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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三夜 伪造的战端[一] ...


  •   在诺亚养伤期间,其余英灵相继被召唤现世。

      Master中,除了必不可少的御三家:爱因兹贝伦、远坂、间桐,以及来自魔术协会总部兼魔术最高学府的时钟塔的师生二人外,不得不说的是‘代行者’言峰绮礼和‘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

      【毫无自豪感的魔术师,失去信念的男人。】

      【什么也不相信,从心底里空虚的人类。】

      【他出没于世界的纷争之地,行动原则像是要故意赴死,怀有强迫症的狂热的追求毁灭,又或者可以说是追寻遗失答案的巡礼……】

      【他选择了比别人激烈数倍的生活方式,可人生里没有让人感觉到‘热情’,只是不停地在寻求答案,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只拥有愤怒和绝望……】

      【必须得问这个男人,你为了寻找什么,结果你得到了什么。】

      【一个恐怖的男人。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输。】

      ——他们如此评价对方。

      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与其他被圣杯选中的Master一样,原本可能一生无交集的人为了实现各自愿望聚集一堂,并做好了殊死一战的准备和觉悟。

      在最后一位英灵,供以Caster职阶的吉尔斯.德.莱斯的现世之后,言峰绮礼站在铺满橙红色夕阳的山坡上,对成为自己Servant的Assassin下达了第一个斩杀命令。——圣杯战争正式拉开序幕。

      那之后紧接着,诺亚就被空明按在椅子上补魔了。

      ………………
      …………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诺亚依旧杵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捂着嘴,心情难以平复。

      他又不是块甜点,说吃就吃了,理所当然而肆无忌惮的姿态,太随心所欲了点,到底是什么环境能养出这种性格?联想到有可能的身份地位,说不定在她眼里他就是块甜点。

      这种事有第一次肯定有下一次,对于这样一个秉性似乎很强权很残暴的Servant,要习惯的事有太多了,以对方的性格是不可能去习惯他的。

      诺亚深呼吸,强迫自己停下被侵犯的少女似的怨愤。

      用来补魔的吻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不放她一个人到处乱逛了!

      过了半晌,空明精神奕奕的从浴室出来,整个人容光焕发,原本就相当华贵的容貌更是明艳不能直视,甚至还轻哼着完全没听过的调子。看得诺亚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你好像心情很好?”

      闻言,空明偏了偏头,伸出舌尖缓缓扫过下唇,向诺亚挑了抹轻飘飘的视线,意味深长的拖长了调子。

      “你说呢?我的——Master。”

      这个词太刺激,少年立刻脸红,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没了。

      被他反应取悦了的英灵大笑着坐到电脑前,双腿交叠架到书桌上,仰靠上椅背。

      这样粗放的大笑和动作,显然不符合淑女风范,被她做出来却洒脱里透着一派优雅雍容,眼睛浏览着电脑屏幕懒洋洋的笑起来。

      “我想起圣杯战争快开幕了,回来时顺路去观赏了远坂家的庭院……有点意思。”

      这是第一次听到空明主动说起圣杯战争相关的事,诺亚不由正色。

      远坂家他也曾远远的看过一次。作为圣杯战争必有的参与者,不论远坂家还是间桐家都一样,那被十几二十重防卫与侦查结界包围的,如同军事要塞般的府邸,对魔术师来说绝不是能够闲庭漫步的地方,像巨大魔力结晶一样的英灵也同样难以潜入。

      于降灵召唤实在没有天赋的诺亚,无法和其他Master一样放出低级使魔去侦查,这点一直让他很苦恼,要劳烦空明这尊太过高级的‘使魔’亲自冒险去探听情况,诺亚感到有点心虚。

      “然后?”

      “看到一只金毛犬咬死了自家的灰老鼠。”

      ……即是说,一个金色高大壮的英灵干掉了另一个灰扑扑的小英灵?等等,自家的?

      诺亚表情沉下来,抬眼看向空明。然而心思已被屏幕上的新闻报道吸引了的英灵,显然没准备透露更多信息给自己的Master,诺亚只能从只言片语里自己捉摸。

      “你的意思是,已经有Master结成同盟,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在联手做戏吗?”

      空明飞快扫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在诺亚以为又会像以前一样,不管他如何提及圣杯战争的进展和猜测都无动于衷的时候,空明却意外的开口了。

      “是这样两个古怪的名字啊,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做了不少功课嘛。”空明用难得一见的温和而赞许的目光看向诺亚,“反应不慢,比看起来聪明。原本以为只要把你养得活蹦乱跳好好提供魔力就够了,没想到还有点别的用处。”

      虽然说法不太悦耳,但好像是在夸奖他,诺亚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她之前不搭理他是因为他看起来太笨了么……少年好脾气的笑了笑,有些期待的笑着看向自己冷酷无情的Servant。

      “空明,你以后能不能……”

      “想要那个许愿杯?”空明瞥他一眼,想了想,抬手支住太阳穴懒懒笑道:“看在你这么伶俐可口的份上,帮你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不必理会摆上明面的闹剧,总有人按耐不住的。倒不如去查查最近的儿童失踪案。”

      诺亚叹了口气,放弃了,顺着她问道:“你认为是Servant所为?”

      空明却不再多说了。

      这个人只有刻薄别人时才会长篇大论,反倒是正经事上惜字如金,孤僻而倨傲的行事方式,让人始终猜不透她的想法和意图。

      作为绑在一起的英灵与召唤者,诺亚想她能多与他商量一些。

      正直的少年很自然的把交流障碍的原因,全部归结到了自己身上。忽略压根没有被平等对待的问题,或许因为她还没有认同自己。但那也是短时间内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对于被自己的从者反过来当做储备粮圈养的状况,诺亚感到深深的无力。

      ………………
      …………

      第二天一大早,空明便打算出门。

      那些诡异的儿童失踪案一不小心就让诺亚纠结了整个通宵,满脑子都是失踪人口和案发现场。发现空明要出门,带着两只黑眼圈的少年赶紧跟上。

      空明抄着手,暴戾的剜了他一眼,满脸写着‘滚去床上睡觉’。

      诺亚浑身一哆嗦,扭过头只当没看见,一边穿鞋一边慢吞吞说道:“那点魔力供给无所谓的,不会有影响,就算你今天跟哪个Servant大打一架也没问题。”

      仿佛看穿了他那点小心思,空明嘲讽的轻笑,不再理会他,轻飘飘的丢下句:

      “无用功。”

      直到两个小时后,诺亚才理解这三个字的含义。——他一个普通人类的速度根本跟不上英灵的移动频率,就算用上术法和交通工具,也还是一不留神就跟丢了。

      想到自己可能又要被补魔,少年感到有些沮丧。

      跟丢了自家Servant的年轻Master,一边感应着城市另一端英灵跳脱的行进路线,一边沮丧的在城市里乱逛,去查看了儿童失踪的几个地点。都是很普通的小巷,虽然也发现了一些魔力迹象,但暂时还无法确定来源,又无事可做,索性回家去了。

      到家才发现空明早就已经回来,正倚靠在沙发上摆弄什么。等诺亚看清她手里的东西时,顿时抽了口气。

      一把锃亮的半自动狙击步枪。初初空明拿着还有些生涩,研究了一下构造又摆弄了一会儿,就能像模像样的架在手里了。

      出身传统魔导世家的诺亚,显然不清楚这个黑漆漆的长家伙,就是世界上现存最高级也是最高性能的来福枪华瑟WA2000,一柄单价在一万两千美元,由于造价昂贵,仅生产了一百五十四柄。他只觉得这东西本该看起来粗暴而凶煞,然而此时拿在空明手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因为要端起这把90厘米长的狙击枪,一向姿态懒散的英灵少女稍稍坐直了些,便立刻勾出骨子里那股凌厉的气质。来自远古的华贵少女与精良冰冷的现代凶器,画面强烈冲击着视觉感官。修长优美的手托住枪膛,另手利落拨开枪栓搭上扳机,侧过脸,虚着幽深眸光欣赏艺术品般看向光学瞄准器,而后低低的喟叹了一声。

      “所谓的热兵器时代啊……”

      空明没头没尾的感慨,不知是对刚进门的诺亚说,或者更多是自言自语。面对着有点超现实意味的景象,诺亚愣了两秒才回神,呆呆的抬手指向地毯。

      “你从哪儿弄来的……那些?”

      不仅是手里那把,空明身边的地毯上,各种枪械铺了满地。

      懒得回答,空明头也不回的点了点走廊的方向。诺亚立刻预感不妙,三步并成两步冲过去,看到一个黑色短发的女人躺倒在地板上。

      诺亚不禁吐血。

      让他吐血的不是空明打劫了军火、敲晕了很可能是重案惯犯的危险人物、还绑回了家,而是以诺亚对她恶劣秉性的了解,这并不是一起有预谋的军火抢劫。八成是一时兴起想试试热兵器的手感,或者仅仅是不巧撞上了个倒霉催对她的行李产生兴趣,捎带手连人带货全部拎了回来。

      “你这家伙……!”

      诺亚回头盯住空明,想说什么却在看见对方一脸无谓之后放弃了,无语的拿眼睛瞪她。生气又气不出来,少年的脸颊有些微红,眸子显得水色莹润。

      空明不经意扫了他一眼,视线忽然顿住,怔了一下,随即泠泠眯起眼睛。

      “……你在对我用魅惑术?”

      诺亚也怔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像被烫到一样跳了起来,紧紧闭上眼睛转开脸。“不,不是,我没有……大概是我的能力。”

      空明不由仔细打量面前的少年。五官轮廓清秀剔透,脸上每根线条都发自自然的优美,加之慌乱的神色,带了点易碎的气息,很有种禁欲的美感,让人不禁联想到前夜那副诱人光景。

      “你的能力竟然是魅惑女人……倒是挺实用。”

      “才,才不是那样!”

      诺亚不知道怎么解开这么大个误会,急得要跳脚。空明放下狙击枪懒散靠进沙发,有趣的睨着他的反应。见状诺亚干脆转身背对她,盯住倒在地上那位无辜的路人,小声嘀咕:

      “还不是因为昨天……那什么……”

      “嗯?”

      “解释起来很麻烦……简单来说,我在白天的所见所感,会演变成日落之后的能力,晚上的能力表现,决定了第二天日出后的能力……”

      自觉解释得很差,诺亚换了一种说法。

      “就像做梦一样。看见了什么印象深刻的东西,所产生的欲望会以梦的形式达成,天亮梦醒以后就会出现完全相反的效果……以此往复循环,不断变化,我自己也无法控制。”

      空明新奇的挑了挑眉,“也就是说,你现在这种像魅惑术一样的魔力,是在我吻了你之后你做的春梦?啊不,现在已经是白天了,你昨天晚上的能力应该是殊死反抗的能力吧?”

      诺亚气结。

      空明哈哈大笑,拍着沙发扶手笑得浑身发抖,一副极其欢畅的样子。诺亚实在不想理她,满脸通红的蹲下,很想跟地上的女人一样人事不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三夜 伪造的战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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