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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身在朱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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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当家主母文季雅靠在马车车壁上,听着马车辘辘辘赶路的声音,只觉困倦非常。
贴身丫鬟金葛帮她揉着太阳穴*道:“夫人,您打个盹吧,等到了府门口,奴婢叫您。”
文季雅撑着头,道:“这样子如何睡得着?还是等回家府洗漱了之后再好好睡一觉吧。”
金葛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得外面一声惊雷,“轰”得一声,炸得拉车的马都撅了蹄子。
马车摇晃了几下,只听见外面车夫陈阿大道:“夫人,瞧这天气怕是要下雨了!”
文季雅道:“让他快点赶路,等会儿雨下来了,路都不好走。”
金葛把文季雅的话传了,就听到陈阿大响亮地应了,马车果然跑得飞快。
文季雅撑着头,摇摇晃晃地,竟然真的打起盹来。
这文季雅,是京师宗人府理事官赵光赵大人的正妻,赵光领五品官职,在京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宗人府说有前途也没前途。
如今,两人已经上无公婆,旁无兄弟妯娌小姑,夫妻俩应该过得舒坦,可是这赵大人是个风流的性子,家中小妾就有几房,在外的红颜知己温柔美人更无从得知。除了下面两个妾出了两个庶女,其他都无所出。
文季雅知道丈夫的性子,慢慢地懒得管了,一腔的心思都花在了打理赵家的薄产和自己的嫁妆上,没想到收获颇丰,不仅家中慢慢松爽,连赵大人也觉得银子趁手了很多,直夸自家夫人是个贤内助。
这次正是去看了去年才买的庄子,将账目清算了,又敲打了几个管事,才往回赶,没想到却遇到了这样的天气。
不过一会儿,雨果然下下来了,一下子将世界浇了个透。
马车在路上跑着,饶是马在出发前喂足了料,在泥泞的道路上,已经是渐渐地力不从心了。
那雷还在响着,这时只听见头顶一声惊雷,几乎炸得人心神俱裂。
在这惊雷之下,马也受了惊,陈阿大都有些掌控不住了。马车猛地¥震了一下,整个车厢都摇晃起来。
文季雅醒来,道:“这是怎么了?”
金葛急忙出去询问,就听得陈阿大道:“夫人坐稳了!车轮子陷进了泥里,小的正想一鼓作气拉出来呢!”
金葛下车去查看,文季雅揉了揉额角,账目看得头疼,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下面折腾了好一会儿,文季雅正待要再次问的时候,突然马“哕哕——”一声,猛地朝前一冲,马车果然给拉出来了,可是马也发了狂,在路上狂奔起来,文季雅只觉得马车一跳,然后开始不断地颠簸,文季雅死死地抓着马车壁,生怕给甩了出去。
外面的金葛和陈阿大吓一跳,惊呼道:“夫人!”
文季雅在车厢里被甩得头晕脑胀,渐渐地体力不支,几乎就要给掉出去了,外面的马专挑不平整的地方,整个马车都快颠散架了。
马车一阵腾空,文季雅不由得手上一松,马车触地,文季雅却再也抓不住那马车,果然滚了出来,就在文季雅觉得自己恐怕死定了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腾空跃起,以双臂接住了抛飞在空中的文季雅,往怀里一带,然后双脚稳稳落地。
文季雅正七荤八素的,好不容易找回神智,就看到眼前一张如玉一般的脸,琥珀色的眸子流光溢彩,摄人心魄,长挺的鼻子精致绝伦,粉唇微抿,本是一张女气十足的脸,却因为那两道乌黑状如利刃的眉毛,英气了不少。
文季雅急忙道:“多谢壮士相救!”
对方也盯着她瞧,倒不是多正经的瞧,而是一脸的感兴趣。
“很软。”面前的男人突然道。
文季雅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突然男人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一个邪气十足的笑容,文季雅只觉得胸前微微一痛,低头,就看到男人的大掌,正覆在自己的胸前的丰盈之上。
文季雅血气上涌,心中呼地生气一团怒火,这男人实在是无状,就算是救人,哪有顺手占人家便宜的!
看文季雅脸色变化,男人笑眯眯道:“夫人别出手,您还搂着我呢!可别掉下去了!”
这个时候文季雅才发现,自己竟然紧紧地搂着人家的脖子!
文季雅挣扎着,好在男人很快松开了他的手,文季雅一落地便马上退后一步,深吸一口气,道:“多谢壮士相救,若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男人微微挑眉,颇有兴致道:“我记住了。”
“请赐恩¥人尊姓大名。”文季雅端着礼节道。
男人看文季雅一声青葱色,上衣只绣一枝白荷,那荷花正开在她胸前,细柳腰¥肢和丰¥满胸前凹凸有致,雨水将她的头发贴在脸上,又顺着嫩白的脸颊滑落进纤长的脖子里,最后在绿衫上咽湿,喉头一紧,竟是吞了两口吐沫才润了嗓子说话。
“祁连曜,我叫祁连曜。”男人凑近低声道,似乎在说一个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文季雅还没回答,就听到金葛的声音传来:“夫人!您没事吧?”
文季雅一惊,急忙退后一步,自己刚刚和这个男人离得太近了,若是被人看见,恐怕要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金葛和陈阿大上前来,金葛是一脸焦急,而陈阿大则是一脸愧色。
“小的驾车技艺不精,差点害了夫人,请夫人责罚!”
金葛则是在一旁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文季雅,生怕她有一丝错漏。
文季雅摆摆手道:“好了,我现在没事了,这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拉住了狂奔的马,我恐怕已经被抛出去摔死了。”
金葛顾不上自家夫人说了什么不吉利的话,急忙转身冲祁连曜福了福身,道:“多谢这位壮士救了我们家夫人,若有用得上金葛的地方,金葛一定为壮士出力。”
一旁的陈阿大也抱拳感谢。
祁连曜摆摆手,话都懒得说,转身朝自己的马走去,金葛还半蹲着,本还想着那钱财作谢,但是看人家一身打扮,恐怕瞧不上几两几十两银子的事情。
文季雅觉得这个男人态度转变太快,但想着人家估计本身性子是如此,便不去理会,整了整衣服,准备想办法回去。
这时一个属下打扮的人牵着一匹马过来,道:“我家公子见各位的马匹已损,便借出这匹马给夫人,请夫人莫要推辞。”
说完,将缰绳塞进陈阿大手里,没容三人说什么感谢的话,就转身上了马,一伙人纵马飞快离开。
这个时候雨虽然小了一些,但是还在下,陈阿大急忙检查了一下马车,见马车还能走,顿时惊喜地告诉了文季雅,文季雅让陈阿大快点套好车出发,时间已经不早了。
上了车,金葛顾不上自己,急忙找东西给文季雅擦拭,文季雅道:“等会儿回去,不说惊了马的事情,只说在路上遇到了大雨,车轮陷入了泥泞,才淋了一身雨。”
金葛答应下来,顺便跟陈阿大通了说法。金葛知道,今天的事情最好当没发生过,不然对夫人的清誉是有损害的。
回到赵府,已经是掌灯时分了,看见三个人一身湿嗒嗒的,门房惊诧不已,不过还是麻利地帮着陈阿大把马车拉了下去。
文季雅进了门,另一个贴身婢女,银艾就到了二门迎接。
看到文季雅一身湿透,银艾低声吩咐了身边的小丫头几句,然后自己迎了出来。
进了自己的院子,文季雅道:“金葛你先去换身衣服喝碗姜汤驱驱寒,顺便让厨房给陈阿大送一碗。”
金葛下去了,银艾聪明的没有发问。
文季雅道:“今天¥府里没什么事吧?”
银艾麻利地将文季雅的湿衣裳脱下,道:“府里都安稳,姨娘们也老实,就大小姐和二小姐被拉着一起做了一会儿针线。还有,老爷从账上支取了一百两银子。”
银艾小心地看文季雅的脸色,生怕她不高兴。
老爷从账上支银子,府里的人都知道,肯定是要和同僚去喝花酒,或者到哪个粉¥头戏¥子那里去了,以前夫人还生气,现在夫人倒是看开了。
果然,文季雅的脸没任何变化,脱了衣服之后直接跨进了装满热水的浴桶,道:“我先泡会儿,你去门口守着。”
银艾乖巧地关上门出去了,文季雅摸了摸心口,长长地舒了口气,到现在,她的心还跳得很快,被捏过的右边的柔软似乎还留着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人真是羞臊无比。
文季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赵光同¥房了,有时候赵光来了,在这里留宿,文季雅也不让他碰,谁知道他刚在外面和哪个蹄子鬼混了。文季雅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干枯了,才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如同守寡多年的老妇一般,没想到,今天被那流里流气的男人抓了一把,马上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文季雅感觉羞臊的时候,又觉得羞耻难耐,虽然她不让赵光碰,但是不代表她愿意被别的男人碰,而且,她自己的身体更加真实地反应了她的感受——或许她真的只是干渴久了,可是,今晚赵光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