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符涓》方书九

3、（三）妖精

　　（三）
　　今天的气氛很不对劲，我心里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果然，下午刚上第一节课，不幸就发生了，
　　阿霞她……
　　听到这个消息我脑子里顿时翁的乱成一团，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到底是怎么回事阿霞的尸体是在小树林里被发现的。尸身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只可能是暴病身亡。可是以前从没听说过阿霞有什么病，这也来得太突然。我的怀疑在医生那里得到了证实，阿霞没病。然而这又是为什么？她为什么会猝死？这里面有蹊跷，那么是什么呢？心里乱得不行。
　　秦孟阳也变得神秘兮兮的，一到晚上就往小树林里钻。自从看到涓以后，他就变得痴痴呆呆的，跟他讲话他也只顾傻傻的笑，眼神迷离，半晌才回过神来，“啊，你在和我说话吗？”
　　他整日抱着那本素描册，也不到食堂去吃饭，才几日功夫，他的眼睛就深深陷了进去，颧骨高高的凸了出来。虚弱得连路都走不动，手里却依然紧攥着那本素描册。几日未见他的踪影，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晚上，我一个人踱进小树林里，云少星稀，月亮比以前大了几倍，亮得逼眼。月光透过密密的树枝洒在蜿蜒的小道上，斑驳得像一条大花蛇。树枝随风摇曳，大花蛇蠕动起来，摄人。
　　牡丹花开了，花朵在月光下艳丽无比，散发出浓浓的香味儿熏得我头晕，意识似乎已不是我的，迷眩的眼里牡丹越来越亮。
　　“筱。”
　　妩媚的声音诡异的在耳畔响起，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容颜。这种感觉，在，在哪里有过。梦！对，就是在梦里出现的那一幕。意识渐渐清晰，
　　“筱，你醒了吗？”
　　充满蛊惑的声音再次响起。抬眼，面前女子绝世绮容，一袭古装长袂飘飘。
　　“你？”
　　我脑子里似有千万只蜜蜂在飞，乱嗡嗡。她手指轻轻抚上我的脸，冰凉沁骨，
　　“涓，这是你给我的名字，忘了吗？”
　　涓！我心里一惊，不觉想起阿霞的取笑。涓对上我错愕的眼神，
　　“筱，自从你第一次为我浇水，我就不可自拔的迷上了你，每次你从我身旁走过，我的心便欣喜得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随你而去。可我只能用花枝挽留你，你微笑着给我浇水的时候，我甚至愿意为你而死。可是筱，你知道吗？我却逃不脱这花身的束缚，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意志进入你的梦里，可是梦太短暂，我只有修成人形，才能和你永远在一起。”
　　思绪纠结，如缠绕的绳，我努力的摸索着它的绳头，有一种感觉在心里蔓延，阿霞的死与涓有关。我直视着涓的眼睛，
　　“告诉我，阿霞的死是不是你？”
　　涓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马上又恢复原样，
　　“你怀疑我？”
　　“可是我没有理由相信你。”
　　涓与我对视三秒，终于移开目光，
　　“对，是我。”
　　“为什么！”
　　我朝她大吼。涓的眼泪簌簌的流下来，
　　“可是我该怎么办，我要修成人形，我想和你在一起，就必须吸取别人的精魂。我也不想的，可我别无选择。”
　　涓绝色容颜上挂满泪水，柔弱得让人心疼。我轻轻抹去她脸上的冰凉，
　　“不要害人了，好吗？”
　　“筱，你说，我就听。”
　　脑海里突然闪现阿霞的笑颜，我的心不禁抽搐了一下。
　　“如果我让她复活，你能原谅我吗？”
　　涓似乎能洞穿我的心思。我欣喜若狂，
　　“真的！你能让阿霞复活？”
　　涓看到我的表情，眼神冷了下来，
　　“你爱她？”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涓，阿霞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朝夕相处，我对她早已有了一种依赖，她在我心里始终占据着不可替代的位子。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
　　“你心里有我吗？”
　　娟的声音飘缈得几不可闻，却又充满难以掩饰的迫切。我的心里有她吗？可她是妖啊！我抬头看着她，美丽的妖精。或许我是喜欢她的吧。然而我竟鬼使神差地脱口做出回答：“我爱阿霞，妖精。”
　　“好，我让她活！”
　　涓的话语中竟有咬牙切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