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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蓝田日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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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让伤口暴露在太阳底下好几日,好是好了……但结了细长一条疤痕,那疤痕像一条微微扭动的蛇,又像一根较扭曲的木条。
念幼安也没想到这伤口能结成痕,有点难看,但涂药已晚。
在荷塘边的亭子里,白郎白发垂下,抱着安慰他:“没事的,还是好看的。”
念幼安瞧了瞧他的疤痕,把手揣进怀里装作没有:“哥哥,咱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看你。”
“今天!明天也行!”他比白郎还急。
“哥哥还没准备好,等你17岁生辰过后吧。”
“我17了?”幼安诧异道。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但幽冥地界没与人间分开,处在一个地盘。所以它和人间计时一样,但天界就不一样了。
白郎又说:“那得等四个月了,到时候会很冷的。”
“没事,我们可以慢慢等。”
幼安仰起白净的脸,白郎微微低下头亲亲他的脸,有缓缓移到了嘴唇。
念幼安被召回了天庭,他将写好的卷轴交给帝君:“卧底是神官,手腕上是山茶图案,蓝田嫌疑最大,但并没找到她的理由和动机。”
帝君定也不相信:“蓝田是我心腹,她没有当卧底的理由,喜欢山茶的不止她一人,应该不是她。”
帝君又对他说:“辛苦你了。”
帝君瞄见他的手背:“你的手怎么了?”
念幼安尴尬掩饰:“爬树划伤了。”
“要小心些啊。”
念幼安与他寒暄几句出了门。
他来到“蓝田殿”,蓝田正对事务苦恼,没注意到他,幼安都不知道该不该打扰她。她正被卷轴搞得头疼,揉揉太阳穴,抬眼才见人。
“呀?金系何事?”
“我想看看关于穆容的卷。”
她起身,边走边使劲往上伸懒腰:“穆容在这没什么信息,《贬神录》上有一些。”
她穿梭在汗牛充栋的书架边寻找,幼安也跟着找。
他找一卷放一卷,翻到一卷名为《万神册》的卷。
“找到了。”蓝田费力抽出,递给幼安。
幼安说:“我想在看看这本。”
“当然,看完放在桌子就好,小玉会帮忙放回。”
“小玉?”
“姐——姐——!”一个小女孩飞奔过去猛扑向蓝田,她没站在稳还向后退踉跄了两步。
蓝田爱抚地揉揉她:“是我家小妹。”她一来蓝田的疲倦气全消散了。
小玉,全名玉生烟。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姊妹。她的母亲是罪臣之女,生下她时难产去世,她一直不被承认。
住在宅角一个废弃的柴房里,给她基础的生活饮食。那些下人经常欺负她,将她饭菜换成馊的,甚至对她拳打脚踢,拿她取乐。
蓝田偶然听说自己有这么一个妹妹,可从未见过。打听了地方去看她,正巧撞见几个下人想侵犯妹妹,身边侍卫将那几个下人拿下。
她在破烂露天的旧柴房里,看见一个敝衣烂衫的小女孩,小小一只趴在杂乱的干草堆上,脸上还有些许青紫的淤青,笑嘻嘻地望着漂亮的大姐姐问:
“请问,你是我的姐姐吗?”
蓝田被这一问心都化了,抱起她。她很轻,在手上好像都没什么重量。蓝田一气之下命令将那些下人全部阉割。
得知她没有姓名就亲自为她取了名为“玉生烟”。
夫人得知此事,狠狠瞪了她丈夫一眼。把那些下人全部处死,将玉生烟收与膝下。
蓝田飞升将玉生烟点了上来,当时天界已经有一位文神,她处处碰壁。
二弑神官后,蓝田取代了前文神的位置,工作一直勤勤恳恳,被天帝重用,一时风光无限,在那时玉生烟也飞升成了花神,也就是“山茶花”。
玉生烟好奇地望着念幼安:“这位公子我没见过啊。”
“我常在人间与幽冥界,自是没见过。”
她扯姐姐的衣袖撒娇:“姐姐姐姐,别老呆在这了,我们去木系哥哥的宴上吧。”
“姐姐还有事……”
蓝田无奈地看向念幼安。
幼安懂她的意思:“姐姐还有事,公子陪你去如何?”
“那定是好的……但公子还要看书……”玉生烟瞧见他手里捧着的卷轴,不想耽误他,“我陪公子看书吧!”
玉生烟在幼安旁百无聊赖地玩弄姐姐的毛笔,念幼安端坐在桌前。他明白自己不应该怀疑他的爱人,可白郎实在可疑。
他是念幼安的师父武功定比他高强得多,也有法力,崇拜他的人也非常多,却得不到飞升,这太可疑了。
要么他本来就是神仙,不常在天界鲜为人知。因为天界神官是真的多,除了五行,如果名声不像蓝田这样和玉生烟这样的话,姓名便很少有人知道。
要么他是被贬下凡了。
他打开《贬神录》里面第一章就是穆容,贬谪理由弑神——他一直都挺猛的。
没找到他想看的,排除第二种想法。
他又划拉开《万神册》,里面第二章是穆容,第一章是穆君——天帝。听说这是以神官能力排的名。穆容过去可能真的很厉害,在天界连天帝也比不上,曾经的第一章也是他。因为他在穆君的“君”字,发现没消干净的“容”字。
他在《万神册》里也没找到白郎,难道白郎真的只是隐士?他不会变老,有心跳,不是鬼。难道白郎是妖吗?
玉生烟一句打断念幼安猜想:“公子想了解鬼王啊。”
“嗯……”
“我倒觉得穆容没他们口中说得这么十恶不赦。”
念幼安狐疑地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二弑神官的时候我也在,我差点被伤的时候他还救了我……还救了其他小童。”玉生烟撇撇嘴,“我觉得他不是坏人。”
玉生烟趴在桌子上,仰头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公子:“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还好。”
如果不变态就更好了。
“公子你知道穆容为什么会得救吗?”玉生烟问。
幼安想起白郎给他讲过的故事:“我听说他被下了死咒,而解除死咒的办法就是有人献出自己的血肉,他遇见了个孩子。孩子让他吃了自己,他就得救了。”幼安讲故事非常能省。
蓝田听得一愣一愣的,询问:“你听谁说的?”
“我师父给我讲的故事。”
蓝田思索片刻,卷起卷轴径直走出殿:“我找帝君有些事,你们随意。”
幼安也卷起卷轴:“我陪你去青涟的宴会吧。”
“真的吗?!”玉生烟欢喜,抱去将两个卷轴放回。
他推开青涟殿的门,中央如云般的美女在献舞。里面坐满了人,大家都很给五行面子。
青涟朝他们招手:“念兄!小烟!”
青涟旁边还坐在石庄,另一侧是空着的。
念幼安坐到了青涟另一侧,玉生烟坐在他身边。
青涟一眼就瞧见了他的疤痕:“你的疤怎么搞的?要不要我帮你消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念幼安说:“今日就到了你生辰,真是抱歉……我还没准备什么呢。”
“没有,今天高兴就办了一个!”
青涟举着小酒杯晃了晃,石庄劝说:“少喝点。”
青涟不听:“就喝!”一饮而下。
幼安正前面坐了一位温柔似水的大姐姐。青涟说,那是他的姐姐——水系遥淼。
遥淼轻轻举杯像是在敬幼安,他也举杯敬了回去。
玉生烟不会喝酒,所以她吃的甜点很多:“公子公子……你的桃酥还要么?”
念幼安笑笑,将整盘桃酥端给他。
“多谢公子!”
玉生烟展开手绢包了几块塞进衣裳里,像是要带给蓝田尝尝。
青涟忽然说:“其实我们之前有一个游戏,问别人问题的(所谓的真心话),可太泄露隐私,给取消了。”
他掏出一面镜子,手一甩镜子逐渐放大挂在墙上:“我偷出来了!夸我!”
石庄只是为自己倒了杯酒,不去看那面镜子:“一会帝君该怎么收拾你?”
念幼安好奇大量:“和问生卷作用一样?”
青涟回应:“是的!敢玩吗?”
念幼安道:“有什么不敢的,我又没干过什么坏事。”
石庄像是惊悸了一下,拍拍青涟肩膀:“我还有事,不能玩了。”
“啊?你不是说今天有空吗?”青涟的失望盖住眼底的色彩。
石庄轻抚他的手划拉下去,深深看了他一眼:“对不起,回来给你赔礼。”就走了。
青涟不开心,觉得扫兴。遥淼看着他们只是笑笑,坐到青涟身边安慰他。
“你偷‘不望镜’也不怕天帝怪罪你,还大摇大摆地摆出来。”
“好久没玩了嘛……”青涟忙道,“在帝君没发现之前我们快开始吧!”
青涟喜欢老玩法,击鼓传花。
他说,他是举办者所以他敲他问。
实际他就是想吃念幼安和穆容的瓜,所以他故意在幼安手上停下。
“……”念幼安看着手里的花球,“问吧。”
“你和穆容现在什么关系?”
“朋友。”念幼安坦然回答,那镜子赫然出现一片血红。
青涟温馨提示:“说谎会变红哦。”
“瞎说!”念幼安怒气将书中花球扔出去砸那面镜子,没砸到落在了中央。他坚决否认:“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镜子除了红色打出一道道闪电,还发出了震耳欲聋地闪电声。
“再说谎的话这道闪电会直接劈你……”
念幼安恼羞成怒,虽生气,但不想被劈,闭了嘴。
“CP粉”追问:“所以你俩到底怎么了?”
念幼安想反问大概不会被劈。
“不是朋友我们难道是情人吗?”
镜子恢复正常。
全场一片哗然,青涟也是大为震惊,不止他一个。宴会上可是乌泱泱一堆人……
“……”念幼安发愣几秒,“这镜子定是坏了!!!”
镜子又变红了……它在证明自己没坏。
他急忙解释:“他看我也是一时兴起,我对他也丝毫没一点感觉!”
越解释越乱。
然后这神经镜子又发出了震耳的闪电。
这镜子一定是坏了!!!
全场一片哗然。
“鬼王不是最讨厌神了吗?”
“怎么抱上大腿的?”
遥淼打趣道:“啧啧啧——所以是什么关系呀?”
念幼安气急败坏拍桌子。还在吃东西的玉生烟吓了一大跳,咽下葡萄弱弱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公子?”
“这镜子多久没用了!脑子迟钝成这样!”他气急要去把那镜子砸了,青涟掣肘住暴怒的幼安。
镜子吓得恢复了正常,他委屈地缩小钻进青涟手里躲着。
念安恢复平静,和颜悦色地把它从青涟手里拽出来,和蔼可亲地咬牙切齿地质问它:“你觉得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镜子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他把镜子扔回青涟怀里:“不就是和他亲了一口嘛就瞎想。”
众神瞬间鸦雀无声。
“亲了?”青涟惊讶,感觉这事好精彩,更好磕了!已经脑补出一部《霸道鬼王追妻记》了!
“不玩了,这镜子比问生卷还不靠谱。”吐槽完,他悻悻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