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梦里红尘

4、第四章

　　生命之所以值得尊重，是因为任何生物都有自己所擅长的武器。譬如野猫所拥的锋利的爪子以及人类所拥有的奸诈狡猾。
　　僵尸的武器是什么，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探讨的问题。
　　锋利的牙齿以及爪子？
　　陶瓷刀也一样可以锋利，比它们还要锋利。
　　永恒的生命？
　　他们是否可以算是活着还尚未定论。
　　尸毒？
　　也没见几个被尸毒毒死的。
　　也许对于沈墨这样一个特殊的“僵尸”来说，以上所说的一切都不是很重要的。至少在多数人们看来，他要比普通的人类还要弱势。
　　即便是僵尸，失去了爪子的僵尸大概战斗力也不是一般般低下的？
　　答案是是还是不是。
　　啊，这是没有定论的问题，且由着看官们自己揣度。
　　这里比较值得一提的是智商问题，从相遇到现在，姚远同志都是将我们的沈墨当成一个木讷又智商低下的流浪少年。
　　问题就来了，沈墨不是个弱智，不单单因为他已经游荡了将近一千年，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他在一千多年前就是个天才少年的身份。
　　很重要的一点，一千年前的沈墨诚然是个书呆子，一个苦读儒家经典终究出类拔萃的书呆子。但是，看官们且转过头来想一想，读书的有那么多人，每年考科举的也有那么多人，这就好比现在的高考中考，能考到第一名的智商能低下到哪里去？
　　要是说呆，顶多也就呆在生活技能低下。
　　撇远了，言归正传。
　　猫爪子对于沈墨的杀伤力是极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骚扰。
　　然而在姚远看到的时候，几只猫爪的痕迹已经变得很醒目，不单单是醒目，还营造出一种多少有些触目惊心的效果。
　　可不，几个清晰的抓痕攀在沈墨的颈上肩上，其中一道又深又长的还微微渗出鲜红的血珠子。
　　这该死的猫！
　　姚远嘀咕着。
　　不知道那黑猫会不会躲在哪个墙缝里打个喷嚏。
　　沈墨似乎浑然不觉，依旧不声不响，正经危坐，两条修长的腿光脚踩在木地板上。足背的皮肤和脸上一样显得苍白又少有血色。
　　姚远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沈墨的眼珠子转过来了，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姚远见他还有反应，指着猫爪印道：“怎么回事？”
　　沈墨眼珠子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姚远的喉咙。
　　又一下咽口水。
　　姚远又问了几句，见他仍旧一副木讷的表情也就不再多做努力，姚远自顾自拿了酒精和棉球，又抱了条大浴巾示意沈墨站起来，沈墨乖乖地站在了他的旁边，嘴唇却讨好似的贴近了他细长的脖颈。
　　“站好，别动。”他先用大浴巾把沈墨的腰围了个严严实实，然后一股脑扒了他挂在身上的旧T恤把人又按回了沙发上。
　　沈墨嗅着浴巾上的香气出神，姚远则一边用酒精给他清洗着伤口一边看着他木讷的侧脸，嘴里絮絮叨叨问着他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
　　说到后来，姚远也觉得乏味了。
　　人之所以有演讲的欲望是因为有人可以给他回应，任凭一个再话唠的人估计也没有性子滔滔不绝的对着一群木头说话。
　　沈墨就是根木头。
　　在姚远多少有些垂头丧气的时候，只见沈墨被风吹得半干的毛茸茸的脑袋擦上了他垂在一边的手指，苍白的嘴唇包含着他还沾着酒精气味的手指，轻轻地吮吸。
　　姚远见他眉目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浮上一层满足，像个被主人夸奖的幼犬一样无赖又懵懂。
　　沈墨仍旧轻轻的吸吮，细小的尖牙触碰到姚远的指尖，让他心里涌出更深的渴望。
　　真香。
　　姚远见他吸个没完了，忙用力的抽出了手指甩了起来：“哎呀，你这孩子真是的，怎么乱吃东西！脏死了都。”说着不迭的在身上擦着并不存在的口水。
　　沈墨意犹未尽的吧唧了两下嘴，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姚远，咧着嘴龇着几颗细小的尖牙灿然一笑。
　　姚远可不知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刮破了一点皮的手指，在沈墨的周身晃动，早就把沈相公堪比柳下惠的自制力给打击得寥寥无几。
　　这世界还有什么比食物的香气更诱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