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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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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我回我自己家也能撞到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暗恋我，所以跟踪我？”
周伽栩顶着两个大熊猫眼，一手拎着皮质外套，一手夹着香烟，像一个颓废的社会青年。
也不能怪他，他本想抽根烟提神，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
“孔雀开屏~”梁知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叫了电梯。
周伽栩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烟，然后将其捻灭，随意的扔进了电梯旁的垃圾桶里，在电梯来之前，扣住了梁知南的肩膀，将他按在墙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有，匿名举报我的人是你吧？”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聊？”梁知南有厌蠢症，每次与周伽栩交谈他都觉得自己被降智了。
“无聊？据我所知，你在北区的家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而实验所需要的氚一克就需要一百五十万，你哪来这么多钱去搞实验？所以，我对你的怀疑合情合理！”
“我真的很好奇，你这平行的两只眼睛，为什么不能平等的看人？”梁知南忿忿不平，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此时，他们之间不过两个拳头的距离，细看之下，梁知南的皮肤细腻的连毛孔都找不到，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在眼眶下打出两个扇形的小阴影。
在灯光昏暗的走廊中，他的眼睛倔强又流光溢彩，像一把星子洒向夜空，让人无法直视。
“妈的！”周伽栩见鬼了一样松开了手。
梁知南对周伽栩的素质早有耳闻，对此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服，梁知南在走出电梯的时候，回头对他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意思吗？孔雀开屏，自作多情~”说完梁知南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伽栩：“你给老子回来，老子绝对不打你！”
梁知南当然不会回去，他太了解周伽栩了，他傲娇、自大、狂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很好面子，他是不会当众让彼此难堪的。
但也不影响他背地里搞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比如叫人霸占他的实验室，比如冤枉他弄坏实验器材，又比如举报他学术造假……
他们俩的恩恩怨怨由来已久，最早可以追溯到开学第一天。
周伽栩与朋友打赌输了，被朋友要求对他这棵新任校草表白，身为前任校草的周伽栩自负没有搞不定的人，结果被他狠狠打脸。
那是周伽栩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一天。
都说打人不打脸，那天他当着周伽栩朋友的面，可谓是‘左右开弓’。
表白当天，梁知南只问了周伽栩一个问题，“一光年是多少公里？只要你能回答出来，我就考虑答应你！”
周伽栩迟疑了一二三四五分钟：“……”
梁知南：“抱歉，我有厌蠢症，不能和你做朋友。”
一光年是9460730472581公里，他是有意刁难，因为他早知道了周伽栩和他朋友们打赌的事情。
那天，梁知南清楚的听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嘲笑声。
周伽栩那么高傲的人，怎么能容忍自己被人嘲笑。
那日之后，两人的梁子就此结下了，他们俩是真的不对付，八字不合！从大一到研一，他和周伽栩产生过的大小摩擦，都能写成一本史书了。
周伽栩毫不意外的是这本史书的最大贡献方。
梁知南觉得这房子哪哪都好，除了有个添堵的对门，他都不敢想象，每天一推门就能见到周伽栩，那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房子是给爸妈和梁望北住的，自己也不会经常过来，若是价格合理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走出了小区，梁知南低头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这时，恰好系统消息提示：新蓝区发生了飞行器坠毁事件。
从照片上看，飞行器机翼被腐蚀的十分严重，给人的第一感觉：这就是导致飞行器坠毁的主要原因。
而那架名为深灰-1N的旧版飞行器机翼所采用的材料，正是TC4/TC4ELI以及7075系列！
深灰-1N是JourneySR七年前生产发行的，材料供应商是科聚科技，周伽述和秦峥这次怕是遇到麻烦了。
梁知南关掉手机，抬头望向天空，阴郁的天空乌云密布，大地被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他只能凭借直觉在黑暗中前行。
梁知南走进实验室，心不在焉的换好了衣服，解锁计算机，火箭结构有限元模型及其三维显示呈现在屏幕前。
“运载火箭在起飞及飞行过程中会受到各种外载荷的作用，原因比较复杂，我一会把风载荷和发动机作用力的数据给你！”
梁知南将文件夹中的分析数据发给了关伟泽。
“梁知南，我知道‘火箭力学环境分析’不是你的课题，但你也不能拿紊流波数谱来敷衍我吧？”
关伟泽拿看着传过来的‘废纸’哭笑不得，“知南，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一向严谨自律的好学生，难得有溜号的时候啊！
梁知南若有所思，“你知道新蓝区的飞行器坠毁事故吗？你觉得飞行器坠毁是因为机翼受损吗？”
“今天早上看到消息了，听说有人在事故中丧生了，难道不是因为飞行器材质出了问题，才发生的事故吗？”
“暴雨中携带的新型物质确实会导致机翼受损，尤其是C4/TC4ELI以及7075系列材料，但你过来看一下照片！”
现场事故照片中，深灰-1N的机翼被腐蚀的十分严重，其表层材料呈现红锈色，已经脱离了机体残骸，呈分布不规则的碎片状散落在事故现场。
“我曾经对雨中的未知物质进行过分析，他的PH值偏酸性，其腐蚀程度次于氢氯酸，而氢氯酸与飞行器表层材料接触下，至少要九十六小时后才能达到事故标准。”
“可这场大雨自登入新蓝区的那一刻起，不过七十四小时。”
关伟泽听了他的叙述后，瞬间感到脊背发凉，“也就是说，这不是飞行事故，这是有预谋的！”
“反《商业航天法案》的游行队伍将JourneySR公司大厦堵得水泄不通，照片在互联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都说他们要为遇难的人向周伽述讨-说-法呢！”
“这场阴谋不会是针对周伽述的吧？果然是树大招风啊！”
不通政治的关伟泽分析的头头是道，不同于那些反动游行的人，他其实是周伽述的崇拜者，也是科技的崇拜者。
尽管围绕在周伽述身上的各种争议不断，在很多人眼里，周伽述的形象非常符合小说中的超级大反派，他态度傲慢，行事伪善。
但并不影响他举世瞩目的成就，他手中的几家科技公司，正在重塑人类在地球和太空的科技未来。
关伟泽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可以进入JourneySR，成为JourneySR航天运载部的一名工程师。
“我一会把C4/TC4ELI的试验样本发给你，你帮我记录一下实验数据！”
“没问题，小事一桩！”
科聚科技大厦会议室内，秦峥正在通知售后部和材料部的人召开紧急会议。
十七层的会议室内山雨欲来，秦峥坐在首席CEO的座椅上，一副心情不佳的样子，一众参会人员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没有人想说什么的吗？”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新蓝区的坠机事故造成一人丧生，而飞行器的材料正是他们公司所提供的。
从科聚大楼向下望去，密密麻麻的红色伞顶将大楼堵得水泄不通，反动游行的激进分子们已经围在这里快一天了。
他们打着为受害者讨要说法的名义，要求科聚科技终止与JourneySR的合作，并且不再为周伽述的任何公司提供原材料。
他们这里还好些，只是楼下聚集了一些人，听说JourneySR大楼下面已经有人开始砸门硬闯了。
那些无知青年极易被鼓动，而且战斗力惊人。
“砰~”一声，打破了沉默。
秦峥将资料狠狠的摔在了会议室的桌子上，“这么久了，明明都已经下发了对TC4/TC4ELI以及7075系列的材料检测报告，售后部的人是都睡着了吗？新蓝区已经出了人命！”
“这……这也不能怪我们，我们的技术部门还没分析出暴雨中的未知物质，就已经出了坠毁事件……”
项目负责人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头都快低到桌子下面了。
JourneySR大楼会议室内，周伽述坐在会议室尽头最高的位置上，食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感的清脆声。
身为被声讨的主人公，周伽述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但也只是似乎而已。
吕瑞将资料递给了自己的老板，“您让我调查的事故人员明细。”
周伽述打开资料，带着遇害人照片的信息资料呈现在他眼前。
遇害人姓名：关运。年龄：48岁。生前任职于新蓝区政法大学，职务：人类心理科学副教授，育有一子一女，妻子黎捷，二十一年前死于新蓝区和平医院，死因：白血病。
“白血病？”周伽述饶有兴致的说道。
“二十多年以前，刚好是那场核冬天结束的时候，那时候，全球有一大部分人患上了核辐射造成的白血病！”吕瑞说道。
周伽述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些许笑容，“接着说！”
“关运与妻子黎捷相识于大学，感情颇深，会不会妻子的离世，对他造成了沉重的打击，他痛恨核武、痛恨科技，于是用自-杀的方式向您、向科技反击，也有可能是他被什么人或组织当枪使了还不自知！”
吕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周伽述的视线移到窗外。
密密麻麻的反动游行者，将JourneySR附近几公里的道路围堵的水泄不通，他们高喊口号，鲜红的旗帜被暴雨淋湿后更加明艳，挥舞在阴暗的乌云下，如同浩瀚深海中的一盏灯塔。
“或许被当枪使的不止是关运呢！” 周伽述的话说的在场的人云里雾里。
“去查关运近一个月的行动轨迹，像他们这样的高知分子不是最喜欢搞什么集-会聚会了吗？再去查一查新蓝区最近有没有什么学术研讨会之类的活动！”
“好，我这就让人去查！”吕瑞回复道。
会议结束后，周伽述倚在会议室的沙发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