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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这个王爷府已经有些破败了,枯叶落了一地,也没有人去清扫,有些飘进了院子里,落得一地的尘埃。
整座府邸空空荡荡,灰蒙蒙的,还有些阴森。
不知道是谁给大门口挂上了春联,胶已经松了,卷帘在地上,一摇一晃。
澹无诗抬脚迈进去,细细的看了一圈。
他点了烛台,见到了上座的位置。
那里明显是有人生存过的痕迹,至少是放了一盏茶杯,地上还有一块碎瓦,显得有些狼藉,没有人清理。
这布局倒真像一个王爷府。
澹无诗不大懂前朝的王爷是个什么性格,在传言中,这个王爷疯了,大抵是因为家里人都死光了,本又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
澹无诗好似看见了那个王爷跪在大殿上,不知是不是恳求皇帝放过他,一抹松树般脆弱又坚定的背影,放过他去江南。
记忆里那个躺倒在地的身影好像与某个人重合,交叠在一起又分开。
澹无诗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许阑珊和那个王爷不一样,看到这个布局,也不知道为何,升起一种莫名虚有的悲哀。
他翻找着,这里放着一些书柜,上头还有些书,也不知是谁放过来的,最上面那一排堆满了佛经。
澹无诗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许阑珊不信佛。
这里倒是有些奇怪,奇怪在哪里,澹无诗一时间竟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背后有点凉飕飕的,只当是自己衣服没加够。
再往下翻找,便是一段往事,澹无诗凑近了去看。
很像是一首民间的歌谣,透露着一种诡异和阴森。
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只不过是用朱砂的笔,再往后翻,便是一整夜被泼了墨,纸被星星点点晕开,有些泛黄,不知是不是血迹。
靠近主座的烛火忽然灭了,澹无诗立马紧急抬眼望过去,像是被风吹熄的。
可是他三步做两步绕身,躲在了柜子后面,悄悄透过柜子的缝隙往外看。
什么也看不见。
好像有什么东西蒙蔽了他的视线,屋里一切都静悄悄的,直到一滴两滴的水声响起。
澹无诗居然晃神了一刹那。
可就这晃神的一刹那,面前的书柜直接被劈成了两半,利刃带着风迎面扑来,杀气四溢。
澹无诗堪堪侧身躲过,抬脚便踹。
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此刻在何处,而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蒙蔽了五感,异常迟钝。
他并非无所不能,在杀手榜上的排号虽说是第一,但也仅仅限于有计划的谋杀,上朝上的久了,又连轴转了几天,难免迟钝。
可这是致命的。
他只能赌那个人在那个地方,在他斜前方的某一点,因为只有那个地方是最好发力的,而刚刚那一人劈开老旧的木柜,必定是得费力。
他来不及细想到底是谁提前埋伏在了这里,等着他乖乖上钩,斜前方传来一声闷哼,澹无诗知道这是踹中了。
他也不恋战,手里抓着的那一册子书塞进了袖套,转头就跑,这一夜行他既没带兵器,也没带什么其他的,生出几分懊恼来。
该死。
大门被踹了一脚,却没被踹动。晃悠了两下,又归于平静,是被锁上了。
而澹无诗只觉得后脑勺的破风感已经迎面而来。
或许对方也没想到,躲了如此之久的澹无诗,会突然反过来直面迎上,这一次出刀,他可谓又快又狠,完全没有保留任何的余地,就是想一刀毙命。
澹无诗对于死亡的危机感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范畴,既然这一刺他必定得受着,那一天挑个没那么快死亡和伤痛的部位。
那把东西没入了身体,传来割破皮肉的声音。握着刀柄的那个人一喜,手上松了力道,而下一秒就被完全抓住,反手一拧。
“咯吱。”
惨叫声直冲云霄,那人完全卸了力道,另一只手掌直直打开澹无诗的手,双方都各后退了两步,澹无诗的后背抵在了门板上,刚刚那一手,震得他虎口发麻。
痛感后知后觉的从胸口蔓延上来,他冷淡的吐了一口血,又把喉咙里的血腥味咽下去。
澹无诗丝毫不怕的直接把那柄刀从身体里拔了出来,在空中挽了个花稳稳当当的握在手心里,寒光一闪,刺痛了那人的眼睛。
排山倒海的杀戮之气压过去,只当是压的人喘不过气,黑暗中的眼睛邪气尤为旺盛,瞳孔微微缩起,像是发现了猎物的一匹孤狼。
水滴声又响起了,这次流速很快,像是一次无声的对峙被打破,而这一次澹无诗没有再受任何影响,而是拿着那把刀,松松垮垮的往前走了一步。
点滴的脚步声往后飞快的撤去,没了踪影。
澹无诗轻蔑地哼了一声,旁边是撒了满地的书籍,后方是从外头上了锁的门,澹无诗运了气,咔嚓一声,门锁被直接撬断了,澹无诗踏出门去,身姿挺拔如松,后背是直直的立着,出了王爷府。
翌日。
日上三竿,冯力跑去敲了澹无诗的门,“无诗兄,醒了吗?”
澹无诗打开门,一贯的一丝不苟,看不出任何端倪。
“吃早饭去不?听说江南的糕点可好吃了。”
“不去。”澹无诗说罢就要关门。
“诶诶诶别啊,好不容易来一趟,昨晚都快饿死了,你不饿?”冯力推开门。
这么一说,澹无诗倒是真有点饿,昨晚打了架,受了伤,刀柄现在还放在他的卧室房里,上面沾着血,没来得及清理。
“不饿,要去你自己去。”
冯力陪着笑,“其实是吴辞找我们有事。”
“哦。”
澹无诗依旧面无表情,“什么事?”
“你去了就知道了。”冯力道。
澹无诗回头望了一眼桌面上的刀,理了理衣襟,连一点眼神也没分给冯力,径直出了门。
官府。
一个妇人站在原地哭泣,要找官府问个说法,他家儿子死在客栈里,本是要进京赶考的秀才,与他相伴了十余载,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吴辞和几个士兵手忙脚乱的安慰着,见两人来了,赶忙把他们两个拉到角落。
冯力手上还握着两个肉包,十分勤快地啃着。
看到妇人抽噎,倒是包子也不啃了,沉默的把包子藏在了袖袋里,只是他还没开口询问,吴辞面上显得严肃,率先问道:“你们打尖住店的时候可碰到什么奇怪的人?”
“怎么说?”冯力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真的没法交代了。”吴辞显得有些沮丧。“那场大火真不是单纯的火,那些可能没被烧死的,全是刀伤。”
“啊……”冯力啊了一声。
“且全部一刀毙命,伤处全在脖梗。你们当时是怎么跑出来的?”
吴辞拿眼神询问着澹无诗。
“跳窗。”冯力回答了他。
“为什么是跳窗?”吴辞疑惑道。
“因为跳窗来的最快,从门走,或许火势便会蔓延到,我们是朝廷官员,兜里还有圣旨,兵马也没到,一时间慌乱,只想到自己,罪过。”澹无诗解释道,打断了思考着怎么回吴辞话的冯力。
冯力似乎都惊讶了澹无诗一下子能说这么多话,只是点头附和道:“是这样。”
吴辞叹了口气,只是道:“坏了。”
“什么坏了?”冯力问。
“这恐怕是一场谋杀,针对二位大人的。”吴辞垂头丧气。
谋杀。这是在两天之内听到最多的词,就算冯力再迟钝也明白了此时他们的情况。
他昨晚其实也没老实,或许是提及到了伤心事,半夜偷偷爬起来,去府外溜达了一圈。
大街上空空旷旷的,冯力正借着晚风醉意半酣着,感叹着人世间的美好,一柄长刀横空而降,就这么在黑夜里打了起来,好在他武将出身,倒也敌的过对方杂乱无章的拳法。
这场两个人的战役没有持续多久,对方像是试探,打完就跑。
借着打架,冯力的肋骨到现在都有些生疼,是刚开始的时候没收着劲,被怼了一肘子,真是丝毫没有留力。
就在一天前,他还懒懒散散信誓旦旦的对着澹无诗说,他们才来第一天,哪里会有人杀他们?
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澹无诗的脸色更是苍白的有点过分。
远处的妇人又哭了起来,吴辞着急忙慌的挠了挠脑袋,又赶过去安抚,这次冯力跟在了吴辞的后面,也走到了妇人的身边,那两双习武的大手温柔又舒缓,一下一下的拍着妇人的背。
那妇人在两个武将面前显得无比的小,又瘦,脸上是哭的皱皱的一团,澹无诗对上妇人泪眼婆娑,心间生出几分动容。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拢了拢,袖子里是从半夜那个府邸偷出来的纸书,垂下头去。
冯力把没吃过的那个包子拿出来,变戏法似的,哄道:“吃点吃点,哭累了我得心疼。”
妇人将他的手推开,倒是哭的没那么凄凉了,握着冯力的手,将那个还热着的包子紧紧的握在他手里,双手颤抖地揪住冯力的衣衫,道:“好孩子,你吃,你看看你,吃不饱,都瘦了。”
澹无诗背过了身,在众人注意力都没有放在他身上的时候,悄悄的退出了府,戴上了面具,走上了大街,来到冯力拉着他去买糕点包子的那家铺子。
“老板,帮我拿两个馍馍,要做的粗糙些的。”
老板看着他,只觉得奇怪,明明此人穿着华贵,却要着他们做剩下的东西。
“要多少?”
澹无诗沉默了会,掏出银两,“以后每日都向我提供,成吗?”
老板接过银两,喜悦的掂了掂,满脸之都是喜色。
“成,成!”老板也不再追究面前这个人,权当是有钱人都有些特殊的癖好,当即给他抓了几个馍馍,这馍馍面筋松软,又大个,只是嚼起来会有些割嘴。
澹无诗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顿了一下,又继续嚼下去,不消一会儿就把一整个吃完了,面点是甜的。
回府,澹无诗单独找了吴辞。
“查一个人。”澹无诗淡淡道,没有显露出过多的情绪,好像就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就怕这件事能撑起天,能骇死人。
“谁。”吴辞回过头。
“王赵。”
“这个人和你有渊源?”吴辞停下了手中的公务 。
“是,就在宫变发生完后,我亲手杀死了他。”
吴辞被吓到,“这大白天的,可不兴说鬼话,那照你这么说,这个人不应该在京城?”
“我在江南见着他了。”澹无诗说。
吴辞幽幽道:“你没蒙我吧?确定是死了?”
澹无诗点头,他杀人不会出错,尤其是只有一个人,当时倒也不怕得罪左晨,谁叫他先得罪了许阑珊。
“又活了?”
“不清楚,你去查便知,给总督督添麻烦了。”澹无诗道。
这当真是件烂差事,吴辞问:“这和火烧客栈有关,是吗?”
澹无诗再次点头,“他是冲我来的。”
“冤魂索命?这大白天的也太吓人。”吴辞调侃一句。
“你信鬼魂?”澹无诗试探道。
吴辞摇头,“不信。”后又补充道:“若是有鬼魂,世间的离别早该无穷无尽了 ,我还不信神仙。”吴辞咧嘴扯出一个有点难看笑。
澹无诗十分满意,不信鬼魂不信神便是好兄弟。
信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不如信自己。
“成,我知道了,我会让手下先朝这个方向去查的,也是希望尽快给那些人一个交代罢。”
吴辞垂下眼睛,继续办起公务。
江南没了官 ,所有任务都暂且落在他一个人头上,本来养着个岑禹,这些事岑禹都会被他办好 ,文官的脑子转的快 ,字也看的快,只是岑禹昨晚累狠了,于是重担就都在他身上了。
岑禹回来之后,便办了个明事庭,大概就是在人多的路口放一个信箱,自己有什么诉求,便投在里头,等着官员去收,好过一个一个的上门拜访,又费时又费力,也替百姓省了些体力和时间,只是这样一来,官府看的东西就多了。
岑禹倒是不介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乐意看,还是会笑着跟吴辞打趣,和他说,从这些语言文字里看出来有意思的事,说这就是民心。
吴辞忽然有些后悔昨晚闹的太凶。
毕竟他安慰人也不是一把好手,看书信也不是一把好手。
“还有一件事。”澹无诗道。
“麻烦把这个交给那个妇人。”澹无诗把馍馍放在了桌上,“她瘦的紧,习惯了苦日子,怕是不会吃官府上的东西。”
吴辞有些诧异的看了澹无诗一眼,喉间梗塞了一下,慢慢收了澹无诗递过来的馍馍,在缓缓道:
“好。”
不知道这周能不能更多一点(按量)
其实我发现如果日更的话,也不是不能,因为可以定时……
下周要期中考试了,委屈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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