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现实终比梦残酷 ...
-
安暖并没有直接回木叶，而是绕道去了趟短册街。出远门要带礼物回家，这点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
顺便在某个女性澡堂的门口碰见了白毛大叔。
虽然安暖很想装作路过，不过却被眼尖的□□大叔认了出来，便也只好作罢。
随便找了家酒馆，安暖和自来也解决了中饭的问题。
当然关于安暖并没有满十八岁这一点，她在用一把苦无和几张钞票就能解决的问题上没有多费唇舌的兴趣。
“你身上有蛇的味道。”
“啊，昨天的晚饭是烤蛇。”
虽然口头上应付着看似蠢蛋实则英明的自来也，安暖还是准备过会儿去买瓶香水遮遮味道。
目光瞥到安暖刀上的两个勾玉耳环，自来也眼色一沉，却也没说什么。
两人无聊地扯着家常，自来也甚至拿出一本厚厚的书摆在安暖面前。
“这是我最新的小说，还没出版发售呢，安暖要不要看看？”
对于封面明显就是少儿不宜的小说，安暖看都没看一眼就扔进了背包。
“正愁着没给卡卡西准备礼物，这下看来是不用破费了。”
相视无言。
一杯茶的功夫后，自来也依旧没有忍住。
“你见到他了吧。”
“是啊，”自然是知道那个“他”指谁。
“为什么没有把他带回来？”
扔给自来也一个很莫名奇妙的眼神，安暖切了一声：“连你都做不到的事，你指望我能完成？你是不是太推卸责任了，自来也大人。”
见自来也一副一口气没上来的样子，安暖更加鄙视：“就算带回来又如何，你要杀了他么？且不说你在他眼里一直是个吊车尾，就算你有能力杀了他，你下得了手么？”
自来也用一副看陌生人的眼光打量着安暖。
不过来不及他吐槽，一只狗在几个女人的尖叫声中就窜上了安暖和自来也之间的木桌。顺带打翻了安暖放在一边的包裹。
安暖见过这只狗，貌似是卡卡西最喜欢的那只小狗。也是在安暖眼里最没用的一只。
把口里一直叼着的卷轴扔给安暖，那只狗很不在意地一口吞下盘里的丸子。
安暖在一肚子火的状态下打开卷轴，然后刹那间她身边的温度降到零下。
“怎么了？”
回头看着自来也，安暖的声音毫无波澜，却死气沉沉。“如果你遇见大蛇丸，会怎么样？真会杀了他么？”
看安暖的样子不像是玩笑，自来也也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与其让他自在别人手里，倒不如由我亲手了结他。这么多年来我是这么想的。”
“是吗。”弯腰捡起散了一地的东西，安暖最后把一张黄鼠狼的面具拿在手上。
一时疏忽猛的用力，那张面具便碎成碎片了。
本来是打算送给佐助的礼物，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没有任何招呼，抬手结印安暖便消失在酒馆里。
拾起安暖扔在地上的卷轴，自来也面色一僵。
“上忍宇智波鼬灭族叛逃，安暖晋升木叶上忍，速归。”
其中“叛逃”二字，红得吓人。
要找到宇智波鼬，对于安暖来说不过是抬手间的功夫。
当旧城泛着寒光竖在鼬的面前时，他的表情甚是精彩。从无奈到释然，却唯独没有吃惊。
这算什么，吃准了自己会追过来么？一时间安暖心情很不好。
“我以为你会在木叶等我回来，没想到你比我更耐不住无聊。前搭档。”
安暖将后面那三个字的称呼咬得很重。
看着一身血腥未消的宇智波鼬，和他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安暖就知道这次和平时的打打闹闹不一样了。已经不是说说理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她简直是恨透了他那双兔子眼。
从怀里掏出两个用红绳连在一起的铃铛，鼬看着上面还来不及消退的咒文，淡淡说道：“还真是疏忽了。”
那是飞雷神之术所独有的咒文，也是四代火影除了旧城以外的另一份遗产。
“你要阻止我吗，安暖。”
没有说话，安暖直接用旧城的刀刃回答了宇智波鼬的问题。
两人都是用刀的高手，刀光剑影间分不出胜负。
“水遁•荒流。”
面对鼬的火遁攻击，安暖使出了旧城的最后一式。
待水波平静，都没有受伤的两人站在彼此对立的位置上，相隔不过十米。
却是永远无法逾越的距离。
“我不想问你为什么。”挥刃，收刀，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安暖突然间觉得当初在大蛇丸离开的时候她不该取笑自来也。因为如今她自己的想法估计和那时候的白毛大叔十分吻合。
“我只问你，你会后悔么，”一步步向前，直到两人肩膀相撞，“后悔迈出越过我的这一步。”
宇智波鼬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将方才的那串铃铛举起，再扔下。
铃铛触地时发出一阵声响，沉闷宛如悲鸣。
“啊，果然是这样。那么，你就走吧。”
“不阻止我了？”不难分辨出鼬语气中的轻笑。
“怎么阻止，还要砍断你的腿把你绑回去不成？”翻了个白眼，安暖的语气里都是些不耐烦的因子，“要走就快走吧，别在我面前晃悠。”
出乎意料的，鼬一个瞬身来到安暖的面前，来不及反应的安暖抬头便撞上了那双血一般的眸子。
宇智波鼬只给她看了他们第一场切磋的场景。
不带血腥也没有疼痛感折磨，却让安暖露出一副如临大敌遭受奇耻大辱的表情。
这也不能怪她，那一次打得她着实郁闷好久，从此便列为记忆的禁区。——实在是很没面子的切磋。
那时两人都没出手，准确地说是安暖根本没办法出手。
鼬从一开始就放出了高密度的查克拉，硬是束缚着安暖让她连抬拳头都做不到。
说到查克拉，也是安暖的一大痛处。不同于天赋极好查克拉泛滥的天才忍者，对于安暖这在遗传方面一点都没占便宜的人，实在是比不上鼬这具名流宇智波的身体。
不过也不是一无是处，用鼬的话来说，安暖对查克拉的控制力不是一般人能及的。在她精准的计算下，即使只剩下一分一毫的查克拉，都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这离不开安暖那颗精通算计的心。
当然这番赞扬安暖并不知情。
安暖的彪悍之处不仅在于她强大的自我修复功能，还有无能人比的自制力。
也许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她把所有的诱惑都放在了金钱的身上，对于别的物质抵抗力自然也是节节高升。
这便造就了她成为第一个经过月读洗礼后依旧或碰乱跳的人。
当然鼬压根就没有下重手也是不可忽视的事实。
“还真是不怎么样的离别礼物，你是在坚定我杀你的决心吗，宇智波鼬。”
默认，对此鼬不可置否。
两人安静下来，直到最后宇智波鼬迈出第一步。
他用很缓慢的速度走过安暖身边。
“我以为你会问我理由。”
“那么对不起，让你白费心思编理由骗我了。”抬头望着天，安暖觉得上辈子看的言情小说那都是扯淡。谁说故人分别一定会大雨倾盆，这不是骄阳如火嘛。
“如果是那样，我会杀了你。”
啧啧，这厮找抽呢！安暖闭着眼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叛逃的家伙一般见识。
“宇智波鼬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滚，要么死。”
多番抑制后依旧溢出嘴角的轻笑声传入安暖的耳中，她身后，鼬猛的化作数只漆黑的乌鸦，飞向森林深处。
“切，这么菜的幻术。”
话音刚落，一片乌云便将安暖头顶的天空笼罩。
大雨如注。
“该死的。”
骂归骂，安暖并没有离开，她注视着鼬离去的方向，如雕塑一般。
其实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她知道。
和鼬一起出任务不是只有一两次，自己这位搭档冰山的背后那颗火热的心安暖不是没见识过。内热外冷，说的就是他。这和内冷外热的安暖是截然相反的。
两人是以互补的方式相处的。
那次两人从水之国回来的途中鼬受了很重的伤，而安暖又不精通医疗忍术，于是他们只好在紧急处理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木叶。
途中碰到几个地痞流氓在欺负一个以乞讨为生的老婆婆，再加上一圈围观人群却没有人制止。
面对这种情况安暖一般是会视而不见的。上辈子这样的人见多了，该施舍的爱心也施舍完了，在这战火连天的世界生存了几年，安暖的同情心已经彻底掉为负数了。
但是她身边的宇智波大少不一样，也不管自己身上处处流血的伤口了，站在路中央定定看着那个被其中一个地痞踩在脚下的老婆婆，还颇有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于是皱眉传染给安暖了。
知道搭档的倔脾气，想必劝了也是白劝，安暖摇了摇头按住鼬的肩膀一用力让他坐在了路边，一边在心里诅咒着宇智波鼬一边拨开人群站到那老婆婆面前顺便飞起一脚直接踢飞那个方才还嚣张跋扈的人。
“我没太多时间，要赶在那家伙挂掉之前解决你们，你们速度点一起上吧。”
那几个流氓面面相觑，最后很没骨气地选择了临阵脱逃。
他们不是瞎子，一眼就看见了安暖挂在脖子上的明晃晃的忍者护额。在这个天才到处飞的时代，一个人的强弱是不能以年龄来判断的。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都能整出点查克拉喷喷火，更何况一看就气势十足的木叶忍者。
可苦了那些不会忍术的混混们。
扶起那个受了惊吓的老婆婆，安暖给了她一些钱。——当然这些都是从那个快断气的公子哥身上搜刮来的。
“别急着谢我，要不是看你年纪一大把，我是绝对不会出手帮你的。”这是真话，如果只是普通的勒索抢劫，对于鼬的那番态度安暖一定会直接打晕他扛回木叶的。不过既然对方是一个白发苍苍一看就半只脚跨进棺材的老婆婆，安暖说到底也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因为路上的耽搁，鼬身上的伤口感染严重。
虽然安暖一路上都念叨着活该自找最受自讨苦吃这类词，不过到了木叶医院她还是以光速抓来了所有资深医忍直接扔进了宇智波鼬的病房，就差那把刀堵在门口不让他们出来了。动静之大据说还惊动了暗部和根，最后还是在三代用烟杆一顿猛敲之后才消停下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安暖的心也有一部分是豆腐做的。
安暖平日细心护理的头发此刻被雨淋得透湿，黏在她的脸上遮住了她的视线。
水珠顺着她的睫毛滴落，至于是雨还是泪，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蓦地，她露出一个笑容。
既然决定笑着说分手，那么我送你“珍重”二字。
回到木叶已经是月上枝头了。安暖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站在火影岩的上方。和几年前离开那会儿一样。
在她脚下，是木叶的万家灯火，百姓的安居乐业。
“还真是不乖的小孩，回来了也不知道报告一下吗？”
转过身，安暖愣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你那态度还真是不适合训人呢，卡卡西。”
两人在一乐拉面落座，分别两年却像是昨日才见过面，熟络得不行。
“说起来，为什么会让我这个两年不露面的人去追捕他？这种不靠谱的决定，不应该是老头会犯的错误。”
卡卡西用他那惊人的速度解决掉眼前的一大碗拉面，然后从容不迫地从怀中拿出两个铃铛。——与鼬那时拿出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下意识的在玩铃铛，不巧被三代看到了。在他知道这是你给我的之后，就下达了那个命令。”
握拳，吸气，吐气。安暖觉得这几天自己的情绪波动实在是太大了。
自己又被那个老头子坑了！
很明显的，这又是一个没有回扣的任务。而自己好像还不知所云，很尽心尽力地去闯了一番月读的世界！
“真是被你压箱底的绝活吓到了。我还以为老师的那招失传了呢。”
“我也是背着他偷偷学的，谁让他那时候看不起我死活不肯教我这招。”想到水门那时摆明了看戏的眼神，安暖就气得磨牙。
“那时候三代说，连我都有的东西，你一定会给鼬的，所以就让你去了。而且，你一定是最不想他走的那个人。”
翻了个白眼，安暖把剩下的汤一饮而尽。
“真不巧，这次那老头没说对。这铃铛本来就是给你做的，给鼬的才是一时兴起顺带礼物。”略作停顿，安暖的声音里突然就开始苦涩了，“那时候觉得他比你自制多了，不会乱逞强乱闯祸。现在看来我看人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准。”
“不过你竟然没能把他带回来，倒还真有些失望。”
“带回来能怎么样，扔给根那群老头吗？对了，鼬真的灭了宇智波一族啊，胃口未免太大了吧。那小鬼呢？弟控大人应该舍不得的吧。”
很鄙视地看了眼安暖，不管在什么紧急关头她都说不出正经的话来。
“估计不能让你称心如意了，佐助没死，现在在医院里躺着你比安静多了。不过目前看来，宇智波一族的确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安暖一言不发地消失了，随后出现在火影办公室。
被她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三代一个手滑没点着烟。
“臭丫头，还知道回来啊。”
压根就不理会三代的埋怨，安暖直接跳到桌子上开始翻上面的文件。
“真是没礼貌。”又是一竿子爆栗子。
安暖突然有一种很怀念的感觉。
不过当她看清手中的一页文书后，就真的消停了。
“啧，真的灭族了啊。”
“怎么，不能接受？”斜眼看着安暖，三代最后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那家伙温柔的像只兔子似的。”安暖喃喃道。
的确她一直觉得兔子要比乌鸦更加符合宇智波鼬的形象，特别是再配上那双兔子眼和兔子温顺的性格。
哪能不吃惊，你说你听到兔子杀死人你能不吃惊么？
看着有意思要往外走的安暖，三代露出一个很有深意的笑容：“要去看佐助那小子就免了，他中了月读还没醒呢。”
“谁要去看那个没用的小豆丁，月读有什么了不起，我不照样也扛过来了。
据说宇智波家可是收藏了很多值钱的古董的，鼬应该不至于连那些都打包带走。不趁机捞一笔都对不起我傻乎乎挨了他一记月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现实终比梦残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