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往事》海潮生

5、第五章

　　晚上我在院子里坐着，忽然就想起来今天刘棠的举动，然后沉思起来，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电影胶片般闪过脑海。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惊跳起来，正要出手擒拿，却看见刘翡桐的脸。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想起师父了。”
　　“是在想我大哥吧，他回来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我了。”
　　我看着刘翡桐，她也看着我，我们就这么对视了一分钟，她看进我的眼睛，看到我心里。
　　“你喜不喜欢我大哥？”
　　“我……我没想过。”
　　“你有事瞒着我。”多年的朋友，她一眼就看出我的心事。
　　“翡桐，这事儿我不想瞒你，但是……我答应了师父不说的。”
　　她认真的看了我一会儿，道：“你现在开始想吧！”她的表情很严肃。
　　“啊？”
　　“你不是没想过吗？那从现在开始想吧，想到你有答案为止。”
　　她转身离开，我正想开口，她却又转过身，道：“这趟是为我大哥来的，不管以后你是不是我大嫂，我们都是朋友，永远的朋友。”然后恢复了喜气的笑容。
　　我的表情从愕然转到喜悦，我笑出声来，她也跟着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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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班刚出了酒店的大门，一辆汽车停在我面前，我透过车窗看见开车的是陈墨，“上车。”
　　他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他刚关上门，我就问：“是谁？”
　　“南京站的副站长徐来，一个月前秘密投靠日本人，出卖特务处密码，南京地下情报站被日本人一网打尽，站长朱志远在被逮捕时服毒自尽。”
　　“人现在在哪？”
　　“霞飞路他自己的别墅。这个徐来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每天都躲在别墅里，我去踩过点了，别墅大门和后门分别有两个保镖，两个暗哨，徐来住在三楼，六个保镖分两班轮流保护他。一共十二个人，个个都是高手。”
　　“这日本人下了血本了，小小的副站长竟然拍了十二个人保护。”
　　“日本人总是要做给别人看，投靠他们是绝对安全的，才会有更多的人当叛徒。”
　　陈墨画了别墅的平面图，徐来住在倒数第二间，隔壁两间的房间住着保镖，若是要刺杀，确实比较困难。
　　“十二个一等的保镖……在不用枪的前提下，三秒钟之内你能做掉几个？”我抬眼看着他。
　　“希望是三个。”
　　前门和后门的暗哨我们一人两个，房间里休息的保镖是我的，房间门口的三个，交给你。
　　“要是其中一个发出警告，我们会功归一篑，霞飞路的另一头就是日本领事馆，到时候会有大量的宪兵包围我们。”陈墨认真的看着我，我看进他的眼睛，“什么时候去？”
　　“你可以不去的。”
　　“若是能用你们的人，戴老板也不会让你来找我。”
　　陈墨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道：“明晚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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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晚上七点我和陈墨在徐来的别墅附近碰面，他摊开别墅的俯视图，指着一间房间道：“徐来就在三楼的这间房，我负责前门，你负责后门，记住，先解决暗哨。”
　　我点点头，带上铁面具，溜进了别墅的后巷，两个暗哨一个在围墙上，一个在柴房。我跳上围墙，接着夜色从那个保镖的后面想慢慢靠近他，离他还有十步的时候，他觉察到我，猛的掏枪转身，在他转身的刹那，我飞镖出手，正中咽喉。他想呼救，却因为气管被切开而无法说话，只张了几下嘴，便从房顶掉了下来。我正想跳下去接住尸体，没想到还是慢了半拍，尸体掉落地面的声音惊动了柴房里那个，他很聪明，并没露头，柴房里很暗，他能看见我，我却看不到他，他握着一支枪的手伸出窗子，手中的枪已经上好了膛。飞镖出手，正中那人的手腕，我飞快的跑过去一手接住他掉落的枪，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手指用力，他立刻窒息而死。
　　还有后门的两个保镖，我藏好两具尸体，翻身进了柴房，顺手把缴获的枪别到腰带上。在柴房里换了其中一具尸体的衣服，我把帽子压的很低，大摇大摆的出柴房，朝那两个人走过去。他们俩对我喊起来，我也听不懂日语，大概是问我为什么不呆在柴房，我走近他们，抬起帽子的鸭舌，他们看到我的铁面的一刹那有些惊恐，随即便开始掏枪，我右手一记手刀，一个人倒下去，另一个想出声引来同伴，脖子却被我用胳膊抵在墙上，一使劲，他也软软的倒下去。
　　我朝别墅走去，在大厅遇到陈墨，他用围巾蒙着脸，点头示意他那边也很顺利。我们悄悄的走上三楼，徐来卧室的门口站着三个人，旁边还有个房间，里面有些人声，大概是轮班休息的保镖。我们在楼梯的转角处藏着，陈墨看了我一眼，我立刻会意，飞出一只镖，一个人倒地。这时陈墨已经欺到另两个人身边，一手掐住一个，但是其中一个人手中拿着枪，虽已没力气把枪举起来攻击陈墨，但看样子他是要开枪通知同伴，我刚想出手阻止，枪声已响，房间里的三个保镖冲出来，举起枪朝我们射击。我一个转身，贴着一个人拿枪的手臂走近他的身体，扣着飞镖的手从他颈前一划，动脉割破，鲜红的血喷出来，他倒地身亡。另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拿枪的手腕，使劲一扣，他吃痛松手，陈墨左手继续掐住那个开枪示警的保镖，另一只手应付从房间里出来的第三个保镖，右脚一个环踢，踢掉第三个保镖手上的枪，那枪滚到我的脚边，陈墨同时左手掐住开枪示警的人，手指用力，那人口吐鲜血，立时身亡。被踢掉枪的保镖一个前滚翻，想过来捡枪，我比他快一步将枪踢到陈墨脚边，“接枪！”陈墨捡起枪。啪啪两声枪响，被我扣住的人和那被踢掉枪的人眉心中枪，也倒了下去。
　　陈墨赶紧打开徐来的房间，看见房中空无一人，一根绳子从窗户拉出去，“徐来要跑！”我探出头去看，院子里也没有人，这么短的时间跑的够快的。我顺着绳子滑下去，陈墨也跟着滑了下来。下了地我就往外追，刚到大门口还没出去，却听见别墅里有枪声。
　　回过身去，发现陈墨不在院子里，我又循着枪声走近别墅，在徐来房间的楼下那个房间，我找到了陈墨，还有中枪身亡的徐来。
　　陈墨确定了徐来的死亡，拉着我就往外跑。我们刚跑出别墅的大门，身后就追来一批日本宪兵，快跑到路口的时候，陈墨说：“待会儿我往左，你往右”他从腰上取下来两个像是手雷的东西，拔了插销就往后扔，然后大喊了一声“快走！”我松开他的手，往左跑去。等确定没人追上来，我摘了面具，脱了外套，就往家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