货,这种宅男御用品牌就足够了!随便挑了三件打折的T恤衫,发现整套的家居服也在减价,他拿了一套黑底白色横条纹的扔进购物篮,顺便拿了内衣和袜子。这些应该足够应付一阵了吧?
父亲昨晚深夜才回家,不知母亲怎么和他解释藤真的事来着,今天早餐之前他又匆匆出门了,说是和某家公司的代表约好商谈事务,代表是外国人,有利用早餐时间商讨或是开临时会议的习惯,总之牧一直没和他说上话。藤真起得倒蛮早,照他某些做派看来,在家应该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没想到他居然会做早餐!“有什么可奇怪,毕竟是借住你家总不好白吃白拿吧?不过就是弄个汤,米饭有现成的,顺便捏几个饭团而已。”莫非他家也崇尚节俭,从小教导他料理家务什么的?就和自己家一样,虽是有钱人但绝对不打算培养好吃懒做的纨绔子弟?母亲对她的猜测(认为藤真家破产了举家出逃,他正巧不在,来不及告诉他实情并带他一起走)深信不疑,出门前还和他念叨多好的孩子呀,遭遇这种家庭变故真是太可怜啦!牧听着直咧嘴,不过他也不想说出真相,就让她将错就错吧。坐到餐桌前,藤真依旧穿着那身睡衣似的背心和短裤,他又嫌弃自己的衣服不符合他品位,再说尺码也的确不合身,吃了他做的早餐,那就给他买些临时穿的新衣服吧。
离开服装卖场,牧开车来到修理铺,将高尔夫留下等待重新喷漆,搭乘公交车回家。不得不说他是故意买些自认为滑稽的花纹、图案的衣服给藤真,哼哼,被他挖苦了这么多回,也该报复他一下嘛!藤真正站在院子里,拿着橡胶水管,水流划着彩虹般的弧度淋在草坪上。嘿,真像是免费劳工,想到这儿牧不由得有点开心,不过更加期待他看到这些衣服时的反应。岂料藤真很高兴地换上了那套横条纹的家居服,穿上真有点像越狱的囚犯,原来他喜欢这类型的衣服啊?那他真的没资格批评自己没品位!
做完了院子里的活,藤真非常恭敬地向牧的母亲请示接下来还需要他做什么,那样子活像刚出生的小狗,不过对于了解他真面目的牧来说这根本是骗人的嘛,这家伙在他面前可是活脱脱的邪神哪!他母亲倒是不好意思了,哪有差遣客人做这做那的道理?藤真想了想,不顾他母亲阻拦,主动承担起做午餐的活计,这就要出门买材料。他就穿这身“囚犯服”出门……牧开始后悔了,可毕竟是自己买来的,还能说什么呢,只好找出一双闲置的沙滩凉鞋递给他。
“你不来?”换鞋的工夫,藤真问他。
“我?干什么去?”
“菜市场啊,来不来?”
“呃,我……”牧挠挠头,菜市场!他很想说那是他最烦的地方。“车刚送去修理,不然倒是可以送你一趟。”
“不来是吧?”藤真挑了挑嘴角。
“超市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啧,你不去也可以……”虽不知他盘算什么,但肯定不是啥好事,绝对的!如果不去会被整吧?牧想到了过去姐姐和他玩的那些恶作剧,唉!“好吧,那就去看看吧。”
“我说,你连辆自行车也没有?该不会是不会骑吧?”
有是有,是阿姨外出购物专用的,为了一次购置很多物品时的需要,她还特地把原本的车筐换成了一只超大的菜篮子,怎么看那篮子和车身不成比例的自行车怎么搞笑,母亲每次看到她前面篮子里堆成小山高的物品都担忧,看得到前方吗?留神哪!她却对此十分有自信,从来没有撞过或摔车,几乎可以当成一项绝技了,她现在人还在乡下,自行车就闲置了。“有,那是欧巴桑专用脚踏车。”
“推出来。”出了家门,藤真双手盘胸吩咐道。
“啊?不要吧。”骑着那种自行车真的很丢人的。
“我骑,你‘不要’什么?快去啊,你一会儿跟着自行车跑就行了,就当锻炼了,锻炼哦。”
什么话啊,这是!牧愤愤不平,可还是把那辆搞笑的自行车推来了,藤真满意地点点头,出了他家大门,藤真跨上自行车,牧拦住他,“喂,你不是真的打算让我在后面追吧?那我可真不去了。”藤真看了他一会儿,像是良心发现了,默默从车上下来,“喏,那你来骑。”他跨坐到后架上,“控制体重的方法多着呢,加大运动量可比抽烟健康多哩。”
牧到底还是骑上了这可笑的自行车,藤真在后面喊道:“快,使劲蹬啊!出发喽!”
一路上他们几乎受到了所有路人的注目礼。牧第一次庆幸自己皮肤黑,脸红也看不出来,藤真倒向是完全不在意,还不停哼着The Beatles的《Good Night》,绝对不算欢快的曲调,不晓得他怎么喜欢这个,现在还不到中午不觉得唱什么晚安太早了吗?而且严重跑调。“干嘛哼这个?不好听啊,换一个。”“我喜欢,手机铃声什么的都是这个。谁管你爱不爱听。”说完他唱得更起劲了,“Dream sweet dreams for you/Close your eyes and I'll close mine/Good night sleep tight……”
见过玉面王爷买菜的场面吗?——篮子以优雅到令人气愤的程度挂到小臂三分二处,犹如在外国田园漫步般的姿态穿梭于各个摊位间,市场里购物的家庭主妇无不被他的惊艳震撼,不由分说自动让开路来,停留于某个摊位前,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一挥,“这个,还有那个,统统给我包上。”摊主恭敬地连连点头小心翼翼拿起他挑选的东西……告诉你们吧,这统统是骗人的!真是情形——藤真在女摊主面前彬彬有礼,充分利用外表优势,会被额外多给一两根菜,他也会点头致谢;遇到男摊主就斤斤计较,几乎达到了锱铢必较的地步,“老板,这里有瑕疵,仔细看,是坏了一点吧,还敢照原价卖?算便宜点的话我倒是愿意考虑一下。不,必须算便宜点。”“等一下,这条鱼不新鲜,我看着像是快死了,你别忽悠人了!”“这条还差不多!什么?贵500円?别开玩笑了吧,明明都在一个池子里!看吧,你刚才果然是拿一条快死的鱼忽悠我吧?不是?那为什么明明都在一个池子里却要贵500円?种类不同?区别在哪里啊,我怎么看不出来?”牧始终低着头单手遮在眼睛上,只看着藤真的脚跟跟着走,丢脸,丢脸,超丢脸的!路上的情形和现在比,真是小巫见大巫啊!二十年来他光顾菜市场的次数屈指可数就那么一两次,甚至快忘了世上还有这个东西存在,若是他家的阿姨或是那些家庭主妇倒还能理解,可藤真他怎能比她们还过分啊!真是开了眼了,大开眼界!对了,他以前曾用水果摊上的水果比喻长相优劣的问题,这么说来,他是经常光顾菜市场这种地方喽?说真的,难以想象啊,见识过他家的豪宅了,是一幢新建的三层楼别墅,而且有管家这种角色,就算他家从小培养孩子们省吃俭用的观念,可、可也不至于带他们去菜市场学习购物、砍价经吧?牧太想弄清这个疑惑了,在回程的路上询问他,自行车前后都有重物,蹬起来有点吃力哩。
“噢,在雁过拔毛的东京念书时学会的。”藤真说。
“讨厌东京?”
“对,无以复加。”
“原因呢?”
“呵,就是不喜欢,哪来这么多理由。”
“对了,难道是家里不给生活费,在那边手头很拮据?”
“怎能,富裕着呢,借别人都足够了。”
“那你怎么还……”
“买菜就该这样吧?当然要想法设法占便宜,也要做到雁过必须拔毛,你愿意多花钱还吃亏不成?买了便宜的东西心情自然好。难道不应该做教自己高兴的事吗?”
“当然不是,可也有个程度吧。你刚才那样子,分明是超级欧巴桑嘛。”
“噢,谢谢夸奖。”藤真又哼起了走调的《Good Night》。
不是夸奖你好吧!牧懒得再说了,加把劲快点回去,结束这趟丢人之旅吧!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感受,自行车呦,真是骑得太少了。
不消说,这顿午餐很丰盛,剩下的足够他们三人对付晚餐了,估计今天父亲还是要忙到很晚才能回来。
吃过午餐,藤真向牧借了几本书便打算回客房安安静静待着了。牧逮着这个机会又提起回学校的事,他说若藤真愿意那么就一起回东京。
藤真望着二楼走廊尽头的窗子沉默了一阵。“仅仅是想换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这点愿望都不能实现的人生不让人感到悲哀吗。”
怎么突然又忧郁了?不是一直都挺欢快来着。牧纳闷这当藤真径直走到客房推门进去了。回学校的日子越来越临近,他离开家之后藤真就不可能继续留下来了吧,如果他还不能在这几天内和家里讲和,往下他怎么办?虽然……其实……嗯,晚几天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理由可不是因为就藤真哦,只不过是一想到宿舍那位色胚室友就没心情而已!
*
流川枫和仙道的早晨是这么开始的。
由于昨晚的床上运动,流川枫早上没能去晨跑,昨晚真该按摩一下,胯这边不至于这么酸痛。仙道还在梦中,翻了个身抱住他在他背后来回抚摸,早上突然发情?他想再来一次也不至于去不了体育馆,他没那么弱,这个人嘟囔什么呢,“凉……”凉吗?他觉得有点出汗呢,再仔细听听,“凉粉……”什么?竟然是吃的!还舔嘴唇?去死去死!流川枫把他推到一边还打了两下,仙道挠挠被打的的地方翻个身继续梦他的凉粉。流川枫怏怏地叹了口气,起身迅速套上T恤和短裤,瞅见床下的“气球”忽然有了主意。
“啪——”仙道瞬间睁开眼睛,转了转眼球。“啪——”又是一声。“啪,啪,啪……”连续几声,他终于坐了起来,双手撑着太阳穴一副没睡够的难受相。
“我的‘公主’别踩了啊……会吓出心脏病哦。不要一大早上就制造噪音嘛……哈欠。”瞅见故意踩破“气球”的流川嘴边似乎沁出一丝得意的笑意,诶,“公主”有时也会使点小坏嘛,真是淘气。他招招手,流川枫过来坐在床边被他在肩上咬了一口,“这是惩罚哦。”“你就起来吧,别睡了。”仙道不怎么情愿地皱着眉头又打了个哈欠,登时想起了什么事,瞬间瞪大眼睛清醒过来,“你先去洗澡,我把屋里收拾一下,今天得早点出门来着。”“什么事?”“嗯,昨天你告诉我有人打电话过来说交报告的事吧?估计是研讨小组的同伴,报告我早就写完了,利用训练结束的时间在图书馆完成了,但是借给别人了,记得告诉她帮我交上,难道忘记了?千万别是弄丢了啊,不然重写一份我就惨喽,肯定来不及交了。昨天都打电话来了,我得去和他们碰个面,问问我的可爱的报告的去向哦。”流川枫点点头,知道他在大学里有个三男两女组成的讨论小组,常常在一起研究文艺复兴时期的社会形态什么的。
都是独自生活的人,日常家务事都做得来。这不仙道拿着扫帚清扫卧室地板,床单也该换了,就此撤下来吧。他喜欢凌乱的屋子,几乎不会整理,偶尔心血来潮弄整齐了很快又将成果破坏掉,但是地板啊桌子啊还有鱼缸这些经常动手擦的,哪里都是灰尘可不好,流川枫家的檐廊差不多每天都要擦拭两边,有时甚至会趴在走廊上用抹布擦地板,然后向他的流川邀功让他亲一下;流川枫也有坐在卫生间洗床单的时候,虽然他多半将脏衣服累计起来打包送洗衣店,但床单这种东西还是自己洗为好(原因可想而知吧,就不说了,呵呵),自家还好,仙道的公寓没有洗衣机他又懒得带回去就只好自己手洗了,仙道为此给他买个了折叠小木凳,漆成黑白色,凳面是熊猫脸形状的四条腿也做成熊猫爪的样子(其实不是买的,是找专门的师傅定做的,可以理解为什么仙道会羡慕手艺人的工作了。由于太可爱了流川枫想嫌恶也嫌恶不起来,莫如说他非常喜欢),不过啊每次都要洗很久,因为啊仙道总会突然抹一把肥皂沫弄他鼻子或脸上,他当然不示弱啦,于是就闹起来了,最后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弄湿了,不得不洗澡,然后再继续洗床单,每次拿着亲手洗干净的床单到楼下晾上,迎着头上的阳光,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愉悦。
前面的刘海长长了,流川枫对着镜子甩甩头发上的水,拈一根橡皮筋将刘海在头顶上绑一个小辫,毛巾搭在肩上就走出来了。仙道刚好清理完了昨晚的卧室的痕迹,“呀,头发又这么长啦,去训练营之前修剪一次吧。”这个人对穿戴不讲究,只要是干净的衣服随便什么都能套在身上出门,唯有头发特别谨慎,几乎一个月之内必须修剪一次,那个朝天发也要整理得一丝不苟才肯迈出家门,真不知道是邋遢还是讲究,流川枫哄他似的故意摇晃头顶的小辫,仙道笑得开心,在他额前亲了一下。“现在我去洗澡,你收拾好稍微等一下,我们一起出门,在路上随便吃点什么吧。”流川风点头。“嗯,训练结束了来找我吗?我们去吃那家超好吃的凉粉吧,好久没光顾喽!”那家凉粉摊啊,位于横滨中华街上,和旁边的面馆都由一位大叔经营,凉粉只要150円一碗,仙道说在横滨上学真好守着这条美食街,总能找到既便宜又美味的小吃,太好了。唉,为了吃选择学校的家伙啊……即便不是因为美食也会是因为什么好玩的东西,这个人!不过流川枫也知道他才不会仅因为这些就做出选择,肯定有更加决定性的因素,但既然这个人愿意这么说他不妨就这么听喽。“诶,不想来吗?那我自己去喽,然后可能直接去咖啡馆,不过我一定会买一份给你捎回来的。”
美妙的一天又拉开序幕了。
*
流川枫作为湘北的队长,管理球队的方法既不像赤木那样以暴制暴,也不像前任宫城那样定下各种严格的规矩,违规便重罚,不过他沉下脸一言不发的样子就蛮有震慑力了,加上球技也着实深得后辈新人仰慕,基本上他开口吩咐什么大家都会一一听从,除了樱木。一来到体育馆,平时呆滞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非常有神了,用仙道的话来说,“人鱼公主回到海洋自在畅游了。”每次训练正式开始前,他都会浏览每位球员的资料数据,根据特点将队员分成三组,每组训练量和内容不相同,然后再进行集体训练,定好每人投球多少次,做多少次体能对抗,这时他会站在一旁观察,发现谁的姿势或手法不正确,他不开口,直接上前做示范,然后再让他继续。总之虽然不擅长发言训话什么的,但他对每个人都很热心。樱木因为被分到基础训练量最大的一组很是不满,但他也明白自己的基础确实不够牢固,况且更不愿意流川枫对他说三道四,倒是老老实实在练习,再说这个时候还能抽空和经理晴子说几句话,不错,哈哈!
他换好衣服踏进体育馆,樱木眼尖瞅见了他穿着昨天新买的篮球鞋,过去就是一脚,狠狠踩住不忘碾几下,“新球鞋磨脚是吧,来来,本天才帮你踩踩!哈哈哈!”他毫不客气地踩回去。正踩来踩去的时候,安西教练出现了,大家忙站成一排。
“今天训练开始之前,我先说一件事。”
这件事就是十月举行的国民体育大会候选球员,国民体育大会又称为秋之国体,各所高中先在本县内进行比赛,从排名靠前的强队中再选出几位优秀球员组成一支混合球队代表本县参赛,虽说结果要比赛之后才能最终确定下来,但名额基本上已落在县内几只强队上,倒不是什么内部操作,因为全国大赛才结束不到一个月,之前的县内预赛已充分说明问题,短期内原本的弱队一下子超越强队基本上不可能,当然不排除有些高校引进了外员或突然有强力的队员加入,那么名额到时候调整就好了,但这种情况真的不常见。安西教练说今年湘北分到一个名额,大家的目光纷纷投向流川枫,这事几乎没有异议了,樱木狠狠哼了一声脸扭到一边表示不屑。
流川枫有自己的考虑,他也觉得论实力的话,这个名额不是自己也就只能是樱木的。这种事他可不会谦让,只不过在秋之国体上较量的几乎还是全国大赛上碰到过的对手,对方的优势劣势他已了解不可能在短期内改变,同样的自己也不可能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再次和对方交手上得到大多程度的提高,然而樱木不同他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一个打了十二三年篮球的人和一个才打三年篮球的人比较,谁在短期内拥有更大的提高空间显而易见,再说那家伙远比他更需要积累经验,见识大赛场面,他不如利用这段时间继续针对自己的弱点进行有效改善,他已经决定了从大学训练营回来参加健身俱乐部专业的体能训练,就算不能达到樱木那种强壮程度,至少可以增强肌肉的力量,这样效果更明显。
他简单向安西教练阐明自己的决定之后,安西教练倒不怎么意外,只是面带笑意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当发现大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樱木不干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想去才教本天才替补?!谁稀罕啊!用不着你这只狐狸同情我!”樱木显然没听明白他话,理解能力真差,流川枫叹了口气,“蠢材。”天才爆发了,“我、我不饶你!”多亏了晴子死命拉住他的衣服,这场架才没打起来,“樱木君,能够作为代表神奈川县出赛的一员很光荣啊!我觉得,光是这样就该高兴呀。”“诶?”樱木刚才可怕的表情瞬间软化了,摸着后脑勺转过身来,“真的吗?晴子小姐也为我高兴吗?”“嗯、嗯!”“哈哈哈!我是神奈川的荣耀!”流川枫不得不再次叹气,小声嘟囔:“果然是蠢材。”
唔,看来总算是顺利解决了一件事,可以进行下面的训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