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逍遥之贪官当道》jun十二

2、王爷归来

　　按照咱苏大人的闲人作息，一向是日上三竿而起，夜经三更而眠，但是今天，却是个特例。
　　威风凛凛的南城门下，站足了整整一广场的大小官员，以当朝左相，翰林院大学士曹清卿为首，依次排开，个个衣冠整齐，面色肃然。只是顶着这三伏天的日头，想必均是忍的辛苦，奇怪的是，竟没有一个人敢动上一动。
　　“呼——呼——热死我了，这要站到什么时候？”苏大人在后排挨着翰林院编修方言誉低声抱怨道，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然兄，忍忍吧，这回来的可是靖王，你看曹大人，一把年纪了都在这儿挺着呢。”方言誉瞥了一眼苏大人热的泛红的脸，轻声相回。
　　说到这方言誉，那可是咱苏大人的青梅竹马，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两人一起上私塾，一起考功名，又一起在朝为官，不同的是，人家比咱苏大人争气的多，当苏大人在树上掏鸟蛋的时候，人家已经在戒尺的啪啪声中摇头晃脑的背四书了，等人家已经学有所成，名声在外时，咱苏大人还在戒尺的追赶之下，孜孜不倦地掏着鸟蛋。
　　“忍？怎么忍？你说这迎宾关我们户部什么事儿，那曹老头凭什么要扯上本大人！你说他是不是故意争对我？”苏大人用袖子扇着烫熟的脸愤愤道。
　　“曹大人一向不苟言笑，公私分明，苏兄想是多虑了。”
　　苏沐然翻了个白眼，看着越演越烈的日头，突然伸手狠狠掐了一把方言誉，疼的对方哎哟一声，软下身来。
　　“哎哟，曹大人不好了！方大人他不行了，好像是中暑了！我把他送去客栈歇息！”苏大人趁机叫了起来，也不管曹相的反应，搭起方言誉的胳膊就跑。
　　“。。。。。纨绔子弟，纨绔子弟，不可救药，不可救药也。。。”曹相见人一溜烟的跑远了，气的胡子直抖。
　　“苏兄，这不太好吧，王爷就快到了。”方言誉一边嘀咕着，一边跟着苏大人进了一家茶楼。
　　“到个屁，你看见一影子没？这么大热儿的天，衣服都能挤出水了，你真想在那南门站一中午？”
　　“这。。。好吧，但是喝完茶水，我们要快些回去，不然王爷真到了就有你我好受的了。”
　　“我说，那南门密密麻麻站了那么多人，王爷刚回来谁也不认得，怎么会知道。。。。。知道。。。。”
　　“沐然兄？”方言誉推了推突然愣住的苏大人，顺着其目光飘去，只见一个黑衣男子懒散地坐在茶馆的二楼阁栏边，正微微勾着嘴角，饶有兴趣的俯视着他们，手指轻轻抚着青色的杯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容正视的傲气。
　　“美人，美人啊！”苏大人几乎是眼冒绿光的上下打量着那个男子，两人就这么赤裸裸的对视着，看的方言誉眉头一皱。
　　“苏大人！方大人！掌柜的，可见过两个身穿官服的大人进来？”
　　“。。。这么快就找来了，言誉兄，你顶着，我先撤！”
　　“。。。喂！！啊。。。王大人啊，是是是，我没事了，马上就回去。。。苏大人？啊。。。苏大人他。。。。”一回头。。。苏大人已经没影了。
　　“美啊。。。美人就是美人，连腿也这么好看。”苏大人边打量着面前的长腿，一边努力缩紧身子，不让屁股暴露在桌布外面。
　　“这位兄台，请问有没有看到刚刚跟我一起的那位公子？”方言誉走上二楼，冲着黑衣男子挤出一个友好的微笑。经他们刚刚这么一闹，原本热闹的大堂一下子走了个精光，百姓嘛，对官老爷总有些畏惧之心，只剩刚刚这黑子男子，纹丝不动地坐在原位，好像没看到他们似的，这让方言誉有些说不出的异样感。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慢腾腾地拿起杯子，轻轻地啜了一口，低头瞥了一眼正在桌子下面朝自己挤眉弄眼的苏大人，随手往门外一指，甚至由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方言誉。
　　“你！”苏言誉脾气再好也是一个堂堂四品官员，见他如此嚣张，当下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喂，走了。”男子放下手中的杯子，微微一抬膝盖，只听见哎呀一声，苏大人刚刚伸出去的咸猪手就被顶在了桌子底面，疼的一龇牙，从桌肚里钻了出来。
　　“这位美。。。兄台。。。唔。。唔。。。”苏大人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只手捏住了腮帮子，迫使自己对上那双漂亮的眸子。
　　“你叫什么名字？”美人带着薄茧的手指在苏大人脸颊上摩挲了几下，嗓音低沉，却富有磁性。
　　苏沐然这才发现，对方貌似比自己高了将近一个头，不过，近看的话，果然还是更美啊，五官都跟刻上去的一样，深邃而俊雅，只是，怎么貌似有那么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在问你话。”对方的语气已经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而且是用一种不容抗拒的语气。
　　“苏。。。苏唔然。。。”苏大人被扑面而来的寒气吓得一哆嗦，只是被捏着腮帮子，只能含糊不清地答道。
　　“姓苏？有意思。”黑衣男子微微扬起嘴角，冷冽的气息顿时消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不怀好意的邪魅气息，看的苏大人小心肝漏跳了好几拍。
　　男子随即放开了苏大人，顺便在苏大人的官服上擦了擦刚刚苏大人蹭在他手上的口水。
　　苏大人揉了揉自己麻掉的腮帮子，刚准备上前继续搭话，只见美人背过身去，自顾自地拿了壶酒，靠在栏杆上自饮起来。
　　自己有多久没回来了？十年？十五年？人事全非，桃花还会依旧么？正恍惚着，就看到一队士兵领着大小官员从远处急忙忙地往这边茶楼走来，顿时扯开一丝冷笑，好戏，才刚开始。
　　“曹大人，请！”随着一句不冷不热地声音响起，黑衣男子负着双手，正转过身来，突然感觉什么东西触及到了自己的臀部，下意识一凛，条件反射的准备一掌拍出，直到天灵盖上方才瞬间意识到是那姓苏的小子，这一掌便硬生生地给收了回来。可怜咱们苏大人还不知自己刚刚在鬼门关绕了一圈，见美人还在出神，意犹未尽地在股边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苏大人吃完了豆腐，正奇怪着美人怎么没反应，一抬头，便看见满屋子的大小官员，万分惊恐地看着自己，旁边还站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队军人。
　　“这。。。。这。。。。这成何体统，放肆！放肆！！”
　　苏大人一脸茫然地看着曹清卿摇摇欲坠地样子，接着就看到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吓的苏大人一哆嗦。
　　“王爷！王爷恕罪啊！！”曹清卿几乎是把身子贴在了地面上，后面的官员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唰唰地跪下。
　　这下，轮到苏沐然傻眼了。。。他。。。他。。。他摸人家屁股的手还没舍得收回来呢！怪不得，怪不得觉得他眼熟，原来是皇家子弟。。。
　　“恩师何罪之有,快请起。”轩辕靖一改之前的嚣张与桀骜，温文尔雅地搀起了曹清卿，“各位也请起吧，本王此次回京，劳烦各位了。”
　　方言誉看着目瞪口呆的苏大人，跟一脸温和的轩辕靖，冷汗直流，当即又跪下道，“下官罪该万死，下官与苏大人不知王爷身份，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责罚！”说罢拽了拽苏大人的衣摆，示意其跪下。
　　“起来吧，本王又没说要怪罪你二人，这一跪，旁人还以为本王是个不通情理的主儿呢。”轩辕靖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个年轻官员，露出一个无比温和的笑容，一旁众官员都一下子对这个王爷生出几分好感，只是苏大人看着，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恐惧。
　　之后的一系列接风仪式都进行地十分顺利，曹清卿作为靖王儿时的导师，自然首当其冲，一路上为轩辕靖介绍了京城地变化，可怜苏大人，吓的三魂没了七魄，偶尔看见轩辕靖的眼神瞟过来，恨不得钻到土里去。

　　“苏大人，本王十几年未归，想必王府也该修葺一番了，待我明日进宫拜见过皇兄，还请苏大人过府一叙，为我算着些账目。”灯火通明的晚宴上，轩辕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噗————咳咳。。。咳咳咳。。。”苏大人饿了一天，正狼吞虎咽地消灭着眼前的一盘糕点，没想到这一惊，又给全喷了出来。
　　“王爷，苏大人一向不管账目，不如让老朽给王爷推荐一些更合适的人选。”曹清卿瞥了一眼正被方言誉顺着气儿的苏沐然，摇着头道。
　　“哦？苏大人位居户部侍郎，难道连算账这么简单的事儿都不会？那我可要改天去问问皇兄，这户部侍郎，是做什么的。”
　　“。。。。咳咳咳，算账的，王爷！算账的！”苏沐然见势不妙，立刻道，“修葺王府此等大事，下官自然义不容辞！”
　　“那本王就等着苏大人了。”轩辕靖举着酒杯，宽敞的袖摆遮掉了微微勾起的嘴角，饶是苏沐然没有瞧见，也觉得浑身一寒。
　　这回，可真是馋嘴巴走进药材店——自讨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