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番外——往昔1残铃 ...
-
番外——往昔1
铃月华往着窗外，深色的天空看不见月亮，好个无眠夜。心里渐渐浮起一层难以言语的惆怅。
她是怎么了？怎么回有这种感觉？
铃月华不禁奇怪的暗自问自己。
才出门不过几天，就会有“思乡”的感觉，自己也太没用了点把？
坐在车上，身边的人都已沉沉睡去，她却毫无睡意，仍然独自清醒着。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只不过是去调查一下而已啊！为什么，会觉得，这次离开后，就会有很长的时候不能再回来了呢？
为什么，会觉得危险？
月月……最后的表情……还有炎炎，雪，痴月，小小……
我现在，就已经好想你们了啊……你们呢？是否回想我？
铃月华很没志气的想着，毕竟她也不是神人，而且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在心里默默的叹口气，铃月华告诉自己要坚强才行。因为在这个世界，不坚强是无法活下去的。
身边的人发出一声轻吟，铃月华猛的转头，原来是莫再提在说梦话，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也听不清楚。左易到是睡的安稳，没什么大的动静，想来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莫再提却是少爷心性，总是翻来覆去的难以停歇。
这两天的赶路都是在野外，也无暇去找客栈，所以三人都是睡在车里。也是亏了他没有开口抱怨。看来他到也不是不能吃苦，只是还见识太少，经历也太少把。
确定两人没有苏醒，铃月华重新转回头去。这次也不再看向窗外，反是闭上眼睛，轻叹一声。
无论怎么说也得睡会，再过个几天就要到达目的地了，不休息好了，怎么应敌？
苦笑一下，铃月华把心中那小小的脆弱小心的掩藏起来，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这个是只有自己才能知道的，弱点。她还不曾暴露在任何人面前，即使是在某些意义上最近似她的月月，也并不知晓这点。
只不过以她的聪慧，怕是也能猜的不远就是。
天色幽沉，铃月华的意识也渐渐的沉向这黑暗的深处……
一直以来，她是在等待着，什么呢………………
梦。
这个是梦。
铃月华看着自己小小的手，刚刚过肩的头发，然后这样告诉自己。
梦，就是过去的记忆。
因为是梦。所以，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听着。就好象她只是一个局外人，无法插手。虽然现在的事实的确如此。
她有意识，也有感觉，但就是无法插手。
铃吃力抬头，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和她同样的小孩。
一个是有着绝色的面庞却冷冰冰的从不多话，总是以单音节来“发表看法”的怕麻烦的白发少女。如今正用大大的眼睛无言的对着自己显露出责怪和担心之意。
一个是火色暗火发的清丽少女，正对着自己大声的不知道吼着什么……眼睛红红的，不知道哭了多久。一向和男孩一样好动的她也只有在遇到铃的事情时才回如此失控，多话的让人误以为她是铃的保姆，那么的小心翼翼，当真是无微不至……
还有一个，就是正趴在床上用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泪还在不停的滑落下那可爱的脸颚。淡粉色头发的孩子什么也不说，只是紧咬着唇盯着面前的人，甚至不敢眨眼。仿佛是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样。眼里只有懊悔和伤悲。
真给她面子，也不知道她们在她这里等了多久了？就不会累吗？
“你们……怎么了？……不要喊了……我头疼……炎。”
自己的声音是那样的干涩嘶哑，头和咽喉都疼的要死，几乎是无法思考。
看着炎眼圈一红，却是扁扁嘴不再出声。她想笑，却发生自己已经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酸疼，却是丝毫也动弹不得。
铃一皱眉，正待说什么，喉咙却再难出声。一条小小的身影沉稳的落下，闪至床前，手里拿着水杯。月月接过，小心的喂铃喝下，随即痴月又一个旋身消失不见影子了。
——啊，真怀念呢，小时侯的我们呢——
就这么一小杯水铃也咽了半天，还差点没呛到，真是难受的要死。好不容易喝完了，又用目光“巡视”了一周，清清嗓子，觉得好多了，才开口问道。
“我怎么了？生病了么？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啊？我还没死呢……”她嘻嘻笑着，不正经道。
“不许说那个字！”炎炎严厉的看着她，表情却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好好好，我不说！不过，你们谁来告诉我，怎么会事啊？”铃更疑惑了，还是第一次看见炎炎这副样子啊~说实话还真有点吓到了？她怎么了？转性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你忘记了么？那天发生的事？”雪也沉着脸问道。“你都睡了十天了。”
“啥事……”铃想想，想不出，索性不去想它。“我头疼，想不出。”
“铃……还疼吗？”月月小小的手过来按住铃的太阳穴，凉凉的，很舒服。“都是我……都是我害的！”说罢又要开始哭了。
“别哭啊~出了什么事就说嘛~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啊？”铃有点着急，这些家伙，存心要她担心是么？
“你……算了，还是要月月跟你说吧，我们先出去了。”炎炎“你”了半天，还只是叹口气，扯着雪出门去了。
“什么意思啊？”铃现在四肢无力什么动作也做不出，不过好歹比刚醒的时候好多了，至少能做出些表情了。只见她小小的皱着眉头，想摇头又摇不动的样子，甚是别扭。
“月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铃打了个小哈欠，好困啊……
“铃，我……”
月月把那天的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铃也努力了半天才想起来事情的原委。
原来那日，她们对上了蛇。
（2）
“铃~咱们偷偷溜出去好不好？”月月小心翼翼的跑进铃住的屋子，小声的附在铃的耳边，问道。
“你又想偷懒了，月月。”铃肯定道。
“什么嘛！我那有~是师傅他们太过分了才对……”
“师傅他们也是为了咱们好才回这么严厉的啊。”
“呜……那明明是虐待嘛！”
“要讲道理哦月月，你身体比较差，师傅他们已经很对你‘法外开恩’了也~……你自己也明白的。”
“哼，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出去！”见说不过铃，月月索性耍赖起来。
“月月！”
“铃你要是不帮我……我……我就自己出去咯！”月月见耍赖无效。哦，不，还是有效果的——反效果——于是干脆威胁起铃来。
“……”
“好嘛~~你就陪我去拉~~大不了人家出去以后一切都听你的就是~~”月月又采取起怀柔政策，向铃撒娇。
“……诶，好把！”铃无奈的叹口气，只好答应。不过她实在是怀疑，她真的能什么都听她的吗？恩……很怀疑！
“也~就知道铃对我最好了~”见铃终于答应了，月月高兴的欢呼一声，亲了铃一下，就跑了出去。“我去准备东西~”
她知道，铃从来都很宠她。总是向着她。所以很放心的向她做出要求。
她也，只是如此的信任铃一个人而已。其他的任何人都得不到她如此的信任。哪怕是从小一起的雪，炎，还有师傅……
不过，这些人里，她最不信任雪——和炎一样。
因为只有雪，是几年前突然出现在她们之间的家伙。
她，还有炎，都几乎是从有记忆起，就和铃在一起了，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铃的笑。在月的记忆里，一直只有炎和铃。师傅们，还有铃的妈妈——华月。
铃的妈妈就象她们的妈妈一样。总是笑着，很温柔的看着她们，对她们如己出一般，虽然比不上铃，但她也喜欢她——可是她死了。
在她的记忆里，在她失踪之前的一天，铃曾经被叫去单独和她说话。等铃回来，就突然一下子好象长大了好多……而也是那天起，华月阿姨，就在也不曾出现过了。
铃也不知道她去了那里。
师傅们说，华月阿姨，死了。
而不久，那家伙出现了。她是北门师傅拣回来的，名字是雪月心，中间也是一个月字。她看起来很纤弱，却比炎还大，个子也很高（ZZ：因为月最矮了……所以视角问题……咳咳~月月，把菜刀放下把~~），长的特别的漂亮。但是，她的个性实在是让他讨厌。不仅不爱说话，对铃和她们的态度也很奇怪。而且她总是喜欢望着外面，却什么都不说。
每次她看着铃，都是一种很复杂的表情。她看不懂，但却有种危机感，所以很不喜欢接近她。
当然更不喜欢让铃接近她！
所以她才总是想尽办法把铃拉到外面去——雪几乎除了任务外从不出门——离她越远越好~
她是外来者，是‘敌人’。她不该属于这里。她也不会属于这里。总有一天，她回离开的。月这么认为。
哼~可是铃却从不觉得，对她和她们一样好。真是的！
这样一来，拯救铃的大业就只好落在她的头上了——炎那家伙实在靠不住，告诉她只会坏事，她一定回亲自是质问那个家伙的，说不定还要打起来呢。那样铃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还好铃一直很宠她，她才能想办法让铃离雪远远的~~嘿嘿，她真是厉害！能想出这么天才的主意~
“对了！忘记说了。”月月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告诉铃，连忙跑回去，扒住门边，往里一看。铃已经差不多穿好外衣了，正在系腰带。
“你怎么回来了？东西收拾好了？”
“饿，还没有，我忘了跟你说了，今天咱们去西山采花哦~”
“你好‘磨’啊……西山？”那个地方不是……
“恩~听说那里很好玩也……”
“你听谁说的啊？那里可是有蛇的。”哪个家伙那么该死啊？！居然告诉她那里“好玩”？
“没事的。有我呢~”月月这样笑着，排排胸认真道。“我什么都不怕！我回保护你的。”
“……是哦。”不怕？那可难说……靠你那还不如靠我自己呢！铃这样想着。“那么，咱们最好多穿点衣服，山上很冷的。你等等，我马上就好，然后我去你那里等你把。”
“恩~好~”月月笑咪咪的。特别的开心。
铃看着月月的笑容，也笑了。
月月，是她从小看到现在的唯一的人。就跟她的妹妹一样。炎，则是姐姐。
（3）
“铃~好漂亮的花啊~你看你看~”
“是……啊……真漂亮……”
“呵呵~”
“呵呵嘿嘿哈哈……”
“铃……？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哦……”
“月月，亲爱的，你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
“现在啊……诶？怎么都这么晚了？”
“是啊……太阳公公都快回家了！咱们怎么还在这里转啊啊~~”真不该相信她的！铃在心中懊悔着。
“这不是迷路了嘛~”月月毫不在乎的说，反正只要铃在身边，她就不会怕了。“你害怕啊？没关系！有我呢~”
“……”算了，好歹她还知道是迷路了，不是野营。铃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一声。“天马上就要黑了，咱们还是找了地方过夜把。”看来今天是走不出这个破山头了。也不知道师傅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找来……
铃又在心里把那个告诉月月西山好玩的家伙骂了一顿。
“好啊~诶，等等！那里有朵好漂亮的花，我去摘来！”
“月……诶！”铃无奈的看着月月跑向不远处的那朵鲜艳的花……！
铃不经意间正看见那花斑斓的花瓣和……蛇信？！
“等等！月月！！！”铃大喊着，迅速的向月月跑去。
“什么？”离蛇不到五步之遥的月月回头，看向满脸惊恐紧张的铃。
“笨蛋……！”铃眼看着被惊动的蛇立起身子，吐着信子，向月月飞去，当下想也不想的一甩手，一枚小型的叶刀已经贴着月月的脖子，切断了马上就要咬到她的蛇的脖子。
正好此时，铃也已经拦在月月的面前，鲜血洒了她一身，但没有丝毫溅到月月的白衣上。
“……铃？”月月眨眨眼睛，问道。
“…你没事把…？…”铃回头，微笑的问。
“没有！但你……”月月嗅到浓厚的血腥味。
“我……没事！”话刚说完，铃就跪到于地，掩口的指缝间漏出大量的鲜血，红色的血一遇到空气就变成了黑色——剧毒！
“怎么会这样？！”月月抱着铃，不知所措。“铃！铃！你怎么了！？”
“该死…有两条…是子母蛇……”铃艰难的喘息，断续的说。“……五毒蛇……”
月月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五毒蛇，颜色鲜艳，常为人误以为是鲜花而忽略，攻击性强，以鲜花为食，剧毒，被啮者会神智混乱，发烧一个半时辰左右而死。
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傻瓜……我还没死呢……”铃还是笑着，安慰她。“要小心，它还没死……”
她杀了他的母亲，所以他是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恩……！”月月粗鲁的抹干眼泪，从怀里抽出一对小刀，小心的警戒着四周的动静。
风声，叶动，远处的狼啸，还有……草叶伏倒的沙沙声！
“来了……！”铃强打精神，小声道。
“……是那里！”月月看到空气呼啸的呻吟，猛的扭身抽刀，横扫，下斩！
“丝——！”扑来的红蛇尚未飞近，就已被月月斩为三段，然后惨啸一声，摔落在地上。
月月持刀的双手禁不颤抖，出了一身冷汗——平日也不是没训练过，只是如此惊险的生死之斗，这还是第一次。
她才只有六岁，而已。
可是铃，也不过比她大了一岁，她就可以这样的，护在她的面前……明明是，应该自己来守护她的才对！
月月一下子醒过神来，忙转身跑回铃的身边。“你怎么样？”
“没事……夜晚的森林非常危险，咱们还是找个山洞避一下把……”铃还是笑着，只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看样子问题不大，铃的意识还是清醒的，看来中毒不深……月月松了一口气。她抬头左右望了望，不远处就有一个不大的岩洞。
“铃，我扶你。”月月抓起铃的胳臂放在肩上，撑起她的身子，只觉得铃手的温度有点过高了。
“恩……拜托你了。”铃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4）
山洞里。月月挑了点干燥的枝叶点起了火。她看着火焰，明明灭灭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洞穴。
“这里好象是猎人歇脚的地方……”
“恩……”
“铃你感觉怎么样？”
“恩……”
“铃？”
“……恩……”
“铃！”
“……”
月月感觉有点不对，忙回头去看铃的状况，在火光的照映下，才发现铃的脸红的厉害。用手一试，是比火焰还烫手的温度！
“铃！醒醒！”月月摇着昏迷不醒的铃。但却得不到回应。她掀开铃的衣摆，只在铃的小腿上找到两个相近的小孔，周围有点泛紫溃烂，毒……
看着双眼紧闭的铃，伏首去吸伤口里的毒素。月月什么也没办法再想了，她只知道，铃不能死！这不是责任或是任务，只是她个人的愿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月扭头吐出最后一口毒血，然后撕下衣服的下摆为铃包扎好伤口，再把她绑在自己的胸前——这样跑的时候回平稳一点。
“忍着点，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月月喃喃自语着，也不知道是在告诉铃，还是在安稳自己的心情。
如果她没有去采那朵花就好了，那样就不会遇到蛇了。如果她没有要来西山就好了，那样就不会迷路了。如果她警觉性再高点就好了，那样就不用铃来救她了。如果，她回医术毒术就好了……那样，她就不会在看着铃痛苦而无能为力了！
在这一刻，水月残下定了决心专心钻研毒医。而多年后，恋月盟的水月残以毒医神手之名名扬天下！
也是因为这次的事，从此水月残对蛇深恶痛绝，甚至可以说是害怕。
但是现在的月月并不知道以后的一切。她咬咬嘴唇——夜晚的森林固然危险，但并非没有生路。可是若是一直等在这里，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找来！铃的毒可等不了人！只有拼了！
月月拿定了主义，看着洞外深沉如墨的黑暗，抱紧怀中的铃。即使铃比她大一点，也高一点，却比她瘦弱很多。现在的铃蜷缩着身子在她的怀中颤抖，昏迷不醒，也终于没有再笑。一点也看不出救她时的英勇。
铃也只是一个孩子啊。月月突然明白了这一点。
下一秒，她便已消失于夜色之中。
几时辰之后。恋月盟的门前，一个影子仓皇的飞入院中差点摔倒！他稳了稳颤抖的身体，站的笔直。然后终于嘶哑的喊出声来：
“快来人啊！！！找青龙门主来！！！铃中毒了！！！”
此人正是月月，她抱着身体冰冷的铃，几乎绝望了。虽然她自己也中了毒——为铃吸毒时误食的——但却决计不把铃交给别人，一直死死的抱在怀里。仿佛只要如此。就可以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一般。
只要青龙师傅来了，铃就绝对绝对不会死的！她这样相信着。
所以直到青龙出现，接过铃，她才终于疲笑一下，随即便昏到在地，遍体鳞伤。
血染红了地面。是她自己的血。
为了能在毒攻入心腹之前回到盟中，一路上她几乎发了狂，凡是阻拦她道路的，无论是什么她都以命相搏，一味的护着铃，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上又添了多少伤口。毫不在乎的拼命奴使着内力，也全然不顾这样回使自己体内的毒素加速扩展到全身……
终于，最后还是赶上了。松气的同时，她自己也终于再也支持不住，沉沦到黑甜的梦境之中。
三天后她醒来，体内的毒素也早已被师傅清除干净。然后才得知铃体内的余毒太多，虽然月月已经吸过毒了，但是因为时间太久，体力也消耗过多所以现在还在危险期并未醒来。
月月不顾其他人的阻拦，挣扎着起床，然后跪到铃的床前。
这一跪，就是一天。因为师傅们还有炎和雪都当她不存在似的刻意忽略了她。
在她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玄武师傅终于长叹一气，抱她起来。
“好了。你要是再昏到，铃醒来后又要说我们了！”
“师傅……”
“好拉好拉，去睡下把，你也很累了把？如果不想铃醒来还要为你担心，那就不能让她看出端豫来啊。”
“恩……我知道了。”月月小心的檫掉眼泪，跳到地上。向白虎鞠了一躬，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路上遇到炎和雪，两人都没说话，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有炎难以察觉的哼了一声。
然而等月月回到房间，便发现桌上放着的还热气腾腾的米粥和汤，还有一些容易消化的东西。
而刚刚从这里经过的，只有……
月月仰起头，闭上眼睛。心中涌过一阵暖流。
原来，原来，她们对她……
月月开始觉得，雪也不是那么的碍眼了。
直到铃醒来，大家一直都处于虽然紧张但也相安无视的气氛中。
而现在，铃终于醒了。
离爬山的那天已经过了一个星期。
（5）
“原来是这样啊……你放心把月月，我命硬，死不了的拉~”铃笑的邪气。
“什么嘛！你想死我还不同意呢！”月月孩子似的嘟起嘴，抗议道。
“这就是咯~估计阎王他也不敢收我把？我回把地府搅的一团乱的~”
“你啊！真是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月月详装无奈的叹口气，然后又含泪笑开。“你还活着，真好。昨天我就想了，你要是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想什么呢！诅咒我不成？”铃勉强的抬起手臂，弹了月月的额头一下。
“我说真的！”月月大喊道。
“我知道是真的，所以才说！以后不许再这么想了啊！我怎么可能死呢？我可是要遗千年的说~记住了啊！”铃也认真道。
“诶，好把！”月月无奈的妥协道。
铃和月月这时候都没有想到，就这一句承诺，改变了水月残的一生。
“上来把。”铃往里面拍了拍，月月马上灵活的爬上床，躺在铃的身边。铃向里侧过身子，伸臂轻抱住月月。“好了，不要瞎想了，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她用手擦干了月月的泪，“我的手还是温暖的呢。”
“恩……恩……吓死我了！”感觉到铃的温暖，月月终于钻到铃的怀里大哭出来，这些天她一直忍着不让自己崩溃，因为再不会有人回向铃这样的包容她了，所以她也无处哭诉，只好坚强。如今……“我以后再也不会不乖了！不要…生我的气…不要抛下我好不好？”
“好好，我不会的拉！”铃拍拍月月的头顶，宠溺的笑着，“你不要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拉，否则我真的回生气了哦！”
“恩恩！”月月胡乱的点着头，看的铃心里微微有些酸涩。这样下去，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不在了，她可怎么办呢？“我已经决定了！”
“什么？”铃好奇的问。
“我要当毒医，这样，以后才不会再拖累你！”
“你才不是拖累啊……你这次不是救了我吗？”
“这个不行，如果下次你再中毒了我能怎么办？我受不了。受不了你再倒在我面前了！”
“月月……”
“铃，我一定回努力，一定一定不会再逃了。”月月郑重的说着。
“恩……我知道。”铃摸摸月月的头顶，把她搂进怀里。“别再说了，我知道了。”
“铃，我想保护你……”月月在铃的怀里轻声的说着。
“恩，我知道。”
“我不要在看你受伤了。”
“恩，我回小心。”
“我……我……”
“好了，不说了，咱们睡把。”
“可是……”
“我有点累了呢……~”
“那咱们快点睡觉把，你得好好补补精神才行！”
“恩，我知道拉~~有你督促着呢，我不睡都不行呢。”铃偷笑着说。
“哼哼，知道就好~”月月也抱住铃，刚安下心来，睡神就马上侵袭而来——她也哭累了。她只觉得精神逐渐的朦胧下来，直到陷入深沉的梦境之中。
最后只听见铃带着温和笑意的声音。
“月月，安，好梦……”
那是多久前的事了呢？总也得有十年了把？
铃从深沉的梦境中醒来，想。
——可是，却一如昨日般清晰。
那些过去的，但也不可磨灭的记忆。
有快乐。有悲伤。有痛苦。有沧桑……
一滴清泪划下脸颊，归于无痕。
她梦了过去，是否在预示着什么呢？
铃睁开眼睛，晴朗的阳光透过窗隙照射进来。
天，亮了。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铃第一个醒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微笑。
“今天天气真好。”
番外——往昔1残铃
（完）
2007．12．14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番外——往昔1残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