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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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一边服侍胤禟穿衣服，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你说14昨晚干嘛那么苦大仇深的看着我呀，不就一首《烟花三月》，我是不如什么姹紫姑娘、嫣红姑娘唱的好，可也别用眼神鄙视我呀，真是，还唱出些罪过了呢！
胤禟呵呵一笑道，他可是好意，你倒真厉害，就不怕我误会你想念也许身在扬州的13？
我这才释然，一拍自己的脑门儿说道，我说呢，真是！我压根儿没往那儿想！就是羡慕他们能出去玩儿罢了，哎，我都不怕，你说他着急什么啊！你要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我会喜欢你吗！说着我将帽子往胤禟头上一戴，瞧瞧，真帅！
我正要转身，胤禟却一把将我带进怀里，冲着我的耳朵边吹气儿边说，就只是喜欢，恩？说着在我腰上乱捏一通，我生平最怕的就是胤禟挠我痒还有往我耳朵脖子上吹气儿了，便赶紧往外挣扎，说道，你快迟了，咱们，咱们可以晚点儿回来再讨论这个问题。
胤禟这才松了手，出门之前回过头来邪笑着说，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听你亲口说！
待胤禟走了我才想起，原来我真的从没跟胤禟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虽然我确定自己是真的爱他，他应该也是知道的吧。是不是有些话一定要说出来？我想这一句是一定要说出来的。
胤禟走后不久，八福晋就来了，我惊讶于她来得实在很早，而且来得突然，脸色也不好，便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不想我心里一直坚韧如松柏，骄傲如玫瑰的八福晋未语泪先流，我仔细看才发现她眼睛肿的厉害，估计哭了很久了，我突然就明白了，能让她这样伤心这样难过的只有她所深爱的八阿哥。我挥挥手让小桃她们出去了。
在别人伤心的时候打探别人的事我是做不出来，只让八福晋抱着我哭个痛快，她哭够了，想开口时自然会说。当然我也隐隐在心中揣摩，是不是八阿哥跟她吵架了？还是俩人有什么误会？也许是古代妇女压力太大的情感宣泄，也许是老生常谈的孩子问题……
八福晋哭够了很快就又变成了那个真性情的她，她笑着推开我说，你就不会劝劝我别哭，让我眼泪鼻涕洒了你一身，真讨厌！
我一边吩咐外面的人打水进来，一边笑着说，我最不会安慰人了，只想着等八嫂哭够了就告诉您，您还真不适合梨花带雨，还是厉害起来的时候最够味儿！
八福晋再次破涕为笑，直喊着我不正经儿，小桃把水盆放下就带上门出去了，这丫头已经越来越机灵了啊！我将湿好了的帕子递给八福晋，在她身边儿坐下，看着她擦脸。她突然问我，你在那儿傻笑什么，看着我丢脸你倒乐了？
我撅着嘴说，我没想您的问题，我只是想着我们家小桃也长大了，是不是应该把她嫁了。可要嫁她，我又不舍得，总觉得一般男子哪能配得上我这机灵可爱的小妹妹？看来我真是离不开她。
八福晋不以为然，你倒真是没心没肺，不过，你说的也是，知道不应该留下他阻碍了他，可又偏偏舍不得将他推出去，可不是离不开他。八福晋脸上挂着凄然的笑，教我真是不好猜测让她伤心的什么事儿，可她字里行间提的正是八阿哥无疑。
我不好接话，眉头却不知不觉皱成了个川字，八福晋瞧瞧我的样子说道，你也别想法儿安慰我了，我这都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昨晚把你八哥、把我的夫君送上了别的女人的床，在他醉醺醺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这次是真的恼了。
八福晋说得很平静，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我听着却觉得惊心又心疼。惊的是原来八福晋为了八阿哥不仅可以一直顶着善妒的名头让皇上责备、让众福晋命妇背后嘲笑，更可以为了爱他将她深爱之人推到别的女人怀里。心疼的是这种生不逢时的爱情观和这对可怜的夫妻。
八福晋虽则要强，可终究为了八阿哥而屈从于“爱”，爱这个字眼如此沉重，到底是好是坏，如果我也跟八福晋一样不孕，而胤禟又只找我一个陪睡，在康师傅和宜妃娘娘的强压下，我该让胤禟去找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吗，我能做的到吗……如果，答案是不想，我做不到，是不是说明我爱自己多一些？我还有资格对他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吗？到底怎样做才是真的“爱”？
我想，不光八阿哥因为想不通而跟八福晋生气发脾气，我也想不通。我看着八福晋无神的双眼缓缓说，最苦不是不爱，而是太爱了，爱到不知道怎样更爱，于是只能愈发为对方着想，希望他过得好，过得更好，希望除去所有让他不快乐、不幸福的人或事，即使会伤害自己也在所不惜，也不后悔……说着说着，八福晋又脸上有了笑，不住地念叨着，正是如此，不是不爱，而是太爱，正是如此……
我接着说道，八阿哥是该生气，气自己明明善妒的妻子为什么要装贤惠瞎操心，气自己的妻子不懂爱惜自己，气自己的妻子明明内心脆弱却要故作坚强地为他筹谋，气自己的妻子不懂他的心，气自己的妻子只想着他却忘了自己的喜悲，他气你为什么不明白，他真要在乎无后早就另娶他人开枝散叶了，就是因为他只在乎你啊，八阿哥气你怎么就不明白，他要的只有你和他的孩子，若你们今生同孩子无缘，就让他断子绝孙，因为此生有你足矣！
八福晋趴在我怀里早已哭得泣不成声，接连说着，我真傻，我真是傻！
八福晋确实可怜，因为我知道八福晋此生都不会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而八阿哥会有一儿一女，小妾张氏生的独子弘旺，小妾毛氏生的女儿，都与八福晋无关。他们都会在四十七年降生，一前一后，八福晋还要经历多少次的伤心呢！
我问八福晋，你现在可后悔？
八福晋哭着说，连乐大夫的药我吃了都没有用，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不能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是我的命，我不能拉他陪我一起万劫不复，我只是希望他能后继有人，跟别人一样有儿女承欢膝下，他都快到而立之年了啊！
我拍着八福晋的后背说，别哭了八嫂，你和八阿哥之间并没有什么问题，你们之间也并没横着什么人，你们之间之是缺乏交流，若你只是想他后继有人，就跟他说啊，你不经商量就把八阿哥骗到别的女人那里，他可不是要生气！
八福晋说，我说过，可他不去，从前皇上赏了他一个侧福晋，他连洞房都没进，当天晚上就把她打发到京郊宅子里去了，我现在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额娘赏他的张氏和毛氏他都当婢女用，我们大婚前他的通房丫头王氏也在另一处宅子里住着，他身边笔墨伺候的都是小子们，他就怕我伤
心想我安心啊！
我心中一紧，想着那个侧福晋和通房丫头王氏我倒真没听说过，这张氏和毛氏在历史上倒是有迹可循。我赶紧问八福晋，昨晚那个女人可是张氏？
八福晋点头称是，我一不做二不休地又问道，这张氏和毛氏性情怎么样？
八福晋答道，她俩都是内务府选秀选出来的宫女，家里都是两黄旗的包衣奴才，老实木讷得很，额娘也是觉得她们即使有了爷的孩子也肯定不敢恃宠生娇所以才赏给我们的。我也指望她俩给胤禩添双儿女呢。
我点点头说，八嫂若真是想好了就去同八阿哥说吧，说说因为八阿哥无后，你多年的惭愧内疚，你累积的恐惧害怕，你深藏的无可奈何，八阿哥为了让你开心一定会按你说的去做的，只要你俩心中再无隔阂，什么别的女人孩子的，怎么能阻止你俩相爱呢！他会明白你的！
八福晋这才拉住我的手说，好妹妹，只有你最懂我！
我苦笑一声说，只怕若将我放到八嫂的位置上我决计做不到这些，若这事儿让您和八阿哥之间有了隔阂，就怪我出的这馊主意吧，怪我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妹妹说什么呢！能深知我心又能为我们夫妻思虑帮忙的只有妹妹你了！妹妹未曾将我们夫妻看做妒妇同懦夫，上次讲那个一夫一妻国度的故事开解我，又把乐大夫介绍给我调理身体，如今又真心给我们出主意，我若是连个好坏都分不清，我若是再看不清妹妹的为人可真就枉我们姐妹妯娌一场了！
我看八福晋发了急，赶忙说，我逗你呢！看把你急的！怎么就不像八阿哥那么沉得住气儿呢！八嫂哭起来都赶上小侄子了！
八福晋一听马上来了精神，忙要我将弘晸抱来给她看。我知道她是极喜欢孩子的，平日里每隔三
四天就要来看弘晸，便赶忙要奶妈将孩子抱了来。
八福晋抱着醒来的弘晸轻晃，把他逗得咯咯直笑，看八福晋的样子就知道她准能做个好母亲，可这话我却说不出口。想来日后抱着八阿哥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感觉应该很微妙吧。我将弘晸的小手放到八福晋的脸上说，姐姐若不嫌弃弘晸只是个小妾生的庶子，便做这孩子的干娘好吗！
我故意将我和弘晸说得身份卑微，这样她才不好拒绝。八福晋先是张着嘴说不出话，接着激动地说道，我答应，我答应！
我笑着说，以后就让这孩子叫您“亲额娘”好不好？
啊？八福晋被我给吓到了，晸儿叫我亲额娘，那叫妹妹什么啊？
我笑着说，嗯，我早就想好了，那就叫我额娘或是妈妈啊！
八福晋吃惊地盯着我说，妹妹是不是不知道啊，这妈妈在我们满语里头是“奶奶”的意思啊！
啊，胤禟还真没教我这一句！这回连我也吃惊了，两个女人连同怀里的孩子一同傻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