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明光》望川

52、Chapter 51

　　那边的两人都呆了，绿瞳少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惊喜表情，汤姆里德尔则是铁青着脸不敢置信：“你——你还活着？”
　　“我说，放下魔杖。”德拉科微微偏了头看向他，语气带了一丝不耐烦，举着魔杖的手仍然四平八稳。“你以为，这里只有你会用索命咒？”
　　里德尔的脸色白了又青，从哈利的角度能看到他攥着魔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放下了魔杖。就在这时，一直保持不动的哈利突然跳起，用尽全身力气，抡圆了胳膊往后面狠狠一撞——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德拉科的身边。
　　——一向迟钝的救世主终于机灵了一次。
　　很好，至少还不太傻。德拉科略带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魔杖再次对准了恼羞成怒的汤姆里德尔，微笑：“你认为，现在的你还有对付别人的力量吗？”
　　“你！”此时他才惊慌地发觉手中的魔杖已经消失不见了，之前还在体内奔涌的能量像是突然枯竭了一般，连最微小的攻击也做不到——
　　“力量再多，也会有用完的时候。”他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在刚刚的战斗中，你已经用掉了不少吧？况且，你的力量源于这里学生的负面情绪，在这么美好的圣诞夜，怎么会出现负面情绪呢？”
　　也不枉他躲避攻击躲避了这么久。
　　“Locomotor Mortis。”一个简单的锁腿咒便轻易地制服了他。德拉科缓缓走进，对上他充满狰狞和不甘的双眼，“更可悲的是，之后的你也许智商比你低，疑心病却一定比你重——他根本就不希望有你的存在。”
　　看他眼中骤然一片空白，德拉科冷笑一声：“你知道的都是他告诉你的吧？那他有没有告诉你，马尔福家族，早就不是食死徒了呢？”
　　里德尔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德拉科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对于我，何来的背叛？对于你，他只是想通过曾经重创他的我来消灭你罢了——一位强大到可以随时取代自己的任务，一个只不过是七个魂器的其中之一，他情愿将其全部毁掉，而不给自己留下一丝风险——”
　　“你就是他，他就是你，多么可笑的话。”他将魔杖对准他，“下地狱去吧——Avada Kedrava！”
　　一闪而过的绿光击中了他的额头，接着，他的身体砰的一下散成了黑雾，无声无息地消散在了空中。而那破旧的日记本，失去了作为魂器的功用，也碎成了一堆粉末。
　　结束了吗？在德拉科的眼神命令之下一直乖乖站在旁边的哈利开心地跑了过来，却看到眼前身姿硕长的少年毫无预警地倒了下去——
　　“德拉科！”惊慌与恐惧又一次攫取他的心脏，哈利扑上去想扶起她，看到他嘴角旁蜿蜒而下的触目惊心的血线又慌了手脚，“你怎么了？”他的声音隐隐带了哭腔，想要拿起魔杖，可双手根本不听使唤。
　　冷静，一定要冷静。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对自己说，迅速扯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势——只见白皙的胸膛上一大片骇人的淤青。
　　此时德拉科在心中苦笑。硬撑了这么久，里德尔那一击并不是对他没有效果，只是他自身的身体条件不错，再加上危急时刻迸发的魔力为他挡住了最初的那股攻势。不然换了这只狮子，恐怕胸腔都要给打碎了。
　　就在哈利的脑袋几乎要当机的时刻，蓦地一声长鸣，一只色彩斑斓，拖着华丽长长尾羽的大鸟飞了进来。是校长的凤凰！果然，下一秒出现在密室入口的，就是一脸严肃的邓布利多以及其他教授。
　　“福克斯！”他朝凤凰喊道。大鸟立即鸣叫了一声，扑着翅膀来到德拉科身边。接着，一滴眼泪随着嘴唇的缝隙渗了下去。
　　“我们来晚了一步——好孩子，辛苦你们了。”这位老校长走上前，将跪坐在地上的哈利拉起来。“他现在没事了，而你也需要治疗。”此时哈利才注意到自己被磨得惨不忍睹的膝盖，绷紧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疼的。
　　两人立即被送进医疗翼，而出乎人意料的是，德拉科的神志一直是清醒的，由于凤凰的眼泪，他几乎能立即开口说话了。
　　“幸好没有骨折，多躺几天就好了。”庞弗雷夫人端着托盘进来，看到房间内一坐一躺的两人——只不过这次两人换了个位罢了。
　　“德拉科……”哈利小心翼翼地开口，后者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然后又闭上了眼睛。自己想办法支开他就是怕遇到像刚才那样的情况，可他居然好巧不巧地在那个时候闯了进来！
　　如果不是这个冒失鬼，他哪里会像现在这么狼狈……德拉科突然睁开眼，对向正要给哈利做检查的庞弗雷夫人：“他身上还有更严重的伤口。”如果没错，他还嗅到了他身上一股极淡的蛇腥味……
　　“什么？”哈利一头雾水，庞弗雷夫人倒是脸色一变，立即脱下他身上黑色外袍——果然，在他右手肘上方有一道长长的被划伤的口子，已经开始发黑肿胀了。
　　“你这孩子！”她又气又急，“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西弗勒斯！”她朝门外喊道。
　　这要抬腿走人的魔药大师被这么一喊，于是有些莫名地走了进去。当他看见哈利胳膊上的伤口时，脸色瞬间黑得像烧焦的坩埚底。
　　“毒素有麻痹作用。”魔药大师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接着像风一般消失在医疗翼，只留庞弗雷夫人在焦急地处理伤口。
　　德拉科立即明白自己的猜想被证实了，黑着脸骂道：“被毒牙咬伤都没有一点感觉吗？你这个白痴！”
　　他的脸色比他的教父更阴沉，哈利只好小心翼翼地接过话：“当时只记得跑了……哈哈……”他干笑两声，却发现屋内两人根本不搭理他。
　　“我需要给你挤掉毒血。”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响起，“忍耐一些。”接着哈利感到手臂上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但并不是疼痛。
　　“我来。”此时斯内普大踏步进了房间，不由分说把两瓶气味恶心得让人头晕眼花的药剂往哈利嘴里灌，这这手臂上疼痛的感觉越发鲜明起来——
　　“呜哇——痛痛痛痛！”眼泪不自觉涌了上来，哈利想甩掉替他挤毒血的手，却被魔药大师狠狠一捏：“不要乱动！”
　　德拉科躺在床上暗笑。教父对于毒的了解之深是非常有名的。当然他下手之狠准与他的专业程度成正比，这只狮子可没有那么容易过关了。
　　哈利眼泪汪汪地看着手臂上终于流出了鲜红的血液，然后上药扎绷带的动作一气呵成。庞弗雷夫人进来处理完所有的伤口之后，他终于被允许上床休息了。
　　“教授太狠了……”哈利闷在被子里，憋了好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半晌都没有回音。难道德拉科已经睡了？哈利忍不住朝那边望了望。
　　黑暗中，德拉科正闭着双眼假寐，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帘子被人唰啦一下掀了起来。
　　他睁开眼睛，哈利正抱着枕头在床边看着他，没戴眼镜的翠色眼眸亮闪闪的。“有事？”他淡淡地问。
　　少年立即抱着枕头跳上床来，“上次是你陪我——这次还我陪你怎么样？”不等德拉科回答，他便抖啊抖啊一股脑钻进了被子里。
　　“……”现在把他赶出去已经晚了。德拉科把枕头的位置挪了挪。“睡吧。”他说。
　　被窝里暖烘烘的，哈利刚才被冻得冰冷的四肢又暖和起来。“嘿，德拉科。”他语气里一股得意和骄傲，“我今天打败了蛇怪！”
　　“嗯？”德拉科现在才想起来还没有问他详情，“如何？”
　　“蛇怪很笨！”哈利笑得嘴巴都快裂开了，带着那么一点炫耀，“我往哪儿跑，它就跟着我跑……”
　　“那你的伤是怎么来的？”他的语气淡淡的。
　　“呃……”哈利那股得意之情立即淡了下去，“不小心摔的……哈哈……”他干笑两声，可惜这次仍然没有人捧场。
　　“……白痴。”半晌过后才响起德拉科的声音。
　　他就知道他一定是这副语气……哈利立即垮了下去，然后又很快恢复了精神，“我明白你那句话的意思了！”
　　“哦？”
　　“蛇怪最大的优点也是它最大的弱点——你是指它的眼睛吗？”如果哈利有尾巴，现在一定翘上天了，“透过反光的东西看到它的眼睛就会被石化——于是我找了个积水多的地方，把它变成了镜子，然后它就变成石头了。”
　　“然后我只是轻轻一碰……不知道为什么它就碎了……”
　　此时连德拉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睡吧。”他说，莫名浮现的温情吧心口涨得满满的，他侧身，伸手抚了抚少年柔软的黑发。
　　少年满意地咕哝一声，然后得寸进尺地把他当成了抱枕，却小心地避开了他胸口淤青的位置。
　　一室俱寂，哈利窝在他问颈间的脑袋突然轻轻动了一下。“德拉科，”他悄悄地说着，“我都差点忘记了——圣诞快乐。”
　　许久许久之后，他才听见了那模糊的嗯的一声。虽然看不见，但哈利相信他的嘴角一定是勾着的。
　　圣诞快乐。

作者有话说

　　潜水党们偶尔也上浮一下嘛。。。【戳
撒娇打滚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