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颖瑶，李颖瑶》王十斤

7、第一章第六节(1)

　　“姐，你应该叫艾比姐去，我见她的荧保都是檀吉男的照片。”芭芭说。
　　“哦，好提议，不过太晚了。”厉亭桐手正忙着，随口答。直觉不该找九英寸的粉丝。再说，艾比那圈子都是正宗的索女，靠脸蛋身材吃饭，与流言蜚语的关系恰如鱼水。“怎么样？”帘子刷拉一声敞开，厉亭桐左右旋一下。
　　芭芭无可无不可地看了一阵：“乔伊丝姐，等下人那么多，檀吉男不会看到你的。”
　　“他给的票，他知道我坐在哪儿的。”厉亭桐对着镜子扭来扭去。
　　“……到时候我们会湮没在那个方位的人海里的。”
　　“我知道，”厉亭桐越看自己越满意，“起码在我的幻想里，对望那一刻我是美美的。”
　　给一百次机会楼下技术部宅男智囊团猜，也猜不出这么纯情可爱的女人会是乔伊丝厉。
　　“乔伊丝姐，你要真想檀吉男看到你，那件衣服效果会更好。”芭芭深陷在沙包团子椅里，厉亭桐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是一条银色鳞片及地长裙，她要是穿上，就会像一条勾挂在月光底下的银白鲤鱼一样反光抢眼。
　　“很幽默。”厉亭桐假笑两声，向导购招招手决定付款。

　　“姐，你感觉还好吧？”
　　到达博尔登体育馆的时候，那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了，虽然秩序井然，但人实在是多，只站在外围也觉得呼吸不畅。芭芭拿着有潘达头像的扇子猛摇。扇子是刚一路走来时几个化妆化得像个SD娃娃的女学生派的，她们还拿到一个“容争我爱你”的荧光字黑板，全部免费。话说现在的人为了追星，比某些大公司推出新品时候还要阔绰。
　　“没事。”厉亭桐只觉得泄气，触目可见精心打扮过的貌美女郎，上至四十下至十四，环肥燕瘦，满目秀色。就算观众席打着大射灯，远远望去，估计就是林青霞容光最盛时也不过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这时候前面一阵骚动，原来她们来得算是晚，已经可以进场了。蛇饼队伍缓缓蠕动，厉亭桐边张望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听芭芭讲她高考前夕偷钱去听西门在码头一个集装箱里搞的小型演唱会。所谓小型，就是连歌手加观众也就五十人。说着说着，还即兴哼了一段《废墟 》，声量不高，却引来旁边几个浓妆女人轮流瞪她。大概是因为在九英寸的场子唱别人的歌，还唱得这么风骚陶醉，歌迷们爱屋及乌，不能容忍吧。
　　“那时候——”芭芭的哼唱告一段落，厉亭桐接口，“——檀吉男告诉我，他组过一个地下乐团，在一条废弃铁路上搞过演唱会。那条铁路在桥上面，晚上观众都爬上锈蚀的龙门架，乐队在残旧报废的列车车顶表演。”她有意顿了顿，环视，芭芭听得入迷，那几个凌眉厉目的女人注意力都回到队伍前面——马克果然没有透露多少他成名前的事，“粉丝很少，就那么十来二十个。可坐可站，还可以躺，怕人掉桥下去不知道，所有人头上都戴着荧光的王冠——哦，他们乐团叫王道的王——各种颜色都有，那时演出全部都是自费的，穷酸死了，除了音响连盏大灯都买不起，还得靠那些荧光王冠认谁是谁。”
　　“酷——”芭芭由衷地赞道，“可没人赶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