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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父母的爱情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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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出生在一个相对比较富裕的家庭,家里有十几亩薄田,在那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算是大户了,轩的父母一共生了四个孩子,三个男孩,一个女儿。轩是老小,也最受怂爱。家里有十几亩地,也有点闲钱,所以三个男孩都读完了高中,在村里也算是被人仰慕的小家族了。
五零年以后,农村建立了学校,鼓励孩子们都去学校念书,学习文化知识,于是轩和两个兄长因为是当地的才子,理所当然地成为人民的教师,教孩子们读书识字,学更多的知识,长大后好为祖国的建没事业做贡献。轩的大哥民,因为大轩和二哥良很多,所以早就结婚生子了。二哥良也在早两年结婚生了孩子。两个哥哥小日子都过的红红火火,毕竞当老师还拿着一份公家的俸禄,钱虽不多,日子当然要比种地的农民还是要富裕一些。
这一年,家里托人介绍,在邻村给轩找了一个漂亮的姑娘淑。那年轩刚二十岁,姑娘比轩大两岁,轩一见到姑娘,就被姑娘的美貌和举止迷住了,姑娘也很欣赏轩的才貌,两人没见几面,家里就把婚事定下来了。婚后小日子也是过的有滋有味,淑手很巧,什么针线活都会做,鞋子做的特别好,穿在脚上合适,大方,就象一件艺术品。婚后一年,就生下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漂亮的儿子,儿子象淑,小两口越看越喜欢,天天捧在手里。小两囗恩恩爱爱过了好几年。
那年因为各种原因,轩和两位兄长因为文化程度较高,在当地是老师,再加上家庭成份的问题,都受到了影响,大哥因为无法忍受各方面的压力,离家去外地讨生活了。二哥可能影响小一点,心理素质也好一些,站稳了脚跟,在家当了一个合格的农民。可是轩也不愿忍受,无法坚持,给妻交代了几句,让妻在家带好儿子,孝敬父母,多挣工分,尽量把日子过的好一些。自己凑了几个路费钱,去新疆农场投奔儿子永的二舅。轩一走,淑带着儿子,一个人在家的日子就更艰难了,因为上有老,下有小,都要淑一人照顾吃喝,还要干队里的农活,不干活吃什么呢?夏天干农活,冬天挖渠,年复一年,儿子永也逐渐长大了。
送走了公婆后,也就是轩去新疆农场的第四个年头,淑带着儿子永,去新疆农场找丈夫,不管再苦再难,夫妻在一起共同承担,也会把日子过好。来到农场,四年没见面的小夫妻,己经人到中年了,轩那年三十,妻淑三十二,儿子永也九岁了,真的是岁月如梭,转眼就过了四个年头,儿子都长这么高了。轩看着妻儿,激动的热泪盈眶。安排好一切,轩找领导说了淑的情况,想让领导帮忙给淑安排一份工作。领导非常通情搭理,让轩先写一份申请,然后拿到场部,找场领导批了,回来通知轩:“恭喜你,你家属也能上班了,我们几个领导研究了一下,决定派你们夫妻俩去戈壁滩放羊,你这几年一直在四角上干,对放羊的工作也会比较熟了,没问题吧?”轩对领导说:“没问题,干什么工作都行,我不怕吃苦。”淑听说要全家去戈壁滩放羊,有些担心,儿子上学怎么办?戈壁滩怎么放羊。轩安慰淑:“没事,儿子上学可以住校,戈壁滩虽然荒凉,但住久了也会慢慢习惯的,再说放羊不需要两个人,我放羊,你在家里做做饭,干干家务,多好,要是在连队,每天要和大部队一块下地干农活,很辛苦,我舍不的你那么累,你这几年一个人在老家,吃了那么多苦,都是为了我,现在也该轻松轻松了。”淑听了,感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庆幸自己嫁了这么好一个丈夫,以后自已也要为了轩,为这个家,贡献自己的一份光和热。淑知道,轩是非常爱这个家,爱自己和儿子。
戈壁滩的家安置好了,轩第二天吃过早饭,带着水和干粮,赶着羊群,走进戈壁深处,开始了自己的牧羊生涯,顶烈日,度严寒,早出晚归,风霜雪雨,一天也不能间断,还担惊受怕,怕羊丢了找不见,怕羊死了,无法向领导交差,没有节假日,不能看电影,幸亏永那么懂事乖巧,寒署假都能帮忙一块去放羊。真是难为永了,他还那么小,正是玩的年龄,别人家的孩子假期都在四处疯跑,可永却要天天和自己一起去戈壁滩放羊,有时还要一个人承担放羊的任务,这可真所谓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轩每每看着永那张稚嫩,天真可爱的小脸,心里总是充满了不忍和愧疚,希望以后生活慢慢好了,能给永一个好的学习和生活环境,让永和别的小朋友一样,无忧无虑的学习,天真活泼的玩耍。
淑来农场的第二个年头,永十一岁了,好象也越发的听话乖巧了,从来也不让爸爸妈妈抄心,自己去戈壁滩放羊,也不会再出错了。
这年夏天放暑假,永不知从哪弄来一支很旧的竹笛,和爸爸一块放羊时,拿出来吹一会儿,有时坐在水坑边,也很认真的吹一阵,没多久,居然能吹的象模象样了。永就更有自信了,天天抱着笛子不离手的吹。轩对淑说:“儿子象谁,还有点音乐小天赋吗,咱们也没有能力给他买一根笛子。”淑笑着对轩说:“就是有能力,也找不着地方买,这样也挺好,就当是吹着玩,还能指望点啥。”
一个星期六下午,永放学回家,见妈妈不在家,很奇怪,妈妈去哪了?在永的记忆里,妈妈这些年好象从来没有离开过戈壁滩,没有离开过这间小屋,今天怎么不在家。太阳快落山时,羊群回来了,永飞快的跑过去接爸爸和羊群,到跟前一看,怎么不是爸爸,是个自己不认识的叔叔。永仰着头问叔叔:“怎么是你在放羊,我爸爸呢?我妈妈怎么也不在家。”叔叔走过来拍了拍永的头,笑咪嘻嘻的对永说:“你要当哥哥了。”永没明白叔叔说的是什么意思。很费解的问:“我爸爸妈妈不在家,和我要当哥哥有什么关系吗?”叔叔笑的更欢了:“傻孩子,你爸爸陪着你妈妈去医院给你生小弟弟去了,明后天就可以回来了,这两天是我放羊,一会儿把羊圈好,咱爷俩做饭吃。”
永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见叔叔在做饭,跑过去问了一句:“小弟弟回来没有?”叔叔一听,差点把手里端着的碗都掉了,看着永那认真的表情,赶紧绷着没让自己笑出来,也很认真的回答:“现在还没回来,因为小弟弟还没有学会走路,等小弟弟学会走路就回来叫你哥哥了,你一定要耐心等着哟。”永问叔叔:“小弟弟学会走路,要到什么时侯,那我不是要很长时间见不着爸爸妈妈吗?”叔叔很认真的说:“很快,说不定明天就会走路了。”
永有点迷茫,怎么那么快就会走路了,听妈妈说,我一岁多才学会走路的,可能小弟弟聪明,我太笨吧,不管了,明天就能见着小弟弟,爸爸妈妈也回来了,不对呀,我今天下午就要去学校了,下个星期六才能回来,这可怎么办?想了想,就对叔叔说:“要不我今天不去学校了,等小弟弟回来我再去学校读书。”叔叔一听,赶快阻止:“那不行,我多炕了两个饼,你中午吃,吃好了就去学校,不然你爸爸妈妈回来,会生气的,听明白我的话没有。”永只好说:“我知道了。”
叔叔做好饭,把锅刷干净,加了满满一锅水,对永说:“一会儿水烧热了,你自己洗头洗澡,换身干净衣服,你自己能行吗?”永对叔叔说:“我行,现在都是我自己洗。”叔叔夸了永一句:“真是个懂事能干的好孩子。”
吃好饭,叔叔赶着羊群走了,永送走羊群,摸了摸锅里的水,已经很热了,就开始洗头洗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永长大了,看着这身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心想,别的同学的衣服怎么没有这么多补丁,补丁太多,穿在身上真难看。永长大了,也知道要漂亮了,可是怎么办呢,永也只有这两件旧衣服,而且还有点短了,不知道今年过年妈妈会不会给自已做一件新衣服,好象同学们过年都有新衣服穿。收拾好,永坐在水坑边吹了会儿笛子,今天还早,把衣服也洗了吧。把衣服泡在盆里,去家里捏了一把洗衣粉,放进水盆里搓巴搓巴,又用水洗了两遍,就搭在绳子上。中午,永把两块饼吃下肚,喝了点水,一摸衣服,居然干了,收下来放好,就去学校了。
这个星期六,永吃好饭,赶紧往家跑,惦记一个星期了,小弟弟肯定正站在门口迎接自己呢,真棒,我居然当哥哥了。快到家了,怎么门是关着的,并没有人迎接我呀。推开门一看,妈妈怎么躺在床上。赶快跑过去问:“妈妈,你生病了?”妈妈笑着回答:“没有,我好好的,快来看看小弟弟。”妈妈顺手把小弟弟抱到永跟前。永一看,小弟弟怎么用棉被包的严严实实,连脚都包住了,还怎么走路。问妈妈:“你为什么要把小弟弟的脚包那么严,他还怎么下地走路?”妈妈听了永的话,都快笑岔气了,捏着永的小脸蛋说:“小弟弟还那么小,怎么会走路?你是从哪听来的?”“是放羊的叔叔说的。”永答道。妈妈笑了,对永说:“放羊的叔叔是逗你玩的,小弟弟也要长到一岁才会走路呀。”永这下算是明白了,抱着小弟弟看了一会儿,就到门外去等爸爸和羊群了。
终于看见羊群了,永飞奔着向羊群跑去,一下扑到爸爸怀里,心痛的说:“爸爸,你辛苦了。”爸爸用手轻轻摸了摸永的头,笑着问永:“看见小弟弟没有?”永回答:“看见了,那么小一点,什么时侯才能长大?”爸爸对永说:“你也是从小小的,长到现在这么高呀,你放心吧,小弟弟会长大的。”
最近生病死了两只羊,公家不要羊皮,羊皮就放在永家的小棚子里。轩抽空用剪刀把羊毛剪下来,用小木棍自制了一个捻羊毛的工具,每天放羊时带上一包羊毛,有空就捻一会儿,没多久,两只羊皮的羊毛全捻完了,真还不少呢,用水加洗衣粉洗干净,又用开水烫了一下,晒在外面的绳子上,一天就干了。
轩托人去商店买来竹针,每天放羊时抽空织一会儿,虽然织的慢,可也架不住天天织,先给永织了一件毛衣,又给淑织了一件毛衣,毛线好象不多了,轩对淑说:“等以后有羊毛了再织吧。”永对爸爸说:“你天天在外面放羊,冬天多冷啊,我这件给你穿吧。”爸爸笑着对永说:“你的毛衣我也穿不上,你上学也很冷,爸爸棉衣厚,里面穿的有绒衣,不冷。”剩下的毛线,轩给小儿子江也织了一件小毛衣,等小儿子长到一两岁时,就可以穿了。淑有些不忍心,对轩说:“你把毛线都用完了,也没有给自己织一件,我反正也不大出门,我这件给你穿吧。”轩看着妻,笑着说:“不用,你连件绒衣也没有,叫你买一件你又不舍得,光穿件棉衣怎能挡寒,你要是冻病了,两个孩子谁管。”永看着爸爸那张略显消瘦,但却充满活力,温暖的脸,对爸爸充满了敬意。爸爸为我们,为这个家,付出的太多了,爸爸真好。
永十三岁了,弟弟也快两岁了,只要永一回家,小弟弟就跟在永屁股后头跑,不停的用小细嗓子叫:“哥哥,哥哥,我也要跟你去上学。哥哥,哥哥,我也要吹笛子。”永都长的很高了,看着屁股后头跟着那么个小不点,很是不爽,对江说:“你去找妈妈给你讲故事听,我忙着呢。”可是江不听,还是不停的跟着永叫,永都快愁死了,当哥哥可真麻烦。
这年永放暑假没几天,一天刚蒙蒙亮,羊群还没有出去,连队文书来通知轩:“你这两天准备一下,过两天有人来接替你们放羊,到时你把手上的活交接一下,就搬回连队去住吧,房子也给你们准备好了,在戈壁滩放了那么多年羊,真是太辛苦你们了。”晚上,等孩子们睡着了,轩对淑说:“搬回连队我干什么都行,你该怎么办?跟着大部队下地干活很累,农场跟在咱们农村干活还不一样,农村地少,连队地很多,一年到头干不完的活,你能吃的消吗?再说,江还那么小。”淑也发愁,对轩说:“来农场后,一天也没有干过农活,天天在家做饭,干家务,带孩子了,之从生了江后,好象经常有胸闷的现象,会不会是心脏出了问题,这还怎么下地干活。”轩听妻这么说,问淑:“你心脏不舒服,怎么也不吭一声,天天晚上带孩子,睡不好觉,也有很大关系,我到时侯给领导说一声,让你在四角上干吧。”淑一听,对轩说:“也行,你好好给领导说说。”
这两天交接完后,轩回连队赶了一辆马车,装好东西,就回连队了。把家安置好,又去找了些玉米杆和葵花杆,盖了一间厨房,盖了一个鸡窝,还真不错。永也有地方玩了,一回连队就跑的没影了,可能去找同学了吧。这几年真是难为他了,以后再也不用跟着去戈壁滩放羊了。
第二天,轩一大早就去找领导,问安排工作的事。领导对轩说:“你去管水稻地吧,也是很辛苦,白天晚上都要盯着放水,你行吗?不行说出来,没关系,我们再另外给你安排活干。”轩对领导说:“我服从领导安排,一定把水稻地管好,就是有一件事想给领导商量一下。”领导对轩说:“有什么事,你说吧。”轩感觉有些难开囗,可不说又不行,只好对领导说:“我妻子淑生了小儿子后,好象总有心慌,闷气,会不会是心脏出了问题,希望领导考虑一下,能否安排一个轻一点的活干。”领导对轩说:“等我们几个领导研究了给你答复。”第二天轩又去找领导,领导对轩说:“我们几个领导研究了一下,也真是没有什么很轻的活给你妻子干,要不让她去看菜地吧。”轩一听,真是喜出望外,赶紧对领导说:“真是太谢谢领导了,我让淑一定尽心尽责,把菜地看好。”领导走时,还轻声嘟囔了一句:“菜地有什么可看的,真是,不然有什么轻活可干。”
儿子永还没有开学,天天在外面和同学都玩疯了,作业也不写,可是笛子还会抽空吹几下,淑天天晚上催儿子写作业,可是永在外面跑了一天,很累了,倒头就睡着了,淑也没法,随便他吧,早晚都会写的,不然怎么去上学。轩白天晚上的泡在水稻地里,好象更辛苦了。淑很心痛,对轩说:“实在不行,让领导调个工作吧,这样下去咋能受得了,身体都累垮了。”轩笑对妻说:“没关系,我不怕吃苦,领导已经对你那么照顾了,我不能再给领导找麻烦了。”淑说:“都是我不好,身体不好,什么忙也帮不上。”轩安慰妻说:“只要你好,我比什么都高兴,你只要把儿子带好就行了。”
又快该过年了,一天吃过饭,轩对妻说;“今年给永做两件新衣服吧,永都长大了,知道讲究了,看同学穿的都比他好,心里会自卑的,再说别人也会笑话咱们。”淑答道:“那给永外婆寄钱怎么办?”轩想了想,对淑说:“那就少寄点吧,写信给妈说明了,妈也会理解的。”淑犹豫了一下,只好说:“也行,你明天骑车去商店扯几块布,给江和你也做一件吧。轩回答:“我天天干活,哪穿的着新衣服,给孩子们做就行了,你也做一件吧。”淑赶紧回答:“我不做,我不讲究,有件衣服就行了。”
第二天,轩骑车去商店,扯了好几块布,也给淑扯了一块做上衣的布,自己买了几包烟,又骑车在场部周围转了一圈,因为有一阵没来了,想多看看,又转去商店,买了一斤水果糖,留着过年给儿子吃,不然过年一点喜庆气也没有,顺便把钱和信也寄了,这才想起来,该回家了。
淑见轩也给自己扯了一块布,埋怨了几句,其实心里还是高兴的。淑把布洗好晾干,给永裁了两件衣服,一条裤子,给江做了一身衣裤,自己也裁了一件,拿到邻居家,借用邻居的缝纫机把衣服做好,永见给自己做了那么多新衣服,高兴的抱着妈妈直转圈,说:“我过年也有新衣服穿了。”淑看着儿子那么高兴,心想,儿子大了,以后不能再让他穿的破破烂烂。
今年过年真比往年喜庆,连队人又多,互相走动着拜年,桌上还摆了一盘水果糖,永一下抓了一大把糖,装进衣袋里,出去炫耀了。咳,这日子过的,怎么总是紧紧巴巴的,连个炮也没舍的给永买。
淑又怀孕了,因为条件差,没有营养,总是懒懒的,面色也不好,轩很着急,想把下蛋的鸡杀一只给淑补补营荞,淑不让,也就算了。怀孕才七个多月,淑就感觉不好,去农场医院检查后,转去了上级医院,早产生了一个女儿。在温箱里放了很长时间,才出院回家。轩看着淑,很是心痛,抓了一只下蛋的鸡,杀了给淑补营养。抱着女儿,爱不释手,怎么也看不够,对淑说:“女儿也象你,长的真好看。”淑笑着说:“我看也是象我,咱家的孩子怎么都长的象我。”轩开玩笑说:“因为妈妈长的漂亮吗。”
轩给女儿起名萍,轩和淑平时把这个女儿宝贝的不得了,两个哥哥也非常痛妹妹,家里几只鸡下的蛋,都给妹妹吃了。因为是女孩,年年做两身新衣服,就是亏着永了。
永要到团部学校去上初中了,团中学离连队太远,不能经常回家,淑帮儿子把衣服准备好装在包里,怕儿子在学校吃不饱,又蒸了一锅馒头,让永带到学校吃。嘱咐永“要好好读书,争取考上高中。”团场已经有高中了,非常方便。永答应妈妈:“我一定好好上学。”
第二天,轩带着儿子,坐上连队去团部拉东西的马车,去学校读书。永这还是第一次去团部,就象进城一样,一路上不停的问东问西,连赶马车的叔叔都被永逗乐了,逗永说:“你这下总算是进城了,城里可和咱们乡下不一样,有宽阔的马路,到处都是漂亮的房子,商店里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不过你有钱买吗?”永听了,伸了伸舌头,对叔叔说:“爸爸不给我钱,我怎能买。”赶马车的叔叔对爸爸说:“孩子离家那么远,给他几个零花钱吧,不然看着别的同学买东西吃,他心里会难过的。”爸爸过意不去,从口袋里掏了几张一毛两毛的纸币,数了一下,有一块钱呢,爸爸犹豫了一下,还是全部给了永。并对永说:“省着点花。”永接过钱,激动的对爸爸说:“我知道,谢谢爸爸。”永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钱,很是有点小兴奋,数了好几遍,然后叠好,小心的装进衣服囗袋里。
转眼间,轩在连队里已经管了三年水稻,淑也看了三年菜地,每天去几趟菜地,赶赶麻雀,在菜地也插了几个稻草人,菜地很近,在淑的房子后面,天天跟玩似的。永三年初中也上完了,也考高中了,不知什么原因,没叫上,分配到六连上班,因为笛子吹的越来越好,到六连上班没几天,被借调到演出队帮工。帮了半年工,演出队解散,又回六连继续劳动。因在六连工作表现好,没二年又被调到团场卫生队上班。轩也在多年后在连队小学任教,重新做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淑因为有冠心病,在四十九岁那年提前一年退休了,那时永也结婚了,轩也调到营部学校任副校长的工作,兼教初中的化学课,全家人的日子也越过越好了。
多年后,永一家调回老家,在市医院上班,离父母亲就很远,也不能在父母跟前照顾尽孝,女儿萍也结婚回内地工作了,小儿子江身体不太好,这样一来,轩和淑只能靠自己互相照顾了。轩因为工作出色,临近退休的前几年,调到团中学担任指导员工作,家庭合协美满,事 业蒸蒸日上,日子越过越红火。
这年轩六十岁了,也到了该退休的年龄。轩退休了,过了两年顺畅舒心的日子,饭来张囗,衣来伸手,淑一直很贤慧,对丈夫很好,淑知道轩这一辈子为了这个家,为自己,吃了很多苦,在戈壁滩放了四年羊,又管了近十年的水稻地,风里来雨里去,太辛苦了,自已虽然心脏不太好,家务活还是能干好的,侍侯丈夫衣食住行还能做好,平时家里修火墙和炉灶,都不让轩动手,都是自己干,一般这种活都是男人才会干,可是淑为了心痛轩,也做到了,轩也很满足。
小儿子江虽然身体不太好,可是凭自已所学的专长,也在团场连队谋了一份会计的工作,在工作中也找到了自已心爱的女孩,结婚生子。
可是,没想到在一次弯腰提水壶时,淑不小心扭伤了腰,疼痛难耐,轩见淑那么痛苦,就用三轮车,拉淑去医院理疗,理疗科的医生针灸,按摩和推拿技术都非常好,还有许多烤电的仪器。可是理疗科医生用尽了所有的方法,也拔了火罐,贴了膏药,淑的腰痛依然不见好转,在床上躺了快有一年了。轩除了做饭洗衣,还要天天拉着妻去理疗,真是太辛苦了。就连原来不会的做饭,不但学会了,而且饭做的还真是可口。不管淑想吃什么,都能做好,真是不容易,不简单。
腰病看起来理疗是没指望了,轩到处打听偏方,有一天,终于听说在商店门囗有一位卖膏药的中医,专门治疗跌打损伤。轩赶紧骑车来到商店街上,找到那位卖膏药的,问他:“你的膏药能贴好腰扭伤吗?”那位卖膏药的对轩说:“我们家是几代的中医,卖了上百年的膏药,包你药到病除,你买回去,贴不好,回来退你钱,再把我的招牌砸了。”轩说:“我砸你招牌干什么,主要是为了治腰病。”一下买了很多膏药,回家就给妻贴上。真是神药,第一天贴上腰痛就有减轻,贴了一段日子,腰痛居然好了。
淑已有近一年没有下地行走了,这天在轩的搀扶下,在家里走了几个来回,走着走着,怎么感觉石脚有点麻,淑把自己脚麻的情况告诉轩,说想去上级医院做个C丅查一下,会不会有其它问题,因为腰已经不疼了,怕再生出其它问题。轩准备了一下,拿上钱,陪妻去上级医院做检查。C丅出来,果然有点小问题,医生告诉轩:“你妻子得的是腔隙性脑梗塞,问题不大,吃点药,加强锻练就行,不影响走路。”
轩陪淑回到家,淑心事很重,生怕摔倒加重病情,又怕瘫痪在床,所以什么活也不敢干,连走路都是小心依依的。这年,小儿子江又下岗待业,家里一下变的艰难起来。轩要照顾妻,还要想办法出去挣点钱接济小儿子江,好象日子一下就变的艰难窘迫了,轩再次担负起了这个家的重担。
这年,又到探亲的期限了,永携妻叶回农场看望父母,见父亲依然是那么辛苦,母亲走路拄个棍,小心谨慎,连脚都不敢抬起来。叶对婆婆说:“你不要紧张,走路时把脚抬高点,反正拄的有棍,不会摔倒,你越不敢走,反而越容易摔跤。”永也叫母亲不用害怕,要加强锻练。可是不管咋说,母亲也听不进去。父亲对永说:“就这样也行,我也不指望你母亲能干啥,只要不瘫在床上就行。”叶对公公说:“腔梗是不会瘫在床上的,主要是要加强功能锻练。”可是见公公对婆婆那么心疼,体贴如微的照顾,叶很感动,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可没想到半年后,淑在家跨门槛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腿骨摔坏了,这下麻烦了,淑就彻底躺在床上不敢动了,时间一长,摔坏的那条腿就越发僵硬了。从此轩不但要做饭洗衣干家务,而且还要给妻端屎端尿,洗头洗澡,幸亏永来看父母时,叶见家里连台洗衣机都没有,去商店买了一台洗衣机,这样公公就不需要用手洗衣物了。永心疼的对叶说:“我父亲都那么大年纪了,一天福也没有享过,现在母亲又瘫在床上,我退休还要很多年,这可怎么是好?叶安慰了永几句,说道:“你身体也不大好,不要想太多,为了给你母亲买治心脏的药,把你吃的药都停了,那药那么贵,给你母亲买了,就没有你吃的。咱们就那么一点工资,你也算尽到心了。
幸亏小儿子江的工作问题解决了,这也算解决了轩的一个老大难问题,要照顾这个家,还要想法挣点钱贴补江,这下就可以一心一意在家里照顾妻了。这可真可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呀。父亲对母亲的这份感情,永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永远也不会忘记。
轩没日没夜,端水喂药,端屎端尿的伺侯着妻,可没想到,妻的病不但不见轻,反而越来越重,不但卧床不起,连话也说不清了,轩一点办法也没有,接连去医院治了好几次,一点也不见效。
这年永和妻叶又回农场探望父母,永见母亲已经完全瘫在床上不能下床活动了,连话也说不清了,心里非常难过和内疚,母亲都病成这样了,自已一点忙也帮不上,把父亲都累成什么样了。来家的这段时间,永天天做饭,收拾家务,坐在母亲身旁,陪母亲说话。母亲看着永,虽然话说不清,可是脸上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假期过完了,永又该回去上班了,只有等自己退休了,再回来照顾二老,可这还要熬好多年,父亲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还要伺侯一个瘫痪在床的病人,真的太难为父亲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农场条件也越来越好,盖了很多小区楼房,小儿子江帮父亲也买了一套,装修好就搬了进去,这样就方便多了,卫生间,厨房都在家里,做饭也用上气了,这样轩就比住在平房时轻松多了。
又过了几年,永又回农场探亲,叶见公公都近八十的人了,没日没夜的伺侯婆婆,尿盆都烂了一块,还在用,叶就去医院买了新尿盆,用起来也顺手多了。叶和公公学习了一些伺侯婆婆的技能,对永说,想留在农场照顾二位老人,永开始不同意,因为叶身体也不好,一直吃药也不见轻,而且还有很严重的颈椎病,永虽然心疼父母,但也很心疼叶。但在叶的说服下,还是同意叶留下照顾二位老人。
永回去上班了,叶留在农场,除了自己每天按时吃药,就是尽心尽责的照顾公婆,做饭,洗衣,给婆婆洗尿布,清扫房屋卫生,经过叶的努力,房子也显的很亮堂了。
一天中午,叶在厨房做饭,听到窗外有人对公公说:“你该回去做饭了。”公公很自豪的对那人说:“有人做饭,我回去吃现成的,我儿媳妇在这。”叶听了,心里一阵发酸,公公这么多年,活的真是太辛苦了。叶对公公说;“白天我一直在家,你出去和大家一块聊聊天,到处走走玩玩,不要惦记家里,我会照顾好妈的。”公公也答应了,可是头几天,还是不放心,一会儿回来看看,一会儿回来问问。叶对公公说:“你真是个抄心劳累的命,我在家你有什么不放心。”
以后公公在外面玩的时间就长一些了,有时到饭点也不回来,还坐在外头和大家聊天,每次都要叶站在门外叫好几次,公公好象是专门让大家知道,有人在家做好饭,叫他回家吃饭。公公人非常好,晚上从来不让叶照看婆婆,都是他自己照顾,一到晚上婆婆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晚上不停的叫,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鸡蛋糕,一会儿要解小便,一会儿又要起来坐。每晚都把公公折腾的够呛,公公只是当时发发脾气,可是你要想叫他不关心婆婆,那简直比登天都难。
给婆婆洗头洗澡,也不叫叶帮忙,都是自已亲自干,也不知道公公哪来那么大的劲头。叶想,婆婆这一辈子算是嫁对人了。享了一辈子公公的福。一天,公公说要吃饺子,打了三斤肉馅,买了菲菜和饺子皮,让叶包饺子,叶一看这么大一推肉馅和饺子皮,都快愁死了,叶从来不会包饺子,也从来没有包过饺子。公公问叶:“能行吗,需不需要我帮忙?”叶赶快回答:“不用,你去玩吧,我自己能行。”叶平时从来不喜欢折菲菜,可今天却要硬着头皮去干这些活,一百多个饺子,整整包了一下午,捏饺子皮累的手都一个劲的抽筋,等饺子包完,人都快不行了。晚上饺子煮好,公公吃了,对叶说:“你饺子馅调的真好,味道鲜美可囗,真好吃,以后就可以经常包饺子吃了。”婆婆也吃了好几个。
过了几天,公公又让叶包包子,叶也做的非常好,公公喜欢吃肉,买了好大一堆猪蹄?,让叶红烧,没想到叶做好后,吃了一小块,简直好吃到家了,入囗好象就会化了。冻在冰箱里,每天早饭给公公蒸一抉,公公吃的是津津有味。叶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怎么变的这么牛,原来什么也不会做,什么也做不好。现在都成了一级厨师了。
这天,公公很晚都没起床,因为公公平时很早就起来,出去走路,叶进屋问了一下情况,原来公公感冒发烧了,叶拿体温表让公公量了一下,38.5度,公公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受得了,叶给公公服了感冒退烧药,喝了很多水,可是一直不退烧,叶只好给江打电话,叫他回来带公公去打掉瓶,打了三天掉针,公公才退烧,又服了两天药,才算好了。公公生病不想吃东西,叶就每天煮稀饭给他吃。叶看着公公,心里很难过,公公那么大年纪了,这次要是自己不在这,他生病了,婆婆还躺在床上要他照顾,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人老了,真是可怜。
叶身体不好,照顾婆婆也是很辛苦,因为婆婆在床上躺久会很累,所以过一会儿就会叫你把她抱下来,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婆婆个也不低,所以叶每次抱婆婆,都要费尽全力。有一次还差点摔一跤,幸亏是叶,好不容易才站住了,不然地砖摔下去可不得了,婆婆这么大年纪,还瘫着,摔一下可不得了,自己摔坏了,谁管?唉!可真难呀。
还有一次,叶从厨房出来,一只脚刚迈出来,也可能地上有水,脚一下滑出去,怎么也控制不住,一下摔在地上,咚一声好响,屁股都快摔坏了,婆婆在里屋也听见响动,高声问:“叶,你怎么了,没事吧?”叶赶快回应:“妈,你放心吧,我没事。”婆婆平时话也说不清,叶根本听不懂她说啥,都是靠猜,可能是听到叶摔倒,一急,话也说的又清楚又响亮了。叶摔的半天也没爬起来,毕竟叶年纪也不少了。自已对自己说:“以后可要小心,再不能摔了,摔坏了不是找麻烦吗。”
别看婆婆天天躺在床上,可是很想有人来看她,而且非常抄心。一次公公拿了一大包榆钱回来,让叶洗干净蒸着吃,叶也很喜欢吃蒸榆钱,就是没有做过,在公公的指挥下,做的非常好吃,婆婆也吃了一碗,吃完后对公公说:“你去给老刘说一声,让他也去摘榆钱吃。”公公放下碗就往外走。叶对公公说:“别去,人家不知道自己去吗。”又说婆婆:“你抄那么大心干什么,爸来回跑不累吗?”婆婆听叶说她,也不吭声了。
临过春节的前两天,婆婆叫公公拿上礼物,去老房子看一个亲戚,公公不想去,婆婆就发脾气,不停的哭,公公实在倔不过,只好拿了一大堆礼物,骑上车子,去看亲戚了。过了好一阵,只见公公又提着一堆礼物回来了,叶奇怪的问公公:“你怎么又把东西拿回来了?”公公看样子这次真的很生气,大声回答叶:“人家早搬到小区住了,小区那么多房子,到哪去找,问了半天,也没人认识。我腿都快跑断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去干这种事了。”婆婆也不说什么。叶对婆婆说:“爸爸都那么大年纪了,你指挥他跑去看人,这样不合适,应该是别人来看你们,你以后再也不要叫爸干这种事了。”
叶有种感觉,婆婆虽然躺在床上十多年了,但思维活跃,想的很多,而且很喜欢指挥公公干这干那。可是公公从来没有不耐烦过,这次可能是本来不想去,又没找着人,才很生气吧。
有一天晚上,都十点多了,大家都睡下了,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唱歌声,公公一下从床上起来,穿好棉衣就往外跑。叶出来问:“你干啥去?”公公说:“外面好象在演出,我去看看。”叶对公公说:“都那么晚了,外面又冷,你别出去,有什么可看的。”公公不理叶的劝说,拉开门就出去了,麻溜的跟小伙子差不多。叶看着公公,很无语,公公怎么那么大的劲,真是有一颗年轻的心啊。可是没过一会儿公公又回来了。叶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公公有点不好意思,对叶说:“人家在宾馆办婚礼,已经结束了。”
这天,厨房的水管突然坏了,露水很厉害,公公去叫人来修,叶就在水管底下放上盆,满了再换一个盆,把水倒进马桶,这样不停的放盆端水,可公公回来对叶说:“人家说有事,要过两个小时才能来。”叶问公公:“那些人在忙啥?”公公只好说:“我见他们也没事,只是在那坐着说话。”叶听了很生气,这些人也太不象话了,什么事也没有,一个老人,去找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叶本来想自己去,可一想,自已也离不开呀,水流个不停,自己要不停在那接水,到水,公公那么大年纪了,也不能叫他干这活,等着吧。公公又去叫了一次,人家还是叫等,叶一直端水到下午一点,那些人才很按时的来了,叶当时真想发火,可是忍住了,求人的事,怎么办呢?那人来看了一下,说是要换一个新水管,叶叫他拿一根好点的,可以用时间久点,那人说好的贵。叶说:“就是要贵的。”那人拿了一个好点的水管和水龙头,一会儿就换好了。可是因为他们迟迟不来,叶足足端了两个多小时水,因为反复蹲起,两条腿好象不大能走路了,特别是下楼,叶吓坏了,以为自己要瘫了,可休息了一天,又恢复了正常。
叶在农场住了近一年,公公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叶看着公公的笑脸,婆婆虽然话说不清,可是看着叶,脸上也是经常有了笑容。叶心里很欣慰,可是叶花了好几千块钱买药,病还是一点不见轻,天天腰疼难耐,小腹部没有舒服的时侯,小便次数频繁,连个远门也不敢出,眼看带在身上的钱都快买药花光了,又不好意思白吃,蔬菜,馒头,面条都是要买的,再这样下去,连回去的路费也没有了,可怎么是好。幸亏前一段有朋友帮自己又带了几千块钱,才撑到现在。永明年也该退休了,自己的病也该认真对待了,刚好有同事要回上海,正好有个伴,不然自己一个人也没有能力回去。叶想了两天,鼓足了勇气,才把自己要回去治病的事,给公公说了,因为公公也经常见叶大包小包的往家买药,知道叶身体不好,也很通情达理,对叶说:“你回去吧,不要把病耽误了。”叶看着公公那苍老疲惫的面容,也不忍心走,可自己的病也需要治。只有不忍的离去了,公公又要一个人照顾婆婆了,唉!真是,公公这一生,没有享过一天福。
叶之从退休后,就没和永在一起,叶一直住在上海,永在老家上班,现在永也退休了,本来两个人可以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可是天不随人愿,永连退休手续都还没办好的情况下,就坐飞机回农场了,因为父亲已经八十一岁,累的受不了啦。照顾一个瘫痪在床的,而且还是非常难侍侯的病人,就是年青人也受不了,别说老爷子那么大年纪。
老爷子一看儿子回来了,一颗疲劳的心终于轻松了许多,岁月不饶人,自己老了,干点活就感觉很累,前两年怎么还没有这种感觉,可能以前没有指望谁,一直拿着劲呢,儿媳妇在这呆了一年,心气一下卸了很多,再想找回来也不可能了,毕竟年龄在这摆着。不服老是不行了。再者儿女们也该尽尽孝道了。永本来从小就很懂事乖巧,心眼好,现在也不会对我们不好的。
永一到家,做饭,洗衣物,打扫房间,给老太太喂饭,换尿布的活全包了。上一年来家时,想把老太太扶起来,都很困难,怕不小心把老太太的胳膊拉骨折了,可是这次来,己经能做的轻松自如了。有时老太太排大便困难,永就带上手套,一点一点往外掏,有几次老太太拉稀,满身满床弄的都是粪便,老爷子看的都直发愁,永不嫌臭不嫌脏,帮老太太把脏衣服和尿垫子换好,把身上洗的干干净净。老爷子对永说:“要是你不在家,我真不知道该咋办好了。”
为了老太太睡的更舒服,永把以前的旧尿垫全扔了,买来尿不湿,用剪刀剪开,给老太太垫上,尿湿了就扔掉,这样既干净又舒适,还不用清洗尿垫了。上一年叶在时,为了不让家里有尿味,天天洗尿垫,也是很辛苦的,还是永聪明。
江也经常拿牛肉回来,因为牛场经常杀牛,都能分很多牛肉。因为大哥在家,江经常回来吃饭陪大哥聊天,过年过节也买很多鸡鱼回来孝敬父母。叶在农扬那年,江也经常拿牛肉,买鸡鱼回来孝敬父母,就是很少在家吃饭。
永在农场时,抽出时间还经常和原来单位的同事在一块,聊聊天,吹吹笛子,回忆一下很久以前的往事,大家听着永吹笛子,真的好象都回到了年青时侯,见永常在干渠边吹笛子的场景。永因为在农扬呆了四个年头,和很多以前单位的同事都见了面,并且都请大家吃了饭。这期间,永居然还见到了叶儿时的玩伴,叶已有二十几年没有见过她了,可是心里从来也没有忘记过,有机会也一定会去看她。永还见到了自己看着长大的,院长的儿子,通过视频,永见他一点也没变样,他还是那么亲切的叫小叶姐,让叶一下又回到了儿时,回到了年青时。
看时光如梭,转眼几十年就过去了,轩和淑都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可是轩对淑的感情始终如一,对淑的关爱和照料如长流水,如清泉,真不愧是一对恩爱夫妻。这才叫白头携老,这就叫患难见真情。每每看着公公给婆婆喂药时那温暖的话语,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叶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这是一对已经携手走过了六十多年风雨路的伴侣,是一对情深似海的爱人。叶非常羡慕两位老人的感情,特别是公公对婆婆的那份爱,那份情,让叶看在眼里,铭记在心里,永远也无法忘怀。
永在农场照顾了父母四个年了。这年,轩的小儿子江因身体不好,提前退休了,轩让大儿子回家陪陪叶,有小儿子照看。永不放心,江对大哥说:“你回去陪大嫂吧,我会照顾好咱爹咱妈,你放心吧。”永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农场,离别了父母,回来和叶相伴,一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