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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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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平和纪晓岚挺着笔直的腰板站在众位阿哥的面前,嘴角动了动缓缓地说道:“今日要与众位阿哥所讨论的题目是:治国安邦之策!”边说目光边在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扫过,然而当他的目光对上中间位置上的胤禛时,不由的顿了下并且眉心微微的蹙了下,可只是瞬间的促动便恢复了原样,“哪位阿哥先来说说?”
纪晓岚的话音一落,胤祥便低下了头装作看桌面上的书、永瑆则将脸别开装作苦思冥想状、永瑢则左一眼右一眼看身旁的兄弟们,胤禛眉心轻皱用眼角余光将身旁人的表情看了个真切,就在他怒于这些‘不学无术’的阿哥们时,坐在他左后方响起了一个声音。
“纪师傅,我以为治国必先安邦……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儒家学说作为国家的统治思想,广施德治,安抚人发,同时又吸收法家思想的精化,创新改革,以法治国,恩威并施,国家在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各方面都得到空前的发展;明太主朱元璋开国,重视发生:施仁政、藏富于民、减免税粮……武帝、明太祖都是一代明君,也正是他们懂得攘外必先安内,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在位时国力最为强盛!”
胤禛听完身后之人的言论后嘴不由的露出些许的赞许,同时他发现纪晓岚的脸上也露出了与他相同的赞许之色,随即他慢慢的侧过脸瞥了眼那人,然而当他看清那人时却皱了下眉头,那眼神、那神态、那份傲气……
“呵呵,五阿哥说的极好,不知还有哪位阿哥可以再说说自己的想法?”纪晓岚满意的点了点头,而与此同时也对其他漠视他的阿哥露出了无可奈何。虽身为上书房的师傅,可仍是臣子,他只能督促却不能言加斥责……这也让他是有心无力啊!
“永璂你说说,若为帝王该如何自处?”纪晓岚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接着一抹明黄闪入,锐利的目光直直投射向端坐的胤禛。刚刚永琪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可以看的出这位阿哥是有用心学业……不过……不过他总觉得这话似乎在哪里听过,然而与那些言论相比较他更多注意的是站在窗外看到的永璂脸上的神色!
“臣,纪晓岚给皇上请安!”纪晓岚连忙甩下马蹄袖跪到地上,胤禩的突然到来让他有些惊讶,自从那个小燕子不来上书房后,皇上已经许久不曾亲临,甚至连问都不问……不过,这样也好,那个活主宗不来他还能多活两年,不然光气也得气死啊!
胤禛完全没有料到这话锋会突然的转到他的身上,唇角扯动了几下站起身,窗外此时已经大亮,阳光透过敞开的窗子射入照在他清瘦的身体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淡淡的光泽、暖暖的色彩轻声说道:“五阿哥说的已经很好了,儿臣没有……”‘锋芒毕露’只会为他遭来更多的敌人,更何况他不想淌这摊浑水,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没有了?那朕有……先帝也藏富于民、减免税粮、勤于政务,然而……”
胤禩的话音刚响起就让胤禛的周身一颤,沉寂的眼底泛起一层波澜,那是他内心焦躁的表现,薄唇微微的抖动了几下露出一丝苦涩的笑,然而那笑淡的却不曾让任何的查觉,“然而……”说到这,胤禛的唇动了动却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面前的帝王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审视的双眼在胤禛的身上来回扫视,他想看的就是他的不知所措,从见到这个永璂开始他就觉得感觉怪怪的,而刚刚再看到那神色之时,更加加重了他的猜忌……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老成的神态和气魄?!
在他见过的人当中除了皇阿玛外,再就只有四哥才会有那种神态,不怒而威的震慑力只需一个眼神便足以让人心生惧意,那是与生俱来的霸气是不可能伪装和藏匿的……所以……所以刚刚他才要试探一二。
“纪大人,朕把阿哥们交给你来教授,你要清楚你身上的责任……除了五阿哥外,其他们都罚抄《孝经》百遍……朕要你们记住,不用功读书便是大不孝!你们即对不起朕的一片苦心,更对不起天下的苍生……尤其是你永璂,抄好后自己送到乾清宫给朕看!”胤禩说的慷慨激昂,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这完全不是他处事的风格。
“儿臣记住了。”胤禛脸上仍是一派的平静,并未因突来的状况而显得慌乱,目视着那个身影远去,他所担心的并非是抄《孝经》而是……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一天的课业已经结束,胤禛收拾好桌上的书本刚要起身离去,便被身后的永瑆拉住,“有事吗?”胤禛回头看了眼一脸笑容的永瑆,然而只是那么一眼他便觉得似乎看到的是老九那长皮笑肉不笑的守财奴的脸。
“永璂,十一哥和你做个交易如何?”永瑆满脸堆笑地说道。
“交易?!”胤禛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嘴角勾起些许说道:“十一哥,我身上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和你做交易,你啊……还是去找别人吧!”边说边朝门外走去。
“喂,永璂你等等我。”永瑆抱起书便急急的追了出去,当走到门口时便看到了火药味十足的场景。
胤禛站在院子里静止不动,而不远处的的石阶上永琪正用一种复杂、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他,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目光的对视。片刻后,永琪收起那份锐利的目光转身离去,“永璂,你和五哥又擦出火花了?”
“火花?!什么火花?你别在那里胡言乱语……”胤禛皱了皱眉正色道。
他看的出那个永琪已经将他视为敌人,无声地叹了口气,那眼神他也曾有过,只是经历了这么多年后他为自己当初的奋不顾身而觉得惋惜……人活着除了权力外还有许多的东西,本以为自己一直追寻的是那至高无上的皇权,然而当他坐上那个位置后,他才发现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仅仅是拥着心爱之人一起白头到老!
走在回坤宁宫的路上,胤禛若有所思地想着事情,却不曾发现在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而身后紧跟着他的小太监也在见到那人后悄然退下。垂头看着脚下的石板,被磨擦的痕迹显示出无数的人曾穿梭于这条路上。
脑子里空白一片地朝前默默地走着,直到他撞到了一样东西才让他回过神,伸手摸向挡在面前的东西,掌下的温热让他蓦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抬眼一看发现是……
“皇上……”心不知为何砰砰地撞击着胸口,胤禛先是一愣随即拉起衣摆跪到了地上道:“永璂给皇上请安。”
胤禩挑了挑眉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嘴角微微的扬起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朕正好要去御花园里散散步,永璂你随朕一起去……正好陪朕下盘棋!”
下棋?!胤禛跪在地上没有动,心里在琢磨着面前人的目地和动机,左想右想最后觉得这棋不能下,“皇上,儿臣还要回去抄写《孝经》……”
“抄《孝经》是让你们记住何为孝,而你违背朕的话那也就是不孝!”胤禩瞥了眼胤禛清了清嗓子道,“起来,不然朕罚你再抄一百遍!”
胤禛觉得头皮直发麻,在没有摸清‘敌人’目地的情况下,他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是手无缚鸡之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否则,后果可想而之!
“儿臣遵旨!”胤禛硬着头皮站起身跟在胤禩的身后,一路之上他都暗自观察面前的人,可最终仍是一无所获。弘历的转变之变让人猝不及防,而且所有的事情都解释不通,为何突然的关心、又为何突然的发难?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事情?
胤禩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跟在身后的人,两条眉毛微微的动了动道:“永璂你似乎还是很怕朕,难道朕长的很像老虎吗?”
“不……不是,皇上是真龙天子,儿臣只是……敬畏皇上!”胤禛就从没觉得话说起来如此的绕嘴,每每和弘历在一起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身份的调换让他的自尊心严重受挫!
“呵呵,永璂你这话说的前后就矛盾。”胤禩侧身挡在胤禛的面前,低头看着一脸复杂的他,“不怕朕,那何谈敬畏?敬畏延伸了不就是惧怕吗……说说你究竟怕朕什么?”突的伸手搂住胤禛的肩膀,胤禩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胤禛强定住心神与胤禩直视,差一点他就把搭在肩膀上的手给打掉,可这一切只能在脑中闪过,“皇上……”
“你该叫朕皇阿玛不是吗?朕和你是父子本就该亲近些!”
“皇……皇阿玛!”胤禛觉得脸臊的直发热,叫自己的儿子皇阿玛这让堂堂的雍正帝颜面无存,简直有种刨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