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等的爱》言迹

5、chapter05

　　四年不见，两个人的变化都很大，顾永宁长大了，不再像是以前那个清秀而简单的男孩，晋煦阳则像是窖藏的老酒，更加的透彻和香醇。
　　论深浅，顾永宁是永远都比不上晋煦阳的。
　　在晋煦阳父母尚在，晋煦阳还是一个年轻大小伙的时候，就有人这么评论他——远看是猫，近看是豹。
　　以前周围的邻居无一不夸奖他尊老爱幼，好小子一个，同学都以他为榜样，跟在他身后就像是小跟班一个。
　　走在灰暗地带的他，聪慧而谋略高远，计划周详，在他控制的范围内，事故的发生率永远是最低的。
　　可以如此说，倘若不是他父母的巨变，此刻的他应该坐在办公室内，呼风唤雨不在话下，他像是一个天生的演员，永远都以一副无害的面孔面对着所有的人。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当一个人只有智商高，他可以从事技术方面的工种，别人会说他是天才。
　　当一个人只有情商高，他可以从事沟通方面的事情，别人会说他是情种。
　　但当一个人智商与情商都高的时候，别人能说的反而只有一个字——好！因为他已经厉害到了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的地步，他控制了所有人对他的感官。
　　晋煦阳就是最后一种人，在他生活的前二十年，他一直是个优秀的好少年，在他二十岁的时候，他恍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太平淡，从光明走向了灰暗，成为了光明与黑暗中间地带的一霸。这样的简单，就仿佛是易如反掌。
　　可以说，他真的是上天的宠儿。
　　晋煦阳笑了笑，不语，也不理会顾永宁，直接上楼去了。
　　这出乎顾永宁的意料之外，他猛地站起来，喊道，“晋煦阳！”
　　晋煦阳在楼梯上顿了顿，居高临下的望着顾永宁，神色让人看不清楚，他道，“不止是胆子大了，就连声音都大了不少，就连我的名字也可以这么直接的叫出口，想当初在床上，让你叫我一声……”
　　顾永宁气得发抖，道，“别说了！”
　　晋煦阳似笑非笑，继续往上面走，双手插在口袋里，边走边道，悠哉道，“有什么事情，你去问阿四。”接着就消失在顾永宁的面前。
　　阿四是晋煦阳的得力助手，和顾永乐的地位相似，只是两个人处理的工作范围不同。
　　顾永宁见晋煦阳如此简单就走了，一点也不像是以前那般用手段压迫人，反而有些异样。
　　这样的晋煦阳似乎更高深了，也似乎更加诡异了。

　　顾永宁顾不上理会晋煦阳，赶紧去找阿四。
　　阿四不好找，但张伟绝对知道他在哪里，顾永宁通过电话咨询了张伟，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阿四的地址，在一个乌烟瘴气的麻将室里面。
　　顾永宁刚刚走进麻将室里，就被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大叔拦住，对方一边看别人打牌，一边道，“这可不是小孩子能来的地方，乖乖回家啊……”
　　麻将室里的人哄堂大笑，纷纷看着顾永宁。
　　顾永宁面子薄，受不住这种嘲讽，脸涨得通红，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无法说，他看着这些仿佛流氓一般的人物，一口白牙都要咬碎。
　　过了一会儿，顾永宁才张嘴道，“我找四哥。”
　　大叔不耐烦道，“找人都找到这里来了，这是你找人的地方吗？”
　　顾永宁仍旧执着道，“我找阿四，四哥！”
　　大叔一愣，顿时，麻将室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望着顾永宁。
　　顾永宁在别人思量的目光中进了一间内室，内室里打理的整齐，但仍旧昏暗破旧，他就像是一个外来者，与这里格格不入。
　　阿四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儿坐在里面，纯净安和，宁谧平乐，裹得严实的衬衣透露出一种别样的禁欲感，真是一个诱人的孩子，他顿时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老板喜欢这个孩子这么久的原因了。
　　阿四很壮，穿着黑色的廉价T恤，大裤子，塑胶拖鞋，普通的就像是外面过路的行人。
　　他坐在顾永宁的对面，耙耙头发，道，“找我什么事情，说吧。”
　　顾永宁怔了一会儿，觉得不可思议，缓缓道，“顾永乐……是我哥……他……”

　　阿四打了一个哈欠，道，“原来你是顾永乐他弟弟，3天前，你哥哥是在去视察工作之后不见了。”
　　顾永宁得到这个确切的消息，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到，“他……是怎么不见的？”
　　阿四又打了一个哈欠，满不在乎道，“不知道。”
　　顾永宁迫切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阿四暗里翻了一个白眼，真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呀，幸好有个精明的哥哥，但他表面仍旧很平静，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他都这么大了，难道进进出出，我还要派个人跟着他吗？又都不是小孩子了。”
　　顾永宁难受极了，道，“那都这么长的时间了，都没有查到什么结果吗？”
　　阿四摇摇头的，道，“他去安阳，是因为安阳那边的工地出现了一点事故，那边的负责人亲自把他送走，也都留有记录，但就在回来的半路不见了，连车带人，一点轨迹都没有留下。”
　　顾永宁又问了很多问题，问到阿四都烦躁了，来来去去问了一遍又一遍。
　　像是悬疑剧一般，充满了令人费解的剧情，顾永宁在阿四这里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又辗转回到了晋煦阳的那个小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到这里，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顾永乐一直都是他的主心骨，现在突然消失，就仿佛是把他的主心骨给抽走了，令他整个人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

　　顾永宁出去了一趟，就看到房子里多了两个人，他进去的时候，那两个人的眼睛像是透视仪一般把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打量的清清楚楚，顾永宁对这种唐试探的目光很反感，他准备急急忙忙的往楼上走，那里应该还留着他以前住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如此觉得的。
　　晋煦阳咳了一声。
　　顾永宁急切的脚步一顿，往晋煦阳那里看。
　　果然，晋煦阳也正看着他，两个人目光对视，晋煦阳平静道，“过来。”
　　顾永宁不甘愿的往回走，坐定在晋煦阳旁边，默然无语。
　　晋煦阳放下手中的文件，问道，“结果怎么样？”
　　顾永宁悲催的摇摇头，道，“到现在都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