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梦彼梦》*白衣*

4、“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一个人坐在窗前独酌乃人生乐事！像这样的事我总是乐意反复的体会，奇怪的是每次的感觉都大相径庭。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用匆忙的脚步书写自己的故事，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不同的经历、相同的秘密。只是每个人都不相互交集，不然会发现人生有许多的相似。
　　我的店员赵美果，是一个生活在前沿的女孩子。她可以玩到通霄，次日依旧神采飞扬的来上班！和恋人分手也没露出半点伤心，依旧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几日，就又有不同的男孩子来门前站岗。着装再夸张也不可怕，扯块抹布都会让人觉得前卫、时尚！装可爱、扮嗲只会招人更多的怜爱。我笑称这是魔女的力量。其实每个女人何尝不曾是魔女，只是有的还不懂得如何利用这种魔力年华就转瞬即逝了。
　　远远的申的车子停在路边，看见他下了车大步朝我走过来。
　　一进门便坐在我的对面，我知道他带来了我期盼的答案。
　　“墓的主人叫靳玉棠，男性，三年前被人刺死。”接着他欲言又止，我静待下文。
　　他喝了一口茶，深呼吸，然后说道：“凶手就是梦遥！”说完他看着我的反应。
　　我学他也喝了一口茶，深呼吸，“然后呢？”我问的是司徒君。
　　“他们应该只是朋友，司徒骁扬和靳玉棠是世交。”申因我平淡的反应明显的松了口气，我却觉得胸口如山在压，疼的难忍，我这人只有能力把别人从泥里拽出去，却常常把自己留在了泥里。不过倒可以和霓飒交差。
　　达翰朗下班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把工作的辛苦和辛爱抱怨，便看到客厅的窗前站着一个人。达翰朗一怔，眉毛习惯性的皱一皱。辛爱以为他生气，忙不迭的解释：“这位先生来了好久了，我问他叫什么他又不说，让他坐他又不坐，也不喝东西，就那样站着有一会儿了。”
　　那人也听到他回来的声音，缓缓的转过身，给了翰朗一个说不上来什么样子的笑。翰朗一口气还没倒抽过去，那人说了一句辛爱听不懂的话：“阿朗，我找得你好苦，我们的游戏还没有结束......”
　　辛爱看着阿朗渐渐青白的脸，以为他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许久从他的嘴里飘出来一句话：“辛爱，去买些菜，我要和这位先生痛饮几杯！”
　　霓飒正在放下梦远的电话，兀自发呆。护士的电话接进了办公室：“梁大夫，司徒先生到了。”这是她吩咐的，只要司徒一来，无论多忙都让护士安排时间。为了工作和生计，她已经耽误了够多的时间，司徒是一个她期盼以久的人，她懂得把握。
　　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仪表，在司徒进门之前，她摆了若无其事的姿式刚刚坐定就传来了温柔的敲门声。
　　“请进！”
　　“霓飒，这么有时间?不会专门等我吧？”司徒骁扬大步走入，声音如本人爽朗。
　　梁霓飒不会傻的不打自招，“我正在查找患者信息以便联系，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既不能表示出自己的司马昭之心，又不能失去职业女性的职业操守，恋爱也变得这么不容易！
　　“好了，我问过文护士了，她说今天的预约取消了，这说明你现在是自由身，不知我能否有幸请梁小姐兜风？”
　　霓飒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拒绝的，上车时她这样想，任何一个像她这样的女性都不会拒绝这样的邀约！她这样告诉自己。
　　“你还没有告诉我此行的目的地？”
　　“相信我。”他给霓飒打开车门，为她安上安全带，“今天一定会让你尽兴而归的。”
　　从梦遥那回来没有回店里，径直去了申那里。
　　我们在他的私人会客室见的面，秘书小姐为我们端来茶，欠欠身出去了。
　　“有个私家侦探去找过哥哥。”说完这句话我拿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一定是很严重的事，不然不会有侦探插手进去。”申是一家公司的部门经理，业务部，平时大部分时间不在公司，所以有时间陪我。
　　“是啊，这次不简单啊！”放下杯子，没喝。
　　“我们到外面去说？”申以为我不想在这说。
　　“不是，那个人告诉梦遥，被梦遥杀死的人是个富家公子，根本没必要抢劫，侦探此行的目的就是受死者家属委托调查原委的。”
　　“那个侦探是不是和司徒有关系？”
　　“应该没有，我也不明白了，我们还应该继续下去吗？”
　　“这要你自己做决定，不过你知道，我是支持你的。”申说完拿起茶杯不再说话。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查下去，我不想知道事情原委，不想知道那有多黑暗，可是我这样做对不对呢？
　　辛爱回来以后那个神秘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她觉得诧异，那个人浑身上下都是名牌，看样子不像是和她、阿朗这样的人有交集的人。阿朗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吸烟。她什么都没问，因为她知道问了也白问，悄悄的把菜放进厨房。
　　到底他还是找到我了。翰朗猛吸了一口烟，其实他知道会是这样的，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那个人是不会放过他的，是啊，游戏还没有结束，他做了逃兵。
　　很少有时间到店里来，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乱，不过看到年轻的美果心情居然好多了，这下我总算明白男人为什么好色了，美丽的女人连女人看了都觉得养眼，哪还能怪男人为之趋之若骛？
　　“美果，最近你累坏了，歇几天好不好？”
　　“不用，齐姐，我不累，不过这几天你都忙什么去了？”
　　“很多事，一言难尽那！”的确如此，我都觉得这是只有在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
　　“算了吧！别欺负我小，谁不知道这是托辞，不想说算了。”今天她穿了件牛仔装，上面缀满了珠子，一动间全是宝气，煞是好看。
　　“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就从白大哥说起如何？”她向我眨眨眼，不怀好意。
　　“知道我为什么开这个店吗？”
　　“不知道，为了生活呗！”看得出来她对我的转移话题颇为不满。
　　“我不善交友，所以只有一个谈得来的好朋友。也或许是我从未真心的对待过别人，是怕真心的付出后没有回报，所以相应的也就没有平等的真心与我交换。我把那种不安全的感觉转嫁在对小东西的迷恋上，无论得到什么心爱的小东西，我都会因此雀跃个好几天！所以我开了这个店，理由只有一个，这些东西只属于我一个人，不会因为我不理它而疏远我，也不会困为我太喜欢它而感到厌倦。”今天的话多了点，我都有点吃惊，说这些干什么？
　　“所以你不敢接受白大哥对吗？”过了有一会儿美果才说出话来。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懂这么多？”我倒是诧异。看来以后再不能把赵美果女士小看。
　　“再小我也是女人啊！是女人就都懂，不懂的那是装糊涂。不过我也不小了，齐姐，过几天我都二十了，您也别再送我什么洋娃娃之类的礼物了。”
　　“我能不能把这理解为暗示？”
　　“随你怎么想好啦！反正我不小了，不要小孩子一样待我就好。”
　　“是啊！是该换一种方式生活了。”这话像是对她说，也像是对我说。
　　我再没有心情和动力。
　　隔着窗户，外面的铁栅栏阻挡了我寻觅的眼睛，左边的暖气是热的，右腿是凉的。
　　五月的阳光就要射进屋里，可我的心情，仍是忧郁。
　　其实我对申隐瞒了一件事。我曾偷偷的去过凤凰山公墓，见到了靳玉棠。
　　那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阴阴的，空气湿湿的，所以没有几个人。虽然还是有些头晕，但是我没有再吐。靳玉棠的确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墓修的很气派，不过让我感到震惊的。是当我看到墓志铭的时候。
　　那是一行醒目的红字：玉棠，我定要他付出代价！落款是：司徒骁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