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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婚礼的哀乐 ...

  •   虽然陈奇和南宫晨虽然在温玉谷居住多时,可是肯定无法想象其实天凌教的总坛就在温玉谷后面的山穴中。温玉谷里有一道暗门通向天凌教宗总坛。
      当然温玉谷的小门只是总坛的入口之一,平日里天凌教的教众走的是温玉谷另一头的入口。
      此时此刻,天凌教总坛中却处处透着压抑的气氛。洞穴中燃烧着的火把在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在这宁谧的一刻显得格外的刺耳。
      凌凡一个人坐在墙角和喝着闷酒,已经是微醺了。只有靠着这冰冷的石壁,他才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不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死人。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竟然响起了脚步声。听着脚步声不像是什么高手,自然也不会教中的长老护法。而他早已吩咐下去,没有什么事情不可以打扰到他。却不知道什么人竟然敢违背他的命令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
      两个仆役抬着一把椅子在凌凡面前,然后弯腰扣了个头退了出去。凌凡抬起头,看着椅子上的人一时竟然失了神。
      良久,凌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说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吗?”
      “可是,我也说过我会把邪灵珠交给你!”云飞扬低声道。
      “现在?”凌凡微醺的眼眸落在她因为浮肿而无法行走的腿上,心中一痛,“为什么?为什么宁愿死也不愿意我去为你取药?”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云飞扬叹了口气,“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凌凡眼中一亮:“你肯去找下毒之人了?毒是谁下的?”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为了想要帮娘逃回一个公道,心里总是背负着仇恨。当我真的报了仇的时候,我觉得这辈子再也不想背负其他任何仇恨。即使是死也不想再介入江湖中的风风雨雨。”
      “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使你不想在干涉江湖事,可是总是有些事有些人会主动找上你!”凌凡轻笑道。
      “如果我早日有这样子的觉悟,是不是就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云飞扬抬起头望着凌凡,眼底闪过迷茫之色。
      如此迷茫而不知所措的云飞扬是凌凡从未见过的。他所认识的云飞扬总是充满主见,无论做什么事都目的明确。
      “他们昨天送了解药来!”云飞扬突然笑了,“可是,我却把解药毁了!”
      “为什么?”
      云飞扬的瞳孔猛的放大:“我不需要施舍,就算是那是唯一的救命解药。我想要解药就该用我的方法来取。”
      “哈哈~”凌凡轻轻地笑了,他的笑声有些凄凉却又有些怀念的感情,“你还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醉儿。”
      “我要去血池,把毒暂时压下去,然后去苏洛城取解药。”云飞扬从怀中掏出了一朵白花递给凌凡,“或者,你会有兴趣同行!”
      “是请求吗?”凌凡认真地看着她道。
      云飞扬却摇了摇头:“何需要请求?你迟早是要找上赵直的,我不过是想问你是否需要同行罢了!云城一役,圣教损失惨重。倘若,你我联手对付赵直,你知道胜算会增加多少吗?”
      凌凡叹了口气:“你总是不肯吃一点亏!”
      “百年前,若不是当时的圣女身负邪灵珠,又如何能够帮助先教主灭掉明月山庄?你想要报仇雪恨,总免不了需要邪灵珠的助力。而我现在却是邪灵珠的宿主。”
      “其实,你心中明白即使不是因为这个我还是会带你去血池的。为什么一定要说的我们之间好像只有利益的交集呢?”
      云飞扬默然无语,心里却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为什么要说的好像他们之间只有利益关系呢?因为,她害怕,害怕还不起他的那份深情啊!
      申酉之时,黄昏时分,阴阳交接,是送娶和迎亲的吉时。整个苏洛城热闹非凡,可以说是万人空巷,这样的壮观景象只怕是公主出嫁也没有的排场。
      南宫晨坐在高头大马上,神情漠然地看着街道两侧热闹的人群,心里却是忧思忡忡:醉儿身上的毒可曾解除?若是她知道了一切一定会生气吧?生气自己的懦弱无能,气自己的无可奈何。
      “宗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南宫琪发现他的身旁,低声安慰道,“忍得住这一时的屈辱,咱们南宫世家定然会卷头重来。咱们南宫世家是绝对不会向赵家父女降服的。”
      “唉~”南宫晨深深地叹了口气却没有言语。
      迎亲的队伍在赵府前停下,赵府的总管身穿一身暗红色袍服笑容满面地走了出来。
      “恭喜恭喜,恭祝姑爷和小姐鸾凤和鸣,白头偕老!”总管话音未落,却听到街道的另一头传来了哀乐。
      那哀乐仿佛是突然直接出现的,没有丝毫的预兆。就连站在街道上看热闹地人也没有注意到这些吹奏哀乐的人是何时出现的。
      尖锐的唢呐声盖过了迎亲的喜乐,哀乐的曲牌是《闹山河》简而无华,可是却堪堪盖过了赵府特意请的乐师吹奏的曲牌《伴妆台》。
      南宫世家有一门称之为音波功的武功是江湖中少见的几种以声音为为武器的武功。只是听了一会儿,南宫晨就已经发现这些吹奏哀乐的乐师虽然只是初通音律,却是内力深厚的高手。
      “可恨,这些人是特意前来闹场子的。”今日是小姐大喜的日子,家仆们身上不方便携带兵刃,所以赵总管边空手向他们走了过去。
      赵府在这条街道的倒数第二家,也就是赵家出来往左走过一间宅子,便是这条街道与另一条横向街道的交叉口。
      赵总管方才走出几步就看见四名白衣人吹着唢呐,敲打着锣鼓从横向那条街的左侧转了过来。这四人刚好是两男两女,男人走在前面女人走在后面成四方阵打头。
      然后便看见一个骑着黑马的带着黑色帏帽,身穿黑衣的男人跟在后面。马上之人的黑色外袍上绣着金丝边,左胸上绣着红色的火焰。
      “是魔教教主!”边上一个武林中人高声叫道。
      “魔教教主不是死了吗?”另一人惊恐道。
      “凌凡?”南宫晨眼神一点点地变得幽暗。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嫉妒。
      凌凡身为魔教少主虽然人人不齿,可是他却活得恣意妄为。魔教的人从来不会质疑凌凡的所作所为。无论凌凡要做什么,他的手下都是一心一意的扶持。
      反观自己这个南宫家的宗主,虽然得到了武林中人的称赞,却始终无法为自己活着。南宫家对他来说不是背后的支持力量确实他活着的负担。
      所以,他注定无法想凌凡一样只做自己心之所愿。
      “难道前教主归天以后,凌凡已经顺利接掌魔教?”南宫琪低声道。
      “嗯~”南宫晨低声应了一句,没有言语。
      “魔教此行不善,若是被他们破坏了婚礼,只怕这到手的解药——”南宫琪脸上似忧似喜。
      南宫晨亦是百味杂呈,心中既期盼有人来破坏这场婚礼,又害怕婚礼取消之后会造成的眼中后果。
      “宗主,后面还有人!”南宫琪惊道。
      果然,凌凡之后出现了一顶墨绿色的软轿,抬轿子的是四个貌美如花的红衣女郎。轿子后面还跟着一队黑衣人,这队黑衣人竟然抬着一幅上好的楠木棺材和两幅薄棺材。
      赵总管原想上前将这群闹事的人赶走,可是看到眼前的阵仗却是双腿发抖,闪到了街边,颤声道:“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
      “给你家主人送棺材的!”清冷而孤高却犹如地狱里传来的声音从轿子里传了出来。高亢的哀乐丝毫无法遮盖着清冷的声音。
      前面吹奏哀乐的两男两女往两边站去,为轿子让除了一条小路。凌凡横刀立马望着对面一身喜服的南宫晨。即使隔着那层黑色的薄纱也无法遮挡从那帏帽下散发出来的寒光。
      一只苍白而又纤细的手从轿子中伸了出来,掀起了轿帘。这是最好的机会!赵总管深吸了一口气,挺身冲向了轿子。虽然不知道轿中人是谁,可是瞧这阵势只怕轿子里的人在魔教中的地位不会低于魔教教主。
      可是他忘了凌凡就站在轿子边上,凌凡没有动,因为他不需要动。赵总管虽然是赵府数一数二的高手,当就算是偷袭也绝非轿中人的对手。此时此刻,只怕是自己也丝毫无法奈何轿中人半分的。
      赵总管竟然越过那四个乐师,越过了凌凡。他心中暗喜,正待一鼓作气,挟持这个让魔教中人如此敬畏的人。一阵浓郁的香气从轿中传来出来,然后赵总管发出了一声凌厉的惨叫,倒在了地上。
      可是一切却没有结束!赵总管没有死,他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十指在脸上乱抓,不一会儿就扯下了自己脸上的大块皮肉,鲜血和皮肉滴在街面上,不一会儿就然后了自己身下的青石板地面。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诡异的景象,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阵微风吹来,不知名的花香消散在空中,异样地沁人心脾。当花香吸入肺腑,精神也为之一畅。
      “是邪医云飞扬!”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
      云城一役,所有人都见识了云飞扬出神入化的下毒功夫。而赵总管这奇怪的行为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是中毒所制。
      “花香有毒!”一时间,围观的百姓四散逃命,唯有几个自视甚高的武林人士还留在原地。如果花香有毒,逃是没有用的。唯有擒住云飞扬,让他交出解药才是上策。
      只是四处逃窜的百姓却让这些自命正义的武林中人狼狈不堪。大家你推我我退你,甚至推到了南宫家的迎亲队伍。就连那些请来的乐师也丢下手中的乐器随着百姓们四处逃窜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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